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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嫂看徐鳳霞竟然還說不過一個小姑娘,就看不去了,指著左單單道,“我說你這丫頭咋這麼潑呢,成分不好性子還不好,要不是你大伯娘,我還不樂意你這門親事呢。你這性子得憋憋,回頭給我做媳婦,我也得整治你。”

彆說這個小丫頭了,就她這曾經潑辣的小姑子徐鳳霞,回了娘家也得看她這嫂子的臉色呢。

“誰說我家單單要給你做媳婦啦。她徐鳳霞還當不了我老左家的家!”左奶奶拍桌子道。

又指著大門口,“送客送客,咱老左家不稀罕老徐家人上門。”幾百年不上門,一來就黑著心肝來害老左家,有啥好稀罕的。

左紅軍還沒動,左大成就道,“咱可不想動手,你自己走就成。”

徐大嫂可不樂意被趕出門,她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呢,就算這媳婦不娶了,也不能受了這口氣,她就不信老左家人還敢真的用手了。

“大伯娘你咋能不聽老人話呢,太不像樣了。”左單單生氣道。

見徐大嫂站著不走,左紅軍兩口子也不動,左奶奶覺得自己的威嚴被徹底的掃地了。老臉都氣的發白了,狠狠的拍桌子,“老大家的,我說話是不是不管用了。你送不送,你不送,就給我一起滾出老左家!這房地基還是我和你爹的,我不讓你住,你就不能住!”

左單單這才知道,咋老太太在家裡底氣這麼足呢。原來不是倚老賣老啊,人家有房任性。

這下子徐鳳霞不敢不動了,拉著徐大嫂就往外走。左紅軍也憋紅了臉,跟著往外走,覺得自己媳婦這事兒沒辦好。

徐大嫂沒想到徐鳳霞竟然真的把她往外趕了,頓時惱羞成怒,一巴掌拍到了徐鳳霞的臉上,“徐二丫,你有本事就彆回娘家。以後老徐家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說完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大門。

徐鳳霞剛想追出去,就被左奶奶喊住了,“你要去了,就回老徐家去。彆回來了。”

徐鳳霞站在門口,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隻能在門口抹淚,一副委屈的樣子。左奶奶可不可憐她,哼了一聲,就背著手回了屋裡。

左大成兩口子看也不看徐鳳霞,彆說徐鳳霞抹淚了,就是這會子鬨著要上吊,他們都不會心軟。占便宜就算了,現在都開始把他們閨女往火坑裡推了,這是咋樣都不能忍的。

左單單覺得徐鳳霞該認清楚現實了。這老左家已經不是過去那樣,由著她說啥就是啥了。還以為沒分家的時候那樣,老太太和她一條心,由著她胡鬨呢。

左大成兩口子準備著去上工了,讓左單單一起出門,免得徐鳳霞又找單單麻煩。左大成的心裡更是開始琢磨一些事兒了。他尋思著,是不是要在院子中間樹一道牆,以後和大哥家裡隔著遠點。

剛準備出門,左歡哭著從外麵回來了。看著徐鳳霞站在院子裡,走過來就抱著她哭,“媽……”

左單單看著左歡這模樣,差點沒認出來。

左歡去的時候,還穿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頭發都用油抹過了,油光水滑的。這會子回來了,不止灰頭土臉的,衣服也臟兮兮的。

徐鳳霞看到自己閨女這樣,也顧不上彆的了,著急道,“咋了,是誰欺負你啦,你不是去幫單單那丫頭記賬嗎,咋弄成這樣啦?”

聽到這事兒,左歡哭的更委屈了。“沈一鳴說單單不在,不用記賬。讓我幫著搬糧食。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第29章

“他讓你搬糧食, 你就搬糧食啊, 你是不是傻啊?”

徐鳳霞氣的直咬牙。她自己在家裡受了一肚子氣, 她閨女又在外麵受了氣。這還得了。

她對家裡這些牛鬼蛇神沒法子,還能怕了一個外地來的知青?

徐鳳霞二話不說, 就拉著左歡要去找沈一鳴算賬去。讓自家大閨女搬東西, 憑啥啊!

左歡一聽要去找沈一鳴麻煩,死活不樂意去,“媽, 算了, 咱不去了。人家也不容易, 午飯都沒吃呢, 還在那兒乾活。”

左單單聽左歡竟然還給沈一鳴說好話,這心裡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沈一鳴這是給左歡吃了什麼藥呢,都委屈成這樣了,還能惦記著他的好。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徐鳳霞見拉不動,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子,然後轉身出門去,她非得去找那個知青鬨一鬨去。要不然還以為誰都能找他麻煩呢。

“爸媽, 你們出門, 我去看看去。”左單單立馬追了過去,這麼大的熱鬨不看,可就太可惜了。

徐鳳霞一路跑到倉房這邊,氣勢洶洶,連袖子都擼起來了, 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樣子。有人正好吃了飯,背著糧食來倉房換,看到徐鳳霞這樣跑到倉房那邊,還以為出來什麼大事兒,也跟了過去。

有人看著左單單隻後麵追,就問道,“單單,你大伯娘這是咋了?”

“去找沈一鳴同誌麻煩呢,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左單單臉上著急道。

“啥?!”聽到這話,大夥啥也不問了,趕緊兒跟了過去。

人家沈一鳴同誌多好的人啊,啥事都為他們左家屯想,平時給他吃的,他也從來不接,一點私心也沒有。這樣的好後生,咋能欺負人家呢。

左單單和大夥一起跑到倉房這邊的時候,徐鳳霞已經幾個換糧食的女人給攔住; 。徐鳳霞指著沈一鳴罵,說他欺負她閨女。

這還得了,欺負人家閨女,咋欺負的?

大家浮想聯翩。是左青還是左歡?一鳴同誌這眼光是不是也特差了,想找對象也不能找她們啊。一個悶葫蘆,一個懶姑娘。

沈一鳴就站在桌子邊上,一臉無奈的看著徐鳳霞,看起來反而像是被人欺負的那個。

“你個外來的還欺負咱本地人了,以為咱家沒人了是吧。”徐鳳霞氣呼呼的喊道,似乎要把心裡的氣都給發泄出來。

“我說鳳霞啊,到底啥事,你好好說,彆動手。人家沈一鳴同誌是斯文人,講道理的。”屯裡的老嬸子勸道。

“沒啥道理講的,我就得好好教訓他!”徐鳳霞道。她就不信了,她一個本地人,還能怕這一個小後生。她就教訓人了,咋了。屯裡還能幫著一個外人,不幫她?

“這是乾啥呢?吵吵鬨鬨的,都不出工了?”左水生聽著消息,匆匆忙忙的來了。

看到徐鳳霞指著沈一鳴,大吵大鬨的,那張老臉就氣紅了。不用問,他就覺得是徐鳳霞欺負人家沈一鳴了。

徐鳳霞見到左水生來了,更沒好氣了。“我家歡歡讓人欺負了,我這個當媽的來管管咋了?你這隊長管生產,還能管我家的閒事兒?”

左水生也不管她這夾槍帶棒的話,問道,“你們家左歡剛不是才回去嗎,一鳴同誌一直在這裡,咋欺負她了?”

徐鳳霞指著沈一鳴,“就他,讓我家歡歡搬糧食,乾乾淨淨的一個姑娘,搞的灰頭土臉的。好衣服都給弄破了,咋能這麼欺負人呢。”

聽到這話,其他鄉親們八卦的心思就熄滅了。原來是這個欺負啊。就說一鳴同誌不是這樣的人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左水生聽了,臉上比剛剛還生氣,狠狠的敲了一下手裡拎著的鑼。這是為了召集大夥上工用的,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了,一敲,徐鳳霞就被驚了一下,沒說話了。

左水生氣紅了臉,拿著敲鑼的棒子指著徐鳳霞,“就為了這麼點事兒,你還來找一鳴麻煩。彆人說你潑,還真沒錯!這事兒剛剛一鳴就和我說了,說你們家歡歡今天中午過來義務幫忙,雖然是為了幫單單的,到底是受了累了,還讓我能不能給歡歡記工分,要不然就扣他的工分補給歡歡。瞧瞧人家多實誠,他自己也跟著乾活了,沒說要加工分,還說把自己的工分給你們歡歡,你倒好,好處拿了,這會子又來找人家麻煩了。咋好處都被你徐鳳霞一個人拿了呢?!”

“就是,一鳴同誌也跟著一起乾活了呢,咱剛剛都搭手了,咋就歡歡一個人精貴了。”左水生的小兒媳婦幫腔道。

“徐鳳霞,咱左家屯可不是欺生的地方,你想欺負人,咱還不答應呢。”又有男人喊道。

“我,我……”徐鳳霞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頓時覺得鬨了個沒臉。又被人指責,腦袋裡發木,又倔嘴道,“那,那也不能讓她乾活。”

“都能乾,咋她就不成了。”左水生嚴厲道,“我看你們家歡歡的工分也不用加了。乾點活就來鬨,一點勞動人民的精神都沒有,這工分可不能給她!你也趕緊去上工去,要不然扣工分!”

徐鳳霞被人指指點點的,也待不下去了,心裡又怪左歡沒說清楚,讓她太被動了。狠狠的唾了一口,轉身就跑了。

看著沈一鳴一句話沒說,徐鳳霞就灰頭土臉的敗退了,左單單覺得這段數特高了。

其他人看著沒熱鬨了,也趕緊兒該換糧食的換糧食,該去忙的去忙。

左單單也覺得自己不能做吃瓜群眾了,一臉內疚的跑左水生麵前,“老隊長,都是我的錯,我要不是聽歡歡的回去了,也就不會有這事兒了,不就是搬糧食嗎,咱也能乾的。我力氣大著呢。”

“這事兒怨我,我看左歡同誌很積極,就同意她幫忙。沒想到她事後會覺得是我欺負她了。”沈一鳴歎氣,“我以為她和左單單同誌一樣能吃苦。”

“咋能怪你們呢,都沒錯。就她懶,平時不乾活,我都沒讓她補工分。以後可不能慣著了。不補工分,年底不給分糧食!”左水生起的聲音都有些激動了。

之前老左家沒分家的時候,大成兩口子賣力氣乾活,比彆人都吃苦,他也就沒計較那麼多。現在看來,這是把人給養嬌啦,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大成家裡都分家了,以後多出來的工分都給大成家裡了,誰不乾活就沒飯吃!

左水生也氣呼呼的走了,他得去看著徐鳳霞和左歡,看有沒有去上工。以後得重點盯著她們了。

看著左水生走遠嗎,左單單回頭看著沈一鳴笑,“一鳴同誌,你受驚了。”

沈一鳴認真道,“沒事兒,說起來你還得感謝左歡同誌,要不然下午就得你來乾了。”

左單單誠懇道,“回頭我肯定好好謝她。”

兩人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反正都知道咋回事,揣著明白裝糊塗呢。左單單突然有些明白之前沈一鳴說的,和聰明人打交道省心,確實挺省心的。嗯,前提是這聰明人跟著和她是一夥的。

中午糧食都已經入了庫了,下午兩人隻用等著人陸陸續續的來換糧食就成。然後對對賬。

左水生說了,換糧食就隻有今天一天,明天一早就拉公社去。有些人猶猶豫豫的,下午也都背著糧食過來了。就連左奶奶都背著十五斤細糧來換粗糧。左單單可不同意,讓老人家留著吃。家裡咋樣也不會短了老人一口糧食吃。

左奶奶聽著臉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