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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 胖哈 4308 字 6個月前

的手指尖微微闔起。

但忽聽見水流聲,接著水箭破空而來,直接穿透了這幾個人的腦袋,眨眼幾個大活人就斃命倒下了,許青珂站在原地,看著眼前倒地的屍體,靜默了下,轉頭看去。

水上有船,船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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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有船,船頭有一個遠看著就覺得十分高大英武的男子。

“秦川”在,暗處的樓閣之中,景霄念出這個人名,這是一個可以從大軍殺入殺出的可怕人物,但凡從軍的人都無人不知。

景霄就親眼見過這個人當年過邊疆的時候遇上燁軍屠城,當時就殺入燁軍之內奪那將軍首級,最後揚長而去,那一幕嚇壞了不少燁軍人,拖了幾日後才重整旗鼓,但那時他們蜀國援軍已到,本來蜀王對此是大為歡喜的,公開召見此人說要封賞,結果這人一個麵也不露,下了蜀王好大的麵子,也引得其餘國的人多家嘲諷,這件事也是蜀王後來對秦夜十分不喜的原因之一。

但於此人出自哪國也多有猜測,當然各國武林都是希望此人是自己國家的……

“此人不能拉攏?”景修覺得這樣的人物不在手中太可惜了。

景霄忽看了他一眼,笑了,仿佛笑他天真,可他起身,站到了窗邊,若有所思看著那艘穿上的人上了岸,走到許青珂麵前。

從這個角度,他並不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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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珂沒想到會遇上秦川,而且這個人還幫自己解決了幾個“酒鬼”。

“秦川閣下”許青珂開了口,秦川很深沉,那英武高大的身子靠近了她才真的能對比“男人”跟男人真正的差距。

許青珂並不喜歡跟異性太接近,尤其是太過高大的人,薑信也很高,但比不得這人的沉穩厚重,而且那人經常在她麵前耍無賴,看起來也就不可怕了。可這人身上有凝練的威嚴跟眉目的深沉,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本身就是體格上的碾壓感。

所以許青珂轉身往前走去。

秦川不置可否,也跟著她走了,兩人一高一矮並肩離開此地。

景霄看了一會,斥候回來了。

“大人,剛剛查到了,有一個弓箭手。”

“抓到了?”

“被他逃了,而且此人箭法超絕,還殺了好幾個我們的人,但屬下能看出他的身法路數跟箭術。”

“誰的?”

“箭機營陳梁”

景修一驚,箭機營?那不是三皇子霍允徹的人?!沒想到許青珂搭上的是三皇子!

“很明顯嗎?”景霄並不著急,隻問了這一關問題。

這個人想了下,搖頭:“並未,不像是故意表現的,這個陳梁跟屬下也沒有接觸過,隻是兩年前箭機營大比,屬下曾見過他出手……”

對於這個下屬,景霄還是信任的,指尖敲了桌麵一會,淡淡道:“從秦笙身上入手透露消息給君上,讓君上厭棄五皇子,再埋藏人馬低調行事,再勾了咱們清華絕世的許大人,這位五皇子越來越出息了。”

他笑了,重新喝了酒,放下酒杯就起身了,“走!”

但剛出門,忽覺得不對勁——門外附近的守衛都死絕了,一劍封喉,而且不出血,好可怕的劍術,誰乾的!

第113章 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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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霄看著門口死絕的人,神色陰霾, 他可以無休止算計彆人, 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這於他是難以忍受的。

最終,景霄甩下一句:“查!”,他轉身離開, 景修還心有餘悸,但也跟著走了。

月下朦朧, 偌大的城池甚少有一夜是這般明麗堂皇的, 一條條街道都有了光明,許青珂猜到來接她的馬車肯定是被景霄的人攔住了,也就不著急等它, 但這個秦川來得出人意料。

起碼她沒料想到會遇上這個人,而這個人還會出手。

“剛剛多謝閣下出手相救。”許青珂禮貌性感謝, 秦川卻還記得這個人剛剛抬頭望著孔明燈時的悲傷,也記得她扔掉花燈時的冷酷, 但此時又是一番疏離有禮的樣子,千百樣貌, 諸多神秘,總逃不開這雙瑰麗似月鬥轉星辰般的眼。

“就算我不出手,你手底下的弓箭手也可以殺了那幾個人, 隻是我手更快了一些而已。”

許青珂回眸看他, “既如此, 秦川閣下又為何要出手呢, 是想挑戰景侯爺的權威,還是武林人慣有的見義勇為。”

秦川:“許大人是在撇清自己關係?為何不覺得我隻為你而來,畢竟這一路劃船跟了你一條街也不容易。”

他也不等許青珂回答,隻踱步,聲音沉而磁性,“還是說今夜為許大人而來的人太多,讓你不耐煩了。”

許青珂沒有否認,“大概是,而這些人多數都會給我帶來麻煩,我又非無所不能的人,隻能更小心翼翼一些。”

“所以我才需要救你一次,救命之恩總不好拒絕。”秦川頓在許青珂麵前,擋住了她的路,這般高大,居高臨下,“許青珂,我對你很感興趣,但我跟薑信不一樣,對你沒有那等齷蹉的心思。”

怎麼說呢,剛被一個男子賴皮性表白過,這頭又有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對她說隻是想認識,沒有哪方麵的心思……

不管真假,都該是令人尷尬的,可這個男人威嚴肅然,跟薑信完全是兩種人,她莫不是又得改變策略?

月下燈前,一高一矮,一剛一柔,秦川看著這個人,看到這人回:“閣下恐怕想多了,我許青珂向來不太在乎彆人的救命之恩,畢竟救不救我是彆人家的事情。”

言外之意是——你多管閒事,還狹恩圖報,可我不願意搭理你。

好生涼薄任性的回答,天下頂級才學的儒生是這番模樣的?

“之前我的話也隻是隨口說說,因我秦川也向來不用在意彆人接受與否。”

秦川說這話的時候,壓迫力十足,許青珂神色淡漠。

於此時,府邸的馬車來了,他看了她一眼,腳下一點,如飛鳥一般掠射出去,三兩下從樹上到屋頂,消失黑暗之中。

許青珂覺得對方顯露這等身手,大概是在告訴她,以他的身手,要接近她如探囊取物,素來隻有他願不願意的份,她是躲不掉的。

“公子,你怎麼樣了?”阿青下了馬車,有些緊張,轉頭看向剛剛秦川離開的放下,皺眉。

是秦川。

“無礙”許青珂搖頭,上馬車的時候,忽下意識問,“阿青,這天下間的男子所有的氣概是否都趨近霸道,若是如此,那我的確還偽裝得不夠。”

阿青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他很認真:“大人不需要霸道,隻要您願意,自有人願意奉獻一切歸你所有。”

許青珂愣了下,沒說什麼,隻是進了馬車。

馬車緩緩厲害,黑暗中一巷子拐角,一人一狗靜默,很快融入黑暗中。

等回到府邸,趙娘子依舊送上一碗湯藥,隻是發現許青珂伸手拿碗之前放下了袖子裡的東西,是一小暖爐。

“咦,這小暖爐倒是十分好,是公子買的麼?”許青珂正要喝藥,聞言轉頭看了一眼那小暖爐,默了下,“不是,彆人送的。”

趙娘子不明究竟,還以為是許青珂的朋友,也許是那景萱姑娘,她有些感慨,“景姑娘可謂用心了,想來是知道公子你身體不好吧,不過公子你卻逛街,怎沒拿回一個花燈來,莫不是這邯煬的公子小姐們都瞎眼了?”

她也是想逗許青珂開心,許青珂低頭喝湯,喝完後,才說:“應該是”

莫名被“瞎眼”的邯煬公子小姐們:……

到底是夜出,以許青珂的體質很筷感覺到了疲倦跟寒冷,但她還是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月色,身上披著厚而溫暖的外袍子,手中有一書卷,月色清華,孤影清麗。

但窗外的阿青輕聲道:“公子,我在那邊觀測許久,的確發現有人勾結……今夜子時他們會動手。”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安排好了就是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黃雀的後麵還有人,就看誰能先洞察到對方……”許青珂闔上書卷,目光冷漠,“總要死幾個人的。”

阿青頷首,退去。

距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

許青珂闔了書卷,將它放在書架上的時候,忽看到桌子上的小暖爐。

她看著小暖爐,卻是想到了那花燈,清河的花燈,還是剛做的,上麵的痕跡未乾,恐是那人故意給她看得,隻是想告訴她那是他親手做的麼。

連送個花燈都這般有心機,也不過薑信此人了。

“清河……他是查到了什麼?”許青珂眸色深沉,沉默了下,隨手將它扔進了放置雜物的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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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夜深,燈節的熱鬨早已淡去,街上渺無人煙,廷獄之中,最底下的地牢連一隻老鼠都沒有躲藏的地方,但……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有心還敢為的人,當它潛入上百個強悍的死士又該如何?

地牢最深處,被吊在邢架上渾身血肉已經腐爛的言士郎抬起頭,眼底有怨毒,臉上卻掛著邪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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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硝笛刺破夜色,驚擾了不少人,廷獄遭劫更是讓多少人黑暗中醒來惶惶不安,謝臨雲聽到外麵家族的暗衛衝進來通報這個消息,臉色一變,翻身而起都顧不得穿衣,隻問:“言士郎跑了?”

“對方高手眾多,殺入後直入牢中劫走言士郎,如今行蹤縹緲,不知去向。”

謝臨雲表情有些難看,他們謝家跟鐘元是一掛的,之前對言士郎落馬也有推進作用,這人若是逃得升天,隱藏起來,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心腹大患。

“廷獄的人被殺光了不成,竟讓他逃了。”

“今夜的廷獄確有幾分奇怪,屬下猜想可能是廷獄之中有內鬼。”

謝臨雲也是這樣想的,他沉默片刻,“已經被救多久?”

“小半個時辰,如今兵馬司等諸衛皆動,城中已嚴禁,很快要開全城搜查。”

小半個時辰?應該還逃不出城,但對方如此大陣勢,不可能沒有安排,那就是躲藏起來了?

謝臨雲思緒遊走,忽問:“許青珂那邊什麼反應?還有鐘大人。”

“鐘大人等人正雲聚宮門外,請求召見,但君上並不予接見,隻下達旨意,讓廷獄、刑部跟禦史台聯合追擊,兵馬司全員調派,且允許大人有便宜行事之權。”

便宜行事之權?這就相當於君王意誌了,為何是許青珂?

“廷獄嚴鬆呢?”謝臨雲忽然問。

這個暗衛卻一時回答不出來,隻說廷獄目前是薑信掌事,還未見嚴鬆露麵。

如果沒嚴鬆,的確,君上目前最寵信的三個人也就少了一個,隻剩下許青珂跟太尉傅太何,可後者愚蠢,能擔當的也就許青珂。

也隻能是許青珂。

城中動蕩,燈火通明,馬蹄聲攪擾地方,可百姓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