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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冠京華 粟米殼 4482 字 6個月前

,“夫人辛苦了,廂房熱湯都備好了。”

那馬車中的女子倏然收回了手去,裡頭複又重新出來了一人,是個麵容平平無奇的婢女。此人也不看先前的那個婆子,自顧自的跳了下來,順勢將那婆子擠得朝旁退了兩步,這才自己伸出手去前頭,作勢要扶裡頭的女子。

婆子隻仿佛被人澆了一盆的冷水,除了訕訕,旁的什麼都不能做,退到了一旁。要說這婆子在俞府還算是有臉麵,被人喚了聲滿媽媽。若非是跟這馬車裡頭的人有就交集,此時也未必會忍下來。

而從馬車上被攙扶著下來的女子整個人都被罩在了鬥篷當中,連著臉都掩在了風帽裡頭,讓人瞧不見一絲一毫的容貌。明明已經秋意甚濃,可從那露出的袖口可看出,這人如今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薄紗的。更深露重的行路還穿得如此單薄,可見此人,極其愛美。

婆子領著人入府,那女子一路噤言,直等見東南一處燈火輝明,有絲竹聲婉轉悠揚,才微駐腳步啟聲問道:“那兒是怎麼了?”

滿婆子便如實道:“老爺在那兒宴請貴賓,聽說……是韶王。”

“……當今的三皇子?”披著鬥篷的女子微微一震,到最後那話裡頭多了些玩味的笑意。等得到了滿婆子肯定的回答後,她才又笑了道:“怎麼這麼巧。”

可不就是這麼巧,這世間的事情本就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不爽。前頭是她一時大意,讓辜七那賤人設下詭計,現在……也是該讓她討回來的時候。

滿婆子並沒有聽出來那其中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一見前頭有個丫鬟捧著酒壺過去,當即將人喝止了下來,指著道:“你這拿著酒是想到哪兒去?是不是剛從席麵上偷了想偷偷自己私占了?”她這不過是在旁人麵前顯擺顯擺自己如今的地位,需知道剛才門口到底是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的。

那丫鬟聽見是她喊了自己,急忙忙停了下來,抱著懷裡的酒壺過來回話,“回滿媽媽的話,是王爺身邊伺候的那位姐姐要酒喝。奴婢取了給她送過去。”

這等小事本就不稀奇追問,可滿婆子見自己身邊站著的女子有幾分在意,便故意追問了起來:“你這話是真是假?伺候王爺的怎麼會要酒喝?”

丫鬟可不敢擔這胡編亂造的責,當即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滿婆子,“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的確是王爺身邊伺候的那位姐姐要的酒。”她想了想,又遲疑不決的開口道:“恐怕也未必是那位姐姐要自己喝,給王爺準備也是極有可能的。”

滿婆子拔高了聲量,怒斥道:“昏了你的頭,這世上哪還有主子下了酒席,丫鬟還勸著主子再喝酒的?”

“……這,這奴婢也不清楚。”丫鬟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隻好道:“滿媽媽要是不信,大可跟奴婢去瞧一瞧。”

穿著鬥篷將自己從頭至尾都被遮在裡頭的女子忽然出聲:“你也彆難為這麼個丫鬟,不過是一壺酒罷了。許那是個王爺極愛寵的一個丫鬟,你難道還真要去辯個真假不成?”

倒不是她故意想要幫這丫鬟說話,隻不過是多探些消息罷了。

果然,那丫鬟見有人幫自己言語,忙點了頭。“王爺剛才離席還去了那位姐姐的房裡……”這不過是她急切之下的脫口之言,剛說到一半,她便意識到了不妥,當即住了口。

可想打聽的人自然便從其中聽出了端倪。滿婆子索然無趣,打發了人走,自己則領著這人往俞夫人那去。

俞夫人早就等著這人的到來,這會子一見來人,當即擱下手中的繡活站了起來。她想上前親近,可在離那人三兩步的地方卻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的喚道:“阿玉……”

此時站定在了屋中,那女子才將領口的係帶給鬆開,風帽摘下整件披風順勢落在了地上。這人正是已故豐城城主的夫人、與辜七結有舊怨的彥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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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總有許多事與願為, 就好比辜七昨夜特地要了些酒, 想以此壯膽, 卻沒想到竟將自己給灌醉了。等她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辜七幾乎是一躍而起, 心想她這一睡,可真是耽誤事兒了。

誰料她動作極大, 手肘撞到了一物,聽見身後發出一聲悶響。辜七一怔, 連忙轉身去看,隻見裴池正睡在裡床。而自己才碰到的那地兒, 可不就是這位韶王殿下此時正捂著的%e8%83%b8口。

“……殿下, 我是不是撞疼你了?”辜七受驚失措,連忙補救似得將手送去了他的%e8%83%b8膛。可這不過是一瞬的功夫,她就又將手給停住了去勢, 握了拳頭懸在半空中,頗有幾分為難的意思。

她的一雙眼正正巧落在了韶王殿下單衣微敞的%e8%83%b8`前,那地兒的確有些泛紅, 足可見她剛才那動作氣力到底有多大。隻是……隻是辜七不經意間又想起了昨兒夜裡的那事情,覺得自己這要是將手伸過去了, 豈不是跟他一般了?

辜七神情複雜的在那思來想去, 也沒有半點言語動作,最後倒是裴池先開了口。“怎麼了?”要說他可真是在睡夢裡頭被辜七這麼一擊的, 又見她此時神情翻轉不定, 還以為她剛才是夢魘了。

裴池撐坐起了身, 側身支著手臂溫聲詢問:“可是剛才夢著什麼事了?”

依照辜七的性子,此時應當半推半就的順著韶王殿下的梯子往下去,再撒嬌賣癡一番讓他可憐心軟。可這會……她極為心虛的臉紅了起來,那嘴裡頭竟然也十分老實的說了真話:“沒、沒被什麼夢嚇著。”

裴池眯了眯眼。

辜七愈發老實厚道的繼續道:“殿下什麼時候來我房間的?”這原本隻是她的心裡頭,卻不曉得這時候怎麼就脫口而出了。她這樣開了口,過會裴池肯定會順勢說到自己醉酒酣睡的事上去。因而說完,連自己都驚訝極為何這樣搬了石頭砸腳的話會從她嘴裡頭出來。

想了想,這多半是因為韶王殿下這會離得他太近了,擾了她的思路。辜七明白了這其中的到底緣故,就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些許,想要以此和這人保持些……彼此能清醒的距離。

“你怎麼想到要喝酒了?”裴池問。

辜七心裡叫苦不迭,這還真跟她料想的不錯。“……因著天兒有些冷,我便想喝酒暖暖身子。”這可都是這會才胡編亂造的瞎話,她又不敢直視裴池,因而長睫低垂,目光往下頭去。

可辜七隻要稍稍垂眼就能看見了他%e8%83%b8膛,精壯結實的%e8%83%b8膛垂著沉穩的呼吸起伏……

“七七在瞧什麼?”裴池的聲音當中帶了幾分笑喟。

辜七抬起頭看了看他的眼,特彆想顯得自己剛才不過在關心他,並沒有胡思亂想些什麼,故而當即換上一副真摯神情,“殿下剛才被我撞疼了麼?”

“怎麼不疼?”裴池斜斜的看了她一眼,斂聲道:“你幫本王揉揉。”

辜七心裡稀奇,暗道他怎麼又在自己麵前端架子了,難不成真是撞得極疼?

然而,她真是想錯了。

其實,辜七跟裴池可真是同一類的人。越是心裡頭想法念頭的一大堆的時候,就越是麵上要裝得冠冕堂皇。

就比如現在,裴池端著架子,不過是為了掩藏自己那些不好啟齒的念頭罷了。

裴池總也算有些摸透了自己這位韶王妃,你憐她寵她顧忌她的時候,她可真是嬌氣得沒邊兒了。即便是不疼的事情,到她那也能哼哼唧唧哭上好一陣。

可你倘若態度強硬些,她反而能知道收斂賣乖。

果不出裴池所料,先前還猶猶豫豫著不敢碰自己的辜七,這會已經已經伸到了他的%e8%83%b8`前。^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殿下——”辜七垂死掙紮的喊了他一聲,難道還真要自己去揉他的%e8%83%b8口不成?待看見那人的目光,辜七隻好訕訕死了那心,隔著裴池的中衣給他揉了起來。

辜七隻覺得自己整個手掌都仿佛著了火,每觸到裴池一下,那溫度就幾乎要將自己給灼燒至死了。她這一切可都隻是為了應付交差了事,何況此時腦子裡頭也是嗡嗡嗡的作響,自然動作不會多溫柔細致。

那一下可不是輕的,裴池讓她如此一揉,痛意仿佛更加擴散了,真是得不償失。

“行了,停手吧。”

辜七意外的朝著裴池,末了還頗為體貼的問:“那殿下好些了麼?要不然……再讓七七揉一會罷。”這自然是違心的話,不過是說來好聽的罷了。

裴池聞言,眼眸裡頭的笑意輕輕一轉,還未等自己開口說話。辜七便已露出了一副懊惱後悔的神情來了,顯然是害怕他這麼一開口,真讓她繼續這檔子的活。裴池看她這樣的神色變化,心內一笑,便連著對辜七昨兒夜裡頭故意將自己灌醉那事的氣也減少了兩分的。

“王爺——”

“王爺?”

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道陌生的女聲。那聲音隔得並不遠,顯然說話的人此時就在隔壁屋子前呆著了。

辜七聽著動靜,臉上神情立即一變,轉過臉朝著裴池道:“殿下,有丫鬟……”

那說話之人的身份也不難猜測,多半就是俞宏義安排了服侍韶王殿下的丫鬟。

然而,裴池這堂堂王爺,此刻不在自己屋裡呆著,居然在自己這麼個“侍女”的房間出現,就十分不合時宜了。辜七可不敢去細想萬一這事被撞見了的後果,因而此時見裴池沒動靜,當即推了他一下,催促道:“殿下快回自己屋裡去。”

頭天晚上,辜七可還沒這麼介意自己這“侍女”身份呢,甚至還在想著要同韶王殿下同房。可這到了白天,她便隻認自己是“侍女”的這一條身份了。

可見,在辜七心裡頭,這白日裡和晚上可做的事情,可真是天差地彆。

裴池慢騰騰的不動作,含笑看著她道:“就是讓他們看見,也無妨。”

“怎會無妨!”辜七氣得瞪大了雙眼,這時腦子靈活得不可思議:“這兒丫鬟都是俞宏義的人,倘若被她們看出了些什麼來,豈不就是讓他懷疑。”隔了半會,她見裴池還是沒有半分動靜,隻好亮出了撒手鐧,循循善誘道:“殿下總不想將來那外頭那些不知底細的人傳……傳王爺……那麼丫鬟。”

這樣的傳聞傳出去,可真是不好極了。

裴池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