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彌臉一紅:“願意的。”
就是他說的太突然了,她都沒有個心理準備。
可溫徒好像已經考慮了好久,才鄭重向她開了這個口,他說完,自己也有些失神,笑意不經意就在臉上蔓延開:“先吃飯,菜都涼了。”
次日的鐘彌,一整天都過得十分充實。
從清早拍到了晚上,她看看時間,讓小孟先下了班,自己留在工作室裡修起了圖。對於溫徒帶彆的女伴出席晚宴的事,她自己沒放在心上,反倒是同出席了宴會的主編發了信息過來,問她是不是跟溫徒出了什麼問題。
鐘彌看著主編發過來的照片,若有所思。
徐空青長得很溫婉,薄荷色的鏤空係帶大擺裙穿在她身上,嬌俏得相得益彰。溫徒個高,身型挺拔,徐空青隻到他的肩膀,她挽著他,像是被照亮了一樣。
鐘彌在那一刻,心裡羨慕了一下,要是站在溫徒身邊的人是自己就好了。原本還淡定著,這會兒反倒酸溜溜的,發了半天呆才回複主編:“那是他家裡安排的。”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主編很為她擔憂。
主編抬起頭看,溫徒站在遠處,低頭聽徐空青說話,那位徐小姐麵對他,笑得很開心。
徐空青在向溫徒複述,那天去溫宅時的情景。
“老太太被氣得不輕,我就說,算了伯母,我心裡也苦,咱們也是有頭有臉的,怎麼這麼不被放在眼裡呀?伯母呀,我見了溫先生,還是覺得阮宥更好。”
平時一個端莊恭順的大小姐,骨子裡卻帶著邪氣,又壞又叛逆,說起這種事除了樂還是樂。溫徒靜靜聽著,看到阮黎安和蘇凝朝他們走過來,稍稍提醒了她一下。
徐空青立刻斂了笑容,恢複大家閨秀的模樣。
“伯父,伯母。”
阮黎安卻早就看到徐小姐喜形於色的樣子,看到他們相處融洽,十分滿意。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溫徒本想由他尋個另外的話題來說,徐空青斯斯文文的嗓音快了他一步。
“我在問溫先生,什麼時候可以再去府上坐坐呢,上次跟伯母去拜訪,可惜撲了個空,那邊環境真是不錯。”
她倒是敢說,而且還能說得很得體,溫徒也微微一笑,蘇凝的臉上立刻不自在起來,紅一陣白一陣。
阮黎安也愣了愣,看來他心裡是明白的,然後才笑道:“是應該多聚聚,你們年輕人,沒事多走動走動。”
閒聊了一陣,他朝蘇凝使了個眼色。
蘇凝勉強打起精神來,朝徐空青說:“徐小姐,那邊的女士都在合影,我們也去吧?”
徐空青欣然應允,扶著蘇凝就過去了,留下阮黎安和溫徒兩個人。
阮黎安早前就知道了蘇凝帶徐空青突然去溫宅的事,到這次晚宴上跟溫徒見了麵,才抱著歉意跟他提起。
“事情我聽說了,也說過了你蘇姨。你彆在意,是她不懂規矩。”
“沒什麼,您也不用放在心上。”溫徒不動聲色,“蘇姨想去看我,隨時說一聲就好了。”
“你的那位……鐘小姐。”阮黎安還是提到了鐘彌。
溫徒沒說話,也沒動。阮黎安刻意停頓了一下,看他的反應。
阮黎安還是擔心的,他害怕阮宥的覆轍,對溫徒需要更多的顧忌。他不能再逼急第二個兒子。
“我相信你應該是明白的,到了我們這個階層,婚姻就像是一場生意,利益才是首要考慮的因素。感情是奢侈品,有最好,沒有的話,你也可以從彆人身上找。我們這個圈子裡,大部分人都是這樣,隻要不出格,家裡的那個,基本都可以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跟徐小姐在一起,也不一定就需要放棄鐘小姐。”阮黎安怕他不懂,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
而溫徒靜立了片刻,問了他一句話:“您當年對我母親,也是這麼打算的嗎?”
猝不及防。
阮黎安震驚過後,連後麵繼續要勸他的話都忘了怎麼說:“你母親她……她不一樣。”
“嗯,我知道的。”溫徒扭頭虛偽地笑了,好讓他寬心,“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他會讓阮黎安看看,他要怎麼做。
結束了晚宴,他在宴廳門前送走長輩和女伴,走下台階。司機早早等在車前,為他打開車門,他走了幾步,腳步頓住。
鐘彌一手撐在座椅上,歪過頭甜甜地笑,另一手對他揮舞。
他四處看過,才快走幾步上了車,一關上門就抱住她,%e5%90%bb過去。
他親她就像海獅頂球,從下往上,輕輕的,朝前一下一下地親,她被他頂得往後仰,然後被壓在背後的車窗上,他抱她的手往上移過去,護住了後腦勺。
溫徒問她:“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順便看看,你有沒有背著我做壞事。”鐘彌一看到照片就坐不住了,她高估了自己的氣度。
結果一見麵就被他占儘了便宜。
溫徒本來很擔心她過來會被人注意到,但此刻,卻一句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她忙碌了一天,一張小臉上帶著倦意,眼睛卻亮晶晶的,是那麼好看。
他心裡壓抑的不愉快,瞬間一掃而空。
“那你看到什麼了嗎?”他問。
鐘彌搖搖頭。
“那是因為我沒有。”溫徒一手托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攬得更近。
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撫摸她的唇,“但是現在,要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說聲抱歉,今天更晚了。因為日萬結束終於有時間出去玩了,不小心浪出了腸胃炎hhhhh不好意思,那麼明天開個車吧,是的我就是這麼有誠意,到時候請留意作話
34、第 34 章 ...
他放下遮光簾, 上前%e5%90%bb住她。
司機在前方穩穩地駕駛, 對車廂裡的旖旎風光渾然不知,車簾把身後的空間嚴嚴實實隔擋開。
鐘彌下車時沒了力氣, 被溫徒用外套裹著,扛回了房間裡, 想帶她去洗洗,幫她脫衣服時卻又來了興致。她承受不住,麵色潮紅地撓著他的背, 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壞蛋……”
“到現在才發現。”他愉悅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把她的小爪子從背上捉下來,扣在床上,讓她動不了。
鐘彌不理解溫徒的興致為什麼這麼好,當她昏昏沉沉睡過去的時候,依稀還能感覺到,他坐在床頭, 捏著她的一隻手把玩, 從她的手指上傳來了冰冰涼涼的觸?感,不知道是什麼,有點癢, 她卻連縮回的力氣都沒有。
第二天早晨起床洗漱的時候,鐘彌低頭拿水杯才發現,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用黑墨水畫了一枚戒指。
她愣了愣,牙都忘了刷, 回到床邊推推溫徒,反倒被他一把拉回了被窩。
“再睡會兒。”
鐘彌趴在他%e8%83%b8`前,慢慢地抬起左手,放在他眼前:“怎麼想起來畫這個,這樣一來我都不舍得洗手。”
溫徒接過她的手,閉著眼睛放在唇邊細細密密地%e5%90%bb:“洗掉就洗掉了,等我送你一個真的。”
她把腦袋放下去,躺在他身上,輕輕笑了。
睡不了多久她又急著起了床,這一回溫徒也跟著她坐起來,睡眼惺忪地穿著衣服,一度懷疑道:“周六怎麼起這麼早,昨晚還不夠累嗎?”┆思┆兔┆網┆
“還要修圖呢。”鐘彌是揉著腰下地的,身殘誌堅,“我想多花點時間做這個項目,讓甲方滿意。”
卻沒想過溫徒滿意不滿意。
他拉過她又溫存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放她進洗手間。
鐘彌吃過早餐,把溫徒撇開,獨自在電腦前工作了一上午,還是被鐘媽媽的電話打斷的。
一打來就是溫柔地數落她:“我不找你,你也不會找我,再久一點,就快沒我這個媽了吧?”
“媽,我最近太忙了。”鐘彌急忙解釋。然後就被問起工作來,得知女兒沒去找工作,而是自己開了工作室,鐘媽媽也是消化了半天。
“給你買的房子你就這麼折騰呀?”她嗔怪道。
“接活了,已經開張啦,您放心吧。”鐘彌說著說著,想起來下周要回家一趟的事,還沒向她提過。
女兒要回家,做母親的心裡當然是高興的,而接下來鐘彌又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媽,溫徒也跟我一起。”
鐘媽媽疑惑:“上次問你,不是說已經分手了嗎?”
“沒……又和好了。”鐘彌臉發著燒,隨便找了些情侶間小吵小鬨的借口,跟她解釋了半天,總算是掛掉了電話,剛想靜靜,就聽到背後一句充滿玩味的質問。
“分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鐘彌傻了一陣,回頭結結巴巴地道:“你……偷聽我說話。”
溫徒是上來叫她下去先吃午飯的,一走近,正好聽到電話裡鐘媽媽的那一句。他便站在門邊,沒動。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這孩子語無倫次對著電話撒謊,還挺有意思。
他走過來,捏著她的臉頰肉說:“你說說看,我們什麼時候分過手?”
“我……我以為,去年我走了以後,就算是……”鐘彌越說聲音卻越虛。
可難道不是嗎,幾個月斷了聯係,也算是無聲地宣告了吧。她也沒說錯,所以後來她媽媽問起溫徒的時候,她當時說分手了有什麼問題?
然而這些,鐘彌一個字也沒膽子說,被溫徒的眼神嚇回去。
溫徒把她的兩邊臉捏到一起:“這事跟我提過嗎,那我同意了嗎?聽好了,我們之間從來沒分過手,下次再亂說,我讓你下不了床。”
最後那句話確實有威懾力,鐘彌感覺自己走路還飄著,聽到他那麼說,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心滿意足地牽住她的手,下去吃飯。
鐘彌這邊加班加點的,很快就給甲方交了樣片。
那邊拿到樣片時也是千誇萬誇,隔了半天卻來了消息,說不符合他們的預期,向她協商能不能重拍,還附上了一係列的修改需求,鐘彌迷茫地看了半天,感覺這些新需求跟他們一開始說好的,完全不同。
但看在是郭總的朋友的份上,又是第一次接活,她沒說什麼,默默地就開始準備重拍的工作。
溫徒晚上看見她麵對電腦處理的一堆照片,扶著她的肩俯下`身問:“這些東西不是早拍完了嗎,怎麼還在做?”
鐘彌很不好意思地說,因為對方並不滿意。
溫徒感到奇怪:“你這是重拍了一遍?”
“嗯,我還買了新道具,沒事,第一次掙錢嘛。”她自己倒是不以為意,隻是以為那是因為拍攝經驗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