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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興的很。

晏秋倒是輕鬆,決定去留後悠哉悠哉,還找鬼翡討了點心吃。

青沐幾人自然已經把晏秋看做半個自家人,現在晏秋在鬼翡的應允下入教,那就是十成十的自家人,雖然態度上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心裡還是高興的。

這會兒薛淺坐在位置上,莫名有種無力感,看著晏秋跟青沐藍馨當著鬼翡的麵其樂融融,抬手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教主,下次莫要開這種玩笑。”

還有晏秋也是,看他神色那般認真,說話又不說完,方才薛淺當真有那麼一段時間誤會了他。

現在晏秋是輕快了,薛淺反而因此有那麼一絲小愧疚。

對薛淺的話,鬼翡接過晏秋遞來的糕點,慢慢吃下,沒有做多餘的解釋。

青沐:“公子既然要入教,還要去長老那登記一下。”

晏秋好奇:“登記?長老?”

“我教人數眾多,為防被人鑽了漏子,自然是要一一登記的。”藍馨比青沐穩重多了,淺笑著望著晏秋,解釋道:“倒是不麻煩,查清楚身份年歲與名字,一一登記即可。”

青沐則說:“長老是之前老教主身邊的左右護法,現在在教中,平日裡就是種種花練練劍,沒什麼事不會出現。”

晏秋的重點卻不在長老上,有些呆地哦了一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飄。

見他神色有些不太對,藍馨溫言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顧慮?”

晏秋倒是沒隱瞞,道:“名字的事,如果繼續用我原來的名字,遲早會暴露的吧。”

這三個月裡他聽了不少趣聞,也聽了一些自己在坊間的傳聞,不至於蠢到以為自己一點名氣都沒有。

雖然那名氣他不太想要就是了。

藍馨微微遲疑,答道:“如果公子鐵了心要‘死’,晏秋這個名字確實有些風險,畢竟知道公子名諱的人不少。”

薛淺坐在一旁,不吭聲。

青沐道:“公子想換個名字?”

“名字是爹娘所賜,若非情況特殊我自然不可做出如此不孝的事。”晏秋神色失落,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隻是我總是要死的,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比知道我活著又看著我死來的好一些。”

他這會兒這麼說,倒是證實了之前所謂的神仙說法是故意為之,心裡倒是門兒清。

對於晏秋的想法,薛淺在一旁輕嗤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個人想法不同,也沒必要強行讓人家順著自己的意思。

鬼翡:“你要做什麼直說就是。”

晏秋咬了咬唇,道:“教主,我可否以‘蕭秋’之名入衛天教。”

鬼翡依舊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

晏秋:“多謝教主。”

薛淺隨口問道:“……你娘姓蕭?”

晏秋微微搖頭:“不是。”

“那為什麼要改姓蕭。”

晏秋歪歪頭,一指抵著唇,似乎在思考一般,嘴上說:“古人頌秋的詩句不是常用‘蕭’、‘瀟’二字麼,雖然我一句也背不上來,但是用蕭做姓應該挺適合的。”

薛淺:“唔,還以為有什麼特殊的寓意。”

“薛大哥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裡能想到什麼寓意。”晏秋與他對視,特彆理直氣壯:“我是草包啊。”

薛淺:“……”

沒見過哪個草包張口閉口就說自己是草包的。

鬼翡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晏秋的側顏,眼神如看不見底的深淵一般,深不可測。

“教主,”晏秋這時候轉過頭來看他,彆看到鬼翡微微眯起眼,莫名有種慵懶的感覺,“你覺得這名字如何?”

鬼翡抬手摸摸他的頭,淡淡道:“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晏秋隻當他說好了,瞬間開心起來,“我回頭就去背幾句詩!”

鬼翡靜靜地看著他,突然道:“前朝皇室似乎也是姓蕭。”

“啊,會犯忌諱?”晏秋眨眨眼,思考片刻,“我在京城中倒是沒聽說過這方麵的忌諱。不過教主知道的真多,連前朝皇室的事還記得。”

薛淺在一旁忍不住懟了一句:“也就二十來年前的事,你以為本朝建立多久了。”

不至於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晏秋無辜地看著他,理直氣壯:“本朝建立多久跟我有什麼乾係,我又不用當官,每天吃喝玩樂就占據了很多時間了,誰會關注這個啊。”

薛淺:“……晏秋,你臉皮厚的可以。”

“有嘛?”晏秋摸摸自己的臉,笑眯眯地,“還好吧,臉皮薄的得被人欺負死去。”

薛淺:“……即便換了名字,你這臉也招人的很。”

晏秋扭頭把碟子裡最後一塊點心拎起來,吃掉,含糊道:“這事我早就想好了,自有主張。”

薛淺:“哦?”

晏秋哼了哼,“薛大哥總覺得我蠢的跟驢似的,反正這事我是認真想過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薛淺:“……我可沒說你蠢。”

教主你的眼刀子收一收可好。

鬼翡支著頭,姿勢有些隨意,伸手漫不經心地撫摸晏秋的發絲,挑起一縷發絲纏繞在指尖,不語。

如綢緞般順滑的黑發手感上佳,讓人愛不釋手,加上晏秋乖巧,不會躲閃,摸起來就更舒服了。

鬼翡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與他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出入略有些大,初時讓人頗不適應。但是時間久了,把晏秋看成教主的弟弟,倒是能理解一些。

如果他們有個長得這麼乖的弟弟,估計也想天天摸他的頭,看他笑眯眯的模樣。

反正晏秋在鬼翡這地位特殊的事,已經眾所周知。

不過晏秋入教的話,武功什麼的倒不是要緊事,重點是在入教時按照規矩會有一個儀式。

但是……

薛淺:“喝晏秋的血,跟喝毒藥有什麼區彆。”

而且晏秋紮個手指就疼的眼淚汪汪,讓他放那麼多血,估計真得疼的哭出來。

說到這件事,青沐也咽了咽口水,“公子的血確實不好進行儀式,不過以往都是如此,這倒是有點不太好辦。”

晏秋捧著湯婆子靠在一邊,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昏昏欲睡了,一點兒也不見剛剛那般精神的模樣。吃了就犯困,也是這段日子養成的壞習慣之一。

沒心沒肺,決定好了去留之後就半點事都不操心了,一點都不像是要報恩的人。

本就犯困,其他人說的東西他又不懂,眯著眯著就真睡了過去。

薛淺等人苦惱的儀式是‘歃血為盟’,當然不會把入教兄弟的血抽乾了那麼恐怖,隻是放一點點血在清水裡,然後一碗一碗分發下去。

但是晏秋的毒可不是用水可以稀釋的,真要這麼做了,魔教總部基本也就廢了。

某方麵來說,晏秋算是一個大殺器了。

等晏秋眯了一會兒醒來,薛淺已經離開,書房裡很安靜,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暖和的很。

餘光看見鬼翡在書桌前慢條斯理地寫著什麼,晏秋動了動,因為睡姿問題脖子酸痛,伸手揉了一下。

一雙柔軟的手按在他脖子上,輕輕揉捏,讓晏秋舒服不少,開口道謝:“謝謝藍馨姐姐。”

鬼翡最後一筆落下後,方才抬眸,看著晏秋跟團爛泥似的躺在椅子上,道:“蕭秋。”^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晏秋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會,滿臉傻氣:“哎?”

第14章

最終晏秋的入教儀式定在了開春,恰好今年開春時分舵會送一批無人照顧的孩子上山,讓總部培養,便算在了一起。

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魔教中人都是從小培養起的,但是晏秋是教主擔保,以往也不是沒有類似的例子,加上本有些反對的兩位長老跟鬼翡在書房裡關了半天之後就同意了這個提議,目前來看進展良好。

在此之前,蕭秋的名字已經被記在了魔教內部的小本本上,晏秋已經是魔教中人。

“薛大哥堅信我能活到開春我是很開心啦,”晏秋落下一子,然後抬頭看向對麵的男子,道:“不過一般人都會覺得我活不過今年吧,比如你。”

男子一副笑眯眯地模樣,隨手落下一子,道:“世事無絕對,小秋姑娘既然已經活下來了,說不準還能活的更久一些。”

聽到他這個稱呼,一旁添茶的青沐手一抖,不小心灑出去幾滴水。

然而一臉自然地穿著女、裝的晏秋卻毫不介意,伸手接過青沐手裡的茶壺慢慢斟滿,道:“借寧公子吉言。”

麵前這位麵若冠玉、斯文秀氣,看起來十分親善的男子,便是之前飛燕宮跑到魔教來找鬼翡的來意。

寧無弦,飛燕宮少宮主,據說此人乃青年才俊,在目前江湖同一輩人中是佼佼者,無論是武功還是才智都十分出眾,年紀輕輕就有了不少紅顏知己,風流卻不下流。

加上其妹乃是江湖第一美女,這倆兄妹的名聲可不小。

當然,寧無弦再如何出色,比之鬼翡的名頭,那還是弱了不少。

若不是此前寧無弦命在旦夕,飛燕宮也不敢貿然闖上魔教總部,情急之下還打傷了不少教眾。

寧無弦是來找薛淺解毒的,他無意間中了一種名為‘環香’的毒,此毒雖然比不得‘七日’那般凶煞,但也是一種劇毒。這毒並非無藥可醫,但隻有白術穀的人才能解。

而薛淺此前師從白術穀穀主一事眾所周知,白術穀不讓進,飛燕宮的人情急之下,自然就找上了這邊。

現在寧無弦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又沒有什麼傷,按理付清藥錢就可以走了,之所以還留在魔教山上,則是因為——飛燕宮打傷了魔教的教眾,要頂替那些傷者的工作,在這裡呆三個月。

寧無弦蘇醒後,就成為飛燕宮一行人的主心骨,得知魔教提出的賠償方式,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所以,才會造成他此刻坐在這裡,跟晏秋下棋的情況。

晏秋還挺喜歡他的,因為寧無弦完全不介意他悔棋還是其他,而且會跟他說一些近段時間發生的好玩的事。

晏秋捧著茶杯,吹了吹,慢慢喝一口,道:“寧公子在這邊過年的話,飛燕宮那邊沒事嗎?”

“沒事。”寧無弦視線在對方麵上的薄紗上停留片刻,一直是笑眯眯的神態,緩緩說:“寧某往年難得能在年關趕回去,況且這次確實是飛燕宮有錯在先。”

晏秋:“唔……”

寧無弦:“倒是小秋姑娘……你似乎並沒有武功在身吧。”同樣是姑娘,一旁的青沐跟藍馨的打扮可是利落了很多,麵前這個單從那雙眸子就可以看出是一位美人的姑娘卻……

寧無弦:比普通人家的姑娘穿的還多,白瞎了好身段。

晏秋毫不猶豫的點頭:“對啊。”

寧無弦笑容更深,“真讓人意外,還以為魔、衛天教裡的人都會武功。”

“叫魔教也沒事。”晏秋指指棋盤,示意該他落子了,星眸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