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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 胖哈 4340 字 6個月前

皺了皺。

“皇子們鬨騰成這樣,他竟也不知道,失職如此!”

張端濡目前並不偏向哪一派,但在許青珂這裡查來便是跟言士郎有些不太正常的接觸,其餘就未可知了。

許青珂因為九皇子的緣故,能近看皇後,但並未僭越,隻是她觀察力驚人,發現皇後安撫九皇子的動作總有幾分……

她目光閃了下,垂眼,正此時,被緊閉宮中不得外出的五皇子霍允延來了,看到九皇子這情況挑眉了下,而後站在許青珂身邊,瞧著九皇子孺慕許青珂的樣子,尤是他還抓著許青珂的手,仿佛有了她就能安定一切一般,那種親近讓皇後跟霍允延都十分驚訝。

“本宮卻是沒想到小九這般喜歡許大人。”

許青珂:“微臣也沒想到。”

“不過仔細一看,仿佛許大人的眼睛跟小九是有些微相似的。”

眼睛相似?這多奇怪的說法啊,許探花的聰明絕頂眾人皆知,而九皇子卻是癡障之人,眼睛還能相似?

許青珂抬眼看下霍允延,見到後者似笑非笑說:“眼睛都很大,很漂亮。”

的確,眼睛是很大,皇後仔細一看,也笑了,“果然都很漂亮,不過小九的眼是乾淨,許大人的眼卻是如星辰了。”

許青珂淡淡一笑,自稱不敢當。

九皇子被敷藥後很快沉沉睡去,許青珂也就離了宮門,因為他們路過了一個地方。

“那是什麼地方?”

“稟大人,那是月靈宮”

月靈宮嗎?名字甚美,但蕭條冷寂得仿若死境,明明門外的宮道上被打理感覺,但那門禁閉,周遭還有枯敗的樹木,樹葉時不時漂亮在地,也無聲得很,端是嚇人。

冷宮嗎?看起來像是鬼屋似的,原本是那樣大的宮殿。

後頭似乎有腳步聲亦步亦趨跟著……

領路的宮人很安靜,是怕了?似乎有些緊張,倒是許青珂神色自然,直到那腳步忽然逼近,然後人猛然竄上來!

宮人猛然頓足之前,那上來的黑影已經出現在許青珂麵前,錦衣華袍,臉上帶著笑。

他一揮手,那宮人退了。

這道上就剩下他們兩人。

“如今許哥兒可是寄回跟我這個失寵的卑賤皇子說上幾句話?在小九宮裡可是一個眼神兒都沒給我。”

霍允延神色嘲弄,那好看的眼裡也滿是譏諷。

“失寵於殿下也不過是以退為進,看您現在不也挺好的,有人可驅使,又可遠離朝堂。”

許青珂姿態也很從容,讓人生氣的從容。

霍允延:“聽你這樣說,仿佛我真的沒什麼可生氣的了,隻是失寵這個說法有些錯誤。”

他微微一笑:“在這偌大的蜀宮中,從來沒有所謂得失的寵,因這寵本就是彆人給的,想給就給,想收就收,由不得自己。”

仿佛看淡了?

“所以殿下才需進取啊,好好讀書,好好上進”許青珂也微微一笑,這種語氣便是學霸對學渣的嗎?

“是啊,作為皇子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必等著彆人來寵愛,而是由權利去任意寵愛他人嗎?”

兩人在這一笑之中都有一種彼此深知的目的——一個不甘為人操縱,寵愛全由自己,一個殺戮以複仇。

此時,才算有隱隱的默契。

當然不是單方麵的臣服,而是各取所需式的合作,必要時聯手而已。

霍允延倒是挺歡喜許青珂終於回應了他一次,雖然不是臣服他,但他如今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可高興之後,他又忍不住想起一件事,忍了忍,終究隨意似得問:“你上次被言士郎派刺客暗殺,傷勢可好了?”

“多謝殿下關心,差不多了。”

“是嗎?多虧了薑信吧。”

許青珂自然聽出對方話語裡的試探,但這種試探在她看來有些沒必要,無關大局,這個心機深沉的五皇子是在賣蠢嗎?

“是,救命之恩。”許青珂輕描淡寫,霍允延:“雖然知道你會不太喜歡,但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

許青珂:“如果我不喜歡的話,我自然不會答。”

還真有些任性冷淡。

霍允延之間摩挲了下,說:“薑信把你帶去了哪裡?你那晚上一直跟他在一起?”

這問題真是最無關緊要的了。

五皇子果然在賣蠢,亦或者又有幾分……許青珂抬眼看到霍允延的眼神,不由皺眉,這目光似曾相似,那薑信偶爾看她也是這般。

許青珂不是那種對情事無所知的人,不管這兩人到底將她看成男人還是女人,若是真起了那種心思,於她而言也是一種麻煩。

“殿下一定要把你我之間勉強平和的關係用在這種不太重要的問題上嗎?”

不太重要,是不是意味著這人對那薑信也是無所謂的。

哪怕沒有得到答案,霍允延也覺得滿意了,於是笑了,“好吧,以後我儘量不問這種問題。”

儘量?許青珂不置可否,便是告辭離去。

霍允延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瞳孔加深。

許青珂,你真是一個謎一般的人。

徐家很快被查了,薛紹獨女本來還囂張不肯服從抓捕,見到許青珂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無非是男寵作祟之類的,許青珂一進門就得到這樣的辱罵,不說跟在身後的謝臨雲等人變臉,就是許青珂自己也頓了足,站在她麵前,手裡翻著人頭名單,也沒罵她沒打她,就說;“這上麵記著你跟徐世德有兩個孩子,你現在有心罵我一句,稍後我便能偶然打斷你孩子的一條腿,你罵我兩句,我便是讓他們一人斷一條腿。”

她看著她,雙眸溫潤如玉:“這樣你可歡喜?”

第93章 權勢

這世上的壞人分很多種, 動手的, 血腥可見, 動腦的, 殘忍可現。

許青珂就是那種動腦, 她動一動腦, 就多的是喜歡動手的人沾染血腥。

權勢的最深刻實踐便是殘忍, 越殘忍,越深入人心。

她又手裡那本並不厚但記著許多人名字的名單將所有徐府的人下了大獄,剝奪他們的奢華生活,踐踏他們的尊嚴, 一如他們今日之前踐踏彆人的那樣。

從大門到正廳, 按跪了一地的人, 謝臨雲看著許青珂走過去,進了宅子,用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查出了所有暗室,裡麵的財寶跟賬本等要緊事物一覽無餘, 但她顯然要的不是這些。

直到那一密封匣子裡的密信落入她手中。

隨便抽出幾封。

薛紹, 林遠,言士郎等關鍵名字被謝臨雲看見,似乎許青珂也無意隱瞞他, 但這些信他現在還不能看,不是不敢看, 而是還沒到能看的時候。

他的那兩位師傅就曾說過——有多少的能力做多少的事兒, 但眼力再好聽力再好, 也絕不能多聽多看。

好奇心太盛在官場是大忌。

密信到手,當天又被許青珂整合登記了賬本跟錢財記錄,直接送到了蜀王麵前,蜀王既然委任許青珂擔當此案,就不會讓廷獄再來插手,於是許青珂進宮不到一個時辰,薛紹的府邸又被她下令抄了。

總共不超過三個時辰,且距離昨日大朝也不過一天。

邯煬官場跟民間皆是震動!

這許青珂這也忒厲害了,不到一天就端了兩個往日頗有底蘊的府,其中一個還是禦史大夫,那可是禦史台的上官啊!

當然,關於這件事,無關的人才會如此感慨,真正有關的人隻會思考其中最深刻的意義。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薛紹倒了,會牽連誰?保他的三皇子?

三皇子那邊幕僚們連夜聚集,思考如何處理。

“殿下不過是拉了他一把脫離之前的泥淖,其實並未牽連到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上,就是錢財往來也少,不必太過憂慮。”幾個幕僚探討之後得出這樣的結論,但霍允徹第一反應還是看向妖靈。

妖靈直接點出重點:“許青珂這般,就是另一個廷獄,隻不過一個在明麵,一個重在暗麵,君上這是在清理朝堂中讓他覺得不舒坦的汙濁沉珂,隻要殿下行事不超過君上的限度,他就不會對您出手。”

霍允徹也想通了這點,“你的意思是讓我近期休養生息,莫要再動?”

妖靈頷首。

霍允徹思慮了下,“這點沒問題,本身最近事兒也多,隻是如今我最憂慮的還是太子那邊……最近他委實長進太多了,他的一點點長進,都遠比我做出任何豐功偉績都要來的值人誇讚。”

“無法,他現在是太子,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不過殿下也不必急,太子距離皇位便是一步之差,這一步之差讓您憂慮,也自是讓君上憂慮。”

霍允徹仿佛從妖靈那瑰麗如蛇的瞳孔中看到了詭光,他眯起眼。

與此事,楓陽侯府之中樓閣林立,奢華密布,這是一個巨大的莊園,也是僅次於蜀宮之下的權勢集合體。

皇後在後宮地位穩穩不動,太子如今在朝也一改頹色,風生水起,有誰能擋楓陽侯府之鋒芒?何況如今晉陽還敗了。

“晉陽一敗,不外乎言士朗敗而已,終究是根基太淺,雞犬之地,禁不起一點波瀾。”

“但這一敗也讓我們楓陽侯府該殫精竭慮了。”

景修坐在堂下中等位置,上首是他的叔叔景宵跟他的爺爺。

他的叔叔是侯爺,這讓他的身份有些尷尬,但還好這位侯爺目前無子,且一直都未成親,這是好事?

他神色鎮定,看著自己的叔叔跟爺爺說了這番奇怪的話。

晉陽敗了不好嗎?

當然不好。

其餘族人很快被退了出去,景修也不能留下。

有些話,他們還聽不得。

“晉陽在,雙侯府競爭以平衡朝堂軍權,可以一高一低,但絕不能一家獨大,如今晉陽敗了,以君上的習性,怕是要憂心我們了。”老侯爺麵無表情,轉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那陰摯的麵容頗有些嚇人。

倒是侯爺景霄風輕雲淡得多:“君上是何許人,又不是知道一日兩日了,早該料到有今天,他怒那薛紹借著我們的權讓他投鼠忌器,雖忍一時,但不會忍一世,所以對太子跟皇後不冷不熱,以此來表達他的怒意,但一旦他需要我們,態度又會緩和。”

需要他們什麼呢?

之前有燁國攻,又有內饑荒,朝堂不能動。

“如今塵埃落定,他便是想清算了?有這般便宜的事兒?”老侯爺眉頭微鎖。

“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單看他怎麼做的便是了,薛紹是隱患,除了就是了,切斷脈絡,讓他點到即止。但他要用許青珂,那就讓他用不了。”

“已經出了一個廷獄了,不能再多一個許青珂。”

老侯爺看著景霄,“你有主意了?”

景霄看向窗外,“有一個有趣的想法——廷獄為什麼一定要容下許青珂呢?後起之秀崛起如斯,一山不容二虎,原來的大老虎也該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