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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江染小姐嗎?我是封敬的媽媽。」

這個聲音江染記得,她一下子坐直了腰:「是我,阿姨。」

「封敬住院的事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封敬媽媽頓了頓,問她:「你到哪裡了?」

「我還有幾個路口就到了,但是現在有些堵車。」

「嗯,醫院外麵這會兒也全是媒體,你等會兒可能也不好進來,我叫人下去接你。上次送你回家的司機,你還記得嗎?」

江染想了想,道:「周叔嗎?」

「對,我讓他在外麵接你,你到時候就跟著他走。」

「好的,封敬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做手術,你別著急。」

「嗯。」

司機覺得封敬這個名字很耳熟啊,難道這個小姑娘說的朋友,就是住院的那位大明星?他忍不住多看了江染兩眼。

到了醫院後,江染才發現自己沒拿錢包。好在現在網絡支付便捷,她直接用支付寶給司機把車費轉了過去。

車子並沒有停在醫院門口,因為醫院門口已經停滿了車。無數舉著相機和攝影機的人,把醫院門口堵得水洩不通。他們中還擠著不少小女生,應該都是聞訊前來的封敬粉絲,被醫院的保安跟那些記者一起攔在了門外。

江染的一身禮服很顯眼,路邊不少人都朝她頭來好奇的目光——這個人該不會是逃婚來看封影帝的吧!

江染沒有心思理會他們,隻在人群中搜索著周叔的身影。剛才在車上還不覺得,現在一下車,冷空氣直接接觸到她的皮膚,凍得她立即起了雞皮疙瘩。她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見一個中年男人飛快地往自己這邊來了。

「江小姐,你好。」男人很有禮貌,見她凍得不行,還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搭在了她的身上。

「謝謝。」

周叔笑了笑,示意她跟著自己:「江小姐,這邊。」

他領著江染從醫院的急診通道過去,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多少人。隻不過有記者也企圖從急診通道混進來,被目光如炬的保安給擋在了外麵。

手術室外,封敬的媽媽和姐姐都在,還有好幾個江染不認識的男人。秦凡看見江染,眸子就微微瞇了瞇。

他也是幾天才聽說,封敬已經領這位女朋友見過家長了,雖然他一直沒過問封敬女朋友的事,但他這個經紀人,是不是被架得太空了?

「阿姨。」江染見到封敬媽媽,就加快步子走了上去,「封敬他怎麼樣了?傷得很嚴重嗎?」

「撞到了頭,送進醫院的時候就昏迷不醒。」封媽媽安慰般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封敬身體一向很好,應該不會有事的。」

「嗯,肯定不會有事的。」江染在心裡默默祈禱。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封敬的堂哥封平,這兩位是封敬的經紀人和助理。」

江染順著封媽媽的手,朝對麵的三個男人一一看了過去。封平這個名字她在之前「打人事件」裡才聽過,他本人看上去十分不苟言笑,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像是看誰誰發抖。經紀人秦凡她已經聽封敬說過很多次,現在見到本尊也和自己想像中差不多——一個雷厲風行的精英。助理……好像在枕水鄉見到過。

「江小姐你好。」秦凡主動跟江染問了聲,「封敬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的,剛才開機才發現你打了那麼多電話。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把我和米歇爾的號碼也存一下,以後有什麼急事也可以聯繫我們。」

「好的,謝謝。」因為沒有帶包,江染的手機一直握在手上,她把秦凡和米歇爾的號碼存好後,把封敬媽媽的電話也一道存了。

封雅的腿還沒好,她跳到江染身邊,問她:「你這幅打扮,是從婚禮上過來的嗎?」

江染點點頭:「嗯,今天我朋友結婚,請我當伴娘。」

「哦。」封雅想,這姑娘真不錯啊,急成這樣,衣服和包都沒拿,就直接跑到醫院來了。唉,隻希望封敬沒有事。

等待手術是個漫長又難熬的過程,大家都比平時安靜。過了一會兒前麵樓道傳來喧嘩的聲音,周叔去看了一下,是剛才他們上來時遇到的那個記者,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跑到這裡來了。

雖然過了保安那關,但封平是帶著保鏢來的,記者很快就被攔下來了。這些保鏢看上去要比醫院的保安高大很多,模樣也更加威嚴,記者還是有些怕。想到自己剛才偷偷拍了兩張照片,她非常識趣地走了。

「怎麼樣,拍到什麼沒有?」等在外麵的身影時見她出來,就迫不及待地湊了上去。記者搖搖頭,歎息道:「封家帶了保鏢來的,我不敢硬闖。」

「那我們費這麼大功夫,不是白忙活了嗎!」

「也不是。」記者狡猾地笑了笑,對攝影師道,「還記得我們剛才在急診通道遇到的那個女人嗎?」

攝影師想了想,問她:「那個穿禮服的女人?」

「對,領她進去的是封家的司機,我剛剛在樓上看到了,她也在手術室外等消息。」

攝影大哥不是很懂她的意思:「那又怎麼樣?」

「嗨呀所以說你隻能當攝影師!這麼大的八卦你都看不見嗎!雖然我們沒有打聽到封敬的消息,但是這個女人,很可能是封敬的秘密女友!」

「……」他也是很佩服這些記者山路十八彎的腦回路了,「那萬一不是呢?」

「誰管她是不是啊!我說是就是啊!」他們八卦記者,可從來沒有節操這種東西,隻要能博眼球就行。

她捧著照相機像捧著寶貝一般,決定先會公司「寫文」了:「你在這裡守著吧,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去寫稿子了!」

於是在鋪天蓋地的「封敬受傷昏迷」的報道中,「封敬女友現身醫院」這條新聞,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獲得了最多人的關注。

而話題的中心人物封影帝,此時正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

嗯?他又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這真的是江染的家。

他扭過頭,看了看外麵放晴的天,嗯是白天沒錯。

…………

什麼情況!為什麼他白天也會變成二黃了!

封敬一下子就急了,如果他白天也變成二黃,那二黃……不不不,別往下想了。

他在客廳裡轉了幾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記得,他在片場摔了。

後腦勺撞擊硬|物的鈍痛他也很快回憶起來,溫熱的血順著脖子滑進衣領,然後他眼前一黑。

封敬的心頭一緊,難、難道他死了?然後靈魂附在了二黃的身上,這次是永久的。

……

冷靜冷靜。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又圍著客廳轉了幾圈,心臟總算跳得不那麼快了。

他必須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先看了看客廳裡的掛鐘,已經是下午一點過了。他記得他摔下去的時候,應該是十點半左右,當時雨剛停,導演喊了準備。不不不,也許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天!

他著急地在房子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江染,無助地汪汪叫了兩聲。

江染不在家,他現在又是條狗,要怎麼知道外界的消息?他的目光掃過江染放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一個縱身跳了上去。

電腦是翻開的,他用爪子一戳,很容易戳開了電源。開機音樂過後,他先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日期,12月9日,還好,是同一天。把爪子搭在鼠標上,他點開瀏覽器,找到微博入.口。

江染的微博是自動登錄的,他一進去就是江染的主頁。

登上微博前他一直在思考,在怎麼用狗爪子靈活地打出「封敬」兩個字,等人微博後他發現,根本就不用他打!微博上到處都是跟他相關的消息!

他飛快地瀏覽了一下,新聞上說自己現在正在醫院昏迷,傷勢不明。呼,那就是說他還沒死。他剛放下心,又看到了另一條熱門新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封敬女友現身醫院。

他的狗眉頭猛地皺了起來。照片上的「女友」確實是江染,雖然這個記者隻拍到一張背影和一個半側麵,但他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

她身上穿著一套禮服,是那天她給他發的那套伴娘裙……他想起今天確實是她朋友的婚禮,她難道,是直接從婚禮上跑過來的嗎?照片上的江染有些狼狽,本來做得好好的已經沒有原來的造型,頭上的花也歪了,身上披著一件深色男士大衣,很眼熟,像是周叔的。

她現在,在醫院嗎?

想到記者會舉著話筒和相機像平時逼問自己那樣逼問江染,封敬就受不了了。明明信誓旦旦地跟她說,會用盡一切保護她,現在卻在最糟糕的時候,把她暴露在了人前。

他要去醫院找她。

就算變成了一條狗,他也要保護她。

封敬電腦也沒關,直接跳下椅子,朝外麵跑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迎來了第一個難題——怎麼開門?

江染家的門鎖不複雜,他的狗爪子應該還是能打開,隻不過高度不太夠。他「汪汪」叫著在原地轉了幾圈,目光鎖定了客廳裡的一把小凳子。

站在這個凳子上,應該就能夠到門把了。他頭和四肢並用,把凳子往門口挪,刺耳的拖地聲,讓他覺得樓下可能會上來拍他的門。

好在沒有。

把凳子移到自己理想的位置後,封敬矯健地跳上去,兩隻後腿撐起身體,一隻前抓搭在門上,一隻前爪握住門把,使勁地把門打開了。

「卡擦」一聲,美妙又悅耳。

封敬出去後,還不忘隨手帶上門。

剛好有鄰居坐電梯下來,封敬在電梯門關上前,一個健步,竄進了電梯裡。

鄰居:「……」

看著蹲坐在自己身邊的土狗,鄰居一時沒了動作。這隻狗他認識,平時都是主人牽著下去散步的,怎麼今天一個人……一條狗,下去遛彎?

電梯就在詭異的安靜中下到了一樓,封敬等門打開後,又飛快地衝了出去。

江染家離中心醫院還是有些遠,但他隻能靠四條腿跑過去——他認真思考過,如果他出門打車的話,出租車司機會不會停。

結論是不會。

路遠歸遠,好在他還知道該怎麼走。可能是他奔跑時候的身姿過於迷人,在馬路口停下來等紅綠燈時,終於有人忍不住跟他搭訕。

「嗨,小黃,你長得可真俊。」

「……」封敬扭過頭去看了一眼,發現跟自己搭訕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漂亮的泰迪。

…………

他又風中淩亂了。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是他太著急產生的幻覺,那隻紮著蝴蝶結的泰迪又說話了:「小黃,你住在哪裡?有機會一起出來浪啊。」

封敬:「…………」

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