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頁(1 / 1)

青珂浮屠 胖哈 4476 字 6個月前

過。

白衣飄飄,公子如玉似上仙。

畫麵極美。

秦川:“走個路也要用內力去摧殘連翹花,你也不怕遭報應?”

連上師這個稱謂也不要了。

對這個人,秦川早已沒了禮遇之心。

真以為自己武功天下無雙,他察覺不到?

用內力卷成風在後麵卷落枝頭剛開的花瓣,真是喪心病狂!

被拆穿的師寧遠一點也不羞恥,反盯著他攥著許青珂的手,淡淡道:“你現在曉得珍惜花了?難道我們家的許相爺還不如這一樹小黃花?”

一樹黃得明朗嬌豔的連翹花:莫名其妙就被改了一個特俗的名字。

人比一樹花嬌的許相爺:“……”

不過師寧遠這麼一說,秦川也知道時機不對了,更不能在這人麵前表現自己的粗魯逼迫。

這師寧遠嘴巴還真是歹毒,且極有心機——到現在還在摧殘那些小黃花,不,是連翹花。

連翹花飛舞繞身旁的白衣美男子不要太吸引人了。

尤其是在某個在強勢君王逼迫下的美人……

秦川頓時堵心,對師寧遠越發暗恨,而且手裡那簽也不能被此人知道。

手掌一收,瞬時將簽掩進了袖子,也給了許青珂自由。

“許青珂,跟我回大雄寶殿。”

師寧遠:“好啊,我們一起吧。”

秦川:“……”

最後的結果就是冷麵黑神似的君王跟白衣如雪的上師走在前頭——反正,誰都不能跟她一起走!想都彆想!於是又到了犧牲自我的時候了……

兩個人都忍著心中厭惡跟對方一起走。

倒是人比花嬌的相爺大人一個人默默走在後麵,表情很古怪。

眾人:莫非君上“移情彆戀”,放棄許相爺,轉青睞上師了?

尤其是上師明顯比油鹽不進冷淡的相爺熱情,對君上笑得不要太美好了。

清冷如仙,一笑起來了不得啊!

等熬過了漫長的佛法辯論,那一夜……

剛剛從浴室出來擦頭發的許青珂頓足,默默看著坐在地上的一人一狗。

他正襟危坐,一臉生無可戀。

金元寶也學了它的姿勢——許青珂怎麼也沒想明白一條狗怎麼就能學會了呢。

還是說——師寧遠學會了狗的坐姿?

一想到如此,許青珂噗嗤一笑,出水芙蓉還擦著濕漉漉頭發的美人展顏一笑。

一人一狗猝不及防——幸福來得太突然,容我喝杯茶壓壓驚。

喝了一口茶,師寧遠才略嚴肅說:“鑒於我今天犧牲甚大,為你不惜犧牲色相,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青珂依舊對著暖爐擦著發,“嗯,能屈能伸。”

她見了都以為這人對秦川情根深是,也難怪秦川被惡心得在法會辯論上全程黑臉。

被秦川逼迫了幾次的她也覺得舒心不少。

是以剛才笑了。

不過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師寧遠意味深長得問她,“我能屈能伸,你怎知道?”

怎知道,不是已經看到了麼,不……

許青珂念頭隻一轉就想到自己曾被某個人得寸進尺這樣那樣就差一步的事兒。

的確是能屈能伸。

擦頭發的動作停了停,她跳過這個話題,偏過頭道:“拿到了一枚第九十九簽,見了一個疑似我那位師傅閣主的老人。”

師寧遠很快凜然了,“九十九?”

許青珂看他反應很大,頓時擰了眸子,“你曉得?”

“阿?不曉得……被秦川拿去了?”

“說是跟淵王室秘辛有關。”許青珂輕描淡寫,也沒提起後位什麼事兒。

她知道這人必然已經心裡有數,否則反應不會這麼大,後來又急於掩飾。

但……也無需掩飾吧。

那個秘辛恐怕比她想的還要麻煩。

許青珂盯著他,師寧遠頓時屈服,“淵立國時的秘辛,我師家密宗情報裡麵有提及,而且是獨自分出裝在密匣裡的,我也是後來整理才找到。”

他遲疑了下,才說:“淵的開國皇帝跟他的元後你總知道吧。”

“帝後情深,生前共享榮華,死後同%e7%a9%b4。”許青珂言辭淡淡的,沒半點羨慕。

師寧遠卻是一笑:“這個秘辛提及的就是聖祖之所以對這位元後情深,是因為元後曾得過一枚本不該存在的九九帝王燕的簽,。”

許青珂若有所思,“得之得天下?”

“不止這個意思。”師寧遠睨著許青珂的臉,幽幽說:“九九,乃是雙帝王的意,意味著亂世之中必有兩個帝王相的人會成為最強大的競爭者,而決定他們勝敗的就是得到帝王燕的元後,誰得她輔佐,必得天下!”

許青珂還在思索這個秘辛的虛假浮誇程度,卻聽到某人說。

“小許,我在想我要不要當晉王。”

所有思緒都被打斷,她看向他。

師寧遠卻很認真,“若他是帝王相,那我必然要當另一個帝王,當一個能與你匹配你的帝王,將萬裡山河……”

“不需要。”許青珂放下毛巾,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不需要。”

“而且我如今不信命。”

換衣間的門拉上了。

你不需要……不需要?

師寧遠若有所思,手卻很自然伸過去用力捏扯了下金元寶大臉上的肉,“我不是在做夢吧。”

正打盹的金元寶頓時怒了,嗷嗷叫喚,撲過去就要咬死他。

師寧遠卻溜得極快——真的!不需要,不需要,哈哈,容他去喝瓶酒醉一醉。

不過他為什麼要溜出來?難道是太害羞了,好吧,權且當不給她添麻煩~~

第270章 第 270 章

————————

夜深, 臨海的地方海風習習,秦兮猛然睜開眼,因今夜跟從前不太一樣。

有廝殺聲。

有人來了?可是救她的人?

秦兮還算保持平常心, 因領兵在外, 知道太過於樂觀是大忌,她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過, 當房門被猛然踢開。

月光傾泄進來,一臉冰冷的黑衣人拽著她就要逃走。

逃走?至少這個舉動證明攻殺而來的人實力還要勝過他們。

是好事。

秦兮身上沒有力氣, 但也想保持了冷靜的觀察力, 聽力而在, 而此時……她聽到了箭矢破空的聲音。

目光越過這個黑衣人的後麵

嗖!箭矢刺入他咽喉。

距離她半臂距離。

箭頭上淬著血。

“不好!!”

雙方真正展開廝殺,血腥的程度甚至不下於沙場,隻是廝殺的強度更厲害, 因都是刺客武者,刀劍橫飛,箭矢如有鬼眼,飛梭對射。

這是何等厲害的兩大勢力!

在她眼裡, 攻殺黑衣人的那一撥人裡麵有兩個人最強,一個瘦高的劍客,一個弓箭神準的弓箭手。

但黑衣人這邊也有兩個不弱於他們的強者, 這是一場硬戰。

刀劍無眼,眼下被下了軟骨散的秦兮自要保護自己,當她想重新回到屋裡……

“殺!”一個黑衣人猛然低喝!

秦兮心裡猛然一跳。

————————

秦川回去後,越想越不對勁, 總覺得許青珂跟師寧遠兩人之間眼神交流太過密切,且似乎有共同的秘密。

論立場,這兩人十有八九早已是盟友。

論私交,恐怕許青珂對師寧遠已經托付秘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三個人在一起,仿佛他們就是自己人……

秦川忽然察覺到自己一開始就落後了,誠然他在淵以強者身份布局,一開始就占儘先鋒,可當時也絕沒想到會折腰在許青珂身上。

仿佛魔障荊棘了似的,纏著心,喘不過氣來。

若是掙紮,便會心痛。

可他最不如師寧遠的地方不是這個,而是師寧遠如今一介閒人,不在晉國掛任何官職,喜歡一個男人於他而言取舍並不厲害。

可他秦川不是。

一個君主注定不能把這種取向擺於人前,難道他真能讓許青珂當他的男皇後?

受儘天下人編排審視懷疑——對許青珂的。

他不能。

“許……青……珂……”修長的手指捏著那枚第九十九簽。

是她嗎?距離有些遠,好像沒有一絲證據指明她是這枚簽的擁有者,但他就是懷疑她。

“能跟寡人站一起的,獨獨隻有你一人,而且鳳命後位……”秦川喃喃自語,眼中的疑心越來越重,隱隱有一個念頭要跳出來,如星火燎原,越演越烈。

她……可是女人?

“君上,阿戈拉部落的卓婭姑娘求見。”守衛的聲音有些不穩。

大概是被卓婭的美色所迷。

這世間的人哪一個不好色?顏色好的美人總得天獨厚一些。

秦川抬起眼,盯著大門,淡淡道:“進。”

————————

師寧遠回到自己跟北琛的居所才忽想起來自己偏重那第九十九簽,似乎漏掉了一個細節。

小許仿佛提起一個疑似她師傅的老人?

老人麼?

次日一大早,師寧遠準備再次避過秦夜耳目摸進許青珂的屋子,卻發現防衛比昨日多了兩倍。

這該死的秦川!

師寧遠鬱鬱難平,卻很快發覺不太對勁,於是派出身邊死活要跟著的北琛去打探消息。

很快北琛世子爺就回來了,還一臉鬱卒:“說是去清彌晨露了,又拋下了我們,早飯都不給,不僅要餓死我們,還要羞辱我們……”

又又又被冷遇了。

北琛滿身怨念,師寧遠眯起眼,臉色有些冷,“清彌晨露不過是早起去受寒,這種苦差事你也喜歡?不過他們去哪裡……”

最重要的是——他們去了多久了!

他的小許不會被那無恥的秦川給占便宜了吧!

——————

許青珂盤腿坐在四麵開通的簾亭裡,上號的雲海薄紗層層疊疊,外麵朝露點點,本該有寒氣,可亭子中放了大暖爐子,倒也不冷。

但許青珂依舊被趙娘子披了厚厚的披風,她坐在那兒,聽著這些高僧誦經,也看著裡裡外外幾圈的敬佛者跟著誦經。

不看不知道,原來這麼多淵的人信佛?

她卻覺得有些好笑。

據她以前了解跟最近接觸來看,淵的這些臣子可十有八九都是鷹派——主張侵占他國一統淵。

而佛家忌殺生。

所以這些人的誦經,大概是這段時日突擊學習而來的,臨時抱佛腳,竟也一個個有模有樣,很給自家君主長臉。

不過也就這麼一件事值得許青珂稍覺得好笑了,端是秦川偶爾瞥過她的深沉目光,許青珂就知道對方真的起疑心了。

也是怪異,她入淵之前便判斷過此人英武明知果斷,若是遊說遊說,未必會成為死敵。

現在看來,死敵是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