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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冠京華 粟米殼 4418 字 6個月前

的玩物,誰又會將之提到時時刻刻要念著報複的層麵上。

直至在京中雲升茶館再遇,他看見她那樣言笑晏晏的對著裴池,這才真正動了怒。原先沈括不甚在意,他知道將來終有一日她會後悔。而那一刻,他想要的是她跪著回來求自己,同自己認錯。

這份心思,其實很微妙。

“我……”

羅絳容啞然失語,臉上的憤怒戾氣更加重了起來。她是沒成功,可是終有一日她會殺了她!“我跟她勢不兩立!”

“哦?”沈括挑眉,顯然不信。

羅絳容被這麼一激,心頭的怒火更是旺盛了起來,她當時就該一把匕首直接了當殺了辜七的!而不是這麼曲折的布置,反而讓她鑽了空子。

這時候,沈括忽然俯下了身子,“現在倒是有一法……能幫你達成心願。”

羅絳容訥訥的開口,問道:“怎麼做?”她並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可他這樣同自己說話,羅絳容不自覺的就想附和就想照辦。何況,他這是在幫自己出主意對付辜七。

隻要能對付辜七,她什麼都願意做。

——

雍州環城,太守府。

郭正祥一事,府中戒嚴,出入皆要詢問,辜七的住處更最為嚴密之處。

昨日因著裴池的略微不同,辜七有心讓人精心準備了晚飯,不想最後一番美意卻落了空。等入了夜,韶王殿下依舊沒來,這一夜辜七就愈發過的不好了,她憂心忡忡的在床上輾轉反側。

所以,今日一大早不用拂玉來喊,辜七自己就已經起身了。

拂玉進來時,見她神情憔悴眼下帶著烏青還以為她是這樣乾坐了一夜,等發現被褥被人動過這才稍鬆了一口氣。“小姐怎麼這麼早就起身了?”

辜七沒有應她這話,反而問:“你說,殿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不、不會吧……”這件事被提起拂玉就害怕,結巴的回話。“小姐不是說了,他們沒證據的。那郭正祥說不定本來就打算要劫走她的。”

辜七之前也一直是這樣來說服自己的。可她覺得,裴池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想起昨天中午,他那樣看自己……再後來,他就沒有來了。

辜七原本隻是惴惴不安,可最後卻是越想越是心煩意亂。

外頭有丫鬟回話,說是周夫人來了。

拂玉道:“小姐不想見她,奴婢就出去打發她回去。”因著當日她安排羅絳容住處的事,拂玉對她一直沒有好感,隻覺得這人阿諛奉承,是見風轉舵的牆頭草,委實不值得相交。

可這周氏為了那事也早就懊悔的不行了,日日來辜七這點卯伺候,對待辜七就跟服侍婆母一般。

“彆!”辜七連忙阻攔,“彆讓她走。我有事要問她。”在這環城的太守府中,辜七身邊能說得了話的隻有拂玉一人。可拂玉隻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辜七想問的那些事在她那自然是問不到答案的。這想來想去,此刻唯一人選就隻有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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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七一向善於審視和糾正自己的錯誤,若是有不足之處, 總也是竭儘全力的去彌補。周氏聽她說是向自己討教事情, 便恨不能是將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合盤相告。

詳談一陣後, 辜七震驚良久,吃了兩杯茶才恢複平靜。

她不過是問周氏倘若辦了錯事該如何哄夫君高興,周氏扭捏了一下後卻將話題引向了床幃。她所言之新奇之大膽, 辜七真是一時難以消化。

周氏是上了年歲的婦人, 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想到這是韶王妃問的,她哪裡還會藏私,將她這嫁人十多年來的經驗所長全都說出來。她們雍州可比不得京城的規矩約束多, 而這韶王妃年紀又輕, 怎麼會懂其中的花樣。看著她驚赫不已的表情,周氏心中很自得, 更是將事無巨細的指點了辜七。

到最後,辜七非但臉紅了, 耳後脖頸也是跟著緋紅一片。她恨不得捂住耳朵,再不用聽周氏的這些話。可周氏說的時候, 她雖然羞赫, 到底心中還是記下了三四。可見, 她還是十分好學的。“也不是隻有那種事……”

周氏卻連連搖頭,否認道:“王妃這就錯了, 那夫妻之間就該直接了當些。男人麼, 將他們侍弄好了, 什麼都是好說的。”

“直接了當?”辜七擰著眉頭細思,心中暗歎,這話好像倒也不錯。她覺得,自己和裴池有時候不正是少了這麼一種直接麼?她一麵想著,一麵讚同的點了點頭。

而周氏見了,心底的忐忑也少了許多,想著自己這可是在為王妃出謀劃策呢!她隻盼著王爺和王妃和和氣氣,若不然舊事被提起,她怕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王妃,那妾身過會就將東西準備了給您過來。”

辜七還是有些遲疑的,可在她熱切慫恿的目光下最終還是點了頭。

周氏立即起身去辦。

其實周氏這人,並不是什麼有深沉算計之人,她眼皮子是淺的,不然不會拎不清輕重的幫羅絳容。她也不思量思量韶王本尊可否對此事惱怒。這會,她為了彌補先前過失,為了討好辜七,這又是去辦了極為大膽的事,且這事更是與韶王有關。

拂玉剛才被辜七支了出去,她守在門外等周氏走了才進來,一進來便道:“小姐同她說了什麼,怎的那周夫人很高興的樣子?”

辜七哪會將那些話同她說,便敷衍著含糊道:“沒什麼,我讓她不必總將之前那事放在心上。”她對上拂玉懷疑的目光,心虛的轉開了眼。一時又覺得自己臉上還熱辣辣的,想是紅暈還沒能消退下去,辜七有些嫌熱,用手做扇在自己麵前輕輕扇動。

“小姐怎麼還熱?奴婢方才進來的時候外頭已經開始飄雪花了。”拂玉道。

“下雪了?”辜七起身去推開窗戶,果然見天空陰沉沉的堆滿了烏雲。柳絮一般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飄下來,不一會兒就成了密集的鵝毛大雪,庭院中的一切都在短短功夫內被覆蓋上了一層雪白。辜七朝著窗外伸手,掌心朝上接著落下的雪花,鬱結不快的心情在這一刻也全都舒暢了起來。

“拂玉!你快來看,好大的雪!”辜七笑得嬌憨,漆黑的眼中透著欣喜的光亮。京城也下雪,可那雪卻沒有這樣的大。而且,她喜歡下雪天,在鎮國公府的時候,每每下雪總要帶著她院子裡的丫鬟去堆雪人玩。

拂玉看她這模樣,也笑著跟了過去。“真是好大的雪,這才轉眼的功夫屋頂都要白了呢。”

“真是快極了。”辜七忽然感慨了一句,“還有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就要過年了。”

拂玉問:“小姐,年前我們還回雍城的王府嗎?”

辜七好似並沒有聽見這話,她抬頭看著上空,隔了好一會才道:“不知道呢——”轉過身,她又朝著拂玉道:“你過會去議事樓請殿下來用午飯。”

裴池本沒打算過來,見是辜七身邊的貼身丫鬟來請,以為她是有什麼緊要事情,看時辰差不多便直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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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辜七正在用湯匙調弄那白瓷盅裡的湯水,聽見腳步聲回頭見是他過來嚇了一跳,手中的湯匙直接掉下了去,發出“哐當”一聲脆響。“……殿下走路怎麼沒聲沒息的!”她也不收斂異色,直將手撫著%e8%83%b8口好似驚魂不定的樣子。

“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裴池在門外抖了抖身上沾的雪,進來後湊在近處看了一眼桌上豐富的菜品。看這架勢,仿佛她讓拂玉去找自己過來還真的就隻是為了讓自己用過飯。“怎麼好好的要做這麼一大桌子的菜。”

辜七的手正在湯盅旁,這時候自然順手就先給他盛了一碗湯,“我看殿下這幾日太過勞累。太後娘娘不是常說,隻有吃好了,人才有精神做旁的事情。”

裴池接了她遞過來的湯喝了兩口,覺得味道有些古怪,動作就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辜七問。她問得坦然,目光中也滿是詫異。

裴池不疑有他,“這湯的口味有些奇怪。”

“那便不喝了。”辜七從他手中取回了湯碗,放在了一旁,讓拂玉呈了飯上來。為顯殷勤,這頓飯沒旁人在場,裴池要什麼,一應都是辜七親自伺候。這賢惠模樣,是當初她自己怎麼都不敢想的。“殿下——”

“嗯?”裴池頗有些不自在她這樣的熱情,他用乾淨帕子擦拭時便問:“是不是在屋中悶了兩天,無聊想出去玩了?”

辜七一臉吃驚的看著裴池,難道自己在他心目當中隻想著玩?明明的這陣子她表現得再賢淑不過了!為此,辜七擰著眉頭一本正經的反駁:“我才沒有想這事。何況那日我答應過殿下了。”

裴池看著她,“那是什麼事?”

“……我好久沒見到殿下了。我想殿下。”辜七眼眸中流轉著水波,語態的嬌糯糯的。她自動自覺挨在裴池身邊,而後又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用胳膊環著他,“殿下想七七了嗎?”

平日裡,辜七往那一站稍露幾分嗔喜便依舊是勾人尤物,此番故意行撩撥之態,又有誰能抵擋得住。裴池隻覺得小腹處騰起一團火焰,要將他整個理智都付之一炬。

見裴池不理她,辜七更是嬌嗲嗲的追問:“殿下,你想不想七七?”論矯揉造作,她認了第二,天底下絕沒人敢認第一。此時她非但語氣上嬌嬌,身子也跟著扭動了幾下。

裴池按著她不讓她胡亂的動,聲音低啞道:“不行,魏決他們還在等著。”

辜七聽了之後卻是失望極了,她分明都是按著周氏所言來的,按照道理殿下不該是這樣一個反應才對。何況,何況周氏還給她送來了東西,讓她添在了湯中。“殿下——”辜七不死心,拖長了尾音嬌喊。

“七七,不行。”

這會,裴池的聲音當中可多了兩分嚴肅,仿佛是在讓她收斂些。隻是他腹下那處更加昂揚,便是他有意克製都壓不下去。他鬆開辜七轉入淨房,過了好一會才出來,出來時候臉色鐵青的走向辜七。

“你是不是在剛才的湯中下了東西?”

辜七心頭猛跳,對著他責問的目光不知如何做答才好。此時她很想糊弄過去,可顯然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