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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她竟然又看到了陳誌森。他雖然成為殘廢了,可還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她想起了曾經第一次看到陳誌森的場景。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宿管的女兒,開學季,她在學校裡麵幫著那些新來的學生指路。

陳誌森騎著自行車從外麵過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他似乎看到什麼,眼睛都在發亮。讓人移不開眼。

她站在路上傻傻的看著他走,直到他騎著自行車圍著一個女生轉圈圈。她才知道,他是看到了李教授家的女兒李惠。可惜那時候,李惠看都不看他一眼,抱著書本低著頭走路。

陳誌森就從車上下來,推著車子跟在旁邊,麵帶笑容的和李惠說話。然後兩人越走越遠。

後來她從旁打聽,才知道這人叫陳誌森,是剛來省城大學讀書的。他實際上已經在京大畢業了,來這邊隻是深造。給教授當助教,一邊學習一邊工作。因為是京大高材生,所以被幾個教授爭搶。最後他選擇當李教授的學生。

學校裡,有陳誌森在的地方,總是有一群人跟著。不管是打籃球,還是演講,他總能吸引彆人的目光。那會兒喜歡他的人那麼多,他一個都沒理會。她當時是學校裡麵有名的美人,在陳誌森麵前也表現過好感。可是因為她的身份,所以陳誌森並沒有看她。

“彩萍,你想什麼呢?”李文昌站了一會兒,見門也沒開,就沒耐性了,準備讓郭彩萍一起回家,結果郭彩萍一點反應也沒有。

郭彩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不動聲色道,“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李文昌帶頭下樓,郭彩萍走的時候,看了眼李家的大門,然後才跟著一起走。

李文昌邊下樓,邊還抱怨著,“爸媽寧願讓陳誌森進門,也不讓咱們進門,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難不成是因為陳誌森現在風光了,就忘了以前的事情?“

郭彩萍抿了抿唇,“好了,當年的事情,爸媽都不計較了,你還計較什麼。我看陳誌森和單單他們一起,是不是已經知道單單的身世了?”

“應該是的,你看剛剛陳誌森還在我麵前護著單單。哼,單單也是沒良心的。當年陳誌森拋棄她母親,她現在還認賊作父!”對他這個落魄的舅舅卻不假辭色。

“認了也好,我早就聽說了,現在回國的華僑很多,都在外麵掙錢了,以後單單和小惠他們也能有個可以依靠的了。他給你當妹夫,總比左大成強吧。”郭彩萍笑著道。

“這是沒骨氣!”李文昌激動道。

郭彩萍臉冷了一下,“這事兒畢竟是小惠他們母女的事情,你這個當哥哥的就彆操心了。都是親戚,彆傷了感情,”

李文昌嘴裡倒是沒說什麼了。如果他爸媽都不怪陳誌森了,他還能管什麼?隻是覺得不平而已,他爸媽連陳誌森都不計較了。倒是計較他這個親兒子,連門都不讓進了。

李家這邊也開始開飯了。

左大成已經回去了,隻剩下李惠和左聰,還有李家兩老。加上沈家一家子,還有陳誌森這邊。

一桌子也算是幾代同堂了。

陳誌森和沈一鳴陪著李父喝了兩杯,李父高興不已,問了陳誌森關於一些國外的事情。聽到陳誌森說國外當權的都是資本大鱷,他就唏噓不已,覺得國內還是走社會主義好,無產階級當政,才能照顧無產階級的利益。

陳誌森道,“美國和國內的情況還是不同的。他們的曆史很短,特彆是白人,他們基本上是沒有受到過壓迫的,所以自由平等的意識很強烈。即便是資本大鱷當政,也必須照顧普通民眾的利益,否則等待他們的是所有人的反抗。”

李父點頭讚同,又問沈一鳴,“一鳴啊,你現在對國家未來有什麼看法?”

沈一鳴道,“國家的政治體係還是很正確的,現在國家改革,我覺得是進一步的摸索,在完善現在的體係。我覺得這次改革很好。“

“這麼說,你是堅定的改革派?”李父笑著道,“我可聽說,雖然現在改革了,可是很有一批老同誌是反對的。隻是大領導魄力足,才能定下來。以後說不定又要有保守派出來鬨了。”

沈一鳴堅定道,“國家要發展,必須改革。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堅定不移。”

陳誌森讚賞道,“你的想法很好,在某些事情上麵,需要變通,比如改革。但是立場一定要堅定。你既然以後從政,更是要堅定你的立場。”

李母看著他們聊的都不吃飯了,催促道,“你們這聊起來還沒完沒了了,趕緊吃飯。”

李父樂嗬嗬道,“等他們去了京市了,我這邊不是沒機會了聊了嗎?難得有人陪著我喝酒聊天,你對我就寬容一下吧。”

聽到這話,陳誌森笑著道,“剛剛在門口看到文昌了,可是惹您生氣了?”

“哼,彆提那個不孝子!”李父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陳誌森也不多問,笑著端起酒杯,“讓老師不高興了,我自罰一杯。”

李父歎氣,“你身體也不好,彆喝多了。文昌的事情,回頭讓單單和你說。我是不想說他了。”

飯後,李父又拉著沈一鳴和陳誌森一起去書房裡麵。左聰學物理的,壓根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也就沒管,倒是抱著沈右右,心不在焉的。

左單單道,“你這是咋了?“

“姐,你以後還是我姐嗎?”左聰憂愁的看著左單單。

左單單翻了個白眼,點了點他的腦袋,“你想啥呢,爸都沒多想了,你還多想。我不是你姐,我是誰姐啊。爸養大了我,那就是我的爸。再說了,咱兩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難不成你就非得認爸那點血緣關係才認我這個姐?”

“不是不是,我就是擔心以後你有了彆的親人,就慢慢的和我不親了。”左聰急忙道。

左單單嘿嘿的笑,“還擔心我?我結婚之後和你還是一樣親吧,我倒是聽人說有了媳婦忘了姐的事情多著呢,以後還不知道誰和我不親了。”

左聰頓時臉紅了,“姐,你彆瞎說,我現在都沒找對象呢。”

“好好好,你趕緊找,讓爸媽早點抱孫子。”左單單打趣道。

左聰的臉更紅了。哪裡去找對象啊,他班上的那些女同學都隻是想和他交流學習。而且交流幾次之後就不和他來往了。顯然都不喜歡他。

晚上吃完飯,陳誌森就和沈家人一起離開李家這邊。

路上,左單單就和陳誌森說了李文昌兩口子的事情。

陳誌森若有所思道,“我原本就對他們的婚姻抱著不看好的心態,文昌自己十分的中意,我便沒發表意見。倒是沒想到郭彩萍的性子竟然能到如此地步。”

左單單道,“爸,我今天聽她說你的腿的事情,我心裡有些猜測。”不怪她陰謀論,實在是郭彩萍的前科太多了。如果真的要懷疑當年的事情是認為的,郭彩萍絕對是她首要懷疑對象。

陳誌森笑著擺手,“你不用管,你和一鳴好好學習,不用為了長輩的事情分神,你爸爸還沒有無能到需要讓女兒操心的地步。這些事情我有分寸。”

左單單聞言,想起了陳誌森的手段,就知道這是真的用不上自己的。

回到家裡之後,陳誌森就找小邱交代事情,左單單也不知道他交代了什麼事情,也沒問。既然陳誌森能搞定,她也不操心了。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這一次回去,左單單覺得應該是很難回來的。畢竟拖家帶口的,有個假期還得學習,寒暑假也有可能遇上學校這邊安排工作。

因為十三號就要開學了,於是左單單和沈一鳴商量十一號出發。十三號就能到,去那邊報了名之後還能在家裡過一個元宵節。

沒法子,這次回來發生太多的事情了,時間太趕了。所以回去的時候都沒什麼時間休息了。

陳誌森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他在京市那邊其實也挺忙的,不過這次他也想任性一次,跟著家裡人一起走。所以便沒管那邊的催促。一直住到現在。

十一號一大早,一家人鎖了門,就前往火車站。李惠和李家兩老來送他們。李惠抱了抱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還有外孫,依依不舍。

輪到陳誌森的時候,她平淡的笑了笑,“有空回來走走。”

陳誌森坦然的點頭,“好,也歡迎你們來京市。”顯得早已看淡一切,雲淡風輕一般。結果等上了車之後,他又隔著車窗癡癡的看著站台。

等車子離開車站之後,他才收回視線。拿著積木陪著沈右右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左單單道,“爸,把沈右右交給我吧,你休息一會兒。”

“不必了,我睡不著。”陳誌森笑了笑。怎麼可能睡得著呢。來的時候,他帶著忐忑和對生活的無望而來,走的時候,他帶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回去。

雖然永失所愛,但是日後還能再見。已經知足。

這樣很好。

隔壁的臥鋪裡麵,陳萍萍和左聰在聊天。應該是陳萍萍一個人說話,左聰在聽。

“哎,我這馬上就要去你們物理係了,也不知道你們物理係的同學好不好相處。你們那邊女學生多嗎,學習氛圍怎麼樣?”

左聰道,“都挺愛學習的,很喜歡和同學交流學習問題。”

陳萍萍笑著道,“你性格這麼好,女生緣是不是很好啊?”

“……不好,之前還挺好的,後來她們和我接觸多了,交流學習多了,就不喜歡和我來往了。”左聰不好意思道。

陳萍萍聽了頓時來了興趣,“怎麼回事,和我說說,我幫你分析一下你哪裡得罪她們了。”

左聰尷尬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平時找我交流學習問題,我也挺願意交流的,互相學習才能提高成績。可是每次女同學和我相處超過一個星期之後,就再也不找我交流了。我和她們打招呼,她們似乎也不是很想理我。而且,而且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女同學議論我,說我這人不好相處,蠢……”

“……”陳萍萍覺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信息。左單單那麼聰明,咋就有個這麼純良的弟弟啊。

……

一路上一大家子人也挺熱鬨,左單單沒事的時候就和沈一鳴下棋,這方麵她還是下不過的。

陳誌森看著左單單輸了兩局之後,立馬加入進來進行指導。

沈一鳴道,“爸,觀棋不語真君子。”

陳誌森道,“我隻是在對我的女兒進行教學。”

左單單嘿嘿的笑道,“沈一鳴,你是不是下不過我爸?”

沈一鳴嗬嗬的笑了笑,“繼續。”

兩天之後,車子到了京市。這邊已經有人來接了。

一共兩輛車子,左單單他們一輛,陳誌森他們一輛。上車之前,陳誌森道,“現在京市這邊已經很暖和了,我覺得住在四合院裡麵,比住在洋房裡麵要舒服。比較適合我療養身體。”

他看了眼小邱。

小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