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先養著, 但必有後續,景霄的目標本就不是民意。”
“三皇子府裡的那些人……那個妖靈……”
諸多事務處理, 許青珂闔了眼, 看向窗外。
秦川身邊那個人認識她。
而且十分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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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 許大人洞察先機,察覺到燁國內奸蹤跡,調度禁軍突襲碼頭, 將賊人殲滅諸多……
經過連夜調查取證, 證明燁國內奸故意挑起北地之事攪亂朝局, 煽動民眾, 想要挑起蜀國內亂,居心撥測……
蜀王大怒, 細數燁國與蜀國的新仇舊恨, 再提及北地,嚴明定要徹查到底,跟燁過不兩立!
官榜即時貼出,百姓們一聽就炸窩了,尤其是碼頭做事的一些人說碼頭那邊昨夜確有激烈打鬥,地上還有血跡哩!
這自家朝廷再壞,那也比敵國好啊!
燁國年年犯境,殺了他們多少人, 而且他們才是北地慘案的始作俑者!
百姓們大怒啊,一早上就奔走相告,將怨恨全轉移到了燁國身上。
百官們從朝堂出來,捋了下`身上的官服。
“如此一來,百姓們自當會對燁國同仇敵愾,新仇舊恨,自會削減對朝廷的怨恨,且但凡誰再多說幾句,都容易被扯為燁過內奸同黨……這許青珂當真厲害!”
才幾天的光景,這般艱難的局麵就被她輕輕鬆鬆逆轉。
“這官跟官的差距可真夠大的。”
官員們內心倍感複雜,卻也知道許青珂已經勢不可擋。
這樣大的功勞,可比景侯那虛虛實實的救駕之功來得實際多了。
但需要處理的事兒太多,一旦升到禦史大夫,許青珂需要處理的可不隻是禦史台的事情,甚至還包括——送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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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許青珂代君王送彆北琛世子,本不和定製,可北琛強烈要求,蜀王左右也不太樂意陪這世子,好像世子也不太喜歡太子,那讓許青珂去吧。
估摸著那世子爺也有點兒龍陽之好。
晉國也就這樣了!
蜀王想到還被他關著的三皇子,壓抑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長亭外,暮雨連遮翠碧,淅淅瀝瀝,許青珂說了幾句場麵話,十分漂亮風雅的場麵話。
北琛:“我聽明白了,你是在叫我趕緊走!”
世子爺又犯貧嘴的毛病,許大人很是淡定,回:“隻是希望世子一路好走。”
北琛:“你為什麼希望我走啊,是因為不想看見某個人嗎?你不回答我也知道肯定是的,那人沒皮沒臉的,雖然不顧性命救了你,還耗費內力幫你療傷,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許青珂:“世子想說什麼?”
北琛:“你不喜歡他,沒關係,那你考慮下我唄!”
然後他的衣領就被往後扯了,薑信上前,依舊是那第二層人皮臉。
“許青珂,你什麼時候這麼有耐心了,這種人都聊得下去……”
許青珂看了一眼他肩上的傷口,衣服都滲出血了。
薑信安慰她:“沒關係,隻是十分嚴重的外傷,還需要養幾個月,動不了刀劍,這一路回去有些生命危險而已,其餘真沒什麼,你不用擔心……”
這才是真正的貧嘴之徒。
許青珂伸出手,手指點在了他肩頭衣服上,指尖染了一點血,摩挲後,聞了下。
“豬血的氣味,原來你的強大本尊是一頭豬妖嗎?沒想到我也有猜錯的時候。”
她清冷自持一本正經得說。
後麵北琛捂住嘴巴爆笑。
薑信:“……”
他怎麼就喜歡上一個這麼歹毒的人呢。
“許青珂,你還真像是嫖客啊,完事兒拉上褲子就走人,都不念舊情,還不給錢!這可是救命之恩,你以為我薑信是開善堂的嗎?誰都救?”
薑信也是不鹹不淡說這番話,末了還補一句。
“其實我隻是想讓你以身相許而已,很難嗎?”
他深情難以自抑。
許青珂沉默一會兒,開口:“難”
平常人早已該受十萬點暴擊,薑信說:“許青珂,我想%e8%83%b8口碎大石。”
然後他就猛然摟過許青珂,將她抱在了懷疑。
“彆動,這算是一部分利息。”
許青珂沒動。
“你我分屬兩國,一蜀一晉,各有所圖,你又不肯與他人同謀,那麼今日必相離,來日不可說,也許一彆就是好幾年……”
他沒有用力,不是因為自己受傷,而是因為知道許青珂傷沒好。
許青珂對於一個相救自己多次的人,總不能狼心狗肺,所以她終究說:“我也希望我們也不為敵,薑信。”
薑信卻是百感交集,她始終不肯放下芥蒂,所以隻能涉及謀局,不問情愛。
“那我可能比你還貪心一些,我不止希望我們不為敵。”
“許青珂,你身子太軟太脆了,保護好自己,否則下次我就從晉國回來爬你房間窗戶親自給你上藥……”
他故意在她耳邊低語:“再一次。”
許青珂偏開臉,沒有臉紅,“你可以鬆開了,畢竟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經用其他回報。”
“其他?”薑信緩緩鬆開她,見這人眸光清淺,神色淡然。
目光往後延伸,到晉國車馬隊伍中的中間位置。
“你來蜀國一為江川河圖,二為兩國謀略,三為的就是找到一個人吧,至於何人我沒查沒問沒管,如此還不算是回報嗎?”
許青珂雙手垂放於身後,眉宇輕遠,說的話北琛也聽見了。
他才明白為什麼她那般快封鎖邯煬,可不單單是對那些人下手。
他忽生了後背冷汗。
“人既已經找到了,早日回家就是了,彆人家的家事少管,至少目前蜀國的事情我不打算讓其他人插手,不管是你們還是那些人。”
她說完,朝北琛等人略一頷首,轉身欲離去。
她似乎沒給多少人機會——讓她送彆的機會。
往往是彆人目送她。
難舍難離。
可又會為她的這般絕情而生恨意。
薑信:“金元寶!”
金元寶迅猛從草叢中竄出,攔住了許青珂,後頭的阿青頓時惱怒,這吃裡扒外的東西!
不對,是喂不熟的狗崽子!
金元寶咬住了許青珂的衣擺。
許青珂不能走,但低頭,輕喝:“薑蠢蠢”
薑信下意識:“嗯?”
卻發現金元寶張開嘴鬆開了衣擺。
他秒懂了,當時表情那個精彩啊。
金元寶也看向薑信,狗表情很是複雜:寶寶的小名你也搶?不要臉!
“許青珂,燁國應該很快又會對蜀國用兵,它的背後有……”
“淵,我知道。”許青珂轉身看他,“已經解決了。”
仿佛在告訴他:果然,我不需要你的。
哎,這樣一個女人……
薑信定定看著她,咬牙切齒:“你這麼厲害嫁不出去的。”
可又不太甘心霸道甩下一句:“你等著嫁不出去的時候我來入贅吧,我的小珂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許青珂隻是一頓足,走了,頭也不回。
強大奪目,讓人難以轉移目光。
北琛在後頭有些弱弱的。“哥啊,換個吧,這麼強悍的,你征服不了的。”
薑信:“征服?誰說要征服她的,我隻是想要勾引她來征服我。”
北琛目瞪口呆,“你?你真要入贅啊!你可是……”
薑信皺眉:“好像不行,我連她真正姓什麼都不知道,又不能查,一查她就生氣,誒,人家家門都摸不清,入贅個西瓜皮啊,好憂愁啊。”
好憂愁啊,想入贅,找不到人家家門。
明明是單戀還強行喂弟弟口糧,也是夠了!北琛嗬嗬了。
“對了,那人有些不願意,打暈他真的可以?”
薑信的憂愁一秒鐘淡去,變得冷漠,淡淡道:“還能隨他願意?他不跟我們走,就等著被其他人埋骨在這蜀國土地長蘆蒿吧——跟他的小娘子一起。”
北琛最怕他這幅模樣,摸摸手臂,“你還真狠,也不怕他將來對付你,他可是未來的國君……對了,聽說許青珂對他尤有幾分情誼,與眾不同,青海那會……你……誒,你拔劍乾嘛,你彆去!哎呦我這臭嘴!!”
馬車裡,燕青衣昏迷在馬車內,旁邊躺著與他傾心的女子,他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前往何地。
本來他們約好的,尋一人間太平地,相知音,安此生不負彼此。
可這人世間終究難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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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琛送走,晉蜀相安無事,朝野動蕩也被壓下,民意還算穩定。
蜀王本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可得知燁國邊境蠢蠢欲動,當時就覺得這把椅子依舊不穩。
他想起了許青珂的話。
巨舵腐於蟻患。
於是,朝上,他鄭重開口:“寡人深感北地一事動搖我國之根本,這幾日一直夜不能寐,夢了好多事,深覺得軍中英魂難散,北地百姓亡魂難解脫,或也一直逗留北地,寡人醒來便想,北地戰役當年亢長持久,死之人不計其數,如今已無敵軍冒犯,卻是荒蕪貧瘠仿若死境,恐是如此才讓這些亡魂不得安寧,是以,寡人今早入了宗廟祠堂,告求列祖列宗,要重建北地!”
所有人震驚!包括景霄都猛然顫了眉梢,抬頭看蜀王。
哪怕想到了蜀王用了諸多手段要安撫民心,卻沒想到會動重建北地這個念頭,委實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手筆太大,也太虛浮,重建北地?
第163章 北地列侯
朝野驚動, 表麵上卻一片死寂,或者什麼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話說,他們的君王一向隻喜歡經營朝局,對於各地如何如何, 都是看年年上繳的賦稅,北地那地方早已被歸類為稅收為零的地方, 何必再費心?
景霄心中也是不以為然:一個邯煬都管不好, 走了下坡路, 還重建廢墟蠻荒一般的北地?真是癡人說夢!
底下臣子就沒有一個看好的, 但對於君王如此堅毅的決定, 百官們也不好反對,本來麼,北地也不是什麼蘿卜坑,礙不著這個時局, 也礙不著他們的利益。
倒是太子站出來問:“不知父王可有合適的人選?”
太子一脈擔心蜀王要對三皇子不罰不殺,把他弄到北地去,雖然北地貧瘠荒蕪,但畢竟是一封地,有莫大的戰略意義, 決不可放虎歸山林。
但若不是三皇子, 又能是誰呢?
自古被賜予封地的除了皇子也就趙詹這些人了……
雖然趙詹這些人一個個也都沒什麼好下場。
“有一人,才華橫溢,天資縱橫,自入朝起, 從禦史台,刑事案件累積不下百多,都被她一一破解,實乃刑偵之巨魄,且為寡人處理諸多煩憂,無人能及,寡人深以為此人是列祖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