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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張簾子就成了。

左成才這會子對自己這大侄女也是很滿意的,極力支持,“我看沒啥問題。單單這孩子勤快,還能幫著小聰打掃房間呢。”

左奶奶就更沒意見了。反正家都分清楚了。這本來就是老二家的房子,他們家怎麼住都成。而且她那屋裡放一張大鋪已經很擠了。要是左單單再過去,還真是擠得挪不開身子。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和左單單睡一個屋裡。

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麵,左單單舒服的歎了口氣。終於能自己住一間屋了。以後房門一鎖,想啥時候去果園都成。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左單單在床上愉快的打了兩個滾。

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左單單趕緊一本正經的起來開門。門外,李惠麵色發愁的走了進來。

“單單,你和我說,分家之前,你說的那話是啥時候想的。咋能說咱家是想占你大伯的便宜呢。”

李惠和左大成覺得這方麵得和閨女通個氣。

他們兩口子壓根就沒這麼想過,閨女是怎麼想到這個的。這讓兩人心裡有些不舒服,擔心女兒變成那種貪便宜的人。左成才不方便過來,就讓李惠過來開導開導。

左單單老老實實道,“媽,我沒這麼想啊,是聽老太太說的。你們不在家的時候,老太太就這麼念叨的。我以為這是老太太的意思,剛剛就那麼說了。你要不信,就去問老太太。”

李惠當然不會去問老太太。而且聽到閨女這話,倒是也沒懷疑了。她閨女一向老實本分,總不至於冤枉老太太了。

而且老太太雖然不喜歡她,可是對小聰還是不錯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使勁兒送小聰去讀書。

“唉,你大伯他們現在肯定怨咱們了。”李惠愁眉道。

“咋會呢,以後我和小聰會好好孝順大伯大伯娘的。再說了,你要是不分家,他們還得更怨咱們呢。”

李惠一聽也是,這些年,大哥一家就因為當年的事兒怨他們,這些年都沒咋和他們說話。大嫂也總是滿嘴怨言。

這樣想想,現在似乎也是最好的結果了。李惠心裡反而舒坦了。

原本是來開導自己閨女的,結果走的時候,李惠倒是被開導好了,回去和左大成商量著買鐵鍋的事兒。他們畢竟多占一間房子,總不好再和老大一家子爭鐵鍋。

李惠一離開,徐鳳霞和左紅軍的那屋裡傳來哭聲,“咋住啊,以後這咋過日子啊,嗚嗚……”

左奶奶在院子裡瞄了一眼,老臉一皺,“哭啥呢,還去不去分糧食呢。”

哭聲乍然而止。

左紅軍一家子從屋裡出來,徐鳳霞和左歡的眼睛都是紅彤彤的。

左奶奶哼了一聲,“去分糧了。”

這次自然是各家拿各家的麻布袋。左奶奶和兩個兒媳婦手裡,各拿著一個碗,這是用來裝肉的。

一家人剛到倉房這邊,左水生已經開始敲打著鑼鼓了。當當當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屯裡。很快各家各戶的拿著各種器皿,跑到倉房外的小廣場來了。

分糧食是按著人六勞四分的。先按著人頭分一次,再按照工分分一次。

看著倉庫裡堆滿的糧食,大夥都笑開了花。

馬嬸兒偷偷的拉著李惠問,“聽說你們分家了?”

老左家分家的事兒雖然快,不過鄰居們總能聽到動靜。這屯裡可藏不住秘密,早就在來的路上傳開了。

李惠點點頭。

“分的好,你和大成都是勤快人,分了家還能吃飽飯呢。”馬嬸兒高興道。

李惠在老左家的情況,她是知道的。

這邊,糧食已經很快分好了。按著工分算下來,左大成這一房反而分的多一些。

雖然秋收徐鳳霞帶著小閨女去乾活了,可是這一年下來的工分到底是少了一些。

看著分下來的糧食,徐鳳霞的臉都黑了。

左單單對分的糧食沒啥興趣。這分的都是粗糧,對於能夠吃飽肚子的她來說,沒啥吸引力。

她就對豬肉感興趣。來了這麼久,除了果園裡麵的熏肉,她可還沒有吃新鮮豬肉啊。

“木根叔爺,啥時候能分肉啊?”左單單湊到左木根身邊,看著左木根身邊蓋著的大木盆,裡麵就是這次要分的豬肉了。

左木根是左水生的堂弟,也是這個屯裡的屠戶。這個屯裡的豬都是找他屠宰的。上次去接知青,還是他趕的車子。左單單對他還是很熟悉的。

見左單單眼巴巴的看著,左木根吸了口旱煙,神秘兮兮的將布給掀起來,“叔爺先給你看看,肥著呢。”

左單單往裡麵瞄了瞄,等看清了豬肉之後,頭皮頓時有些發麻。

“叔爺,這肉上麵咋有……”那啥,看著咋像豆豆,又像蟲子。

左木根道,“病豬,要不然咋能這時候分肉呢。”屯裡每年都是過年之前才會殺豬,當然,如果養豬場裡麵有豬生了病了,就得趕緊給殺掉,這就能提前吃上一頓肉了。

不過這些飼養員對這些豬,比對自己還上心,這樣的情況還是很少的。

左單單:“……”

分完糧食又分肉,看到盆裡的肥豬肉,大家臉上都激動的泛紅了。

一年沒開葷了,這會子能吃上這麼一頓肉,可比過年還高興。

左單單就在旁邊看著,她發現大夥完全沒看到那豬肉上的痘痘一樣,那眼神看著豬肉,仿佛是看到這世上最美的食物。

窮啊,還是太窮了。左單單幽幽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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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豬肉並不多,分到每個人頭上來的,也沒多少。

這時候又沒飼料。吃的都是草料,能長一百多斤就不錯了。這頭豬之前還生了病,現在頂天了也就一百四五十斤的樣子。還要除掉豬下水之類的內臟。

屯裡三百多口人,每人能分到幾兩肉就不錯了。

分到肉的人都寶貝一樣的把肉裝到盤子裡,準備著回家做燜肉吃,或者熏了,放著過年的時候吃。

李惠拿著碗,裝了一塊豬肉之後,眼睛笑的都眯起來了。

這還是第一次分肉的時候,能讓她碰著肉的。以往家裡分到了肉,都是老太太親自拿回家,吃的時候,也是老太太分配。

李惠並不在乎能吃多少,可她享受這種自由支配的過程。

分了肉,扛著糧食,都心滿意足的回家去。左大成挑著兩大袋的糧食,大大的麻布袋,把他壓的直不起腰了,臉上卻一點也沒覺得累一樣的,笑容滿麵的。

左單單琢磨著,他們估摸著是希望這糧食再重一點兒,最好是重的讓他們搬不動才好。

“單單,待會回家,咱留一些給小聰回來吃,其他的媽都給你燒著吃了。”李惠悄聲和自己閨女道。

“……”左單單眼睛微瞪,眼前就不停的出現剛剛看到的豬肉的模樣,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點也不想吃。

回到家裡,李惠就進了廚房裡麵,開始燒水準備燜肉。剛進去,徐鳳霞也捧著碗進來了。“我先用廚房,咋了,這也要爭啊,你們咋這麼狠的心呢。”

徐鳳霞紅著眼睛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現在滿肚子的怨氣。分了家之後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糧食少,房子少。明明她都算計好了,可結果就是按著相反的方向走。她現在都開始怨老天爺了。看啥都要爭一爭。

李惠也不和她爭,又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對著院子坐著的左單單道,“單單,咱不急,待會再煮。”

左單單點了點頭,她巴不得一直不吃才好。

不行,不能再讓家裡這麼窮下去了。搞得一點病豬肉都當寶貝一樣的。這日子還咋過啊。

為了不吃病豬肉,左單單覺得自己也得加把勁兒了。

“三叔。”她跑到左成才屋裡喊了一聲。屋裡,左成才正哼著小曲兒,等著他老娘給他做肉吃。聽到聲音,開門出來,“咋了單單?”

“有事兒和你說,咱出去說。”左單單對著他使了個眼色,就默不作聲的往院子外麵走。

左成才挑了挑眉,看了看院子其他房間,見沒人注意,跟了出去。

兩人走到屯裡後麵的小樹林,左單單才停住了腳,四周瞄了瞄,見沒人,才小聲道,“三叔,想賺錢不?”

左成才頓時兩眼一翻,“想啊,咋不想賺啊。你三叔我這輩子沒彆的追求,就這點誌向。唉,可惜你三叔我命不好啊。你說說,多少發財的機會,就從我手裡溜走了。要是在過去,你叔我也能當大老板了。”

左單單一臉嚴肅道,“叔,眼下就有一個賺錢的機會,咋樣,敢不敢做?”

“啥?”左成才眯著眼看了看自己大侄女。這咋看都不像是是做生意的人啊。

左單單見他上套,趕緊兒把自己的想法和左成才說了,“現在家家戶戶的不是分了細糧嗎,大家夥肯定舍不得吃,我尋摸著收糧食,幫著他們去城裡換成工業品。”

乖乖,這是真的投機倒把呢。

左成才瞪大了眼睛。他覺得要麼是自己在做夢,要麼就是自己這親侄女在說胡話呢。

“單單,你奶給我做了肉,咱回家吃去。”說著轉身要走。

“叔,你太讓我失望了。”左單單幽幽的說道。

左成才頓時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她,“哪兒失望了?”

“哪裡都失望!”左單單道,“我一直以為你%e8%83%b8懷大誌,目光遠大,敢想敢拚,一直把你視為我的榜樣。結果你竟然這麼點頭腦也沒有。不就是去換糧食嗎。咱吃不完的糧食,咱去和人換票證,換工業品,誰還能說啥。叔,咱家現在可才一口鐵鍋呢,咱去換鍋,這總是合法的吧?再順道幫著鄉裡鄉親的也去換點東西。”當然,得收點茶水錢和路費。

這年代啥最值錢,當然是糧食了。那天聽李晨亮那小子一說,她心裡就琢磨開了。這要賺錢,還是得把步子邁大一點。

左單單覺得,想要過上好日子,不能光靠她一個人。她隻是一個小姑娘,可不想做養家糊口的女漢子,總不能整個老左家就靠著她一個人衝鋒陷陣吧。這種擦邊球的事兒,指望謹慎的左大成,是指望不上了。必須得把這家裡唯一還有些生意經的三叔給拉上船。

有生意經的三叔,此時已經被左單單一番話說的眼冒金星了。這事兒還能這麼乾?

左單單道,“叔,想想你這麼多年受到的嘲笑,想想你還沒認識的小嬸兒……”

左成才眼睛發直,“單單,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可以商量商量的。”

“叔,我果然沒看錯你。”左單單滿臉欣慰。

於是叔侄兩人好好的把事兒從頭到尾的梳理了一遍。從收糧,到販糧食,細細的安排一番。

左單單提出,她負責打聽市場行情,出錢收糧,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