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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 胖哈 4329 字 6個月前

準備也很快,畢竟宮人十分多,達官顯貴還是皇親貴胄都會在這一場夜宴中登場。

傅太何提前去了許青珂的府邸,殷勤得很。

許青珂見到此人的時候,後者打量了她好一會,笑說:“許大人真真是我見過頂頂好看的人了。”

許青珂神色淡淡:“若下官再有骨氣一些,該是惱太尉大人了,幸好我不是,所以倒想問問是誰排第一。”

傅太何一愣,問:“你怎知道我將你列為第二。”

“尤是眼前還想讓下官為你辦事的時候,按照太尉大人不吝嗇讚美的性格,自然該讚我第一的,可你不提,便是心中另有一人讓你認可美貌的,以至於太尉大人不忍撒謊。”

傅太何是真的有些被嚇到了,悠悠道:“許大人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

果然是十分慷慨的讚美。

“你也說對了,我的確見過一個人,蜀國第一美人,不,應該說當年諸國第一美人……你們這一代肯定沒人知道她的名字。”

傅太何有心賣關子,想吊著這個最聰明的人,可他沒能看到許青珂有什麼好奇。

是已經知道,還是不喜歡求人?

“好吧,那個人叫白星河。”

阿青上前遞過外袍,那外袍真絲流淌,落在許青珂手中,並沒有替她披上,傅太何留意到這點,但也沒能看到許青珂有什麼動容。隻聽她語氣淡淡得說:“白星河?歸寧許家的侯夫人,哦,是前一位。”

傅太何登時臉色變了變,有些忌諱:“哎呦,我的許大人,你在這位置知道一些事兒也不奇怪,可他們家的事情你可真彆提,尤其是白星河。”

許青珂自己披上外袍,係上帶子,側身看了他一眼,但的確不再提。

兩人一起出了門,阿青並沒跟上。

馬車上,許青珂才說:“太尉大人可是調查到什麼了?”

“欸,調查到的也是如許大人說的,值不得推敲,可愣是找不到證據反駁,路子都被掐斷了,隻要這事兒傳言出去,於太子就是莫大的壞處,這案子不斷也得斷。”

“那就按照君上的心思,讓它直接斷了就是了,左右凶手也抓到了。”許青珂靠著車壁,看到傅太何麵上閃爍,挑眉:“我猜傅大人麵有難色,難道是……已經傳揚開了?”

背後的人手腳挺快的,但最佳時間點也的確是這個時候。

傅太何臉上肌肉顫了下,苦笑:“沒錯,不知他娘的是誰大嘴巴,把花月坊背後是太子的事兒捅出去了,這次想私底下捂死都沒法子,邯煬的人素來愛嚼舌根。”

作為刑部的太尉,他仿佛也是很為難的啊。

許青珂撩開簾子,看到窗外的黃昏夕光,若有所思。

第104章 戾氣?

“這種事情一直捂著就如封閉的洪水河堤, 總有被衝垮的時候,堵不如疏。”

“你的意思是隨那些人說去?這對太子的名聲可謂是……而且肯定會有三皇子一黨的人出來彈劾。”

“凡事有利有弊, 既然愛嚼舌根, 那就索性讓他們更有東西可嚼的。放出風去,說太子為人陷害, 透露些查案的細節,民間多能人, 自然能揣度出許多幕後之人來,到時候誰跳出來彈劾太子,隻能用的民間的借口,君上可以借力反擊, 也有理由去懷疑對方是幕後主使,是急著陷害太子。三皇子那些人不蠢, 自然不會急著跳出來當君上的靶子, 緩個幾天,太尉大人也就有時間繼續查案了。”

馬車緩緩而行,前往那樓閣林立闌珊處顯輝煌的宮廷,路上的寬闊石板路讓馬蹄發出清脆聲, 馬車很穩,畢竟是太尉的馬車。

而這條路也有一盞盞路燈通明,有不少權貴的馬車在附近,但多數都避讓了, 這是太尉的馬車, 誰知道上麵還坐著一個許青珂?

更沒人知道太尉大人正一臉崇拜得看著許青珂。

“因勢利導就行了, 君上心不變就出不了大事。”

傅太何當時就恍然大悟了,對許青珂越發熱情,但到宮門口就急急離開,自然是先去找君上獻策的。

許青珂看著這人背影,嘴角輕微幅度扯了下,但笑意並不入眼底。

這個傅太何有點意思。

“許大人!”

“哎呦,許大人,您來得可巧~”

“來的真是時候,剛好見到許大人。”

這些人攔不住心急火燎的寵臣太尉大人,但能攔住不緊不慢的許青珂。

官位比她低的,順理成章諂%e5%aa%9a低下,官位比她高的,基於各種權衡也得對她好言笑色,一個官做得夠不夠風生水起,從她下馬車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了,她才一落地,附近不少官員就驚愕之下紛紛趕來了。

哎呦,這許青珂竟還是跟太尉大人一起來了,不是說三司不和嗎?怎的關係還挺好的樣子。

“聽說張端濡那案子,傅太何破不掉,還是求了許青珂去幫忙的,這刑部的人嘴裡沒把門,那王澤又是個老實藏不住話的,連過程細節都抖摟出來,可把我都聽傻了。”

幾個老臣跟鐘元遠遠看到宮門口的熱鬨,倒也沒什麼鄙夷心態,左右做官難做,清官是一種,貪官是一種,還有多種多樣的,不鑽營不苟且的總是很難在官路上走得好的。

除非自甘清貧能忍低潮。

但許青珂這種才能超絕近乎妖孽的,那又是兩說了。

有誰能以十九得探花入官場如斯風華的。

許青珂也並不享受這種尊容,她客氣寒暄後,走向鐘元等老臣,抬手作揖。

言士郎倒台,太尉傅太何又是個混人,如今朝野上下端是以鐘元為首的,加上他名聲不俗,又是老臣,民間對他呼聲也挺高,已有人斷言不久後鐘大人就要問相了。

是以許青珂對他尊重也是有道理的,但她對老臣一貫禮數周全,從未因為一時崛起而輕慢於人,這讓老臣們嫉妒他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寬容,不至於出手打壓。

當然了,言家都被她用了幾個月時間抄了,他們好像也沒那能耐。

“又非朝上,不必多禮,小許今日又處理了要案了?看你似有倦色。”鐘元問道。

“倒不是要案,隻是累計沉案,灰塵頗重,看著煩心而已。”許青珂語氣平淡,但老臣們怎聽不出其中的譏諷,隻是有沒眼力見的人湊上來,紛紛說有許青珂在,他們部門累計的要案都不怕沒人破了。

“讓我破?”

這些占位食奢肚滿腸肥的官員諂%e5%aa%9a點頭,許青珂卻是一笑。

“那要你們何用。”

她離開了,在場這些官員一個個臉青發紅,十分憤憤,甚至有人跟鐘元告狀說許青珂小人得誌十分傲慢。

“本閣在的,也聽到了,但她說的挺好的,自己地頭的事兒自己都處理不好,那要你們何用。”

舉辦燈節晚宴的地方名為雁月台,十分寬敞,而且也有高度,六十六步台階,三十畝地寬敞,站在那兒,可以從皇宮之中遠望到偌大的邯煬城張燈結彩,隻是這燈光還不明朗,因有黃昏晚霞重色添彩。

霍允徹站在台上聽到一些動靜,轉頭看到許青珂拾階而上,那橘黃帶金的霞光落在她身上,似蒙蒙的霧氣,是有仙人垂涎她的美色因而化霧來糾纏嗎?將她渲染得這般美色傾城嗎?

美好得仿若仙境。

他正要走過去的時候,太子先了一步,“許大人”

太子往日暴戾,舉止無端,這些時日轉變甚大,眼下找上許青珂的時候還笑意盈盈,顯得很好說話的樣子。

但所有人幾乎都聽聞了花月坊的謀殺案,於此時,太子找上許青珂的用意就很明白了。

“太子殿下”許青珂作揖回禮。

“許大人近些時日辛苦了,恰好我也有一些事情也想請教許大人,不知可否?”

太子相邀,如何拒絕?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但若是邀請許青珂做到太子身邊,那就不行了,尤其是那太子妃看許青珂的眼神尤其怪異,或者說不善。

也是,一個男的比女的容顏更甚,以太子妃外傳的脾性,不喜也是自然的。

“不敢,太子有什麼要問的,下官直答就是了。”

太子目光微微一閃,就帶著許青珂到了邊上,旁人雖然好奇他們說什麼,可也不敢靠近。

“許大人,關於張太傅的那個案子……”

“我信太子是無辜的。”

太子本來準備了滿腔腹稿想要讓許青珂為自己多努力努力,證明自己清白,結果人家單刀直入。

他愣了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大約是歡喜?還是擔心事出反常必有異?

“你信?是不是查到什麼了?我可真的是無辜的,那花月坊隻是我以前玩玩的,最近也很少去那兒。”

“太子自信,也得信刑部太尉大人,他一直在努力替你洗刷冤屈,下官是禦史台的,目前並不參與此案調查。”許青珂剛剛的姿態讓太子歡喜,可現在的態度又讓他揪心。

“許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不願意幫我一把?”

“殿下需要我怎麼幫?”許青珂臉上沒有什麼動容,可眼神十分淡漠,“替你清理掉在花月坊上的人嗎?”

太子忽然就有一股戾氣油然而生,那是近些時日一直壓抑著的,他冷冷盯著許青珂,正要發作,附近的官員都以為他會打許青珂了。

這一幕也落入霍允徹跟鐘元等人眼中。

但忽然戛然而止,因為太子看到了對麵台子邊上站著的薑信。

文官跟武官不同,可禦兵器,這位廷獄的二把手就隔著眾人看來,眼神幽深,且右手手掌按著腰上垂掛的劍鞘。

軟劍硬劍皆是雙通,且還會一種飛梭暗器,這是朝堂內廣為人知的事情。

他難道還敢殺自己?但太子對上那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竟下意識收回手,咬咬牙,擠出笑:“許大人嚴於律己,是個好官,本太子佩服。”

之前求人的時候是我,真正惱怒了才是本太子,這是在告訴許青珂兩人尊卑上下。

許青珂若有似無得瞥過薑信,淡淡一笑,:“多謝殿下誇獎。”

太子不再說話,管自己回到太子妃身邊,表情緊繃著,似乎很是苦悶,便是管自己喝酒,對於他人的打量也視若無睹。

這前前後後都逃不脫一些人的眼,暗道恐怕這次太子是真的栽跟頭被人坑了,否則不會這麼藏不住脾氣。

“如果他一如既往得表現沉穩鎮定,我倒會真的以為殺死張端濡那等手段是他想出來的,可現在看來,太子還是太子,本質上沒變,那樣的案子也不是他能做的。”

再看剛剛太子明明被許青珂激怒卻還是壓著火氣,說明理智也還在,那之前又有什麼必要去殺一個張端濡惹下□□煩呢?

不少官員都眼明心亮,也暗暗懷疑是誰對太子下這麼一陰手,還憑白搭上一太傅。

三皇子?

多數人懷疑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