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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他當做長輩。

就是原主,也對這個小叔敬而遠之。

儘管鬨騰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家裡人還是早早的起床了。

左單單聽到動靜,也跟著一塊兒起來。今天她就得下地乾活了。和上班一樣,都是不能遲到的,要不然得扣工分。

這次左奶奶就不用去了,換了左單單和徐鳳霞去。另外還多了個鼻青臉腫的左成才。

老太太倒是顧念著他要上工,沒打手腳,把他臉給打了。

左成才扛著個扁擔,正唉聲歎氣呢,看到大侄女出來了,眼睛一亮。“單單,來,咱爺倆一起走。”

聽到他說的爺倆兩個字,左單單忍著沒翻個白眼。不過當著長輩的麵,還是不好落了這個小叔的麵子,拿著鐮刀跟在他旁邊。

經過徐鳳霞的時候,徐鳳霞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張臉黑的像包公。

老左家的人才出門,打穀場的老槐樹下麵就傳來了三聲響亮的鑼聲。這是召集大夥上工的聲音。

老槐樹下,老隊長左水生站在個草堆上麵,吆喝道,“鄉親們,咱屯裡來了幾位知青,咱大夥先歡迎歡迎。”

一陣響亮的掌聲響起,大夥都看著老隊長旁邊的幾張年輕的麵孔,在下麵議論著城裡娃娃和他們鄉下娃娃卻是不一樣,長的白白淨淨的,看著就不會乾活。

就是李惠和左大成也往那邊看了一眼。隻是李惠的神色似乎停滯了一下,眼睛一直盯著那邊。

☆、第10章

老隊長也沒多花心思介紹知青,在他心裡,現在沒啥事能比得上秋收。現在老天爺任性得很,誰知道啥時候就來一場雨,把沒收上來的莊稼給糟蹋了,得趕緊收上來放糧倉裡麵才能放心。

下麵,徐鳳霞可沒心思看什麼知青,正和村裡玩的好的媳婦們說著自己的委屈。

“就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小輩,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被一個小輩給支著來乾活,也不知道咋教出來的。難怪都說資產階級份子是壞分子,我看就沒一個好東西。”

“誰說不是,當初你那弟媳婦來咱屯裡,多少人被勾了魂呢。”一個身材粗大的女人捏著嗓子道。

李惠到底是省城來的,當初來屯裡的時候,那模樣水靈著呢。

兩人邊說著,邊拿眼睛瞄著李惠。

這邊,左水生已經分好了工作。

知青們剛來,也不好一下子安排太重的工作,男同誌去收割麥子,女同誌就在打穀場上麵曬麥子。

左水生說完,又喊道,“單單,你帶著這些新來的女同誌一塊兒乾活。”

這也算是在給左單單放水了。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像左單單這樣的大姑娘,也和男人一樣,得去收麥子呢。

不過大家看著左單單腦門上纏著的紗布,也就沒說啥了。

徐鳳霞氣的撇嘴,她剛就被分配了去和男人們一起挑麥子,這可是實打實的重活呢。

“這可不行,單單這麼大的人了,咋能就乾這點活。咱老左家的人可沒這麼會躲懶的,得跟著咱一起下地去。”徐鳳霞嚷嚷道。她自己都被左單單害的下地乾活了,咋能讓單單這丫頭好過。她可不怕左水生這個隊長。

要不是被老二家給害了,沒準她現在都是公社書記夫人了,還怕個啥子隊長。

聽到這話,其他人都眼神怪異的看著徐鳳霞,顯然是沒想到徐鳳霞會為難自家的侄女。

三叔左成才頓時歪著臉道,“我說大嫂,你這說的是人話嗎?非得讓單單受累你才舒坦是吧。”

“老三,你說啥?”徐鳳霞鼓著眼睛道。

左成才頓時哆嗦了一下。“我,我可沒說錯。”

李惠哀求道,“大嫂,我待會多乾點,行不?”

左大成也憋著一張臉,臉色暗沉,“嫂子,你放心,我待會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

“大成你們兩口子平時乾活都賣力氣,可彆再折騰了,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就是,大成,惠兒,該咋樣就咋樣。”

平時和左大成兩口子關係好的鄉親們勸道。

左單單也沒想到徐鳳霞在家裡混賬就算了,在外麵也能這麼混的。其實乾什麼活,她自己也不是那麼在意。這身體比她原先的身體還要能吃苦,她忍一忍,也能挨過去。可她就是見不得徐鳳霞算計成功,所以心裡也不樂意退一步,“大伯娘,咱這工作是隊長分工的,不管啥工作都要有人去乾,咱曬麥子也不是閒著,該乾多少就乾多少。這乾活啊,可不是看分工,是看自己自覺。勤勞的人乾啥都能比彆人乾的多,懶惰的人,就是去背麥子,也能想法子躲懶。”

“單單是咱屯裡出了名的勤快孩子。咱都相信單單。”說話都是李惠身邊站著的中年婦人。身材矮小,麵黃肌瘦,一看就是長年累月下力氣乾活的人。

左單單認識這人,這是李惠在屯裡關係最好的朋友了,因為姓馬,小輩們都稱一聲馬嬸兒。馬嬸兒是個苦命人,男人早早的沒了,獨自撫養一直一女長大成人。

馬嬸兒一開口,其他人也幫襯說話。

知青這邊,李晨亮咬著一根草,嘀咕道,“沒想到,這丫頭人緣還挺不錯的。”

“可不是,之前聽著說是資本家出身的,還以為在屯裡過的不好呢,看樣子這屯裡和城裡還真是不一樣,沒那麼講究。”高偉小聲道。

左水生沉著臉聽著下麵議論。

早在徐鳳霞開口的時候,他臉色就不好了,隻是念著左水生以前做過隊長,所以沒好讓她下臉麵。

現在看著大夥被她這話挑起話頭了,在下麵嘀嘀咕咕的。他這個當隊長的要是不開口,以後可真是一點威信都沒了,還咋管這麼多人呢。

“行了,單單說得對,啥活都是隊裡安排的。誰要是不服氣就說出來。徐鳳霞,你說你不同意,那你看看單單那孩子的腦門,你要是也想像單單這樣在打穀場上麵曬麥子,就找個石頭也撞個傷口出來,我立馬給你安排。都是左家屯的鄉裡鄉親是,能搭一把是一把,要都像你這樣計較,那咱分糧食的時候,還能按照人六勞四來分?不乾活的,那是不是還不能分糧食了?”

左水生到底是做隊長 ,一句話就說到鄉親們的心口上去了。誰家還沒老人孩子呢,這要是計較這麼多,那老人孩子還吃不吃飯了。

“就是,都是鄉裡鄉親的,咱都不計較了,這當大伯娘的還計較,心可夠狠的。”

有人家裡孩子多的,就開始嚷嚷了。

左紅軍本來都不大搭理左水生說的話的,一直在下麵悶不吭聲的抽著煙,也不管外麵發生啥,反正安排好工作去乾活就成了。

沒想到,徐鳳霞這還惹起眾怒了,頓時覺得丟人,怒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徐鳳霞被大夥說的氣的鼻心裡發火,又被左紅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下臉,頓時惱羞成怒,指著左紅軍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我咋這苦的命喲。”

“媽,你彆哭了。”左青小聲的安慰道。

“滾,都是你們這些喪門星害的。”徐鳳霞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把人給推的一個踉蹌。

好在後麵有人手腳快,給她扶了一下。

看著這個鬨劇,左水生的臉黑的像碳。

“當當當——”狠狠的敲了一頓鑼,“好了,解散了,去上工去。誰要是不去,就扣工分。”

一聽要扣工分,大夥也不敢耽擱,趕緊的三三兩兩的往自己工作的田地裡去。

很快,打穀場上麵就剩下老左家人了。

李惠擔心的看了看自己閨女,又回頭看了看知青的方向,被左大成拉著走了兩步,這才滿腹心事的低著頭跟著左大成一起去乾活。

左水生看著徐鳳霞兩口子還在拉拉扯扯的,氣道,“徐鳳霞,你要是不想乾活,以後人六的糧食也不給你分了。這事兒我還是能做主的。”

平時這個徐鳳霞不來乾活,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也就過去了。可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自己下臉,他可不能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鳳霞平時雖然潑辣。不把左水生放在眼裡,那也是因為左水生不和她較真。可左水生要是正較真起來,她也不敢真的硬抗。

隻能咬著牙,狠狠的瞪了眼左單單,左單單回了她一個鬼臉,氣的她差點兒當場發作了。

還是被左紅軍下了力氣狠狠的拉了一把,才不情不願的走了。

“你乾啥拉著我。”下了打穀場,徐鳳霞氣紅了眼道。

“都是一家人,你鬨啥?”左紅軍不耐煩道。

徐鳳霞起的叉腰,“啥叫我鬨,我就說一句話,你看老二和老三咋對我的。你也不看看,你那兩個兄弟就是一條心,誰把你放眼裡了。我好歹是個大嫂,我還一句話都不能說了。也就你這個實心眼的,才把他們當兄弟疼。”

左紅軍一聽,抽煙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煙。

他媳婦這話說的沒錯。甭管咋樣,他都是大哥,可老二和老三可都沒把他放眼裡。

見他沒說話,徐鳳霞又咬牙道,“我不管,等找到機會,我就提分家的事兒。”

“這家,必須得分。”

打穀場上麵,左單單正邊乾活,邊哼著小曲兒。

昨晚上知道要來乾活後,她已經做好了艱苦奮鬥的準備了。沒想到今天分的活會這麼輕鬆。就把麥子攤開了曬,不停的翻著就成了,順便把曬好的麥子給脫粒。這工作雖然很繁雜,但是不用出啥力氣,對於她現在來說正合適。

旁邊幾個女知青可就沒她這麼輕鬆了。都是第一次乾農活的。這些麥稈都有些紮手,脫粒的時候,免不了把手都要劃幾個小口子。

乾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不舒坦了。

蘇雪看了看手裡被割的小口子,眼睛委屈的紅了紅,看其他人還在埋頭乾活,她瞄了眼正哼著小曲的左單單。似乎做了決定一樣,小步小步的往她那邊挪了過去。

“左單單同誌,我看你們屯裡人對你們家挺維護的啊,你們不是成分不好嗎,咋大夥都還對你們這麼好?”

☆、第11章

左單單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就看到蘇雪那張憔悴的臉蛋。在這四個女孩子裡麵,蘇雪和那個叫劉莉莉的女孩無疑是長的最漂亮的。

和劉莉莉的嬌%e5%aa%9a不同,蘇雪是那種明亮的美麗。膚白眼大。以現在的審美觀來說,蘇雪這種無疑是討人喜歡的。

要不是上次看到蘇雪吵架,還帶著一股嬌蠻,連左單單都比較喜歡這種人。

不過現在……

“我們屯裡人好唄。這有什麼奇怪的。”左單單敷衍的說了一句,回過身繼續乾活。

她不大想搭理蘇雪。而且這問題她自己也想不通。

原主的記憶裡麵,有關左家屯的記憶很單薄。因為李家的關係,她總覺得自己成分不好。又受到母親李惠的那種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