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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聲響如雷鼓,就跟響在他耳邊一般。

他沒有想到,他真的沒有想到。

這看起來好好的一個人,竟然是個有臆症的。

而且...還特麼是病的不輕的那種。

展昭眼帶幾分憐憫和同情地看了蕭遠山一眼,便低下頭認真,又專注的查看莫愁的藥。

這個話題已經聊死了。

幾息後,展昭一邊用筷子攪拌藥草,一邊又換了個話題繼續閒聊。哪裡想到這一回兒的話題更加的驚悚。

什麼姑蘇慕容氏,什麼大理的段氏,還有那個什麼什麼山莊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他的江湖和自己的江湖絕逼不一樣。

展昭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蕭遠山,他都不好意思打斷他的臆想。那一臉的向往神情,到底是要哪樣呀?

大兄弟,你真出息。靠想的都能想出個江湖來讓自己向往。

╮(╯▽╰)╭

歎了口氣,展昭為自己好不容易碰到個說得來的遼人,卻發現這個遼人還是神智不清的種,感到陣陣的失落。眼看藥熬得差不多了,展昭連忙將藥倒了出來,笑著與蕭遠山道了一聲失陪,便端著藥碗進屋侍候祖宗去了。

還是家裡的這位讓人省心。大遼的人,果然不能太期待。

蕭遠山好歹也是一方人物。展昭的變化雖然不明顯,但他也感覺到了。

搖了搖頭,蕭遠山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說過的話,發現並沒有哪裡說的不對後,隻得將此事拋開,也回去看老婆和孩子去了。

大宋的人,鬨不明白。

蕭遠山之所以在外麵呆這麼久,其實還是因為怕進了屋子吵到屋裡那娘倆休息。現在時辰也差不多要吃晚飯了,總不能再睡下去再晚上走了困。

進了屋子,退了燒的大兒子正乖巧的趴在那裡,跟他長的極為相似的五官正萌萌噠噠的對著門口。

看著仍在睡覺的妻子,再看看一側的兒子,蕭遠山的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隻要守著她們娘倆,這樣的日子就是他的全部。

蕭太後與遼主之間的氣氛一直不融洽。遼主一直存了攻打大宋的野望,太後卻與他的想法一致。宋遼睦鄰修好,國無戰事,兵無損傷,百姓安居樂業,才是兩國共贏的局麵。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現在天下隻宋遼兩國實力最強,若是他們打了起來,西夏,大理等小國必是要再生事端。

到時,天下必亂。

看著妻子恬靜的睡顏,兒子天真眼神中的懵懂,蕭遠山的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遼主南征,再起殺戮。

另一邊,展昭端著藥碗進了屋子,莫愁也正擁被酣睡。

從茶壺裡也倒了一杯水出來,將水杯和藥碗放在床頭的茶幾上,展昭輕輕的將人喚醒。

莫愁習慣性的用臉蹭了幾下枕頭,然後瞬間僵住,後來又想到那枕頭是展昭的披風,又渾身放鬆下來了。

展昭看著莫愁一係列的動作,眼中滿是笑意,勾起的嘴角怎麼也壓不回去。

千萬不能笑,不然媳婦保準當場炸毛。

莫愁揉了揉眼睛,仍是睡眼惺忪。展昭將人抱到懷裡,先將藥碗端起來放在莫愁嘴邊讓她喝了,待她喝完,又將水杯端起,將水倒在藥碗裡,讓她全都喝下,這才接過藥碗放到一旁。

莫愁睡的小臉紅撲撲,相比早上的蒼白臉色,展昭此時卻是放下心了。

掀開被子,給莫愁整理了一下衣裙,再替她穿上長靴。怕她剛起床就出去會感覺到冷,又在她起身後給她披了一件披風。

“之前我們在藥鋪遇見的那行人,主家姓蕭,正好也跟咱們住在一家客棧。那會在外麵煎藥,與蕭兄聊了聊,聽說他們也是要去京城。”頓了一下,展昭對於這話突然有些不敢肯定了。

臆症那麼重,他們家的人怎麼放心他到處亂跑。若那些都是這位蕭兄臆想出來的,那他們一行人還會去京城嗎?

莫愁正聽著來勁,展昭卻停了下來。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腰,莫愁催促示意。“怎麼不往下說了?”

展昭看到莫愁尋問,想了想便將剛剛他與蕭遠山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學了一遍。

半晌,展昭才歎了口氣,“真沒想到蕭兄竟然...唉。”看起來那麼正常的人呢。

莫愁:......

他們今天進鎮子買東西的時候,先著重問了日期,知道現在是十月中旬,展昭與莫愁便沒有再問下去。

展昭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們倆口子到底是被人做了什麼手腳才會一路無知覺的過了二十多天。

而莫愁見展昭沒有問是哪一年,覺得自己要是突然問起今年是哪一年,好像也不太好。

於是鴕鳥心態的莫愁又一次縮了脖子。

莫愁想著反正隻要完成了任務,他們就可以離開了,所以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隻是,

此時聽到展昭這麼說,莫愁終於憋不住了。看著自家男人這麼糾結,莫愁心疼了。

“展昭,你我都是行走江湖多年了,何曾見過什麼藥是讓人無知無覺二十天的?而且寒舍的守衛力量,我自認比皇宮大任也不逞多讓。又怎麼可能會在不驚動我們,又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你我二人運到了這燕門關外?

最重要的是你我都是習武之人,兩日不動拳腳,渾身都會不舒服,可今天我們醒來,卻一點也不像是沉睡多日的樣子...剛剛聽你這麼說,我倒是覺得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展昭也正是想著這個問題,聽莫愁這麼說,直接看向她,“什麼問題?”

深吸一口氣,莫愁咬了一下嘴唇,“我們忘記問今年是哪一年了?”

哪一年?

展昭看了一眼莫愁的肚子,他覺得這一點完全不用懷疑。

再怎麼樣莫愁的肚子和月份在那裡擺著呢。要是時間長了,她的肚子能不鼓起來?

“彆胡思亂想了。你沒聽他說,今年是仁宗皇帝的五十大壽?”展昭今年已經駕崩了,上哪去過什麼五十歲大壽。

“可,算了,不說了。”事實勝於雄辯。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擺在眼前就不相信你還能自欺欺人。

沒錯,莫愁以她對展昭的了解,自是看出來他在自欺欺人。所以也懶得再說些什麼了。

而展昭之所以會這般自欺欺人,最重要的還是展昭不想讓莫愁去想這些事情。就怕再讓莫愁動了胎氣。

壓下心中複雜的思緒,展昭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帶著莫愁出了屋子。

☆、第 137 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今天晚上約好了要跟蕭遠山一家吃晚飯, 時辰差不多了, 再不出門就遲了。

隻是打開門, 看著這麼一會兒功夫便已經黑天的外麵, 展昭轉身回屋, 將屋中的那顆夜明珠拿在了手裡。

說起這顆夜明珠,展昭又一次無語了。

尼瑪, 你見過綁匪給肉票準備這麼齊全的嗎?

反正他是沒見過。

夜明珠用一種非常堅硬的漁網兜著, 漁網的大小正好是那顆夜明珠的大小,漁網上麵還有一根漁網的編織繩, 這根繩子的作用,是讓人拎著方便, 或是將夜明珠掛在什麼地方的。-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拿了珠子出來,展昭鎖了房門,一手拎著那顆夜明珠, 一邊牽著莫愁往前麵的客棧大堂走去。小心的照著媳婦腳下每一步路, 堅絕不讓媳婦有一絲的不妥。

到了大堂, 蕭家三口還沒有到, 展昭找了個背風又暖和的桌子坐了下來。一邊讓小二先上一壺好茶,一邊問著小二店裡的拿手菜。

小二先朝後麵喊了一聲,便有人提著個茶壺過來。剛將茶及兩樣零食送上來, 蕭遠山便抱著兒子領著媳婦走過來了。

蕭遠山的幾個侍衛,倒是隻跟過來了四位。剩下的便都留在客房那裡看屋子行李。

蕭遠山南去省親,帶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什麼便宜貨。他又是後族出身,手上又有實權, 為了給媳婦做臉麵,那裡麵正經有幾樣是千金難尋的好物。侍衛們不親自看著,誰能放心呢。

蕭遠山看到展昭朝他揮手,便徑直走了過來坐下,那四個侍衛見此,便走到展昭附近的桌子坐了下來。

倆個男人給女人們做了介紹,正好店小二又過來了。“幾位客倌來點什麼?小店有......”

蕭遠山與展昭對視一眼後,紛紛轉過頭看自家媳婦。

“你想吃點什麼?”

“有你想吃的嗎?”

一口同聲的說完,兩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莫愁笑眯眯地看著展昭,然後才轉頭看向這位九奶奶的嫡親孫女。

“蕭嫂子有什麼想吃的?小孩你呢?有什麼想吃的?”前半句對著魏氏說的,後半句則是問坐在蕭遠山懷裡的蕭峰。

木有錯,這個小孩就叫蕭峰,蕭遠山的獨子,未來的北喬峰,南院大王。倒黴到不能再倒黴的純爺們。

一歲的小孩能聽明白什麼,看著對麵漂亮阿姨看著他動嘴巴,蕭峰歪了歪頭,然後朝著莫愁笑得好不開心。

莫愁看著隻長了兩顆門牙的小屁孩,抽了抽嘴角,然後低下頭摸了摸肚子。

果然英雄什麼的,都是由狗熊進化而來。無‘齒’之徒到頂天立地是需要時間的醞釀的。

幾人見莫愁這般,都以為她是看到了小孩,摸著自己的肚子幻想她自己的孩子呢。

展昭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裡滿是愛戀和疼惜。

蕭遠山看了一眼媳婦,兩人的眼神相撞,裡麵也是情意綿綿。

少時,幾人都點了些菜,展昭又為莫愁點了一碗牛肉麵。於是女人吃女人的,男人喝些個酒,再繼續說著男人的話題。

魏氏喂了一口粥給蕭峰,笑容柔和的與莫愁話家常。“蜂兒今天剛剛退燒,我們準備再等兩天出發。我看你的身子也要好好的養一養呢。”想到今天在藥鋪裡聽到的診斷,魏氏便覺得莫愁必須要好好保養了。

莫愁掃了一眼被展昭拿走的辣椒油,隻得夾了一筷子醬肉,就著麵吃了一大口。聽到魏氏語帶關心,點頭默認。“我們雖然沒談這事,不過總要將抓的藥都煎了吃了,才好做打算。天大地大,都沒有我的肚子大。”展昭要是敢這個時候著急趕路,看她怎麼收拾他。

聽到莫愁後麵的話,魏氏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你們成親幾年了?這是你們的第幾個孩子?”

莫愁聞言,放下筷子,“成親也有好幾年了,這還是我們第一個孩子。之前沒有經驗差一點就...還好現在注意了,等過了前三個月情況也許就好轉了。”

魏氏點頭,成親多年這才有了孩子,自然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孩子重要了。那幾年,她一直沒有生育,心裡彆提多著急了。那種心情她太明白了。

“正是這樣,我們在遼國的時候,聽遼國的太醫跟我講過,前三後二都是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