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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冠京華 粟米殼 4393 字 6個月前

帖!”

她是顏夫人身邊的大紅人,顏夫人對沈都督的心思她是瞧得明明白白,可氣都督身邊帶了這麼個賤蹄子。前兩日鬨出的事可教韓婆子曉得了這賤貨是失了沈都督的寵,怕也沒有了將來。韓婆子壓根沒將這人放在眼裡,非但如此,她還要替夫人出口氣了!

辜七眼神一凜,以她的身份地位還從未有人膽敢如此不敬,氣急之下`身子隱隱發顫的,同時攥住了婆子的手腕,幾乎傾注所有力道反向一折,“你嘴裡再不乾不淨,我便叫你再開不了口!”

“唉,唉唉,鬆手,你趕緊給我鬆手!”

挽玉同拂玉二人也嚇了一跳,連忙過去瞧自己小姐有沒有受傷,一左一右護在了主子跟前。

韓婆子一再受氣,“你以為自己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以為扒上了都督大人就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也不想想你如今住著的是誰家地盤,竟也敢這麼猖狂!彆說你如今隻是沒頭沒臉的跟著都督大人,即便是有將來也不過是抬了做個小妾!嗬……我倒險些忘了,沈都督前兩日走了,所以你也彆在那裝腔作勢了!再沒誰是你這賤蹄子的靠山了。”

想她一個婆子哪來膽子這樣放肆無理,原來是認定了辜七是棄婦了。

韓婆子越發罵的厲害,劈頭蓋臉而來讓人沒半點插話的餘地。如今敢這般也是看出了這屋子裡的不是什麼金貴人物,那也是瞧準了風向才敢的!橫豎事後能脫身,指不定還能得賞,韓婆子自然什麼都不怕,反而想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一並撒了氣才痛快!

挽玉拂玉二人亦是氣急,一道上前同她扭打在了一處,合她兩人之力,一時也沒讓韓婆子討到半點兒好。

韓婆子臉上叫劃好幾道指痕,她幾時吃過這樣的虧。在這園子裡哪個敢逆她的意,卻偏偏在這兩個黃毛丫頭手下吃了虧。

叫急怒衝上了頭,韓婆子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修理這這些個賤人,她悄悄的摸了塊茶盞的碎片藏在手中,心一邪,往辜七那撲去。

2.002激怒

“小姐!”

挽玉和拂玉兩人驚呼,隻可惜她們這時讓那婆子甩向了另外一邊,根本來不及再去阻擋。

韓婆子用了十分力氣,她敢這麼做,一來是先前就認定了辜七是伺候爺們的皮肉玩物,前頭又惹了沈都督不痛快,還能有幾時長久。二來也是吃了虧不肯善罷甘休。三來則是她還想在這園子裡的地位更進一步,走了這險招來討好上頭主子。

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韓婆子將藏著碎瓷片的手徑直往辜七麵門上招架。可等她即將觸碰辜七麵孔的時候……對麵陡然一空!

剛還在那的人竟然身形靈巧一閃,側身避開了。

韓婆子臉色頓時變了起來,卻收不住去勢,整個人都重重跌在了地上,骨頭跟散了架一樣,疼得連連哀嚎起來。

挽玉和拂玉兩人立即過來壓住了韓婆子的手腳,見她手中握著的碎瓷片俱是後怕不已,“小姐可以傷著哪裡?”

辜七自然沒傷到哪裡,這婆子刁毒,她前一世就吃過此人的虧,所以早有防範。此時她站起了身,狠踩在那婆子的手腕上。

“啊喲!哎喲喂!”韓婆子齜牙咧嘴,一雙眼記恨的盯著辜七,抽著氣兒罵道:“賤蹄子,還不挪開腳!啊喲,疼死老娘了!”

這話真是逆了身份,辜七生來順遂,可從沒見人敢當著自己的麵兒罵這些粗言鄙語,真算是破天荒頭一回了。她撫掌輕擊了兩下,也不見惱怒,隻是挑了挑眉冷聲問:“挽玉,咱們府裡頭是怎麼處置這等不知死活的下人的?”這樣一來反倒添了許多生氣,辜七先前眉眼當中的鬱結窒悶儘掃,此時雪膚紅唇,端的是華光流轉,豔色照人。

鎮國公府的嫡七小姐,原本就是容冠京都的國色。若非她這般容貌,也不會叫人誤認為是以色侍人的玩物。

挽玉之前背地裡就被婆子刁蠻過,見自家小姐不再委屈求而是終於肯發話,也硬氣了起來:“依著咱們府規矩,這等犯上鬨事的婆子應當打八十大板!”重重的板子下去,至多五十也就要了人命了,八十鐵定是活不成了。

得了示意,挽玉跟拂玉兩個是有氣撒氣,齊齊“招呼”起了韓婆子。

韓婆子也不是吃素的,又哭又喊幾乎要將整個園子都驚動了,不過片刻就引得不少下人圍在屋外張望。可是韓婆子雖然在府裡地位不低,怕平時也是積怨也不少,卻沒有個肯前來幫忙的。

“我說這院子裡頭怎麼這麼熱鬨,原來是七妹妹在教訓下人。”隻聽一道婉轉柔美的聲響從外頭的傳來,入門的是個二十左右年輕女子,生得豐腴婀娜,將一襲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穿得彆是一番情致。她那一雙眼好似能勾魂奪魄,眼波稍稍流轉,便足以讓人心神一蕩,“隻是……這到底是在我府中,底下人再如何不對,七妹妹總該先跟我說了再動手。”

這說話的語氣再柔轉不過,隻是在最後稍稍添了幾分疑問。若是在之前,辜七叫她這樣一說,必然要覺得自己做的不妥了,可如今……她往前走了兩步,足上踏著緞麵繡鞋踩在了韓婆子的手腕,輕喟著問:“顏夫人言之有理,不知道這種懷了殺心的下人,顏夫人要怎麼處置?”

年輕女子眉宇間異樣神色一閃而過,朝著正呼天喊地的韓婆子看去,隻見那隻叫辜七踩住手腕的手中翻滾出一塊尖銳的碎瓷片。

辜七神色中帶著稀奇,眨了眨眼追問,“就是府上的待客之道?”她的笑,沒有半分暖意,聲音相較先前也多了幾分冷意,又似帶著挑釁意味。

韓婆子吃疼的大喊:“夫人!我沒冤枉啊!她們……哎喲,她們主仆幾個合起夥兒欺負人!她們這是在汙蔑我!”

“好一個冤枉。”辜七覺得好笑,她垂眼看著底下那人,當真就笑%e5%90%9f%e5%90%9f的問了:“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冤枉你?”

這婆子急著要撇清自己,幾乎是脫口道:“你記恨我家夫人與沈都督交好,拿我撒氣,好打我家夫人的臉!你的那點心思,瞞不住彆人!”

此話一出,真是叫顏夫人麵色急變。若是往常,這婆子自然也知道絕不該胡亂說這些話,可到可這時候,她真叫是被辜七的強硬手段打得昏了頭,竟然說出了這樣不知深淺的話。

辜七匿了嘴角一絲冷凝笑意,轉為疑道:“這麼說來,你倒是一門心思的給你家主子出頭的忠仆?”不待那婆子說話,她又問向不遠處站著的那嬌豔女子,“據我所知,孟州彥家百年來以詩書禮樂傳家,而彥家女兒更是工容德行無一不被人誇讚的。原先的豐州城主夫人也是出自的彥家,其母更是當年橫遭不測以死守節的烈女……”

辜七的敲打適可而止,不過顯得有用的很。這位顏夫人的臉上已經變了數變,青白不定,先前的柔柔%e5%aa%9a%e5%aa%9a蕩然無存。她轉過身,戾氣逼人的朝著那婆子斷然喝道:“你胡說什麼!”

韓婆子哪想到自己會惹怒了自家主子,心裡頭一慌,就更是急切切的嚷起來:“夫人!我對夫人一片忠心!”

辜七暗嘲,這樣的忠心隻怕彥扶玉此刻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彥扶玉是臨川彥家的女兒,嫁給豐州城主不過半年便守了寡。辜七原先就知道她的身份,然而也正是因著她是鼎鼎大名的彥氏女,許多事自己才不曾往那處去想。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當初但凡多想想,大約就不會再有後來的那些波瀾。譬如,她彥扶玉一個好好的前城主夫人,為何改名換姓化作“顏夫人”另置彆院,又為何這園中客居多為年輕男子……

不過,誰能料想得到,彥家的女兒寡居之後會行為如此放浪。可笑的是,沈括竟跟她……一念至此,辜七%e8%83%b8口驟然一窒,隨後她緊咬著牙,借此平複著心中起伏。正因她當初不疑彥扶玉,不疑沈括,才會痛下狠心發賣了跟著自己的丫鬟拂玉。

現在想通透了,辜七還忍不住懊惱前世自己的蠢笨。

“來人!還不把這婆子堵了嘴!”韓婆子不知死活,嚎個不休,而彥扶玉早就失去耐心,厲聲讓人將拖下去。

“慢著!”辜七忽然出聲阻攔,橫身攔著不讓人靠近,似笑非笑的問:“顏夫人是要將這婆子行凶之事草草結過?她的話是真也罷,是假也罷,行凶之事總是消不去的。”

“……那你,要如何?”頓了頓,彥扶玉微微皺眉,她是沒想到這小小女子竟然能認出自己身份來。經過最開始的驚疑慌亂,她現在反而鎮定了許多,故作關心的上下打量了辜七幾眼,“七妹妹可有受傷?”

“傷不傷,另當彆論,顏夫人若定是要護短。那我也隻好去官府走一趟了。”辜七不接她的’關懷’反而強硬道。

彥扶玉見她忽然這般理直氣壯,與以往跟在沈括身後收斂低調的行事完全不同,不由暗自嗤笑。想來之前她也不過是因要攀著沈郎而一貫的裝模作樣,現在可算是露出了本來麵目。

隻見辜七解下腰間的荷包,吩咐拂玉,“拿著我的玉牌去葉川城找魏林,將這發生的一切都說清楚,一個字都不準錯。”

若說拂玉先前還有些腦子發懵,現在可算是徹徹底底清楚了,接過那荷包脆聲應了下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說得仔仔細細!”

“魏林?”彥扶玉穩住心神,聞言不掩驚詫,繼而有些疑惑:“你、認得魏林?”

“認不認得,等他來了,顏夫人自然會知曉。”辜七麵上無甚表情,低著頭順勢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顯得從容而閒適,“顏夫人管教不好手底下人,可我總還是要討一個公道的。約莫是之前性子太和軟,才會教人覺得我好欺負得很。”

彥扶玉驚疑不定,更是驚疑起了這位“七姑娘”的身份底細。她分明婉轉的探問過沈括,也沒見他讓自己多加照應這人。倘若是有身家背景的小姐,哪會隨隨便便同外男的同行。何況這位“七姑娘”看沈括的眼神實在騙不得人,她思來想去,覺得這人至多是沈括的小妾。可怎麼現在如此底氣十足……彥扶玉左右一權衡,心思已定,一個不知死活的婆子,眼下如何都是留不得了,舍了就舍了。

韓婆子還沒叫拖出去,越發抖抖索索哭求了起來,不讓人有片刻清淨。

“閉嘴!”彥扶玉忽然轉身,揚起的巴掌惡狠狠的扇在了那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