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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繼續讀大學了,“這沒的說的,肯定得讓她繼續學,她這高中的課程都沒讀完呢,回頭讓她在家裡自己學。”

吃完飯,楚家兩老就被楚大姐送回家去了,向華和沈一鳴坐著聊天。沈一鳴這次要寫稿子,都是關於部隊裡麵的,他得多了解點兒。

隻剩下兩人了,向華說話就不像剛剛那樣大咧咧的,反而帶著幾分謹慎。倒不是防著沈一鳴,而是他說的內容不能讓外人聽了,聲音都放低了。“兄弟,有些話我是不能隨便說的。不過你寫稿子的時候悠著點,部隊今年開始也有些緊張。我看著形勢挺怪的。”即便不屬於高層,可作為部隊裡麵的乾部,多少還是能有那點兒敏銳的直覺的。風吹草動的,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隻是平時不隨便說。

沈一鳴微微挑眉,笑道,“和六幾年那會子一樣?”

“嘿嘿,這我就不知道了。”向華哈哈的就笑起來了,不準備再說這個問題。

沈一鳴也沒再說,又問了一些關於新兵入伍之後的生活境況,準備加入後期的稿子裡麵。

離開楚大姐家之後,沈一鳴看看黑中泛藍的天空,嘴唇微微的抿了抿。回到家裡的時候,外婆已經睡下了。

回到房間裡,他整理了一下今天的筆記,看了看床頭放著的藍色裙子,伸手摸了摸,臉上帶笑。

明天那丫頭看到他了,不知道會怎麼和他鬨。

左單單一早上起來,就坐立不安。

她得到的信息是,沈一鳴今天就要過來了。到鎮上的時候就是晚上了。她是不大想理沈一鳴這個小混蛋的。可是想想他大老遠的過來,自己要是不管,也特不大好了。好歹也是處對象的關係,不理人顯得太絕情了。

左單單覺得自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於是就趕著公社的那輛破馬車去鎮上接人。還彆說,沈一鳴不在,她現在連馬車都會趕了。

依賴人果然是要不得的。

剛把馬車從木根叔家裡趕出來呢,路上就碰到魏小軍和魏曉紅兩人了。看著兩人那架勢,就知道是衝著她來的。

果然,兩人巴巴的跑了過來,魏曉紅道,“左會計,你要去公社嗎,能不能帶我們一起去。我想給城裡打個電話,讓他們捎點錢過來。”來鄉下之後才知道日子真是苦啊,吃粗糧還經常吃不飽。左會計倒是想幫他們,可家裡的奶奶太凶,知道左會計給東西他們了就會凶他們。

“去公社打電話?”左單單挑眉,這當然不行啦。我這還沒把你們洗腦成功呢,萬一這電話一通,你們又調轉馬頭了,之前那不都白費了嗎。於是她皺眉搖頭,“你們看看你們,太不懂事了。咋能去公社打電話呢。你知不知道,那電話多精貴啊,咱平時辦公都舍不得打。你們去了,公社領導能高興嗎?”

“我們家以前就有電話。”魏小軍咋咋呼呼道。

左單單就不高興了,“那是省城,咱這不能比。要說你們咋就下鄉了呢,留在城裡多好啊。唉,還是你們運氣不好……還是彆去打電話了,回頭讓公社領導不高興,以後有機會也不讓你們回城了。要想要錢也行,就寫信吧。回頭我幫你們帶公社去寄。你們也少要點,要不然你們媽肯定舍不得給錢,得留給你們大姐的。”

兩人對農村事情根本就不了解,左單單咋說的,他們也就信了。而且他們發現生產隊的那個老隊長對他們確實不是很喜歡。可能農村乾部就是不喜歡他們這些城裡來的吧。幸好這邊有左會計這個熟人。

覺得左單單不至於騙他們,魏曉紅也拉了拉魏小軍,“那就寫信吧。”

“好吧。”魏小軍雖然有些不甘心,也還是沒說什麼,他本來想趁著打電話的時候,在電話裡罵罵家裡人呢。

因為趕時間,兩人也沒有多少時間寫信,隻能急急忙忙的把要錢的事情寫了,標注要一百塊錢。似乎擔心像左單單說的那樣不給他們,魏小軍還特意在信上標注了,要是不給錢,就斷絕關係。

左單單看了一下,點頭,“好,很有氣勢。郵票和信封我就給你們貼了。我沒啥好東西,這個還是能給你們補貼一下的。”

兩人感激不已。他們可是知道的,郵票和信封要去縣城買。要是左單單不幫他們,他們這信都寄不出去呢。

兜裡揣著這姐弟兩的信,左單單邊敲打著老馬上路,邊優哉遊哉的想著,要是自己以後的孩子長成這樣,她肯定直接給塞回去。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和沈一鳴再差,也不至於會把孩子養廢了,心裡就放心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她咋會想著和沈一鳴生孩子呢?左單單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

到了公社的時候還是下午三點多,早的很呢,左單單就乾脆趕著馬車去了公社煤場這邊找徐大鵬要草料。

煤場這邊也養著幾匹老馬,平時準備了草料喂馬,她這匹老馬正好能蹭上一頓。

“喲,左單單同誌來啦,”左單單正拴繩子呢,就聽到旁邊傳來打招呼的聲音。回頭一看是章書記的大侄子章寶樹正笑眯眯的靠在旁邊的樹上看著她。

一看到他,左單單就想起他和劉莉莉那事兒,心裡就挺嫌棄的。“章主任啊,你好你好。”章寶樹靠著他大伯章書記的原因,在這煤場混成了個主任,管挖煤的。

章寶樹笑,“左單單同誌,我可經常聽我大伯說你辦事能力強,是個優秀的乾部呢。”

“過獎過獎,本職工作。”左單單可不想和他多說話,敷衍的說了幾句,就拴好繩子準備去找徐大鵬。至於這章寶樹,她是沒打算搭理的。她可沒忘了,劉莉莉現在找了個靠山呢,肯定得找著機會報仇。

“左單單同誌,咱說會話唄,我也了解了生產隊的情況……”章寶樹見她要走,就笑眯眯道。

徐大鵬聽到有人喊左單單的名字,就從辦公室裡麵鑽出來,看到章寶樹在和左單單說話,趕緊喊了一聲,“左單單,你咋來啦,是來接一鳴的吧。”

“辦事的,順道接他。”左單單朝著徐大鵬走去。

徐大鵬也沒搭理章寶樹,帶著左單單一起進辦公室。進去後就朝著章寶樹看了一眼。然後叮囑左單單,“這家夥不是好東西,你可彆搭理他。”

“誰搭理他啊,寒磣人。”左單單嫌棄的不要不要的。然後拍拍桌子,“上茶上茶,還有瓜子花生,沈一鳴來的時候啥待遇,我也一樣。”

徐大鵬頓時鬱悶的扁嘴,“你們兩就欺負我這老實人。”然後轉身去給左單單拿瓜子花生。

說是來辦事兒的,左單單一下午就在辦公室裡麵混著了。將魏曉紅他們的信交給徐大鵬,讓他到時候給郵遞員帶走。然後就坐在椅子上吃著瓜子花生,喝著清香的熱茶,覺得這日子過的太舒坦了。還是沈一鳴這小子會享受生活啊。

下午六點,車子準時到站。

沈一鳴一下車,左單單就從馬車上跳下來,跑過來熱情的幫著他提行李,“是省城報社來的沈一鳴同誌吧,歡迎來這裡指導工作啊。”

“……你是?”沈一鳴一臉納悶道。

“哦,我是左家屯生產隊的會計左單單,你喊我左會計就成了。公社委派我專程來接你的。”左單單笑的客氣。

“真是太客氣了,多謝多謝。”沈一鳴一臉感謝的拉著她的手搖晃。

左單單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將手給抽了出來,然後指了指馬車,“趕緊上車,這大晚上的走夜路不好。”然後領著沈一鳴上馬車。

馬車出了車站,就直接往左家屯去。這時候天已經慢慢的黑了,路上基本上沒啥人了。沈一鳴笑眯眯的看著左單單趕車,見她趕車還有些生疏的,笑道,“沒想到左會計也會趕車啊,不過這動作不大對,”然後伸手圈住左單單,把她握著韁繩的手給握住,“韁繩得拉緊點兒,”

左單單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沈一鳴同誌,你乾啥。你這是騷擾地方女同誌,你知道不。小心我去告你。”

得了,這還演上癮了。沈一鳴挑唇笑,湊過去道,“既然左會計你這麼說了,我不乾點什麼,不就虧了嗎?這天黑蒙蒙的,兩邊又都是玉米地……”

左單單就憋不住,“沈一鳴,你老實點。”

沈一鳴拉了拉她的麻花辮,笑的眉眼彎彎,樂道,“怎麼,不演了?”

“誰和你演了,我現在的身份就是生產隊的小乾部,來接省城來的客人。所以客人你得老實點,不許對基層女乾部動手動腳的。”反正自從上次發現沈一鳴的危險之後,左單單這次就打定主意,一定不給沈一鳴親近的機會。這種年代,就該談一場清純的戀愛。可不能讓沈一鳴得寸進尺了。

沈一鳴一臉正經的點頭,“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安排了。”

就在左單單詫異她這麼聽話的時候,沈一鳴突然低下頭,在她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然後貼著她的麵,“動嘴總行了吧。

演不下去了,左單單也不樂意伺候沈一鳴,把韁繩扔沈一鳴手上,“趕車!”┆┆思┆┆兔┆┆網┆┆

沈一鳴接過韁繩,輕輕的拉了一下,老馬勻速的拉著馬車。

左單單看他那愜意的樣子,心裡就不爽利。好歹自己也是混跡過開放社會的人,咋能被這保守年代的小年輕給調?戲的認輸了。再說了,這大馬路上的,難不成沈一鳴還真能把她往玉米地裡麵拖啊。

眼珠子溜了溜,她伸手往沈一鳴腰上掐了掐,“沈一鳴,你的腰是不是粗了。”感覺到沈一鳴僵硬了一下,她抿著嘴笑,又往沈一鳴%e8%83%b8肌上麵掐了一把,“長胖了啊。”

手又往沈一鳴身上招呼了幾下,還彆說,手感不錯。看著沈一鳴緊緊的咬著唇不說話的樣子,左單單樂嗬嗬的直樂嗬。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左單單一瞅著,發現馬車停在一個拐彎處,旁邊是個小山丘,前麵看不到後麵,後麵看不到前麵。

“乾啥呢?”

沈一鳴伸手一撈就把她撈懷裡了,左單單發現自己的視野一下子從前方變成了天空。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一鳴就直接對著她親了下來。

動作帶著點兒蠻橫。左單單覺得自己的嘴要被人給活吞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等放開的時候,兩人都喘著粗氣,半天沒緩過神來。

沈一鳴長舒了一口氣,摸了摸左單單的臉頰,聲音帶著點兒沙啞,“左單單,老實點。”

左單單:“……”

沈一鳴回到左家屯,又引起了一番熱鬨。

咋能不熱鬨呢,那些知識青年一旦回城,那恨不得一輩子不回這地方來了。沈一鳴可不一樣呢,回去沒多久又往屯裡跑了,多有人情味啊。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麼噠。

晚上八點見。

☆、第76章

人情味?

左單單呸了一聲, 人肉味還差不多。沈一鳴回來乾什麼的, 她還不清楚?不就是想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