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套衣服的初稿甚至終稿,需要全部重畫。
邵成環視一圈,工業園區內的小路,房前有樹,監控能拍到的幾率不大。
他戴上手套,檢查了門鎖。
常見的技術開鎖。不過這種超B級鎖,技術難度大,比較費時,一般小賊不會來撬。
並且屋內沒有翻找的痕跡,隻帶走一台電腦,顯然是有預謀,且彆有居心。
邵成摘掉手套,問了一句:“這裡裝監控了嗎?”
萬穗頓了下,抬頭望向一盞壁燈。
剛搬來的時候安的,從來沒用過,她都給忘了。
小佳立刻去開電腦調錄像,趣趣湊到萬穗旁邊:“姐,你沒跟邵boss在下麵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萬穗腳步一滯:“你們敢背著我偷偷看錄像就死定了。”
果然有……趣趣比了個封口的手勢,跑去給小佳幫忙了。
查看錄像很快有了結果。
昨天深夜,兩點左右,有兩個人撬門進來,看體型是一男一女,不過都偽裝得很嚴密,普通的連帽衛衣外套,蓋著頭發,臉上還有口罩遮擋。完全拍不到臉。
有趣的是,如邵成猜測的一樣,其中一人進來就直奔電腦去了,先將U盤插入電腦,折騰半天之後,應該是破不開密碼,直接將電腦合起來,抱走了。
男的倒是很有閒情逸致,四處轉悠,還去休息區逗鳥玩。
將電腦裝進包裡後,那女人不知為何看向了操作間的方向,隨後放下包,走了進去。
兩分鐘後才出來。
萬穗讓小佳將那段重複放了三遍。
她直起身,臉色冷得嚇人。
什麼也沒說,大步出門,開車離開了工作室。
她直接開到一個小區,錘門。
“誰呀!”小姨的聲音響起,開了門,見是萬歲,沒好氣道,“是你啊,敲門就好好敲,這麼用力門都被你錘壞了。”
“讓鄭慕出來。”萬穗開口很衝。
“慕慕不在,”小姨說著,有些不滿道,“我都聽慕慕說了,你最近生意是做的越來越好了,又是影帝又是大公司,自己飛黃騰達了,也不知道幫自家人一把,一句話的事你都……”
“彆廢話,她人在哪兒?”
小姨不高興:“你跟我這什麼態度啊!”
“怎麼又吵起來了?”一個不耐煩的男人聲音傳出來,小姨夫穿著背心到門口。
小姨直接回去:“你跟她說吧,氣死我了!”
小姨夫把著門,一臉不悅地看著萬穗,“你爸會不會教孩子,一大早來家裡大呼小叫,一點教養都沒有!”
“你家女兒有教養,入室盜竊都做得出來。”萬穗冷笑。
“你亂說什麼!”姨夫怒斥,“我們慕慕在劇組待的好好的,什麼入室盜竊,胡說八道。”
萬穗不耐道:“有沒有,你叫她回來對峙,不就知道了。”
小姨夫等著她,似乎是被她斬釘截鐵的氣勢震到,半晌沒說話。
“你走吧走吧。”他要關門,被萬穗礙著,抬手往她肩膀上推。
手伸到一般,被一股力道擋住。
邵成將萬穗拉到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今天想雙更的,臨時又有事,先更這麼多吧,明天繼續
☆、chapter68
邵成的出現像是一劑定心丸, 理智從憤怒中回歸,萬穗看著滿臉不爽、但因邵成體格高大不得不忍下的小姨夫:“鄭慕在哪個劇組,你叫她回來,是不是她偷的東西,讓她當麵跟我說。”
“東西丟了就報警,都是一家人, 你冤枉你表妹乾什麼?”小姨夫顯然對她的話全然不信。
沒等萬穗說話, 邵成道:“已經報警。正因為是一家人, 所以萬穗想要和你們私下協商, 您若覺得不方便,請警察來調查也無妨。”
小姨夫鼓著眼睛瞪了他片刻,回頭衝屋裡道:“給慕慕打個電話。”
在來的路上, 萬穗已經撥過幾遍鄭慕的電話,無人接聽, 小姨打去的這一通, 倒是很快接通了。
小姨在這邊說了情況, 對萬穗的埋怨溢於言表。
片刻後, 電話轉到萬穗手裡,她聽到鄭慕氣憤的質問。
“表姐你太過分了!你就算不喜歡我,這種事怎麼能懷疑到我身上?你們家是比我們有錢, 那就能隨便誣陷我嗎?我再窮也不缺你一個電腦,犯得著去偷嗎!”
有人住高樓,有人住深溝。
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鏽。
那一刻, 萬穗忽然明白,自己從她們身上所遭受的惡意,無非來源於嫉妒。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
這話真不是開玩笑的。
“你不用跟我裝蒜,”萬穗不鹹不淡道,“鄭慕,你把自己偽裝的再好,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你那個鬼鬼祟祟的偷摸樣子,從你學會翻我包的時候起,我就已經很熟悉了。”
不知是不是心虛,那邊沒了聲音。
“我給你個機會,現在把電腦還給我,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你帶誰撬的鎖,你偷電腦想乾什麼,我不追究——電腦還在你手裡吧?”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萬穗嘴唇抿緊:“那我讓警察叔叔親自找你談話吧。”
鄭慕輕嗤:“你有證據儘管去,我行得端坐得正……”
萬穗直接掐了電話,丟回去。
起身時,對小姨道:“你們知道入室盜竊是入刑的吧,她要是敢泄漏我的資料,我讓她有多久,判多久。”
警察勘查過現場後,得出的結論與邵成基本一致,並且沒有在現場提取到任何指紋和腳印——兩個罪犯十分謹慎。
現場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他們先派人去附近的開鎖店調查。
萬穗和邵成回到工作室,被叫去了解情況。
因為工作緣故,展翼與公安部門時常打交道,辦案民警來之前得過上頭的吩咐,言辭十分客氣。
邵成不想讓萬穗這時候接受盤問,與對方交代幾句,領她上了樓。
“你先休息一會兒,這件事我來處理。”
萬穗點點頭,癱在沙發上。
民警了解了大致情況,邵成將一張照片放到桌子上,敲了敲:“從她身上入手查吧。”
-
萬穗沉鬱了一整天。
翌日鄭慕被帶到警局接受調查,仍拒不承認。萬穗見她死不悔改,明白電腦是拿不回來了。
她考慮了一個下午,去光曜找到那位副導演,坦白。
電視劇的籌備工作如期進行,沒有時間可以讓她一切從頭來過,不能按時交工,按合同是要賠償違約金的。
那筆錢不是小數目,但她拚一拚也拿得出來。
副導演當時沒有表態,讓她先回去,他需要與導演製片人商量後再做決定。
隔天下午,萬穗收到回複。
因為各個演員的檔期已經確定,涉及各方無法擅作更改,他們在其中儘最大努力,為她爭取到了兩周的寬限時間。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薄顏和影帝的喜服驗貨收貨後,萬穗和小佳趣趣便迅速投入進光曜那批服裝的重新製作中。
時間緊迫,她們不得不開啟了不分晝夜的瘋狂模式。
另一邊,邵成親自跟進案子的調查進展。
線索太少,警方在對鄭慕的人際關係排查後懷疑,與她協同作案的男性極有可能是她在音樂學院的同校同學,且作案手法嫻熟,懷疑是慣偷。
隨後與音樂學院所屬派出所取得聯係,排查有盜竊案底的在讀及應屆畢業生。
與此同時,邵成再重新播放監控錄像時,有了一點新的發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位男性同夥被鸚鵡吸引,在休息區停留的時候不短,角度問題,監控拍不到清晰的畫麵,但發現他曾經摘下手套。
邵成猜測他可能是用手逗嘰嘰玩,甚至,曾經向它喂食。
他將鳥籠裡那柄紅木銅嘴的喂食器交給警方去化驗,但因為在這期間萬穗曾經使用過,並不抱太大期望。
結果卻是出乎意料。
在木柄與圓環之間的銅柄處,采集到了半顆指紋。
信息庫檢索後,很快鎖定了音樂學院鄭慕同屆的同學張某。
手續在一路綠燈通行的情況下很快審批下來,審訊中張某堅稱案發當晚自己在出租房中睡覺,直到看到指紋比對結果。
之後的進展便十分順利,張某供出了主犯鄭慕,警方直接實施抓捕。
鄭慕得到他被抓的消息時,是在劇組。
她飾演的是一個戲份有些吃重的心腹宮女,對於新人的第一部戲來說,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開端。
鄭慕很珍惜這次機會,也努力地製造機會在導演麵前露臉。她長了一張漂亮臉蛋,想給人留下印象不是什麼難事。
這天手工時,導演第一次對她說話,是一句誇獎:“你演的不錯。”
鄭慕欣喜若狂,回化妝間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然後被一通電話拽回現實。
“怎麼可能!”鄭慕頭花去了一半,騰的一下站起來。不知電話裡說了什麼,她臉色越來越難看,掛斷電話後,最後頹然地坐了回去。
她死咬著嘴唇,片刻後,忽然抓起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那個蠢貨被警察抓了,我怎麼辦?”
彼端的人平靜道:“不用擔心,他們手裡沒有證據,不然早就對你動手了。”
鄭慕仍舊忐忑:“要不你把電腦還給我吧,我……”
“沒腦子,你現在把電腦還給她,不是自投羅網?警察抓人要講證據的,放心吧,你不承認,沒人能拿你怎麼樣。”
然而,警察叔叔根本沒有給鄭慕狡辯的機會。張某提供了他們私下聯係的方式及社交app賬號,警方通過技術手段恢複聊天記錄。
證據確鑿。
審訊那天,萬穗頂著三天沒洗的頭發趕到警局,邵成正和負責案件的警官站在審訊室外,通過雙麵玻璃觀看審訊。
不時低聲交流。
一顆腦袋從兩人之間擠進去。
邵成伸手把她的頭發理了理,萬穗目不轉睛地盯著裡麵的情況。
“能判多久?”
一旁的警官解釋:“入室盜竊按照盜竊罪的從重處罰情節,她這已經屬於數額較大,一般處三年以下有期。”
“是時候讓她吃點教訓了。”萬穗陰測測道。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個不知名設計師在微博上發布了幾款漢服手稿,雖然有所改動,但萬穗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的設計。
她這幾天想新方案想得頭都快禿了,沒有一天休息超過三個小時。
“還沒問到電腦的去向。”邵成說。
“我知道。”萬穗說著,瞥了他一眼,目光彆有深意。
“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人參與?”
邵成總是能讀懂她每一個眼神的含義,且對她這些毫無根據的小懷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