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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野心。

與他同出一轍的野心。

想到自家兒子的斤兩,柴王爺其實更看重未來的孫子。

自幼讀史的柴王爺知道母族的力量會使年幼的帝王受到保護也會在成年的時候受到掣肘,更有甚者會動搖國之根基。

那個時候,他或許已經不在了,他的那些老臣估計也都跟著他到了地下。誰又能幫他的孫子渡過最艱難的時刻呢。

他的孫子需要母族,但母族卻不能成為他帝王道路的絆腳石。

於是柴王爺便讓人將丁兆蕙和丁兆蘭都叫到了王府,一邊表示欣賞,一邊在丁氏兄弟的酒裡下了絕育的藥。

沒了子嗣,妹妹的孩子才是他們最親的後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丁兆蕙算計了一切,卻沒有算計到柴王爺這麼心狠手辣,直接絕了他老丁家的後。

此事做得隱秘,丁兆蕙一輩子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倒是丁兆蘭人到中年得了奇遇,留了一點血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些掩藏在歲月裡的汙穢,此時暫且不說。隻說柴王爺聽見傻兒子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去迎親時,整個人都是懵逼不解釋的。

他當初為了讓趙氏皇族的人放鬆警惕,故意放縱了兒子的行為。此時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皇家是最不講規矩的地方。

除此之外,在柴王爺的心中,老趙家也是最不講究的家族。

他們當初給了多少特權,什麼丹書鐵卷,還有什麼柴氏子孫永不加刑。

可那些是對著庶民百姓的。

若是這事放在了老趙家自己人身上,你且看著吧。

因著這一次的親事,柴家不死也要脫成皮了。

想一想供在祠堂裡的丹皮鐵卷,估計這一回是要還回去了。

想到突然被提前的婚事,再想到他回來這一路受到的阻撓,柴王爺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著柴家?

想到今天過後,滿天下的人都會扭曲事實說柴家人忘恩不義,不守國法,國孝期間大肆操辦婚禮的事情,柴王爺就有一種仰天長嘯的衝動。

誰呀,這麼缺德?

“恭喜王爺~”

“恭喜王爺~”

一路從大門口走進屋子,隨處可見來吃喜酒的客人,對著他笑得一臉喜氣洋洋。柴王爺僵著一張臉,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

瞧瞧,瞧瞧,這都來了什麼阿貓阿狗?

除了幾個祖輩有交情的,朝中大臣幾乎一個都沒來。

堂堂柴家後人的婚禮竟然隻有這些人來,柴王爺心中難免升起一抹蒼涼。

不過當他坐到正堂的主位,看到自家女兒疑惑不解的看著自己時,又長歎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兒子一輩子的大事,他能做的就是將這個婚禮熱熱鬨鬨的辦下來。

已經不能更壞了,不是嗎?

丁家這邊,丁兆蕙穿了一身新衣,滿臉笑容的對著來賀喜的江湖朋友抱拳答謝。

不過當他將所有的客人都迎了進去,也沒有發現開封府和寒舍的人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此時此刻的丁兆蕙仍是沒有想到國孝以及早朝這碼子事。

少時柴文意以驚動整個京城的方式來到了丁家。坐在閨房裡的丁月華也終於,終於放下了對展昭的那抹幻想。

他們終是無緣的。

出嫁這種活,丁月華是頭一次。在喜娘的幫助下蓋上了蓋頭,丁月華便隻能靠耳朵感知外麵的世界。

眾人的叫好聲,舞龍的吆喝聲,嗩呐的聲音,還有眾人紛紛道喜的聲音,丁月華滿意的勾起一抹嘴角。

她可是聽說展昭與那個女人成親的時候,非常的低調呢。

心下得到滿足的丁月華美滋滋的跟著柴文意離開了丁家,開始了她柴小王妃雞飛狗跳的一生。

......

顧惜朝在柴文意接親隊伍必經的二層酒樓上,端著茶杯看向時不時回頭看花轎的柴文意,眯著眼睛笑容很淺淡。

他好不容易從地域爬了出來,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最後的...救贖。

誰都不行。

顧惜朝看完了熱鬨,將茶錢放在桌子上,便轉身下了樓。

寒舍裡那間花房非常的大,冬季裡燒的又足,所以花開的好,蜂蜜的存活率也得到了保障。

蜜蜂活下來的多,蜂蜜產量自然也就多了。他最近定了一批裝蜂蜜的罐子,今天正好到了驗貨的時間。

隻是剛下樓便看到一抹極為熟悉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顧惜朝頓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便似沒有發現一般的離開了。

柴文意在滿京城詭異的眼線下,帶著他那腦子同樣不太夠用的媳婦回到了柴王府。

一進柴王府所在的那條街,柴王府的管家便張羅著放鞭炮

刹那間,伴隨著鞭炮聲,鑼鼓震天,嗩呐齊鳴,好一派富貴景象。坐在轎子中的丁月華也不得不用雙手將耳朵掩起來。

心中原本還有幾分忐忑,此時也變得了濃濃的喜悅和期待。

想到成親後,她就是柴王府的王妃了,在誥命上穩穩地壓了莫愁一頭,丁月華的整顆心都對這件婚事滿意的不得了。

花轎到了王府門前,丁月華在喜婆的提醒下下了花轎,然後手握大紅綢緞與柴文意一左一右的走進大門。

跨火盆時,丁月華利用了她江湖人的優勢非常輕鬆的從上麵跳了過去。見她這般動作,柴文意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麼需要耗費體力的活計。

丁月華的動作,彆說柴文意了,就是柴王爺也暗自點了點頭。身手好代表著身體好,身體好就代表著可以儘快的繁育後代。

這算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

至此,柴王爺那張一直強顏歡笑的臉終於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

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又直接將柴王爺的臉拉黑了。

同時也讓提前放心的顧惜朝氣炸了肺。

是什麼事情呢?

原來是新郎和新娘都到了正堂,先是對著天地敬拜,然後對著柴王爺磕頭,等到最後夫妻對拜的時候,卻突然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

“慢著~”

喜堂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一時間變得極為安靜。其他人對於突然出現的女人,有的是不認識,有的是不熟悉。可是被打斷拜堂的柴文意卻在女人出現的一瞬間,嚇白了臉。

我的媽呀,她咋來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曾給柴文意生下一個兒子的陳世美的公主媳婦。

沒錯,就是那位有夫之婦。

此時她身後跟著宮女太監,懷裡抱著個孩子,一臉傷心絕望的站在門口。

“柴郎,為什麼?”若不是她提前得到了消息,她還不知道跟她保證會想辦法娶她為妻的情郎會在今日另娶他人。

眾人聽到‘豺狼’二字,都是瞬間出戲。半晌才反應過來此‘豺狼’乃是彼‘柴郎’......

原來男人除了怕入錯行,還錯姓錯了姓......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

段郎,柴郎,苟郎,牛朗,朱郎.....蟑螂

☆、第 162 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當初柴文意偶然見了公主的麵, 在加上調查到了陳世美的事情, 後來色心一起, 就做了個狗熊救美的套子讓公主鑽。

公主難道真的不知道事有蹊蹺嗎?

她隱隱約約知道有問題。可是春閨寂寞呀~

再加上年輕任性, 又看著陳世美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開始的時候就半推半就的玩了一把以身相許。

隻是時間一長,難免不投入一些感情。再加上後來他們之間又有了孩子, 兩人之間的虛情假意也有了幾分真心實意。?思?兔?在?線?閱?讀?

公主身邊的劉公公自是查出了柴文意的身份, 公主又追著柴文意問了他的身份,於是真相就大白了。

柴家的王位是世襲罔替的, 隻要這大宋朝還有一天,柴家不作死, 王位就會一直有。

為女弱,為母強。公主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她自是要算計一切, 隻為了他有個好出身。

在這個父係的時代, 就算是陳世美娶了公主, 他們的兒子也不會有什麼爵位。公主哪裡舍得讓自己的兒子如此過一輩子?

所以她一早就惦記上了柴王府的王位。

就在她小心哄著柴文意的時候, 卻不曾想柴文意這混蛋竟然敢跟她玩這一手。

於是公主惱了。

再於是,陳世美倒黴了。

他直接被恨嫁的公主用身上蓋著的棉被燜死了。

五天前弄死了陳世美後,公主又在三天前冷冷清清的將陳世美葬了。

前腳葬了陳世美, 後腳公主就拆了靈堂。之後便是等待柴文意成親的這一天。

將自己打扮的美美噠,公主便抱著兒子上了轎子,一路奔著柴王府過來。

不過她來的不巧,洽好趕上了柴文意接了丁月華回來。

然後這迎親的熱鬨場景又將公主氣了個倒仰。

最重要的是還把公主懷裡的寶貝疙瘩給嚇哭了。

於是公主一邊聽著轎子外麵的喜樂, 一邊聽著轎子裡兒子的哭聲,心中是又氣又委屈。

不大一會兒,外麵消停了,柴文意等人進去了。公主懷裡的兒子也不哭了,於是公主便抱著兒子走進了柴王府。她來的很及時,成親那三拜就差最關鍵的一拜了。

“公,公主,你,你怎麼來了?”柴文意看著盛妝而來的公主,心裡直打突突。

公主輕輕一笑,“抱著我們的孩子...坐轎子來的。”隻可惜不是花轎。

柴文意:......

“孩子?”

“孩子?”

這個時候,柴王爺和丁月華同時出聲問道。

丁月華出聲的同時,還直接將頭上的蓋頭掀了開來。

她想要看看是誰在她的婚禮要上鬨事?

相較於柴王爺看向公主懷裡的灼熱視線,丁月華與公主麵對麵所產生的電流波更加的強烈。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

當兩隻母老虎對上的時候,不下於...天雷勾動地火了。

那劈裡啪啦的火星子差點沒將柴王府這百年正堂直接點燃了。

公主看著一身嫁衣站在柴文意身邊的丁月華,不知怎麼的,竟然想到了秦香蓮。

...她仿佛永遠都差了一籌。

婚禮到了這一步,公主不可能讓婚禮繼續下去,丁月華這邊丁兆蕙又沒有跟過來,連個替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於是柴王爺心下一動,直接借著這個由頭將來吃喜酒的人都打發走了。

等客人都走了,柴小郡主也因著是未婚的女兒家也被柴王爺攆回自己的房間。於是正堂裡就隻剩下柴家父子,以及抱著孩子的公主和新嫁娘丁月華。

國孝成親這事,柴王爺已經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