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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教主性子有多彆扭,他今天算是更清楚的領會到了,況且山盟海誓之類的言語出現在他們二人之間, 確實不太現實。

晏秋說完後, 便轉身拉著君琰,想著既然時間還早, 不如去小樓裡與君琰下下棋。

隻他扯著人,卻發現扯不動, 扭頭看過去, 眨眨眼, “教主?”

天色漸晚,這時候的君琰看上去比白日要溫和一些。漸漸昏暗的光線柔和了他的麵容,院子裡漸漸點起的燈光遠遠地照過來, 化去了男人身上的淩厲,將君琰的俊美襯托出來。

他眸中的情緒,晏秋一時看不懂,見他不動, 轉身靠近他。

晏秋:“怎麼了?”

雖然方才有小小地調?戲他一番,但是晏秋自覺說的是真話,君琰也沒有為此生氣的理由。

男人垂眸看著立在自己身前的人, 二人的手還牽連在一塊兒。他動了動,改被動為主動,與晏秋的手指交握,另一隻手卻是將人攬進了懷中。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晏秋怔住, 看著麵前的布料,抬眸直直地看進對方的眸中。

見君琰薄唇微抿,一時沒有吭聲,晏秋心中想道:“莫不是這時候又覺得害羞起來?”

他本來就不是喜歡被動的人,對方不說話,晏秋便主動問他:“教主可是想說什麼?”

君琰抿唇,“本座……”

“主子,京城傳來急報!”

君琰:“……”

晏秋心中輕嘖一聲,反握住君琰欲鬆開的手,微微用勁,然後轉頭對突然出現的屬下道:“直接說吧。”

四寶在一旁看著,神色間露出些驚訝來。

那突然出現打斷君琰的屬下低著頭,得了晏秋的吩咐,毫不遲疑,“四皇子遭遇刺殺,腰腹中箭,消息傳來時,四皇子昏迷不醒,禦醫說是若明日未曾醒來,情況危急。”

晏秋聞言,心中一動,“刺客呢?”

“已經伏誅。”

眉心鎖起,晏秋垂下眼簾,陷入沉思。

君琰與他五指交握,另一隻手由攬改扶,垂眸靜靜地看著晏秋的側顏,不語。

良久,晏秋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見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吩咐,來者未看君琰一眼,迅速離開原地。

四寶看著這兩人仍舊擁在一起,嘴唇微動,最終什麼都沒說,靜靜地站在一旁。

晏秋抬眸與君琰對視,“教主方才想說什麼?”

“沒事。”

果然。

晏秋看著他,眼波流轉,片刻後卻是笑開來,笑容裡帶著一絲寵溺,“教主不想說便算了。”

君琰:“……”

“我們先去小樓吧。”

“好。”

待到了小樓,君琰未提及方才聽到的事,晏秋也沒有與他交談此事的意思。

讓人取了棋盤,二人相對而坐。執子落子,耳邊聽著潺潺水聲,彆有一番意境。

就好像什麼事都未曾發生一般。

晏秋麵上淺笑,自下棋後開始便未曾開過口,麵容恬淡,於燭光下自有一種靜謐美感。

君琰取一子落下,看向晏秋。

察覺他的視線,晏秋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時,眼中笑意更深。複而低頭,執起一子,麵上溫柔,手下卻毫不猶豫地封住了對方的退路。

君琰看著他落下的那一枚白子,久久未曾有所動作。

直到晏秋抬頭,麵露疑惑,看著他微微挑眉,君琰才道:“你在生氣。”

晏秋聞言,手指微微一頓,隨手將手中捏起的棋子丟入缽內,往後一倒,直接躺在涼席上。

他們是取了小幾架在涼席上,幾上放著棋盤,方便的很。

晏秋倒下後,抬手接著燭光看著自己的手指,目光迷離:“我以為已經隱藏的很好了。”

君琰看著殘局,嗓音低沉悅耳,似有安撫之意,“本座也是才確定。”

意思是此前不吭聲是在觀察他?

晏秋挑眉,起身脫了鞋,複又躺下,側身看著君琰,“教主對子秋如此關注,倒是讓子秋心情好了許多。”

君琰:“為何生氣。”

“教主不問問,為什麼他們要與我說四皇子的事嗎?”

“你若是想說,便說。”

晏秋換了個姿勢,枕著手臂看著上方的人,“教主既然不問,我便不說了。”

君琰:“……”

晏秋見男人一時無語,笑了笑,“教主生的真好看。”

君琰低著頭看他,聞言神色微動,說:“本座會護著你,你想做什麼去做便是。”

聞言,晏秋笑容更深,微微眯起了眼。

然而最後晏秋還是沒有說他與四皇子的關係,讓人進來收了棋盤棋子,拖著君琰便打算洗洗睡了。

恰在這時蓮生等一行人回來,帶著兩個看起來頗為狼狽的男子,在門口請示。

晏秋剛洗漱完,剛換上乾淨的衣服,頭發都尚未擦乾,披散在腦後。聞言,他停下手中的動作,隔著門問了句:“是什麼人?”

“他二人自稱是流星閣的人,隻是路過。”

“流星閣?”晏秋挑眉,冷哼一聲,“既然是流星閣的人,那便請蕭航一過來把人領走。不過,這二人若是跑了,到時候記得找蕭航一賠錢。”

門外的蓮生與四寶對視一眼,蓮生不知此前有京城的消息傳來,倒是能感覺到晏秋此刻心情不佳,不明所以。

四寶與他使了個眼色,蓮生便低低應了。

晏秋:“去吧。”

“是。”

君琰走到他身後,撩起晏秋半乾的發絲,自顧自地用棉布輕輕擦拭,口中問了一句:“不是說要與霍魚玩玩?”

不知他怎麼就想起這事,晏秋微微一頓,扭頭看見對方手中自己的頭發,麵帶笑容,“不急。他既然敢說流星閣,要麼是我猜錯了,要麼便是他有所依仗,先看看再說。”

君琰動作不緊不慢,聞言,微微眯起眼,“隨你。”

房內一時安靜下來,君琰主動為他擦頭發,晏秋便也沒喚人進來服侍,安靜地坐在凳子上,閉眸假寐。

過了片刻,晏秋開口道:“教主,我大概要去一趟京城。”

身後的男人動作未停,但也沒有出聲。

晏秋等了兩秒,繼續說道:“去做什麼卻是不能與教主說,教主可願在江南等我?”

“為何是在江南。”

聽見男人略有些清冷的音色,晏秋笑了笑,說:“也不是非得要在江南,教主若是願意,在河陽,在昆北,又或者是在魔教中等我,都是可以的。”

“隻不過,若教主在江南,我走水路,便能快些見到教主了。”

君琰沉默片刻,最終道:“好。”

晏秋笑了笑,便收起了笑容,睜開眼看著前方的床榻,眸中似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整個人的氣質看上去無端有些可怖。

他當然會生氣了。

雖然表麵上對四皇子表現平平,比之寧巧巧,對四皇子這個徒弟,晏秋的態度看上去似乎覺得他有些可有可無。

但這畢竟是他徒弟,晏秋認真的教導他、指引他,傾注了心血,也有感情在內。

上一次刺殺四皇子的事,晏秋會出現在四皇子周圍並不是巧合,而是他想看看這位近來頗有些叛逆之向的徒弟在搞什麼鬼。◣思◣兔◣在◣線◣閱◣讀◣

沒想到正好碰上刺殺,當時晏秋以京中紈絝的身份出現,身邊雖然有些護衛,卻不是武功高強之人。想當然耳,自己的徒弟,晏秋自然還是會疼一些。

四皇子又從未做過忤逆他的事,從小時候乖乖軟軟到現在玉樹臨風,都是他帶起來的,連他爹的話都沒晏秋的話好使,晏秋怎麼不放在心上。

雖說有些不太恰當,但是某方麵來說,晏秋也是把四皇子當兒子看的。

雖說晏秋擋劍一事確實有一些意外的成分在內,但對於這件事他並不覺得有多懊惱,即便因此身中劇毒,晏秋也沒有因此對四皇子有所怨懟。

晏秋沒想到,上次刺殺未得成功,還未過上一年,又來了一次刺殺。

他不生氣才怪。

一是自家徒弟受傷,作為師父晏秋總會有些情緒在裡麵。二則是,晏秋上次中毒就是因為刺殺,雖然他現在還活著,但是若計劃失敗他還是得死。若是沒有君琰出現便也就罷了,人生自古誰無死,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雖然有些悵然,但也不會過於糾結這事。

但是有了君琰,且君琰現在表現出的態度又如此曖昧,晏秋怎麼舍得丟了君琰去死。

想到這,晏秋不生氣才有鬼了。

他不搞事,就有人要搞事。

既然如此,那乾嘛不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刺殺?這都什麼年頭了,還以為刺殺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嗎?

能想出這種解決方式的,多半頭腦不怎麼樣,晏秋這便是打算去京城,正式會一會那位總是個自家徒弟作對的幕後黑手了。

若四皇子此刻清醒倒也罷了,他大可以略加指導,讓四皇子自己去做這事。

但偏生四皇子昏迷,皇子府內指不定混進了什麼牛鬼蛇神,晏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過去。

遠程書信,畢竟不方便,且信息也滯後了些。

隻不過,剛與君琰確定婚期,又察覺到對方的一絲心意,晏秋是真舍不得。

但同樣的,晏秋也不想把君琰拖進去,現今幾位皇子都漸漸大了,人大了心就野,心野了事兒就多,事多就喜歡牽連無辜。

晏秋不想把君琰牽連進去,若是帶上一起去京城,鬼知道什麼時候就碰上了糟心事。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他不要去京城。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神算子,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對於君琰,他自然是慎重再慎重。

隻是他還趕著成親,希望那些人不要太過分,耽誤他的事。

第76章

晏秋素來行動力很強, 做了決定之後,第二日便讓人告知寧瑤一聲,連上門的功夫都沒有, 改了李言秋的裝扮便出門了。

走的時候, 隻君琰一人在門口送他,沒有多餘的話, 隻說一句:“快些回。”

晏秋麵上帶著李言秋的麵具,掩蓋了出塵的容貌, 看著並不出彩, 氣質卻十分出眾。翩翩如風儒雅溫和, 讓人一見便心覺如春風拂過,十分親善。

聽見君琰這話時,晏秋沒有忍耐自己心中的想法, 剛上了馬車,徑直又跳了下去,撲到君琰懷裡勾住他的脖子就%e5%90%bb了上去。

四寶等人見此一驚,下意識圍在周圍, 提防著被人看見。

大庭廣眾之下,晏秋說親就親了,一點兒也不矜持含蓄, 著實嚇到了不少人。

好在這兒偏僻,又是清晨,並沒有外人在此。

以君琰的身手,若是想躲, 自然能輕易避開。

但在晏秋撲過來的刹那,君琰身形微微一動,卻最終還是沒有避開。看似被動,實則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