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上冰原不易往來通信,耽擱了。”
妖靈點點頭,眸色婉轉,又說:“但我猜你們肯定報喜不報憂,這肯定也是她之前給你們下的命令。”
許青珂是一個謀算皆要萬全的人,雖已經準備赴死,卻也為自己謀好後路——讓趙娘子等人在寂羅山半壁一側等著,若是看到雪崩便及時營救,她且還帶了赤焰火石。
但也肯定做好了死去的準備,也就會讓趙娘子等人應對不同的人做不同的通知。
對那秦笙……自然是不會告知真相的。
她素來對自己人溫柔,隻對自己殘忍。
鷹眼歎息,“若是公子醒來便好了。”
妖靈挑眉,眉梢風情,卻也有流光溢彩,“我隱約有感覺——她快醒來了。”
他們談論中離開後不久,屋內躺著的人……緩緩睜開眼。
清麗神豔的眸子還有幾分虛弱,但恍惚中,也在慢慢看清這溫室的清朗模樣,也緩緩看到了隔壁躺著的那個人。
也很清朗。
許青珂看了他許久,眸色越來越溫柔,直到他也睜開眼,四目相對,那是一種溫和雋永的感覺。
仿佛一切都未曾經曆,仿佛身上的傷痛都淡去,直到他裂開嘴角。
“小許,我讓你尋我。”
“可沒讓你睡我。 ”
嗯,他們在同一暖塌上,距離不過咫尺。
許青珂忽想是誰想出這樣的法子……但她自知敵不過無恥勁兒上來的某人,便是闔眸裝虛弱。
她也的確虛弱,可某人挪啊挪,挪啊挪,挪過來了,一隻手伸進被子,摟住了她的柔軟纖細腰肢。
許青珂有點惱,“你的傷……莫胡鬨。”
“不想我胡鬨,那你就彆動……”師寧遠鑽進她的被子,將她牢牢抱著。
許青珂如何敢動,隻能任由他摟著自己,兩人體溫相融,發絲糾纏,她就在他的懷裡。
緊緊的,沒有任何相離的縫隙。
沉默中,她仿佛聽到他疲倦睡去時的呢喃。
“幸好不是夢。”
她一愣,忽抿唇,眼裡化成一池暖泉。
嗯,不是夢。
這樣的溫馨持續到第二日,一大淩晨就有一個影子扭著肥肥的屁股偷偷摸摸到了屋外,狗頭看了下左右,然後用爪子小心翼翼推開門的一側,然後偷偷溜進去……
不一會便傳來狗的慘叫聲。
“死元寶,滾出去!”是師寧遠的聲音。
趙娘子等人這才知道人已經醒來了。
不過師寧遠體質好,武功好,恢複也快,倒是許青珂又連續昏昏沉沉睡了幾日。
這幾日……
趙娘子:“看來公子是大好了,而上師你應該也很忙,所以……”
師寧遠:“我還沒好,也要養傷。”
趙娘子:“房間已經準備好,上師移駕吧。”
師寧遠:“哦,我看出來了,你們想卸磨殺驢。”
張青:“上師是驢?”
師寧遠:“你們公子就喜歡我這頭驢。”
無恥!不要臉!呸!
鷹眼皮笑肉不笑:“那也得公子清醒了再說,目前閣下實在可以自行辦差去了。”
師寧遠:“我抱著她,她才能睡好覺,恢複也快,都是為了她好,你們何苦為難我呢~”
無恥!不要臉!呸!
最終還是妖靈扭著小蠻腰來了一句:“醫術那麼好,不知道抱著不能吃不能動會憋壞嗎?還是說她不介意這個,亦或者她早知你已經憋壞了。”
然後……從來都在口舌上不落下風的師寧遠果然搬出去了。
就是搬出去之前不陰不陽朝妖靈等人來了一句。
“就衝著你們今日的用心良苦,改日……她總要負責的,嗬~”
他身體好不好,某個人以後總會深刻感受到的。
妖靈等人:“……”
反正這便是一場兩敗俱傷的廝殺吧,誰都不痛快就是了。
第309章 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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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師寧遠的身體也沒好到哪裡去, 本就是身受蠱毒,才解毒時就強行催發功力,對自身的損傷便是劇增的, 這點毛病妖靈等習武人看得通透, 他自己自然也清楚,去了隔壁與其說方便處理自家這邊的事務, 不如說也是更好得養傷。
“你還真不怕死,就你現在這身子骨也敢湊到許相身邊, 不怕走火入魔啊!”隱士高人雖說敬重許青珂, 可後者不論男女都是能蠱惑蒼生的妖孽, 平常人看幾眼都麵紅耳赤氣血沸騰,遑論她如今病重嬌弱更甚往昔,更具女子美態,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跟她共處一室需要多大的克製力。
保不準就是精儘人亡。
也就這廝還厚顏無恥得想賴在那屋裡……
“死在她懷裡,我心滿意足。”師寧遠幽幽歎息,虔誠無比。
隱士高人摸了下胃,起身走了。
等師寧遠把起身氣色調理得不那麼憔悴而顯得小白臉了, 他才跟妖靈等人會麵。
這一次,主要是談一談善後。
善後也便是收屍。
讓人所有人憂慮的是並未找到那個人的屍身。
“如果不是在這邊,那就肯定在對麵——當時雪崩太大, 山脈斷後撕裂出了一條寒江,沒有渡船,必須繞過寒江才能去對岸搜尋,至少需要十幾日。”妖靈當時在山頂另外半壁, 險死還生時也最直觀見到了雪崩的趨勢。
那個人不死,始終難以心安。
師寧遠思量著,忽問:“也沒找到棺槨的痕跡?”
眾人一愣,搖頭,棺槨比人更明顯,沒道理找不到。
要麼就是埋得太深了——終究是偌大的雪崩,不是人力在短時間內可以尋透的,所以他們有三分僥幸心理,期盼那人死絕,又有七分怕他沒死後卷土重來。
“可遇上暗部的人?”
“遇上了,交手過幾次,他們似乎也在找人。”
鷹眼擼著貓肚子,想了下,“這是好事。”
自然是好事,至少證明那人沒有回歸。
但問題也來了,對方人多勢眾,雖說他們這邊也未必怕了對方,可因許青珂狀況還有些不定,他們多少有幾分顧忌,怕對方狗急跳牆,最後影響了許青珂。
“盯著他們。”師寧遠雖對弗阮忌憚,也恨不得殺之後快,可跟許青珂的安危相比,什麼都隻是塵埃雲煙而已。
其餘人也是這麼想的,有了取舍後,做事也就穩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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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門拉開,師寧遠端著湯藥進屋,湯藥分兩種,一種是醫療傷勢的,一種是當做進食提供身體所需的。
不過他進屋的時候,發現許青珂已經再次醒了,隻是靠著軟墊側眸看著窗外飄雪。
常人最怕通風染寒氣,但高深的醫者才知道適當的通風反而有利於恢複,否則病氣都困在屋子裡,更易加重病情。
外麵白茫雪黛,一襲白綢單衣流絲素裹,眉眼微殤似睡非睡,似煙雨空靈,又似蒼雪清涼。
聞聲回頭看他的時候,眸色又變得輕柔。
師寧遠忽覺得她這拿這一眼看任何人,哪怕那人未必愛她,卻也是願意為她去死的。
師寧遠上前,將湯藥放在旁邊的小矮幾上,伸手去摸她額頭,“燒退了,可還哪裡不舒服?”
一開口就是醫生的口%e5%90%bb,可哪個醫生敢這麼自然而然去摸她的額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嗯,不覺得難受了,你吃過了?”許青珂病弱的時候冷清不減,但少了平日骨子裡糾纏的疏離。
“吃了,吃飽了才能喂你。”很尋常的一句話,總覺得被這人說得曖昧幾分,許青珂掂量著自己還是病體,暗道這廝總不會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吧,於是全當沒聽懂其中的曖色。
師寧遠這麼說著,但見許青珂自己伸出手去拿碗筷,又把放著湯藥的矮幾挪開了,挪到她夠不到的地方。
許青珂一愣,抬眼看他,眼裡有幾分疑惑。
“你病重,應該十分虛弱,自拿不住碗筷,需要你麵前這位翩翩美男子親自喂你,你可曉得?”
他深情款款又特彆嚴肅,許青珂默了下,伸出手的手很自如得收回,且薄唇溫涼,“我本不曉得的,但既醫師你說了,那自是對的。”
師寧遠一怔,喜上眉梢,“你……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怪我逼你哦~”
“嗯,自是我說的。”許青珂覺得此人有時候就像金元寶,長不大的孩子似的,逗著也挺好玩。
不夠她眉目溫柔得逗他,順著他,卻不知幾勺藥後,他問她:“苦麼?”
“不苦的。”
“真的?”
“嗯”許青珂本就是不喜歡訴苦的人,因而這麼回答,卻不知……他傾身上來,穩穩得含住了她的唇,唇舌%e8%88%94吸,在她錯愕又來不及退的時候嘗儘了味道,然後自然後退端坐著,繼續勺著湯藥,一本正經:“本醫師嘗了下,果然不苦,還略甜。”
甜……許青珂當即麵上飛紅霞,又似笑非笑睨著他。
“這藥是喝體虛的吧,你也需要麼?”
這話簡直誅心,師寧遠身體僵了下,盯著這人清雅又惑人的唇,從唇到她的眉眼,清嫵得勾人,又有正經得不行的端莊。
仿佛他在她麵前就隻能是妖邪——邪心旺盛想要吃她的妖邪。
“我身體虛不虛,小許許你心裡沒數麼?”師寧遠給她喂著藥,一勺一勺的,越來越近,直到貼了她的臉頰,輕聲細語:“那晚你可哭了?”
那晚,那晚……許青珂壓著腦海裡浮起的魔障,偏過臉,輕輕說:“離彆愁緒而已。”
可不是因……那事兒哭的。
師寧遠瞧她這般自然,心中有氣,也就越發邪氣起來,唇%e5%90%bb著她的小耳朵,一邊%e5%90%bb著一邊低語:“是麼,你說的,我便信,更堅信小許許你的身子可比我還要康健得多……都能把我壓在身下不能動了呢。”
頓了下,他補充一句,“隻有你能動。”
隻有你能動,簡直……劍矛直指那一夜最癲狂人心的雲雨。
許青珂心頭發顫,虛得不行,但自知自己不能退,否則還不知要被這人如何嘲笑,便默了下。
她這一沉默,師寧遠以為這人害羞或者無言以對的,然而……
“看來上師閣下對此道是歡喜的。”許青珂神情微妙,這一點點微妙,任何男人都懂。
體虛,不能動,男子不該不歡喜麼?
她當男人那會,可是被許多人嘲笑狠了……
“倒不是,我並不歡喜此道。”師寧遠總算憋到了大招,“我是歡喜你啊,小許許。”
“你在上,還是在下……我都歡喜。”
許青珂:“……”
不該跟此人就此事論調的,總歸是她吃虧,因此人渾不要臉起來,端是憑著眼神就能把她吞吃入腹的。
何況……他還動手了。
當師寧遠的手摸到了她的腰肢,將她放低了身子……
“我身體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