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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私底下的事。

反正都是溫悠然的錯。

晏秋看一眼柳雨竹坐著的軟塌,想了想還是挑了凳子坐下,看著她,“巧巧其實挺可愛的。”

多的他也不敢多說,怕這姑娘反感。雖然看起來穩重,但到底才十幾歲,在晏秋看來還是小姑娘呢。

未曾想,柳雨竹卻讚同的點點頭:“我挺喜歡她性子的。”

晏秋詫異:“那你們?”

“我就是不喜歡她總端著。”柳雨竹坐直身子,手裡端著茶杯,“像那日,想什麼便說什麼,想生氣就生氣,多好?做什麼老是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晏秋眨眨眼,聽柳雨竹接著道:“我試過了,她那樣,我裝一個時辰就覺得累得不行。明明是個潑辣的姑娘,擺出一副溫婉的模樣,騙誰?”

當然是騙那些男人了。

晏秋倒是知道寧巧巧這性子怎麼來的,內心腹誹一句,麵上淡笑:“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何必強求。”

“我知。”柳雨竹說道,“旁人我自然不會多言,隻寧巧巧,我每次見了她,總是忍不住要逗弄一二。”

晏秋聞言,心裡笑了笑。

他本在考慮怎麼讓這二人握手言和,但是聽了柳雨竹的話之後,反而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了。

柳雨竹沒有惡意,寧巧巧也不是壞人,雖然與柳雨竹拌嘴,但也僅僅如此。

若不然,以寧巧巧的能力,想鬨的更大一些,未必做不到。

目前為止,都隻是兩個小女孩之間的事,既然柳雨竹這般想,事情應該不會往太差的方向發展。

其餘的 ,就由著她們自己決定吧。

晏秋又與柳雨竹聊了一會兒,得知她答應與溫悠然一同前往西域時,頓了頓,問道:“溫神醫是如何與你說的?”

“嗯?”柳雨竹微微愣了一下,又想起什麼,道:“啊對了,他們說溫呆子與你是舊識,關係還不錯的樣子。你是擔心他哄騙我嗎?”

晏秋本以為柳雨竹剛出來,對外界信息尚未吸收完全,可能不知道他跟溫悠然事,才會一如之前的態度。

但是聽到她這句話,顯然她是知道一些事的。

如此,卻毫無芥蒂,倒是讓晏秋有些意外。

既沒有問他為何此前不說,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似乎就這樣輕輕揭過,十分豁達。

這大概,是她善解人意的一麵。

晏秋心裡一動,對這個小姑娘多了不少好感。

“哄騙到不至於。”晏秋看著她的雙眼,也沒有貶低溫悠然的意思,“隻是此事畢竟與我有關,小雨你願意去西域,我自然是十二分感激。”

“隻是此次去西域不是去玩的,他雖未與我明言,但此事顯然不那麼輕鬆。”

“你放心,其他人我不敢說。”柳雨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隻他,我是信的。他必然不會害我,小秋你解毒的關鍵又在西域,你我既為姐妹,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即便溫悠然不說,我知道了的話,西域是肯定要去的。”

如此,溫悠然無論說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晏秋看著她,半響問道:“你們江湖人,對誰都是這麼……好嗎?”

“你說笑了,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在衛天教,為兄弟赴湯蹈火,實屬平常。”

他們雖不是兄弟,但‘姐妹’與兄弟又有何區彆。

聽到這句話,晏秋腦海裡卻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鬼翡,“兄弟……”

若那位教主是將他擺在兄弟的位置,晏秋隻稍作聯想,便覺得不愉。若鬼翡對魔教其他人也是如此好,那就是說他並不是特殊的那一個,這對於心底做了某種打算的晏秋來說,自然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見他一時沉默,柳雨竹隻當自己這位新認的義姐頭一次遇到這些事,有些不知所措。

柳雨竹:“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把解藥帶回來的,你放心吧。”

晏秋回神,抬手揉了揉額角,輕歎:“我並不想讓你去西域。”晏秋對於女孩子,總是會溫柔一些。

“我若決定要去,你也攔不住。”

“你說的對。”晏秋點點頭,抬眸對上她的雙眼,“所以我也隻能祝你們一路平安。”

“時間不早了,過會兒教主估計就得回來。”柳雨竹側頭看一眼窗外,神色間有些小心翼翼,“那我就先離開了。明天清晨我就啟程,看不到你跟寧宮主結拜,但我也備了一份禮,到時候我哥會給你。”

晏秋想起與柳雨竹初次見麵就收到的那份禮,神色微妙,“又是禮?”此前柳雨竹那份禮是一支做工十分精良的步搖。

那支步搖好看是好看,但是晏秋實在不喜歡給自己頭上增加太多的重量,因此隻是好好地收藏起來。

“我那時候不知道你不愛戴首飾,所以才送了頭飾。放心,這次送的你一定喜歡。”柳雨竹笑眯眯地說著,連門都不走,直接從窗口處翻了出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著,她也不在意外麵還落著細雨,三兩下衝出了院子,一會兒就沒見了影。

晏秋還來不及說什麼,探出頭,餘光就看見那邊拱門處多了一人。他扭頭看去,鬼翡支著一把傘,正偏著頭看著柳雨竹離開的方向。

他噎了一下,不知道柳雨竹做什麼要躲著鬼翡。晏秋對男人招了招手,將對方的注意力拉過來,“教主,怎麼在那站著?”

鬼翡進了屋,倒也沒問剛剛那人是誰。

隻因他剛進門,方才柳雨竹坐的好好的軟榻,換了晏秋之後,直接塌了。

鬼翡:“……”

青沐:“……”

晏秋:“……屁股疼。”

第48章

青沐連忙上前將人拉起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出血的跡象,應該沒什麼大事, 鬆口氣:“怎麼說塌就塌了。”

晏秋嘶了口氣, 並不想讓她太關注自己的屁股,扭身躲開青沐的手, 慢慢挪到床邊,趴上去, “我剛剛就覺得可能要塌, 原也就是想想, 哪知道真塌了。”

柳雨竹到底用了多大的勁?而且她坐的時候不塌,偏偏他就塌了,這是在說他重嗎?

晏秋想到無論是鬼翡還是青沐, 都能輕輕鬆鬆地把自己拎起來,一時心情複雜難言。

確定晏秋除了覺得疼沒其他不適之後,青沐才對鬼翡道:“屬下去叫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得了應允後,她看一眼晏秋, 發現晏秋的耳尖有些紅,莫名有些想笑,當著鬼翡的麵硬生生的忍住了。

“公子, 需要屬下把……沈青叫過來嗎?”

青沐差點說出了溫悠然的名字,突然想起溫悠然還不算他們魔教的人呢,嘴邊的話一轉,想起沈青來。

趴在被子上的晏秋聞言, 想了想,點頭:“也行。”

對於一個裝紈絝裝了很多年的人來說,麵子這種東西,其實早就丟到九萬八千裡遠了。隻不過被一個女孩子盯著那兒看,晏秋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但麵對沈青,他可半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

青沐得了信,便離開了。

摔了個屁股蹲兒,晏秋也就疼了那麼一會兒,畢竟有東西墊著,還挺厚實。相比較起來,沈青給他紮手指疼多了。

緩了會兒,感覺沒那麼疼了,晏秋換了個姿勢,看向鬼翡:“教主今天回來的早些,沒什麼事嗎?”

“這裡有柳煜在,不需要本座多管。”鬼翡言辭間似乎對柳煜頗為信任,坐在桌旁,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斟茶。

晏秋想了想,發現這段時間確實多是柳煜讓人把鬼翡請過去,也不算是鬼翡自己非要過去看著。那鬼翡這幾天,難不成就真的隻是看著柳煜辦公?

唔,想了想兩人相處可能出現的情況,晏秋感覺鬼翡有點像是……門神?

這時鬼翡說道:“柳雨竹會跟溫悠然一起去西域。”

他突然說起這事,晏秋頓了頓,說道:“唔,原是我個人的事,還拖上了魔教的人,我……”◎思◎兔◎網◎

“本座沒說這個。”鬼翡出言打斷他接下來的話,說:“本座隻是有一件事要告知你,柳雨竹去西域的事,並不是本座的意思。”

這話怎麼聽都有歧義,換個人恐怕會理解為鬼翡是不想讓柳雨竹幫晏秋的意思。

晏秋愣了一下,說道:“教主公私分明,是好事。”

他的事,隻是鬼翡的私事。鬼翡若是以教主的身份命令柳雨竹,柳煜也好柳雨竹也好,都不會有什麼意見。可鬼翡不這麼做,也沒有任何錯處,因為這是他的私事,稱不上教務,其他人沒有義務一定要做。

所以晏秋才說,他公私分明。

“她若是不去,本座會去。”鬼翡接著道。

“……”

晏秋起身下床,也不在意自己略有些淩亂的衣衫,走向鬼翡。

在男人身前站定,晏秋垂眸看著對方狹長的雙眸,彎下腰,靠的極近,“教主……”

偏這時門口傳來一聲輕咳,晏秋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停了下來,與鬼翡雙雙側頭,看向出聲的人。

沈青一臉淡定,拍拍自己的小藥箱,“青沐姑娘叫在下過來給秋……姑娘看看。”

“教主的眸子似乎是淺色的。”晏秋隨口說道,起身,“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剛剛摔了一跤。”

看著他順暢自如的走到一邊坐下,還端起了教主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沈青沉默片刻,問道:“摔哪了?”

“屁股。”

沈青:“……看起來不是很嚴重。”

“嗯,剛剛很疼,現在不疼了。”

“……”

“不過你過都過來了,白跑一趟我心裡挺過意不去的。”晏秋眨眨眼,對沈青說,“要不,還是給我看看吧?”

沈青:“……”

給晏秋把個脈,又看一眼原本擺著軟塌的地方一片廢墟,沈青淡淡地點頭,“沒什麼事,頂多會有一些淤青,過兩日便好了。”

因為晏秋嬌貴,房裡的軟塌還加了一層,他那麼摔下去,能覺得疼都算意外了。

沈青說完,便準備告辭。

晏秋出聲把他留下來,支著頭看他,“小雨要去西域,這一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有沒有什麼好用的藥可以給她用用?”

“西域?”沈青神色微微一動。

“嗯,跟溫悠然一起。”晏秋接著說。

“……跟溫悠然一起麼。”沈青語氣間沒有絲毫對一個神醫的推崇,仿佛提起的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有溫悠然在,柳姑娘應當不缺什麼藥的。”

“可是溫悠然不是魔教的人呀。”晏秋眨眨眼,說道:“要是什麼都不給,作為同教兄弟,未免太冷漠了吧?”

沈青默默看了他一會兒,似乎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我會去準備一些。”

晏秋:“多謝啦!”

實際上這一步完全是多餘,晏秋之所以這麼做,說是為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