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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有機會。

“派人?”褚登高點頭道,“那這人選,怕也是個難題。”

李有得見到郎遇時,最先提出的是直接派大軍攻擊羲族營地,把人都救出來。郎遇自然不可能同意,不過他不是喜愛硬碰硬的那種人,給出的理由也很能讓李有得接受——如此大張旗鼓,說不定反而會讓羲族人把人都殺了,不如先派個人去探個究竟。

李有得要的是陳慧安然無恙,稍一思索便答應了,而在人選問題上,是他說了算——他找的人是顧天河。李有得知道認得陳慧是誰的人一見到她的男裝扮相就能認出她來,顧天河曾經見過她,如今她來邊疆後怕也見過,讓他這個武藝不錯又認得陳慧,還早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去找她,再合適不過。

李有得把顧天河叫去下命令的時候,隻有他二人,為了成功救出陳慧,李有得甚至許給顧天河黃金百兩。這任務隻有他一人去,而顧天河並無二話,稍作準備,便離開了劍北。

另一邊,陳慧在經曆了一個多小時的大頭朝下顛簸之後,又變成麻袋似的趴在馬背上,持續顛了一個多小時後,才到了一處山坳裡的營地。

下地的時候,陳慧沒能站穩,一屁股坐下了地,她頭疼,胃疼,%e8%83%b8也疼,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芭比娃娃,快散架的那種。

眼見著其他被抓來的人都丟到了一處,陳慧忍不住抬頭看向正侍弄馬兒的女子,輕聲問道:“不知您要怎麼處置我們?”

“審問。”女子愛憐地撫摸著那馬兒,漫不經心地回道。

“那……能不能您親自審問我,彆把我交給他人?”陳慧問道。從那個叫博爾兀的男人那裡她看出來,這位英姿颯爽的女戰士怕是在羲族中地位不低,她應該有權做這種決定。

那女子終於轉過身來,大開大合地在陳慧跟前蹲下,望著她惶惑的模樣笑道:“害怕?”

“嗯!”陳慧連忙點頭。

女子道:“我叫雅泰。”

“雅泰大人您好!”陳慧一怔之後忙討好地笑道。

雅泰見狀也笑了下:“你這大梁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她站起身道:“你跟我來吧。”

她把馬韁繩交給了一個男人,便往一個方向走去。陳慧立即站起身,撐著自己的雙腿匆匆忙忙跟了上去。雅泰個子高,步子邁得很大,陳慧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她,而這一路上,幾乎每一個見到雅泰的人都會向她行禮,而雅泰隻是微微瞥去一眼,便當是打過招呼了。而那些人看陳慧的眼神就很不善了,她隻得低著頭一路隻顧著追趕雅泰,免得落下了被那些眼神不善的男人打死。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一頂帳篷,雅泰隨意地坐在一張矮窄的行軍床上,抬抬下巴道:“你坐那兒。”

陳慧忙規規矩矩地在小馬紮上坐好。

“說吧,你叫什麼,怎麼會在軍中?”雅泰道。

陳慧把早就想好的話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雅泰大人,我叫陳慧娘,是……是被那些老爺強搶進軍中的,我……我本是個商人的女兒,可憐我家裡無權無勢,委曲求全隻為了讓我家裡人能平安……”

她摸了摸眼睛,嚶嚶地哭了起來。

“商人的女兒……”雅泰咂摸了下陳慧的說法,又道,“那你知道多少他們的軍情?”

陳慧沒聽到雅泰對她這個“弱女子”的安撫,也就自動停了哭泣,隻是猶帶鼻音地說:“回雅泰大人,平日裡我都不會被允許接觸那些,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真什麼都不知道?”雅泰道,“如果換人來問,可不會如同我一樣說理了。”

“真的雅泰大人,我對老天發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陳慧慌忙道。

雅泰盯著陳慧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會經商嗎?”

“……什麼?”陳慧也不知話題是怎麼轉到這兒來的,一臉怪異。

“你不是說你是商人之女嗎?那你會經商嗎?”

陳慧隻猶豫了片刻便點頭道:“會一點。”雖然不知道雅泰為什麼這麼問,可明顯是對方有需求啊,她雖然不是商人也沒有學過經商,可供需關係什麼的還是能瞎扯幾句的,對方若再深問,她改編幾個現代的例子肯定能糊弄過去了。

雅泰笑了笑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會打劍北城麼?”

陳慧一愣,忽然有些明白了。她記得曆史上很多次草原民族南下是因為缺少資源,特彆是布料鐵器啊之類他們自己不太能生產的,可很多時候,南方的帝國自矜身份不樂意跟他們做生意,他們換不了需要的物資,活不下去,那自然隻能打了。

但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她聽李有得說過,是因為羲族的人被抓了,而大梁不肯放人,這才導致了羲族打過來這個令人始料未及的嚴重後果。

“不知道。”陳慧沒有傻到在前腳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後腳就問出自己的困惑暴露自己其實是知道的,隻是露出一臉茫然的模樣搖頭道。

“是你們大梁人先不講理的。”雅泰也不意外陳慧的不知情,撇撇嘴有些不滿地說,“我們不過是打算跟你們交換些東西,你們的官老爺卻非要我們交什麼過路稅,沒聽說過走路還要交什麼稅的,我們不交,他們便把我們的人扣起來了。”

那是你沒聽說過現代的過路費……

陳慧不知道“過路稅”這東西是朝廷的名目還是劍北的縣令自己巧立名目斂財,但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了。

“這個過路稅吧……有些地方確實是要交稅的……”陳慧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雅泰,發覺她對稅是什麼東西似乎還是知道的——至於理解不理解,讚同不讚同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劍北城呢?以前也沒聽說啊。”雅泰問出了關鍵。

“我也不知道,這個大概要問那些官員了。”陳慧道。

雅泰托著下巴,滿不在乎地說:“那就算了。所以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雅泰大人是想要我留下幫你們做生意?”陳慧這時候可不願意裝傻,隻有足夠精明才適合當一個商人,而隻有適合當商人,她對他們才有用,才能保證她的安全啊!

“對啊。”雅泰讚賞地笑了笑,“你若應了,我保你平安。”

“這是天大的好事,我怎麼會不應呢?”陳慧忙麵露激動之色,但很快又猶豫起來,“隻是這不是正在打仗嗎?這樣也做不了生意……”

“再打兩天就不打了吧。”雅泰輕描淡寫地說,“劍北城太堅固了,打不下來啊。再打個幾天,說不定劍北城就求和了,那就不打了。”

雅泰的話說得是輕輕鬆鬆,陳慧卻聽得膽戰心驚,雅泰看來在羲族的地位比她想象得還高多了,說不打就不打……

她真希望這時候她有電話,趕緊告訴李有得派人來和談,早點把她換回去——能做生意的商人多得是,也不差她這一個啊!更何況她還是個假冒偽劣產品!

“那要是劍北城不來求和呢?”陳慧問道。

“那就麻煩了。”雅泰想了想笑道,“隻能繼續打了吧。劍北城雖然堅固,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就是要付出些代價罷了。”

“什麼辦法?”陳慧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好奇,而不是探聽的目的性。

雅泰瞥了她一眼道:“這個我當然不能告訴你。你要想知道也行,我告訴你之後,就殺了你。”

陳慧慌忙搖頭:“我、我不想知道了!”她可不是什麼對宇宙的終極奧秘渴求到願意在聽完後就被毀滅的科學家們,為了能活下去,讓她當個傻白甜她也樂意啊!

雅泰又笑了下,大約對陳慧的反應還是滿意的。

“大梁軍隊裡像你這樣的還有多少?”雅泰又問。

陳慧猶豫了下才說:“我也不知道。”她說的謊,是越少越好。

雅泰詫異道:“你沒見過其他人?”

“沒見過。”陳慧搖頭。

“你一人應付得來?看不出來啊。”雅泰上下打量著陳慧,表情有些高深莫測的。

“……不是,我伺候的就一位。”陳慧被雅泰那赤.%e8%a3%b8%e8%a3%b8的眼神看得臉都紅了,慌忙說道。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哦,怪不得。”雅泰笑容有些曖昧,“那你這身男裝是?”

“是那位大人為了掩人耳目才讓我換上的……”陳慧忙道,“他說劍北如今情勢瞬息萬變,待那兒太過危險……”她語焉不詳地略過了這段,“我才會在那兒被雅泰大人俘虜。”

“那人對你居然還挺有情有義的。”雅泰說著起身道,“你先坐會,我出去問問其他人的審問情況。”

陳慧忙乖巧地點頭,她知道雅泰是去詢問其他人作為她說的話的佐證,若雅泰發現她說謊,她可能會死。這個美麗的女戰士雖然語言溫和,可陳慧看得出來,她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不過陳慧也並不擔心自己會穿幫,她之前已經看過了,被抓來的那些人都是士兵,沒有一個是李有得原先帶來的人,他們根本就不認得她,雅泰去詢問他們得到的證言,要麼與她無關,要麼絕不會跟她說的話相矛盾。

陳慧忐忑地坐了會兒,帳篷的簾子突然掀開,她忙看向來人,誰知進來的卻是個男人。

她嚇了一跳,慌忙起身退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那人困惑地看了眼陳慧,皺眉說了句什麼,可惜陳慧聽不懂。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慧說。

他眨了眨眼,換用大梁話道:“雅泰公主呢?”

“她出去了,等下就回來。”陳慧回道。公主?雅泰是羲族首領的女兒?這人的大梁話說得很不錯,她應該沒有聽錯。

“哦。”那人徑直走進來在床上坐了,百無聊賴地打量陳慧。

陳慧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隻能盯著地麵,隻用眼角餘光看他。

“你是什麼人?”他問道。

“我是雅泰公主的俘虜。”陳慧低聲道。

他愣了愣,仔細再看了看陳慧,似乎在確認著什麼,隨後遲疑地說:“公主有沒有說,讓我先彆來了?”

“沒有。”陳慧很好奇他是來做什麼的,但她強忍著沒問。

那人點點頭,像是放心下來,便沒再說什麼。

也不知在這樣古怪的氣氛中僵持了多久,布簾再一次掀開,雅泰進來了。她看了眼出現在她帳中的男子,並不意外,隻是對陳慧道:“你要先出去,還是在這裡待著?”

“什麼?”陳慧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選擇權。

雅泰挑眉笑了笑,也不說話,徑直把身上的鎧甲解下,而那男人竟靠了過去,攬住雅泰的腰,%e5%90%bb上她的耳垂。

雅泰卻在笑眯眯地看著陳慧。

“我我我出去!”陳慧慌不擇路地向外跑去。

背後雅泰說:“彆走太遠,完事後我還有事跟你說。”

還沒等陳慧應聲,她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曖昧的呻.%e5%90%9f,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