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察覺到另一件事——他的上官比邯煬第一美人秦笙還要美貌幾分。
不過幸好許青珂係好騎巾就退開了,仿佛一點也不留戀跟秦大美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蜀王看了許青珂一眼,笑說:“騎術比賽已經結束,寡人是要在這裡等青海王他們到來?”
這話雖是笑著說,但總有人聽出了幾分深意。
青海王啊,而是霍姓裡麵僅次於蜀王這一脈的王族血脈了。
君上終於要對青海王下手了嗎?
景霄眸光微閃,忽說:“君上不必掛心,他們來了。”
轉頭看去,青海王可不就是疾步前來嗎,宮人們急著彙報都比不及他的步履。
“君上,青海王……”宮人報,許青珂轉頭看到右臂負傷的青海王滿頭大汗,一被允許覲見就快速跑來,直接跪地磕頭。
“臣弟晚到,讓君上久等,實在該死……”
竟就這麼撲著跪下了。
堂堂第一宗室親王,卻對蜀王如此恐懼,想來也是惜命的。
宗室的人多少有些輕蔑,也隻有老一輩的感覺很是複雜——不惜命又不聰明的都死了。
就是不知道青海王路上遭遇的刺殺是誰動的手。
蜀王?景侯?
“哎呀,阿枕你這是做什麼,寡人知道你在路上遭遇刺殺,可是憂心得很,你負傷在身,本就該好好靜養,何須這麼著急……”
景霄冷眼看蜀王表達兄弟親情,刺殺?是這人弄的?
“臣弟這點小傷不礙事,多虧路遇鄭將軍,得他奮勇殺敵,保護臣弟到此,否則就見不到君上了。”
鄭青城就在後麵,這個草根將軍顯然浴血奮戰過,此時有些臟汙臟汙的,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不乾淨,就遠遠站著,跟悶葫蘆似的。
“鄭?”蜀王一時有些忘記鄭青城是何許人,許青珂在一旁提醒:“君上,是曾在白馬棧道救過微臣的那位……”
“奧,是他啊!寡人記得,還賞賜過,沒想到真如此英勇。”
寵臣也,雞犬升天,一向不為蜀王待見的草根將軍愣是被蜀王大加誇讚,其他官員見狀自然紛紛附和讚賞,實把鄭青城誇得麵紅耳赤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直到蜀王又給了賞賜。
“啊!多謝君上賞賜,實在多謝,我……微臣……”傻大個語無倫次,儼然被這些賞賜給激動傻了。
可邯煬的官員們心中暗想:不就是送了糧食百擔黃金百兩嗎?至於激動成這樣?還真是土鱉。
可一些武將卻是覺得有些心酸。
“行了,瞧你這傻樣,下去吧。”蜀王哪裡會跟鄭青城這樣的蠻熊多說什麼,鄭青城本來就不耐煩在這些貴人麵前說什麼,便是麻利得跑了,跑得相當喜滋滋,邊上的宮人都納悶了——就這樣還能保家衛國?
鄭青城在大帳外遇上了負責守衛的秦夜,兩人以前是同袍,鄭青城看到後者十分之歡喜。
“秦將軍!”
秦夜笑了,上前說話,兩人寒暄中,鄭青城忍不住還是提了一句:“我以前老覺得許青珂是一個長得好看、其實內心奸詐狡猾無恥的奸臣,現在卻覺得她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奸臣,就是太會算計了。”
你真的是唯一一個把許青珂評價得這麼徹底的人啊。
“因為一百兩黃金?”
“不止,還要算上一百擔大米。”
“……”
這許青珂為何要拉攏鄭青城?好像她對軍部武將並不錯。
有染指軍部的野心?
還有青海王遇刺……
秦夜默默微笑中,目光卻漂移了下,“那位長得好看奸詐無比的許大人也不是能事事算得完美的。”
比如她算到了五皇子霍允延今日會被放出來,也會帶著九皇子拉攏宗室感情,但肯定沒想到九皇子一看到她就放飛了自我,甩開他的手,如脫韁的野馬飛奔而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身後藏著的一朵花兒。
“仙子哥哥,來,這朵花花送你哦~~”
許探花無視了北琛的搭訕,抗住了景霄的試探,穩住了蜀王的配對,卻愣是沒躲過九皇子的一朵花花。
這花花黃悠悠的,長得比其他的小黃花大一些,肥一些。
“五哥哥說這是黃花之王,最配仙子哥哥你。”
黃花之王……
許青珂抬頭看到仿佛被關了許久滅掉了銳氣的霍允延笑得一臉純良樸素。
黃花之王啊,許探花。
這花你敢接嗎?
許青珂不能不接,一個小孩子的,一個小皇子的,她隻能接下。
“多謝殿下”許青珂剛要伸手,忽見眾人驚呼,接著看到草原之上有一黃燦燦的大坨物體奔跑而來,嘴裡要咬著一捆花兒……
“保護九皇子跟許大人!”護衛們想衝過來,可它速度太快,直接樸到了許探花的跟前,屁股一坐,頭一抬,把一捆黃花送到了許青珂跟前。
還斜瞥了旁邊的九皇子一眼,尾巴來回搖著。
九皇子感覺到了來自它的蔑視。
狗狗之王的蔑視。
第149章 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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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在皇宮長這麼大,被小孩欺負過, 也被大人欺負過, 還真沒有被一條狗欺負過呢。
這條狗還特彆肥, 跟他一樣肥。
大眼瞪狗眼。
他不開心了, “我的花花比你的大!”
金元寶搖著尾巴, 搖了下嘴裡的花, 花兒嘩啦啦作響,落下花瓣。
九皇子再瞪眼,“我的花花比較黃!”
金元寶再次搖搖尾巴,猛搖嘴裡的花, 花瓣嘩啦啦坐下。
九皇子哈哈大笑了:“你完了,你的花花都掉光了。”
金元寶一看,自己嘴裡咬著的花的確跟掉毛的雞一樣, 光禿禿的, 就零星幾片花瓣。
好了嘛, 它竟然被一人類娃娃給套路了。
金元寶炸毛,大頭卻被許青珂手掌按了下, “元寶,休要胡鬨。”
金元寶本來很生氣的,可被許青珂手指順毛,一時也舒坦了,身體軟綿綿得趴下。
“仙子哥哥,這狗狗……”九皇子有些不開心,但他的仙子哥哥伸出手接過了那朵花, “謝殿下的花兒。”
許青珂低頭看他,明明眸色淺淡,可在觸到一刹歡喜明眸皓齒的小皇子,她愣下了,垂眸,斂去眼底的複雜。
“花兒很好看。”
許大人,那黃花比油菜花還難看,撒這樣的謊,你的良心不會痛麼?
九皇子眼睛明亮,墊著腳尖雀躍:“真的真的真的?這是我挑的哦!”
霍允延:那不是我挑的嗎?
但他撇嘴的時候,卻看見許青珂笑了。
朝堂內外,還是許青珂自己手底下的人都少見她笑。
若是笑了,也是似笑非笑的那種,笑在皮不在骨,更彆說入心。
或許此時她也非入心,起碼這一縷笑是淡然隨風的。
草原上的風是真的浩然灑脫,於是吹起了她的發絲,周遭草原碧綠似翡翠,天蔚藍似海。但那一襲青衫流年似水,嘴角輕微的弧度像是一隻手,撩了人的心,她的眼卻沒有你。
於是成了距離。
美貌如斯的人,跟你有莫大的距離。
所以才為仙。
因為不可得。
霍允延本有諸多心機準備施展,卻愣是在此時發怔,以至於許青珂轉身離去了都不知。※思※兔※在※線※閱※讀※
這人……是真的不太在意他啊。
霍允延回神後發覺到許多人都癡癡看著許青珂離去,想來剛剛是不少人領略到那惑人美色的。
他冷笑。
北琛在小帳內稍做休息喝茶的時候跟一個人說話。
“哎呀那是真絕色啊,剛剛差點都把我看傻了,難怪你會有龍陽之癖,換做我也……”
“你什麼?”
“絕對不會啊!我豈會走此歪道,你且準備被父親知道後會如何吧,不打斷你的腿……”
“我會告訴義父是你攢動我的。”對方顯然慢條斯理,聲音散漫。
“你!!!厚顏無恥!從小到大你就這麼無恥!明明是你耍壞卻愣是讓我背鍋,端著臭皮囊偽裝成謙謙君子,還說什麼形色性也,非正道也,以至於父親都不讓我跟漂亮姑娘們說話……那你跟漂亮男人說話就行了 !?”
北琛是真怒了,手指指著對方,“你再這樣,我真要告訴父親了!”
“那些女人怎麼能跟她比。”
“你不就是圖著她好看?膚淺!”北琛輕哼。
對方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微笑:“我是一個知禮數的人,皮薄,也就世子弟弟你膚厚,所以扛得住義父義母的巴掌拳頭。”
膚淺?膚厚?
北琛捂住%e8%83%b8口:“……”
心臟都不好了,心好痛。
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哥哥!
“行吧行吧,你喜歡男人就喜歡男人,左右她比女人還好看,不過我瞧著這蜀國好龍陽的人不少啊,好幾個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不過你可能要更擔心蜀國的女人,不過那秦笙真真是一等一的……”
北琛念念有詞,外麵的人卻來通知狩獵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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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是重頭戲,來此的人權貴家族多多少少都要派出一兩個人出去狩獵,由此可見男丁派上用場了。
秦笙並未急著換下衣物,但也沒打算去狩獵,秦夫人幫她理了下衣服跟發髻,旁人也聽不到兩人說什麼。
“你這般冒險,剛剛可把我嚇壞了,你父親竟也同意,萬一你身體沒好透呢……”秦夫人有些埋怨,秦笙輕抱了下她,安撫,“母親不必憂慮,我既出手,自是有考慮的,而父親既然同意,便是覺得這是必要的……您不覺得今日這狩獵有些風向不對嗎?”
秦夫人皺眉,想了下,道:“今日不覺得,但我知道如今朝廷風向不對。”
還是你的心上人折騰出來的。
秦夫人心中腹誹。
“風吹往何方,誰也不知,不管是我們秦府抑或其他人都是朝局之中的棋子,那些下棋的人想把我們往哪兒擺,我們就得往哪兒擺,想跳出棋局太難,能做的隻能是讓下棋者看重卻又不能亂用,更不能舍棄,所以父親守軍在前方,卻又肯放一部分軍權給君上,但我絕對不能跟皇族任何一人有牽扯,否則不管是誰贏了這棋盤都是滅頂之災。”
自古參與黨政的功臣大多沒什麼好下場,當年隨蜀王爭位的人迄今還有幾個活著的?
僅剩下來的歸寧侯府又是什麼下場?
上位的三皇子還是太子也隻會是另一個蜀王。
不會有差彆。
新君能放心用的反而是沒有參與黨爭的人,或者親自選拔新銳,一如蜀王對待許青珂的心態——身家清白,用起來放心。
秦夫人素來知道自己的女兒聰明得很,比男兒還具才能,這一番話也點出了蜀國乃至任何國家的朝堂爭鬥核心。
要麼選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