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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裡了,原本我還打算帶她來看你們的,可她太過分了。你知道嗎,她竟然罵我媽被人拋棄,說我媽媽活該。我媽媽當時都氣暈了,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才好了呢。”

“什麼?”外婆心裡一驚,“她真的這麼說的?”

“那可不,簡直就是汙蔑嘛,我媽這麼好的人呢,誰會不要她。我爸把她當寶貝一樣。”左單單一臉氣憤,然後道,“外婆,你可彆和我媽說,她不喜歡我告狀,可我就是氣不過。”

“實在是過分,過分!”外婆氣的吸了口氣,“單單,你說得對,她那是汙蔑人的。你彆聽她的。”

左單單附和的點頭,“我才不聽呢。我現在都不想把她當親戚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還目無尊長,實在不像咱李家的孩子。”

李家外婆長舒一口氣,心裡對那個多年未見的孫女也是好感全無。不管如何,這些年閨女受的罪她是知道的。為了她和老頭子,閨女吃了多少苦她也是看在眼裡的。要不是女兒,她和老頭子估摸著早就餓死了。就這樣,孫女還要這樣對她閨女。就像單單說的那樣,沒人情味,目無尊長!

離開農場之前,李惠又給隔壁的劉叔送了些糧食,就放到他屋裡,然後才和左單單一起趕著馬車走了。

這次見了親人,李惠還是很歡喜的。她能感覺到父母那發自內心的為她感到欣喜。

左單單也挺歡喜的,背後給蘇雪插了一刀,不久以後外公外婆離開這邊之後,蘇雪也彆想占啥便宜了。

回家之後,李惠就開始忙碌起來了。雖然學校還沒開學,不過她要和那些選中的老師們商量排課的事兒,還要研究一下教學問題。

李惠可以說是學校裡麵年紀最大的老師了,多多少少的都要比那些年輕老師更操心。

左單單閒著沒事兒乾,就乾脆去公社問問蘇雪在山窩屯的情況。

她一直很好奇啊,蘇雪咋能在那個地方生活更滋潤了。就連李紅兵那樣的鐵人都憔悴了,她竟然還養的不錯。

必須得弄清楚什麼情況啊,要是蘇雪在那地方待的好,她還得給蘇雪換個地方呢。

左單單之前好歹也是公社的小名人了,和誰的關係都打的好。特彆是那些專門聯係各個生產隊的小乾事。

她才找人一問,就問出名堂來了。這事兒還是人家郵遞員去山窩屯送信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山窩屯那邊有個老大娘拉著郵遞員問公社這邊的情況,說公社咋把她兒媳婦給帶走了,現在還沒音信。郵遞員就問她兒媳婦是誰,一問才知道是之前去屯裡的知青。人家在老大娘家裡住了好幾個月,啥也不乾,也不下地乾活,就在家裡享福。老太太兒子在部隊裡一直沒回來,證也沒領,洞房也沒入,就這麼養著人家幾個月。結果一下子就走了,老太太整天惦記著呢。

左單單聽了這情況,覺得蘇雪無恥程度上升到了一個高度了。為了不乾活,竟然連騙婚這種事兒都乾得出來。

作為一個正義的人,左單單覺得必須為可憐的老太太和偉大的解放軍同誌討回公道。她趕緊兒找到了公社的郵遞員小郭,當著他的麵義憤填膺的指責了蘇雪的無恥行為,並且覺得應該幫助人家山窩屯的同誌一把。把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趕緊兒來這邊討個公道。

當然,為了讓小郭也心甘情願的加入她的陣營,她給小郭塞了五塊錢買茶喝。小郭當即拍著%e8%83%b8脯表示一定要為山窩屯的老大娘帶去消息。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

等了兩天之後,左單單就接到了小郭的電話了。人家老大娘知道消息之後,當天就帶著其他的兒子媳婦出發來公社了。走了足足有一天,目前正在公社等著章書記來公社呢。

左單單趕緊兒就趕著老馬車往公社去看熱鬨了。

才到公社這邊,就聽到有人在公社裡麵鬨事。

“我兒媳婦呢,你們把我兒媳婦帶哪裡去了。那是我兒媳婦啊。你們說帶走就帶走。”

一個圓臉的老婦人哭哭啼啼的在門口鬨著。旁邊幾個年輕人也在給她助威。

左單單跑了過去,發現章書記黑著臉被堵在門裡麵。

“你們把我兒媳婦到底弄哪裡去了。我兒子可是軍人,你們壞了軍婚!”老大娘嚷嚷道。

章書記板著回來呢道,“我找當天去帶人的人問過了。他們說蘇雪同誌說了,並沒有和你們家兒子洞房,也沒有領證,哪裡來的軍婚?”

老大娘道,“是她自己說崇拜軍人,都等不及我兒子回來,就要和我兒子結婚。我喜酒都辦了。怎麼能不承認呢。我養了她這麼久啊,她咋能說走就走了。她都喊我媽了!”

左單單雖然知道蘇雪給人做兒媳婦的事兒,倒是沒想到還是上趕著的。不認親爹,跑去認婆婆,也夠奇葩啊。

章書記估摸著也覺得挺荒唐的,就道,“這事情不歸我們公社管,你們當初也沒領證,也沒事實婚姻,這個不好辦啊。”

左單單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熱心群眾,不能不仗義執言,“章書記,要是這大娘說的是真的,這是不是屬於騙婚啊。咱農村人本來就很少領證,山窩屯那地方就更不用說了。這都擺酒告訴親朋好友了,在淳樸的老百姓眼裡就是結婚了,蘇雪同誌這是騙婚吧。”

“對,就是騙婚。”有圍觀群眾嚷嚷道。

章書記看到是左單單,就道,“左單單同誌啊,那個蘇雪同誌不就是在你們屯裡嗎,你帶他們回去弄清楚。”

左單單擺擺手,“ 這事兒我可不好辦,我總不能帶人去我們隊裡鬨事啊。章書記,這事兒還是要公社處理呢。”

章書記一張老臉黑漆漆的,他這焦頭爛額的。

那大娘見左單單能說上話,就跑過來,“同誌,你說句公道話,我擺酒了,還養了她好幾個月,她是不是我兒媳婦。要不是我兒子部隊遠,我早就讓他回來結婚了。”

左單單點頭,“她都喊你媽了,這還用問嗎?”又看著章書記道,“章書記,這事兒得弄清楚啊。”

“對,我不弄清楚我不走,你們不給個辦法,我就不走。”老大娘賴在地上。

章書記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乾脆把山窩屯過來的人,還有左單單一起叫到辦公室。他就看出來了,這左單單和她對象一個樣兒,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這要不是想管事兒,絕對不會多嘴的。

她愛管就讓她管去。

到了辦公室裡麵,圍觀的人就看不到什麼了。章書記抽了一根煙,問左單單,“左單單同誌啊,我看你是有什麼意見吧,你就說吧。畢竟你以前也是基層乾部,了解群眾需求。”

左單單謙虛的笑了笑,“我可不敢當,不過我作為一個外人,我得說句公道話。甭管蘇雪同誌是不是要給老大娘做兒媳婦,反正她吃了人家老大娘家的,住了老大娘家的,這可都是老百姓的財富啊,是老大娘的血汗啊。她既然不想做人家兒媳婦,這就得賠錢。還有老大娘之前擺酒的錢,都得賠。”

老大娘著急道,“那我兒媳婦咋辦呢?”

“大娘,你要她做你兒媳婦,她肯定是不樂意的,就是你把她弄回去了,她也不會和您兒子貼心的。這不是委屈咱們解放軍同誌了嗎?”

“你說得對,那姑娘一看就不是體貼人的。我就看她長的好,又會哄人,以為她是誠心的,誰知道這麼壞。在我們家住著,我讓我其他兒子掙工分供著她。結果這麼沒良心。”

左單單就道,“所以啊,還是讓她賠償的好,還得再加上大娘您的精神損失費。解放軍同誌的名譽損失費。反正至少也要賠償個兩百塊吧。”

“兩百?”大娘驚呆了。

左單單道,“少了,那就三百吧。我聽說她家裡人是城裡工人,有錢呢。”

老大娘沒說話了。

章書記道,“賠償也行。”

左單單又道,“另外蘇雪同誌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知青裡麵的恥辱,必須讓其他人引以為戒,我建議全公社批評她這種騙婚行為。讓其他人引以為戒。另外蘇雪同誌本人除了賠償之外,也要經曆一定的處罰。應該讓她經曆艱苦的環境,才能體會到咱農村老鄉真誠的可貴。以後不再做出對不起咱們農民同誌的行為。”◇思◇兔◇網◇

她說完之後,看著老大娘和章書記,“我這也就是個人意見,不知道你們覺得這樣?”

老大娘連連點頭,“好好好,就賠錢給我,其他的公社做主。”

章書記見山窩屯的人滿意了,也沒多說,“公社會考慮的。”

於是群眾和乾部歡歡喜喜的握手,一場官民糾紛結果皆大歡喜。章書記讓老大娘回去等著,隻要錢到位了,就讓郵遞員給送到山窩屯去。

有了書記保證,老大娘就帶著兒子媳婦們回老家去。

章書記這邊當著大夥的麵隻說會考慮左單單的意見,等山窩屯的人一走,就發布了公社對於蘇雪同誌的處罰條例。

其中包括罰款三百,全公社批評並且列入檔案。另外,調蘇雪同誌到農場工作半年。

這份文件,左單單是不會拿回去的。這種事兒她表示她完全置身事外。得讓公社這邊乾事送到各個生產隊去。

人家乾事騎著風火輪跑的飛快,左單單的老馬車都跟不上人家。等她到了屯裡的時候,整個左家屯都知道蘇雪騙婚的事情了。

左單單在打穀場看到她爹左大成的時候,左大成那張臉都像包公一樣的了。丟人,太丟人!

左單單安慰左大成,“爸,也有好事兒啊。蘇雪去農場勞作半年呢。我舅舅早就念著她了。正好能看著閨女了,多好啊。”

左大成:“……”

蘇雪在知青點裡一連兩天都不敢出門。一直到公社這邊有人來送她去農場的時候,她才走出大門。

隊裡沒乾活的老人和小孩都看著熱鬨,對著她指指點點的。

“我不去農場,我是工人子女,我不去農場。”蘇雪大聲嚷嚷道。

“呸,不要臉!”有老人罵道。

為了不乾活,去給人做媳婦,做到一半還跑了,這簡直就是耍流氓不要臉啊。

其他人也跟著罵她不要臉。

左單單連熱鬨都沒過來瞧,明天就是學校正式開學的日子了,她寧願看學校這邊的熱鬨呢。

四月八號,左家屯小學正式開學。

開學儀式由公社書記章書記親自主持,發表了一番教育從娃娃做為的演講之後,幾個附近生產隊過來看熱鬨的群眾們給予了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