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1 / 1)

青珂浮屠 胖哈 4381 字 6個月前

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一般住在哪裡,這些都細細道來。”

太保是一方向,但顯然不是重點,許青珂開始查鐵礦那些鐵石轉移的事情。

——————

黑衣人要抓,鐵石要找,這都是最難的,眼看著也是沒有頭緒的,血牙這才放棄,選擇從縣令等人身上入手,他們是往上摸的路數,許青珂卻是攤開找。

抓到那個不久前才跟天寶會麵的黑衣人也就是當天晚上的事情。

許念胥親自隨同去的,也是他封鎖巷子口遇上逃出的黑衣人,將他拿下。

禦史台的人對他刮目相看,也多了幾分親近,許青珂看了他一眼,“左臂的傷去處理,省得化膿惡化,今夜休息,不要參事。”

她的聲音很淡,許念胥卻笑著點頭,走了。

趙娘子就納悶了,“乍一看挺聰明的小夥子,怎麼越接觸就越覺得傻,性情都不不太一樣了。”

她說起這花兒,許青珂手指頓了下,起身。

“去看看那個黑衣人。”

“要提審嗎?”

“不必”

黑衣人跟太保關在兩個麵對麵的牢門裡,太保耐不住,一看到人就怒罵對方害自己。

前者忍不了,便罵對方背叛。

“你發財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害了你?”黑衣人冷嘲熱諷。

“那……誒,你我何必如此,如今都是階下囚,還不如想著如何脫身……兄弟,你我也算是照麵合作過幾次,該是有點情誼的,我不過是替你們跑腿,本就沒有什麼大罪,你不如替我開罪幾句,來日兄弟我出去了,也好替你想想法子……”

“我?我就不需你擔心了,自有人會救我出去,倒是你,若是想活命……”

兩個人壓低聲音,太保臉色露出喜色。

半個時辰後,太保到了許青珂麵前,一跪下來就老老實實交代了對方拉攏他的話。

“你是說,他乃沈家的人?”

許念胥聽到的時候覺得不太對勁,沈家,不會死……

“是的,他還說沈家有一女乃……乃……”

許青珂抬眸看他,他打了一個哆嗦,“乃五皇子妃。”

旁邊站著的許念胥心裡一咯噔。

五皇子!沈家!

第186章 利刃!

——————

溫泉山的時候, 許青珂見過霍允延當時的異樣,若是他人, 該是將此刻跟那時對應上的, 可她好像很冷淡,這種冷淡讓原本七八分懷疑霍允延的許念胥忍不住沉思。

“不是?”

他有三分遲疑, 因在這人麵前察覺到了自己的愚蠢。

愚蠢的人喜歡從聰明的人那兒得到答案, 因為——實在想不出來啊!

許青珂沒回他的話,隻對太保淡淡道:“洛陽沈家多女子少男丁, 嫡係旁係加起來也才五個,三個參軍,在秦夜跟鄭青城麾下,不是在外打戰, 就是鎮守邯煬城防。另外兩個在家裡讀書備考, 前些時候他們的姐姐也就是五皇子妃還遞了帖子想讓本官當學師輔導, 南城鐵礦這種關乎家族命脈動輒滅族的事兒,會讓除嫡係旁係的人去乾?幸好你先投誠了本官, 否則也就是被卸磨殺驢的結果。”

太保冷汗直流,其實再來跟許青珂彙報之前, 他是後悔了的, 也猶豫過要不要反水。

然此刻才發現自己這種級數的永遠是彆人手裡的棋子,而且他還不知道自己這顆棋子的真正用途。

“那……那他是要利用小人來汙蔑五皇子?”

“單單你一個不夠。”

許青珂偏頭瞥了許念胥一眼, “積少成多,一環套一環,所以之後一段時日我會比較忙, 世子非公門之人,有些案宗是不能經過你手的。”

許念胥點頭,“我明白。”

事關五皇子,稍微不好又會扯上太子,不管是他母親還是歸寧府從來不牽扯儲位之爭,這件事兒他不宜插手過多。

“那我能做什麼?”

“買菜吧。”

“……”

買菜也是一門學問,至少許念胥跟著趙娘子去南城之中菜市場買菜的時候,會留意有沒有人投毒。

趙娘子:“……”

真是一個小心翼翼十分認真的的大好青年啊。

指證霍允延的證據越來越多,蜀王那邊也開始連連追問調查結果,其中重點有兩個,其一是何人作為,其二是一半鐵礦都到了哪裡。

其實兩個重點可以歸類為一個,至少在多數人看來是這樣的。

指證五皇子的線索都留在了初步的案宗報告之上,這份報告也很快到了邯煬。

作為回應,蜀王很不客氣得先將霍允延冷落並且革去他當前在戶部的職位。

朝廷方向在翻湧,官員們將疑心落在了霍允延身上。

而許青珂也得到了蜀王的命令——歸來。

————————

“五皇子?於這兩年,他得寵得很,幾可比當年的三皇子,一個得寵的人沒必要走如此艱險的路,要知道就算是三皇子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了那條路。”

鐘元慢吞吞說著,卻又看向周闕:“可事實證明這條路的儘頭多數都是失敗告終的死亡。”

他們現在臨江而坐,因為在釣魚。

年紀大了,總有一些打發時間的愛好。

周厥握著魚竿,皺著眉:“所以你覺得不是五皇子,甚至疑心是太子禍水東引,不僅讓自己擺脫嫌疑,甚至為自己除卻唯一的對手。”

鐘元失笑,“這種推測太過大膽,作為臣子可不敢如此放肆,不過也許有一個臣子敢……”

“許青珂”周闕手中魚竿的線頭在水麵上有輕微的波動,鐘元留意到了。

他說:“是的,許青珂,此人讓我感覺到了年老者的無能為力,說是半壁朝堂,其實另外半壁也曉得何為如日中天,良禽擇木而棲……”

周闕轉頭看他,“你為此苦惱了?”

“我倒覺得是你一直在為這個人苦惱……事實上,你已經離開朝堂多年,仿佛沒有必要再為了一個許青珂而憂心,除非是這個人有一種獨特的原因,讓你為此……”

周厥:“你是在試探我?鐘元……那我可以疑心你的目的了,畢竟以你的作風跟在朝堂一貫的閒散,本該對她十分提攜或者尊重,但你好像想要除掉她,這讓我也甚為憂慮……”

鐘元過了一會,苦笑,“非我所願,而是宮中出了點事情,君上……找到了我。”

很顯然,五皇子有麻煩,許大人也是。

是五皇子也要禍水東引?還是幕後之人想要一箭雙雕,亦或者許大人……罪有應得!

——————

“到南城不到半個月,還未有徹底的眉目,現在就要我們回去,許大人,這次……”許念胥再次覺得許青珂之前在南城給他的提醒在此時已經算是一種征兆了。

這很不尋常。

“血牙還留在南城,我卻回了邯煬,這的確是一場征兆,但我想的是,你回去後最好不要去找你的母親,而是去找你的祖父。”

許念胥忽然懂了。

誰會出事。

——————

這世上最敏[gǎn]的或許不是朝廷中一個個都算聰明的臣子,而是那些為人奴役的宮人,他們太懂得一陣風吹來,會吹動這宮中哪顆樹,哪一多花,而這花或者樹都將為此搖曳。

或者凋零。

“許大人,君上正在忙,還請稍後。”宮人掐著尖細的嗓子,似乎有傲慢,從前許青珂在宮中看到的多數是善意而卑微的臉。

但她並不以為意,隻在宮門口站著,神色淡漠,直到天上飛雪。

雪花一片片飛落而下,落在她的頭發上,也落在肩頭。

負責守衛宮門的護衛有些於心不忍,想說些什麼,卻又從那宮人身上聞到一股氣味。

危險的氣味。

這種危險也曾出現在許大人曾經弄死的那些官員身上。

一報還一報,他想起上官對此幸災樂禍的話。

而此時,他的上官正走向許大人。○思○兔○網○

“知道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許大人?”

禁軍都督楊雲臉上帶著怨毒的嘲笑,作為一個親子被五馬分屍的父親,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分外揚眉吐氣。

“事實上,三年都不到。”許青珂眉目雋永,永是那般茫茫飛雪跟百花盛開也奪不去的光彩。

楊雲笑了,“看來許大人有自知之明,也免得我多費口舌,畢竟老鼠過街被打死之前,跟它待在一起的也會倒黴。”

許青珂:“素來老鼠怕人怕其他活物,也隻跟蟑螂等物能一起生存,有時候還會以蟑螂為食。”

楊雲臉上的笑淡去了,“真想讓天下那些以你為儒道清明的癡傻讀書人看看你現在的嘴臉,也聽聽你這樣絕地掙紮的言論。”

他上前,低下頭咧開嘴,“不過許大人畢竟是風雲人物,等你低下你那高傲的頭顱,我一定磨好刀,一塊塊割下你身上那些雪白嬌嫩的肉。”

許青珂探手接住一片雪,並不語,卻從這人的臉上看到了莫大的笑意,那笑裡是謙卑,他隱隱鞠躬了。

因為看到了景霄。

景霄冒雪出了宮門,在另一扇門那兒隔著飛雪遙遙瞥了許青珂一眼。

似乎遙遠,似乎冷酷,似乎無情。

是他嗎?

“許大人,君上宣您覲見。”

許青珂收回目光,進門。

景霄上了馬車,四平八穩坐著,簾子放下後,他的嘴角滑過一絲嘲諷。

這蜀國啊……這皇宮……嗬!

——————

殿上隻有蜀王一個人,許青珂冒雪而來,宮人甚至沒有上前服侍,隻冷冷看著她。

“許青珂,你素來聰明,不如猜猜今日寡人叫你來的緣故。”

許青珂垂眸,道:“微臣可對他人聰明,可不能測量君心。”

“平時不可以,此時可以,因為事關你的性命。”

蜀王高高在上,盯著許青珂,目光深沉。

許青珂想了下,道:“那也不可以。”

蜀王一愣,微微皺眉,想了下,揮手,宮人往偏殿後傳喚,片刻後,皇後帶著人來了。

準確的說,那個人也是被押過來的。

許念悠。

她被扔在了地上,是有些狼狽的,形容憔悴。

皇後的臉上有不忍,也有憐憫,忍不住看向蜀王。

蜀王卻無視,隻冷冷道:“自古君王有兩樣東西絕對不能為臣子觸碰,許青珂,你說說是什麼?”

許青珂看了許念悠一眼,後者神色蒼白,身體羸弱,且雙手護著肚子,嘴巴張了張,似乎……

“王位,還有王的女人。”

許青珂緩緩回答。

“那你說,你動了寡人哪一樣,還是兩樣都動了?”

蜀王聲音孤冷。

——————

霍允延閒在府裡,很是懶散,畢竟他起起伏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這一次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