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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變小,頂部似乎還有個小洞,有點像切下來的手指頭,但又更像是……陳慧突然意識到什麼,把那東西往碎布上一丟,匆忙跑去一旁水盆邊拿夷皂狠狠洗了洗手,這才綠著臉走了回來。

瞪著地上那三樣東西,陳慧暗恨自己怎麼那麼蠢,沒有弄清楚那是什麼便上手拿了。這下好了,她要永遠記得手裡那種軟軟小小的觸?感了!

“姑娘,這是什麼啊?”小笤畢竟也是有著旺盛好奇心的女孩,見陳慧反應如此激烈,便也打算拿起看看,卻聽陳慧突然叫道:“住手!”

小笤嚇得忙收回手,一臉驚慌地看著陳慧。

陳慧肅然道:“小孩子不要亂摸來曆不明的東西。”

她走過來在那幾樣東西麵前蹲下,困惑著它們的來曆。這些東西,看著像是醃了十好幾年了,有種曆史的味道,其實它們本身的藥味並不算太濃,之前裝在袋子裡的時候,聞著便淡到幾乎沒有。

以陳慧在現代互聯網縱橫了十幾年的經驗,她有百分之八十的自信認為這就是傳說中的宦官割下後被保存起來的那玩意兒。故人信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損害身體便是不孝,而為了補償這種不孝,宦官死的時候,也希望帶著完整的自己下葬。他們被閹割時,那玩意兒便會由刀子匠保存下來,等將來他們位高權重時或者年老體衰退休時來把自己的東西贖回去。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這東西是誰的?

陳慧知道,如今李府除了最大的李有得之外,還有阿大和阿二也是宦官。那兩個小的絕對沒有可能現在就贖回來,那麼這東西唯一的主人,便是李有得了——除非,這是來自府外人的,或者不是人的,但這兩個可能應當可以排除,府外人哪能把這玩意兒悄無聲息地拿進來?也沒有什麼變態會把動物的那玩意兒保存幾十年吧。

但是,李有得的東西,怎麼會跑她屋子裡來?長腿了嗎?還是誰想害她?

莫非是來給她送過飯的紫玉?可她的理由呢?而且她是怎麼拿到這東西的?

雖然一時間還想不明白,但陳慧立即動了手,隔著碎布把東西都裝回袋子裡,係好口子。她要把趕緊這玩意兒丟到主屋去!

陳慧剛打開房門,便見一臉鐵青的李有得衝進院子,他還沒看到陳慧,隻厲聲道:“這裡也給我都找一遍!”

陳慧下意識把袋子往身後一藏,心都揪緊了。要命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這章真是太汙了哈哈哈……

☆、陷害

李有得本並打算這幾日都待在皇宮好好表現, 可午時有人來找他, 說是府裡出了事, 聽完來人的話, 他驚怒交加, 差點便氣瘋過去。再也顧不得好好表現一事,他急忙趕回了李府,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

書房總是有人守著的,甚至比庫房還嚴,除了他之外, 沒人能不經過允許進來。上回那個小賊好不容易偷溜了進來, 卻也是立即被發現了, 因此無功而返。而在書房裡的幾個小隔間中, 他選了一個房間放他的寶貝, 按照慣例, 寶貝被他裝在了錦袋中,放在瓷瓶中高高吊在了房梁上,給自己一個高升的好兆頭。往常這個房間他幾乎不來, 可如今當他打開它時, 卻看到碎了一地的瓷瓶,而裡頭藏著的東西,卻早已經不見蹤影。

守著書房的小廝說, 一整個早上並沒有人進來,當他們聽到瓷瓶的破碎聲立即進來查看時,便看到了一地的碎瓷片, 卻沒見到人,他們當即嚇得去皇宮想要通知他,可當時他被其他事絆住了,去報信的小廝愣是等了許久,直到午後才將這個噩耗告知。

李有得一路黑著臉,回來後先把看守書房的小廝各打了二十大板。東西自然不會自己飛走,怕是這幾人玩忽職守。可打完板子,他們還是一口咬定東西真的不翼而飛了,他便忍不住焦躁起來。難道還真有人能飛天遁地不成?!

李有得不知自己的東西去了哪兒,又無跡可尋,隻得帶人一個個院子搜過去。先搜的,自然是他自己居住的菊院。

陳慧趁著李有得還沒有注意到自己,慌忙後退了一步,跨進了自己的屋子內。

看李有得的反應,她手中這個絕對是李有得的寶貝無疑了,那麼它們一開始是在哪兒藏著的?肯定不是菊院,否則他一定早奔他藏東西的地方去了,而不是讓人開始搜。那麼那個能藏東西的地方,應該就是庫房……不對,是那個書房吧!

她知道,即便李有得從她手裡拿回了他的寶貝,也不會誤會是她偷的。畢竟她從送他離開回到菊院之後就沒有再離開了,其餘小廝可以替她作證。而且,書房守著那麼多人,她怎麼可能偷偷溜進去,又不是這個守衛鬆散的菊院。

可現在的麻煩是,被偷的不是什麼金銀首飾,而是李有得的大寶貝,他的逆鱗!他連褲子下的身體都不肯讓人看到,更何況是他的那玩意兒了!她這會兒要是雙手奉上,李有得會不會直接把她給剁了?

陳慧突然想起一個不太要緊的事——這東西是怎麼跑她這兒來的?真是紫玉帶來的嗎?可是紫玉也沒有可能偷溜進書房的呀,而且溜進書房後偷什麼東西不好,偷這玩意兒?有病吧!

可如果不是紫玉,那又會是誰呢?今天隻有她和小笤在,就紫玉來過一次,其餘人並未出入過她的屋子……而能自由出入書房的人,也就一個李有得而已,總不至於是李有得要害她啊!他真要搞她,分分鐘的事,連個理由也不用給,根本不可能拿他自己的寶貝開玩笑!哪個人的可能性都很低,難道還是鬼不成?

……等等,不是鬼,是李三彩吧!

陳慧突然想起那時候,她送完李有得回來,路上便見到李三彩那隻不稱職的貓逃竄進了書房裡,當時她跟清淑說了實話,可惜清淑卻不相信她,直接走了,那麼後來呢?李三彩回倚竹軒了嗎?是不是帶著這袋子東西?

那麼,這件事就是蔣姑娘做的咯?蔣姑娘拿到了這個袋子之後,知道了裡頭是什麼東西,便讓紫玉拿過來陷害她?要是她沒有提前發現,這會兒就被李有得逮個人贓並獲了吧?可是……也不對啊,她和小六一起看到李三彩進了書房,小六可以作證,那麼此事牽連到的應該是蔣姑娘這個李三彩的主人,跟她一個局外人有什麼關係?即便人贓並獲,傻子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蔣姑娘的目的可得逞不了呢。這種不合邏輯於人於己都不利的事,她不信蔣姑娘會頭腦發昏去做。那難道是李三彩自己乾的?這傻貓知道她嫌棄它,所以就以此來報複她?那它還真是成精了啊!現在又是建國前……啊不,不可能的。

陳慧邊想邊把那袋子東西藏進了衣袖裡,遠遠地問李有得:“公公?您在找什麼?”

李有得盛怒之下聽到陳慧輕柔的聲音腦袋驀地一清,他轉頭看著陳慧,嘴巴微微張了張,眉間一皺,視線竟躲開了,隻道:“書房丟了件要緊東西。”

陳慧驚訝道:“書房?誰那麼大本事啊?”

“守門說沒人進出過。”李有得說到這個眉目間便是一股子戾氣,“嗬,沒人進出,東西怎麼會丟?”

陳慧故作不知地說道:“公公,丟的東西是什麼?大嗎?”

李有得沉默了會才說道:“不大……”他說著看向正在搜東西的小廝們,揚聲道,“都給我仔細些找!”

陳慧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東西不大的話……公公,或許是貓兒叼走的也不一定!”

李有得驀地一震,他把東西掛在梁上,一般人墊著凳子也夠不著,必須要梯子,可若是貓兒,那便說得通了。那袋子東西對一隻貓兒來說也不重……想到這裡,他的麵色更蒼白了些,若真是貓兒叼走的,該不會……不,不會的!袋子他是打了結的,一隻畜生而已,又如何能打開袋子?

“貓兒?什麼樣的貓兒?”李有得追問道,但剛問完他就意識到,府裡的貓兒,就那麼一隻而已。

“是蔣姑娘養的那隻,”陳慧道,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不遠處招招手,“小六,你過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六快跑著來到李有得跟前,麵上帶著些忐忑和困惑。

陳慧道:“小六,早上我們送完公公回來時,見過蔣姑娘養的那隻貓往書房去了是吧?”

小六一愣,見李有得一臉陰沉,也不敢耽擱,連忙說道:“回公公,正如陳姑娘所說,今日小的跟陳姑娘回時見到蔣姑娘養的貓往書房去了,而清淑姑娘也找了來,陳姑娘跟清淑姑娘說了貓兒的去向,但清淑姑娘似乎不怎麼信的樣子,回倚竹軒去了,後來的事,小的便不曉得了。”

李有得臉都綠了,立即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陳慧見狀,立即跟上,她還回頭示意小六彆落下了。小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可人微言輕,沒有避開的權利,隻得苦哈哈地跟上。

李有得一路走得急,快到倚竹軒時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見陳慧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他麵色微變:“你跟來做什麼?”

“做人證啊!”陳慧理直氣壯道,“萬一清淑不肯承認,慧娘便與她當麵對質!”

“有一個小六足夠了!”李有得不想讓陳慧摻和到這事裡來,情緒一激動聲音便變得尖細。

陳慧縮了縮脖子,卻不肯退縮,她要是進不去倚竹軒,廢的就是她了。當然,她也可以在路上隨便找一個地方丟了,可萬一被彆的人或者動物撿走了呢?這東西,在她這樣的外人看來是挺惡心的,但那是李有得最重要的東西,大概也是他的精神寄托了,她不能把它們弄丟了。而且還有一個原因……不管是不是蔣姑娘要害她,這罪魁禍首是李三彩無疑了,她總要小小地報複一下。而依照她的這種報複程度,蔣姑娘是不會有事的,但她也可以同時試探試探蔣姑娘的反應,看看究竟是不是蔣姑娘要害她。

這次還不回去無所謂,誤會人就不好了,來日方長啊。

“那不行的,小六膽小,萬一被清淑唬住了怎麼辦?”陳慧據理力爭道,“慧娘好歹算半個主子,清淑沒膽子當著我的麵撒謊胡說的!小六,我說的對不對?”

小六沒想到戰火突然就燒到了自己頭上,他也不敢看李有得,低著頭應道:“小人也覺得,陳姑娘說得……有些道理。”

“胡說八道!”李有得卻看也不看小六,瞪著陳慧道,“你給我回去!”

陳慧愣了愣,癟癟嘴不開心地說:“公公您又凶慧娘。慧娘隻是想幫公公而已呀!”

李有得這才驚覺因為自己那東西的事他氣急攻心,竟完全控製不住情緒,莫名地對陳慧娘發了火。

他吸了口氣,音量終於低了下來:“慧娘,我沒凶你,你快回去。”

陳慧本以為李有得還是會固執己見,可沒想到他卻服了軟,聲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