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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哭笑不得,正色道:“慧娘,你以為多少人非要我死不可?”

陳慧暗自算了下,王有才肯定算一個,其他的官員她不認識,不過毛估估下來可能也不少於二三十?

“隻有一個就很嚇人了!”陳慧也是一臉正色,並趁機表白,“我可是要和公公長長久久過一輩子的,公公您一點意外都不許有!”

李有得心上像被重重撞擊了一下,他到底還是不太能習慣陳慧這種過於直白的方式,便嗯了一聲,先下了馬車,又轉過身對陳慧伸了手。

陳慧不客氣地抓著李有得的手下了馬車,便聽李有得道:“你放心,我福大命大,不會出意外的。”

陳慧正要看他,他卻先一步往前走去。

陳慧其實是很想去牽他的手的,可惜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太招搖,隻能緊緊跟在他身側,低聲笑道:“那我們說好了哦公公。”

“嗯,說好了。”李有得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溫柔,但下一秒,他便看向四周,稍稍揚聲道,“你瞧,前麵便是了。”

今日陳慧和李有得起床時已經不早,再磨蹭了會兒,其實這會兒已經快晌午了。而廟會是一旬才有一次,因此雖然天氣還有些冷,出來擺攤和玩鬨的人已經不少。

陳慧走在李有得身邊,時不時指著旁邊的東西悄悄跟李有得耳語,一會說“公公您看那糖人長得像不像阿二?”李有得便回頭看了眼一臉莫名的阿二,也忍不住說像,然後讓阿二去把糖人買回來,命他拿著不許丟;一會兒陳慧又說“公公您看那發簪上的像不像頭豬?”於是李有得又讓阿大把它買回來,一本正經地插在陳慧頭上。陳慧也不鬨,笑眯眯地接了,又興致勃勃地看下一樣好玩的。

其實逛廟會對陳慧來說是很沒意思的,即便是%e8%83%b8口碎大石吧,她又不是沒見過。可正因為身邊陪的人不同,這一切便變得有意思起來。她都不知道李有得也能有這麼多好玩的小主意,感覺自己真是笑得停不下來。

中午陳慧也沒有非要在路邊攤吃東西的意思,她和李有得一起去了一家酒樓,在去包廂前,陳慧想方便,便讓李有得先去包廂,而讓阿二陪著她去了後麵的茅房。有人陪著,不但防著遇到登徒子,也免得李有得胡思亂想。

李有得並沒有先上去,隻是站在樓下等著陳慧,順道吩咐掌櫃食材都要上新鮮的,掌櫃雖不知李有得真正身份,但眼色還是有的,連連應諾。

等吩咐完了,李有得便繼續等在那兒,身旁一人從外麵進來,徑直往後方走去。那人經過李有得麵前時,他正好瞥了一眼,隻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可一時間想不起來,等到一個名字從記憶中被翻了出來,他麵色大變,也顧不上阿大,忙向後方跑去。

李有得才剛跑出沒多久,便遇到了非堅持要洗手因而凍得雙手通紅正在揉搓的陳慧,他的腳步便是一頓。

陳慧稍稍讓開一點道:“公公您也要去嗎?就在後麵不遠。”

李有得定定看著陳慧,他想要從她臉上看到任何一點類似心虛恐慌之類的情緒,但沒有,一點都沒有,她甚至因為他不吭聲而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但在陳慧問出口前,李有得便道:“上去吧。”

他轉身便往樓上包間走去。

陳慧看著阿大,用口型問道:“怎麼了?”

阿大一臉莫名,隻能聳聳肩。

陳慧隻得快步跟上,小聲道:“公公,怎麼了嗎?”

李有得驀地停下腳步,側頭看著她,那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問不出口了,他冷著臉道:“能有什麼事?”

說完他便管自己往前走去。

這……又怎麼了啊!

陳慧滿腦子的問號,仔細回想自己的舉動,並不覺得有什麼地方惹惱了李有得,今日出來到剛才,他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公公心,海底針麼?

陳慧心裡有些不安,快步跟上,很快便跟進了包間。李有得坐在靠裡的位子,陳慧便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又覺得不夠近,自己把凳子往李有得這邊挪了挪,幾乎手肘貼手肘。

李有得全程冷臉,不主動不拒絕也不理會。

陳慧又困惑又著急,今日是那麼好的開端,她以為她和李有得的關係會一直這樣,甚至更好更親密下去,可不過半天而已,怎麼什麼都變了?

“公公,到底怎麼了?”陳慧不甘心地問道,“您是在生慧娘的氣麼?”

李有得終於看了眼陳慧道:“沒有。”

隻是這話怎麼聽怎麼勉強。

“公公,有什麼問題您說呀,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該怎麼改?”陳慧急道,她可不想二人的關係又倒退!能走到這一步,多不容易啊!

“你哪有問題?”李有得忽然回了一句,語氣裡充滿著嘲諷的意味,卻看也不看她。

陳慧一愣,果然是因為她麼?她不過就是上個廁所,到底是怎麼了啊!還是說,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嚴重的事?

既然從李有得這兒得不到答案,陳慧隻得看向阿大道:“阿大,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陳姑娘,並沒有發生什麼事。”阿大亦是一臉為難,他都不知道公公怎麼突然就生氣了,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他都沒弄明白,更不可能給陳姑娘一個答案了。

“不對你再回想一下,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了。”陳慧自然不信,肅著臉逼問道。

阿大看了李有得一眼,苦著臉道:“陳姑娘,真沒有……”

“不可能……”

陳慧還要再說,李有得終於發話了:“行了,彆說了。”

本來陳慧問阿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從李有得嘴裡撬出話來,聽他接腔,她立即道:“公公,我想知道為什麼。”

李有得盯著陳慧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笑了笑:“是我不好。方才不過是想起了一件煩心事,與你無關。”

陳慧狐疑道:“真的嗎?”

“我何必騙你。”李有得道,這時候正好小二來上了兩道菜,他立即說,“玩了一早上了,該餓了吧?快吃吧。”

陳慧看了李有得好一會兒,終究不知是怎麼回事,可見他又恢複了先前那態度,心裡的疑心終於淡了些。如果真是什麼重要的跟她有關的事,李有得才不會忍著吧?從前他哪一次不是直接找她興師問罪的?那就說明,這事真跟她無關。

陳慧心中依然藏著一絲忐忑,卻還是努力說服了自己。有些事李有得不說,沒人會知道,沒個框架,她怎麼可能猜得出來呢?她的疑心病還是不要這麼重了,這對感情關係沒好處。她能做的,頂多就是多注意多觀察,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發現端倪,找出解決方法。

李有得不想陳慧看出什麼,等菜上來前便有一點沒一點地跟陳慧說廟會上的事,見她神情漸漸放鬆,他也稍稍安心。

方才那個一閃而過的人,是溫敬,慧娘的舊情人。但說不定是他看錯了,那人早跑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仿佛故意出現在他麵前似的?

可……萬一他沒看錯呢?

李有得想到那個人,想到那人與慧娘的過往,便恨得想把人大卸八塊。那姓溫的是與慧娘早一步結識,可那又如何?如今慧娘是他的人了,那姓溫的又哪來的臉糾纏?還什麼讀書人,簡直不要臉皮!

此刻李有得倒有些後悔,當初他怎麼就好心放走那姓溫的了呢?若當日便將他留下,找個無人的地方處置了,如今還哪來那麼多的問題!

李有得正後悔不迭,忽見眼前多了塊飄香的肉,隻見陳慧盈盈笑道:“公公,您在想什麼呀?菜都快涼了。”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李有得回神,沒有任何的掙紮便直接張嘴把肉吞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

陳慧見他沒有拒絕,神態也恢複了正常,心裡便是一鬆。大概,真的是沒問題了吧。

李有得細細地咀嚼著嘴裡的肉片,卻連點兒味道都嘗不出來。

其實他是明白的,從來不是那姓溫的問題。那人便是跟蒼蠅似的趕不去又如何?隻要……隻要慧娘不理會那姓溫的,他完全可以容忍那人的存在。

然而慧娘呢?她是早就跟溫敬約定了今日相見?他的臨時起意破壞了二人的計劃,因此溫敬才會跟到了此地?他們已經見到了吧,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慧娘也是個普通女子,在一個讀書人和他一個閹人之間,選誰自是不言而喻。

李有得知道自己不能問,他也不想問,今日所見,便當是他看錯了吧。不然還能如何呢?

當陳慧又往李有得嘴邊夾了塊肉時,他張嘴吃下,最後還不忘笑著說了一句:“不錯。”

☆、撞見

吃過午飯, 李有得也沒什麼心情再帶陳慧四處玩, 他也不想擔再見到溫敬的風險。或許是他誤會了, 或許慧娘並沒有跟溫敬約好的, 但他不想刨根問底, 隻因他承擔不起真相的代價。若慧娘真沒有與溫敬約好,或者她成功將他的質問圓過去也就罷了,可若她攤牌要走呢?豈不是將自己放在火上炙烤?不如不問。

因此,李有得便以帶陳慧去書房看看為理由,與她一起回府。

陳慧對於書房這地方真是垂涎已久, 不過先前打算避嫌, 因此也沒有堅持要來看。可如今是李有得帶著她來看, 她自然沒有推脫的道理。作為一個永遠十八歲的少女, 旺盛的好奇心是她的美好品質!

書房永遠有人看守, 而在上回的李三彩事件之後, 書房的看守更為嚴格,但那都是對外人,有李有得帶著, 陳慧自然進得輕鬆。

書房似乎是一個院子改造的, 好幾間屋子連在一起共同組成了這規模不算小的書房。陳慧現代的家裡也有書房,除了她爸媽的一些專業書籍,便是很多必讀名著, 再後來多的就是她的各年級課本,單單那些都能放滿一書架了。喜歡書的人,光看到滿滿的書架便覺得心潮澎湃, 而與書架上的書都是些什麼內容沒有太大的關係。

陳慧見李有得將書房門推開,一開始映入她眼簾的便是一張造型古樸的大書桌,正對著房門,而書桌後一張配套太師椅,桌上整齊地擺放著筆墨紙硯等文具。陳慧自覺眼光不夠好,但那些應該都是好東西。

李有得走入屋子內,側過身見陳慧站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往裡看卻並不進來,不禁笑道:“看什麼呢?”

“這兒好大。”陳慧應了一聲,便也走了進來。

這下,她便看到了這兒的全貌。房門是開在屋子正中間的,此刻左手邊是好幾排書架,右手邊是博古架加一些大件裝飾物。這間書房的布置其實挺古怪的,不過李有得的地盤,他說了算。

李有得道:“這可不算大。”

他看了眼靠裡位置一道鎖住的門,又很快收回視線,指著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