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出言不馴, 該當何罪?”杜生說完,見綠衣撇嘴扭頭一副嫌她聒噪的樣子, 當下將杜生氣煞。轉頭看向轎子, 不禁喝道,“不過區區四品官眷, 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杜生看著轎子簾,心中想的卻是讓來人讓出轎子, 他好抬著他們家公子回去救醫。
一來,這一次跟著少爺出來的人本來就少,沒有轎子, 讓他們背著少爺回去呀。
二來, 轎子也算是個證物, 若是少爺真有個三長兩短, 他也可以將此事推到轎子主人身上。
不然,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會借轎子出來?
沒這個道理。
杜生理直氣壯的話, 便已經讓莫愁有了一絲火氣。幸好莫愁不知道杜生的那個理論,不然莫愁都能就地弄死他。
做好事的都被人坑成啥樣了。
在現代,因為這個理論,誰特麼還敢做好事?
“原來已經這麼久沒有聽過如此蠢的話了。”莫愁說這話的時候, 聲音有些低,除了她附近有功夫底子的聽到了以外,其他人根本沒有聽到。不過下一句,莫愁的話,聲音雖然還是很小,卻是大半條街的人都能聽到了。
“來人,去宮裡說一聲。就說本夫人在進宮的路上遇到了一起碰瓷的,隻能讓太後娘娘久等了。”莫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管外麵的杜生是個什麼表情,又繼續坐在轎子裡說道,“這事兒發生在開封府的管轄範圍內,包大人此時還在鑒心殿,再去個人,去將禁軍的單統領請了來,讓他為本夫人評個理。”
“!!!”
杜生沒有想到轎子裡的人一張嘴竟然說出來的內容會是這麼驚悚,再看到聽了吩咐,竟然施展輕功跳到房頂上飛快離開的兩個侍女打扮的人,心裡就是咯噔一聲。
臉也隨之去了血色。
我去~,這還是個硬茬子。
杜生本能的不想相信,可是看著飛簷走壁離開的人,杜生覺得這事要糟。
眼珠子轉了轉,杜生虛張聲勢地對著莫愁的轎子吼道,“我告訴你們,少給我拉大旗扯虎皮,我家少爺要是沒事,你們算是撿著了。我家少爺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老爺一定會抄了你們全家,讓你們全家給少爺墊背。”
“喝~,好大的口氣。果然不愧是製台家裡養的狗。”還抄家?
她還真的想要看看,這天底下誰敢抄她的家?
是那隻還沒有養牙的皇帝小崽子?還是母憑子貴的太後娘娘?
聽到莫愁罵他是狗,杜生本來還有的三分恐懼,此時也都被憤怒代替了。“你,”
“抄家嗎?我好害怕哦~”
杜生:......
洽在這時,胡天倫‘哎呦’一聲後,竟然醒了過來。
胡天倫一醒來,渾身的知覺便都恢複了,於是疼痛讓他破口大罵起來。杜生見此,連忙跑過去扶胡天倫,胡天倫不領情,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你們這些飯桶,還不敢緊扶少爺我起來。”
杜生聞言連忙伸手去扶,隻是不知道胡天倫傷到了哪裡,竟然又一聲哎呦後,得了一個耳光。
看著剛剛還一副得勢家奴樣的杜生,臉上一左一右竟然有對稱的一對巴掌印,也是大快人心。
莫愁也是聽到了這麼清脆的巴掌聲,這才掀開了轎簾。當看到麵前的胡天倫和杜生後,又一副傷眼睛樣的鬆開了手中的轎簾。
相由心聲,這二人醜的都讓人反胃了,那心得黑成啥樣呀。
自古醜人多做怪,此話古人誠不欺人。
“算了,留下個人在這裡等著單正,咱們先進宮去吧。”放下簾子的莫愁又想要方便了,於是也懶得再留下來了。
胡天倫不知道那馬是咋死的,但他卻是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馬背上跑到地麵上來的。看著起轎離開的一行人,胡天倫隻是以為這些人是看他熱鬨的。
聽聲音,知道轎子中坐著的是一位年輕的女人,再看了一眼轎子的規格,胡天倫知道這還是位有誥命的年輕小媳婦。
用舌頭%e8%88%94了一下嘴唇,對著杜生一陣吩咐,“你去查查那是哪家的小媳婦?”聽這聲音就夠勾人的。有這樣一副好嗓子的女人,容貌必是不會差了的。
杜生回頭對著身後跟著的下人一聲吩咐,讓他跟著轎子看看那轎子從宮裡出來會去哪裡。
莫愁自從有了身孕後,出門時身邊都會跟著人,隻是她身邊原來侍候的人就少,又分了一些出去後,就更少了。
綠衣看了一眼四個轎夫,便跟莫愁說了一聲,自己留下了。
胡天倫本就膽大妄為慣了,說這話的時候也並沒有壓低聲音。而杜生更是當著綠衣的麵吩咐人去跟蹤轎子。
綠衣看一眼離去的小廝,並沒有攔著。她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掀起多大的浪。
就在那小廝追著莫愁的轎子離開後,胡天倫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
好在是大冬天,再加上是土路加厚雪,胡天倫除了摔得渾身肉傷外,並無大傷。
站起身,強忍著疼活動了一下筋骨,便準備回家養傷。
不過綠衣卻沒有讓他走的意思。
運起輕功,直接從胡天倫的頭頂飛過,落在了胡天倫的麵前。
“我家夫人已經應了你家這下人的要求,去請了人來給你評理做主,胡公子現在離開,怕是早了些吧。”
胡天倫沒有聽明白綠衣這話是啥意思,轉頭看杜生,卻發生杜生一臉的汗。
這大冬天的,怎麼就熱成了這樣?
杜生還在想著如何讓胡天倫明白之前的事情時,單正也是一路施展輕功趕了過來。
到了這裡,見到了綠衣,卻沒有見到莫愁的轎子時,一雙狠厲的眼睛射向胡天倫主仆。
“小姐拐進旁邊那條路進宮去了。那位是胡製台的長公子胡天倫,他剛剛在這條街上縱馬狂奔,後來坐下的馬死了,他整個人摔向了小姐的轎子。哪~”綠衣用下巴點了點杜生,“他讓小姐報上名字,說是要讓胡製台抄了咱們府上呢。”綠衣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的想笑。
單正轉過頭眯著眼上下打量胡天倫主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對著綠衣說道,“你跟去侍候,這裡交給我。”
綠衣點頭,憐憫又嘲諷地看了一眼胡天倫主仆,轉身施展輕功去追轎子了。
被留下的胡天倫與杜生對視一眼,心裡生出了一抹不太好的預感。
“來人,將這一乾暴民押入天牢候審。”單正麵無表情地盯著胡天倫主仆,在其他禁軍到來之後,直接下了命令。
胡天倫一聽到‘天牢’二字,渾身一顫,大聲的喊著‘我爹是胡製台,你們不能抓我。’
可惜無論他這聲音喊的多大,都沒有人聽在耳裡。
單正大手一揮將跟著胡天倫出門的所有人都帶走了。於是在沒有任何人替胡製台通風報信的情況下,胡製台和胡少夫人竟然都不知道胡天倫被人帶進了天牢。
至於那個跟著莫愁轎子的小廝,在莫愁從宮裡回來以後,這才回了胡府。回到胡府後,聽說自家少爺還沒有回來,這位便直接回了下處自行休息去了。
胡少夫人見到入夜了自家男人還沒有回來,以為又是尋花問柳去了。氣得摔了茶杯也自行洗漱不提。
第二日,看著胡家二弟和弟妹那了然的神色,胡少夫人心裡甭提多恨了,卻還要在公公麵前為自家男人遮掩一二。
胡製台還是知道長子的德性,見此也跟胡少夫人想到了一起去,氣呼呼的冷哼一聲,壓根就沒有想要將人找回來,用過了早膳便去上朝了。
於是乎,等到胡製台想要找兒子,並且找到那個小廝的時候,已經是過年前幾天的事了。
可惜,這小廝隻知道那天的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卻是毫不知情的。
不過有這前半部分,胡製台到也知道了自家兒子要如何尋找。
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回到當下,莫愁進了宮,直接去了張太後的宮殿,在那裡將自己要建一所女學的事情說了出來。
張太後聞言,半晌沒有說話。
洲主這是要搞事呀~
“屬下明白了,明兒就請些官家女眷進宮來。隻是,”張太後頓了頓,“咱們這所女校也要同軍校那般不收學費嗎?隻是這筆費用朝中怕是?”不會通過的。
軍校那邊是不收學費的,一切費用都是有戶部撥款,從國庫裡支出。不過凡是進入軍校的學生卻是采取淘汰製的。如何有人被淘汰還想著在軍校入讀,那就必須繳納一定數目的助學費。▓思▓兔▓網▓
現在莫愁說建女校,張太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學費的問題。
女校的成本,可比軍校高多了。
莫愁在說女校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費用這茬事,此時聽張太後提出來。歪著想了想,然後笑道,“由你出。”
“!!!”她,她哪來的錢呀。
就要脫口而出的‘沒錢’兩字,卻在看到莫愁帶笑的雙眼時咽了回去。
洲主把她抬得那麼高,她真擔心哪一天會跌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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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第一百六十章
登高必跌重。
張太後想到自從仁宗死後, 她做的那些事情。雖然都是按著洲主的吩咐來辦的, 可是她也會擔心自己的將來。
前朝剛出了一個女皇, 她現在就這麼搞, 人家會不會以為她這是要篡位呀~
天地良心, 她是真的不敢有這種想法呀。
掌櫃不是那麼好當的。
尤其是東家還是個喜怒無常的女人時。
╮(╯▽╰)╭
想到軍校的事情就是洲主借著自己的口提出來的。現在又提女校,那些個前朝大臣若是知道了, 會不會彈劾她?
對了, 前朝的大臣還以為軍校的事情是八王爺提的,可是八王爺和包大人那幾位輔助大臣卻是知道是她提出來的。
張太後越想越覺得這事由她出麵, 可能會存在什麼隱患。
於是張太後便將自己的想法吐了出來。
莫愁一聽,拍了拍額頭, “確實是操之過急了。此事還真的不應該由你出麵,隻是你若是不出麵,誰出麵比較好呢?”
張太後悄悄打量了一眼莫愁, 沒有吭聲。
“一個女人的思想和眼界, 決定著一個家族三代以內的興衰。這是往小了說, 往大了說, 也許還會影響一國的國運。想想一個母親對孩子的影響會有多大吧?不說母親要多麼的聰明賢惠,隻說深明大義和陰險短視這兩種性格會給孩子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我不說, 你們也應該明白。”
莫愁頓了頓,先看一眼張太後,又看了一眼綠衣等人,突然笑了, “彆人且不說,我的孩子,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