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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魏曉紅和魏小軍正在割豬草,這已經算是比較輕省的活了。而且據說年底分肉的時候,還能多分一點兒肉。對於知青們來說,這工作算是一個香餑餑了。兩人今天能分上這個活,還是因為左會計的爸爸當上了大隊長,特彆照顧呢。

聽到有人找的時候,左大成就順便安排了另外的知青來割豬草。兩人頓時鬱悶了,心裡還想著誰沒事兒來找他們,現在害的他們的好工作都沒了。

等看到杜鵑的時候,兩人臉色萬分精彩。各種神色不停的轉換,最後兩人轉身就走。

“小軍,曉紅,你們怎麼走了啊,不認識媽啦?”杜鵑趕緊追了上去。

兩人也不是真的要躲著,帶著點兒鬨脾氣的意思,走的自然也不快,杜鵑跑了幾步就追上來了,“你們怎麼不理媽媽了,我這麼大老遠的過來,你們就這麼一句話也不和我說?”

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過來看孩子,孩子們見到她卻是是這個表現,頓時感覺心口被狠狠的紮了一下。氣的眼睛泛紅。

看著她這樣子,魏曉紅哼了一聲,“你來看我們乾什麼,看我們過得好,是不是挺失望的?”

“曉紅,你理她乾什麼?”魏小軍不高興道,“她這樣狠心的媽,我就不想認了。偏心眼,把我們送農村來,也不管我們死活,我才不認這樣的媽呢。”

“小軍曉紅,你們怎麼能這麼說媽呢,我在城裡為你們吃了多少苦啊,你爸為了你們留城的事情,沒了職位,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能怨家裡呢。”杜鵑滿臉生氣道。明明離開城裡的時候,他們兩人都聽話了,怎麼現在又這樣怨家裡了。

她不提這事兒還好,提起來姐弟兩就更生氣了,明明是他們爸魏國華自己得罪人了,被人整了,害得他們下鄉不說,還想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來。這算盤可真是打的好啊。

魏曉紅氣的冷笑,“你還有臉說是我們害的,我爸到底是怎麼沒的職位,你自己心裡清楚!”

杜鵑聞言,頓時有些心虛。魏國華的事情,確實有她的責任。

她眼裡心虛一閃而過,就被兩人給看去了,覺得她之前果然是在說謊。

杜鵑道,“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們!”

“夠了!”魏小軍吼道,“彆說這種話,你們要是真為了我們好,就不會不管我們,把我們弄這裡來,讓我們自生自滅,你們就是這麼為我們好的?!”想到來這裡之後吃不飽睡不好的日子,兩人心裡恨得牙癢癢。他們吃黑饅頭的時候,他們這親媽還在買月餅走親戚呢。

聽到兩個孩子的指責,杜鵑驚呆了,“我,我怎麼讓你們自生自滅了。我和你們爸日子不好過,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了,我就去為你們找工作,結果還把家裡的兩千塊錢都給賠了,也沒讓你們回城。對了,你們有沒有見一鳴的那個對象,她就是在這個生產隊吧,肯定是她害你們不能回城的,要不然你們早就回城裡了。你們和我說說她的情況,如果真是她害的,我就去公社告她,要不然就去縣裡告她。”

“你咋不去省裡告呢?”魏曉紅問道,“你是不敢去省裡告吧,人家省裡領導因為你和爸的關係,壓著不讓我和小軍回城呢,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啊,還想把這推給人家左會計。要不是左會計,我和小軍現在還不知道過的什麼日子呢。我和小軍好不容易過的好點兒了,你還來讓我們得罪人,你就巴不得我們過的不好,你心咋就這麼狠呢?不就是人家說你是杜鵑鳥嗎,我看人家沒說錯。看看我和小軍過的日子,再看看大姐過的日子,咱心裡都明白呢!”

沒等杜鵑反應,魏小軍就大聲吼道,“沒錯,還說為我和曉紅花兩千塊錢,那錢咋話的我們清楚。你敢說你不是用了人家文化局的房子換人家崗位,被人家識破了,然後找你賠的錢?”

“你們,你們怎麼知道的?“杜鵑一臉吃驚的看著兩人,隨即就想到什麼了,“是不是沈一鳴的對象告訴你們的?”

“甭管誰告訴的,反正你們在城裡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我告訴你,我就不認你。你彆來找我們了,我們不需要你這樣的媽。以後我和曉紅回城了,也不會管你的!”

魏小軍說完,就拉著魏曉紅直接走了。這次步子就快了,杜鵑追了幾步愣是麼追上,腦袋裡還暈暈乎乎的,這是她生的孩子?這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兩個孩子?

他們怎麼能這麼說我,我為了他們付出那麼多,他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杜鵑氣的心口發悶,頭暈目眩。

又想去找兩個孩子,想起剛剛兩個孩子的態度,和說的那些話,她也知道孩子們對她誤會太大了,這會兒估摸著是說不清楚了。

杜鵑不傻,兩個孩子在農村,怎麼會知道城裡的事情,而且他們離開城裡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就把她這個親媽當仇人了。肯定是有人做手腳了。

這裡唯一能這麼乾的,除了沈一鳴那個鄉下對象還能有誰?

她朝著兩個孩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狠狠的咬了咬牙,轉身就去找剛剛那個隊長。

左大成正準備去找他閨女統計上午的工分呢,就看到那個從城裡來的知青家屬跑過來了。臉上滿臉憤怒的樣子。頓時納悶了,難不成是吵架了?

“隊長,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左會計,左單單?能不能告訴我她在哪裡,我有事兒要找她。”杜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點兒,她擔心這隊長知道她要找左單單算賬,就包庇左單單。

不過左大成畢竟是左單單他爹,聽著有人提起左單單,心裡就比較敏[gǎn]了。再看看這女同誌那神色還不自然,就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心裡想著他閨女在屯裡老老實實的待著,對知青們也挺照顧的,咋這知青家屬還一副要鬨事兒的樣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有啥事兒你直接和我說,犯不著找她。”

“不行,我必須找她本人才行。”杜鵑堅持道。

左大成皺了皺眉頭,“我是她爸,她的事情你找我就成。”

杜鵑一聽這大隊長竟然是左單單的爸,心裡更加確信這父女兩人合謀害她的孩子不能回城了。知道左大成和左單單的關係之後,杜鵑也就不裝了,冷笑道,“好啊,我說一個農村丫頭是怎麼這麼大的本事,不讓我兒子女兒回城呢,原來是你這個隊長以權謀私,公報私仇啊。”

“我說你胡扯啥呢,我啥時候不讓你兒子女兒回城了。我昨天才上任呢。”左大成滿臉怒氣道。他這人清清白白的,就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哼,你們這些地方上的乾部乾的壞事兒還少嗎,以前就聽說你們欺負知青,現在真是見識到了。你們以為你們能夠在這地方一手遮天嗎,總有人能製得住你們的。我要去公社告你們,去縣裡告,總能有人管你們的。”杜鵑臉色冷冰冰的放著狠話。

左大成:“……”他這是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兒了,才上任就被人告,還弄這麼大的罪名了。

本著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心思,左大成忍著心裡的鬱悶擺擺手,“公社就在鎮上,你去告吧,”

杜鵑看他這有恃無恐的樣子,心裡更加確信,這個隊長和那個左單單,肯定和公社那邊有關係。

她先去公社那邊探探口風。如果公社選擇包庇他們,她就去縣裡告。或者乾脆去革委會去。

“你們等著!”杜鵑冷冷的看了左大成一眼,轉身就往公社去。

左大成見她還真去公社告狀,心裡也有些擔心。之前他不是隊長,這事兒肯定和他是沒關係的,會不會是老隊長那邊有啥誤會。他趕緊去找左水生說這事兒。

左水生正在乾農活,聽到這話,頓時罵道,“放屁,老子啥時候不讓人回城了?”

“那她去告啥啊?”左大成納悶道。

左水生把煙杆子往腰帶上一插,“走,去找單單說這事兒去,她腦子活。咱再給公社打電話反映這個情況。唉,幸好一鳴給咱裝電話了,現在有事兒的時候真是方便。”↑思↑兔↑在↑線↑閱↑讀↑

兩人迅速去找會計辦公室找左單單說了這事兒。

左單單還等著杜鵑呢,沒想到杜鵑竟然已經鬨了一通又走了。見左水生和左大成擔心呢,解釋道,“都是誤會。讓她去告,不讓他們回城的是公社。我上次去公社都聽說了,是上麵領導不讓他們回去的。這事兒不關咱們的事情,讓她去告。”

“真是的,這鬨啥啊。他們自己出問題,還賴在咱們身上了。”左大成黑著臉道。覺得這些人也特不講道理了。

左單單道,“你們彆擔心,我現在就讓那兩個知青自己去和家屬解釋去,保準不給隊裡和公社惹麻煩。”

在地裡找到魏曉紅和魏小軍的時候,左單單一臉的憤怒,指著兩人大聲道,“你們到底和你們媽說了啥了,咋她見了你們之後,就嚷嚷著去公社告我爸和我。說我們不放你們回城的。我爸昨天才當的隊長呢,犯得著這麼冤枉他嗎?你們自己憑良心說,你們來這裡之後,我對你們咋樣的。我自己不吃,省著給你們吃,想法子給你們安排輕鬆的活,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我真是瞎了眼了!”

兩人被吼懵了,魏曉紅道,“我們沒說啥啊。”

“那她咋說是我們害的。你們憑良心說,我一個小會計,我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嗎。我要有那麼大的能耐,我咋自己不進城啊。”左單單拍著心口道。

然後擦了擦眼睛,把眼睛都給擦紅了,“反正你們自己去解釋去,我是不管了。到時候公社把這事兒算你們頭上,我也管不了了。”

一聽公社要找他們算賬,這還得了,魏小軍袖子一勒,拉著魏曉紅道,“走,咱去公社找她去!”

兩人氣呼呼的就直接往公社去了。

很快,左單單就趕著馬車追上他們了,一臉擔心道,“上車吧,這麼遠的路,走過去多累啊。唉,我也真是看不得彆人可憐。活該我被人欺負的。”

想著自己親媽正在乾的事兒,姐弟兩都麵露尷尬。

因為是趕著馬車呢,還沒到公社,三人就追上杜鵑了。魏小軍一下子跳下車抓著杜鵑,“你還想鬨什麼,你想害死我和曉紅是不是?”

杜鵑冷不丁被人突然抓到,嚇了一跳,又被自己兒子大吼,一下子沒緩過來。

魏曉紅也跑了過來,怒氣衝衝道,“你要是還想讓我們叫你聲媽,你就彆鬨。要不然我和小軍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左單單拿著馬鞭坐在馬車上,看著這一幕家庭倫理大劇,眉頭微微的挑動。

杜鵑被兩個孩子一吼,心裡鬱悶的說不出話了,她這樣忙前忙後的是為了誰啊。眼角掃到了馬車上的左單單,“是你,是你對她們說了什麼,是不是?”

“你彆說左會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彆說你為我們付出多少了,我和曉紅就隻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