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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開懷笑了起來,等笑完了,他看陳慧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同,但他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再問她,“那你說說,你要我如何待你?怎麼個供菩薩法啊?”

聽到正題,陳慧立即坐直了,偷偷看了看李有得的臉色,斟酌著說:“公公,您看我要求也不高,每日三餐不少,我想吃的都能吃到,時不時還能出門走走就行了。”

“說完了?”李有得挑眉看她,麵上不置可否。

陳慧道:“說完了。”

她麵上淡定,心裡砰砰直跳。她穿越以來一直“奮鬥”的目標不就是這個嗎?眼看著終點近在咫尺,她能不興奮麼?

李有得提醒她:“還有兩個鋪子呢?”

陳慧一怔,就見李有得站了起來,說了聲“等著”便往裡屋去。

陳慧心跳得更快了,真要給她鋪子啊?這死太監突然這麼好說話,她感覺真是做夢一樣的幸福啊!果然是因為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嗎!

李有得出來得很快,手裡拿著一疊紙,放到陳慧麵前:“挑吧。”

陳慧忙看向那疊紙,這一份份原來都是鋪子的房契!她一張張翻看過去,得出了兩點結論:一,李有得果然很有錢,這鋪子就有十幾家,這還隻是他拿出來讓她挑的;二,他大方起來簡直不是人,她甚至在裡頭看到了一家珍寶齋。

當陳慧抬起頭來看李有得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已經盯著她看了許久,明明覺得她翻看房契時那兩眼放光的模樣小家子氣極了,又移不開眼。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看到她時他是又煩躁又愉悅的,她是惹了不少亂七八糟的麻煩,但看到她時,他覺得……覺得自己的心都好像活泛了許多。

“公公,我想要這兩個!”陳慧挑出兩張房契,卻在遞過去之前又收了回來,確認道,“公公,您讓我挑的意思,是說我挑的都會送給我,是不是?”

她還真怕她用心挑了那麼久,最後他賤兮兮地告訴她,他隻讓她挑,沒說送她——那她肯定會想咬死他的!

李有得道:“那是自然,你便是全部拿去又何妨。”

陳慧正心喜李有得難得的大方,就聽他又陰笑著補充了一句,“你連人都是我的,我有什麼舍不得的?”

正中靶心。

若換一個人換一種語氣,這話便是一句有些直男癌的情話,夠霸氣,不考慮平等人權問題的話,倒也能讓人少女心亂跳一會兒了。但說出這話的人是李有得,陳慧知道他這是在提醒她彆太得意忘形了,她今後都要仰仗他的,她是孫悟空,他就是如來佛,她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公公您說得都對。”陳慧對李有得甜甜一笑。她才不管他怎麼想的呢,隻要好吃好喝供著她,這些身外物,她又不稀罕!隻有吃到嘴裡的,才是她自己的,這裡的“吃”沒有任何引申含義。

她還是拿了原先挑好的兩個店鋪,其餘的都原樣還給李有得。

那笑如春風拂麵,李有得心猛跳了一下,忙低頭看陳慧挑的兩間鋪子。一間是布莊,一間是書肆,沒什麼特彆的。

“你要書肆做什麼?還會舞文弄墨不成?”李有得瞥了眼陳慧。

陳慧道:“……公公,不能選這個嗎?”

李有得哼道:“你要便拿去。”

陳慧拿過那兩張房契的時候,總覺得李有得的表情有些古怪,不太像是舍不得,隻是有那麼點恍惚。她又看了眼手中房契,特彆是那間書肆,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便也不再多想。反正她對李有得又不感興趣,隻要目的達成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才不在乎。

廚房裡的一些東西是早備著的,在陳慧和李有得這場事後交易進行得差不多時,阿大回來了,同時廚房裡人也帶了先做好的飯菜過來。

聞到食物的香味,看著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一樣樣端上來,陳慧的視線再也無法移開了。她那夢寐以求的肉啊!就在她的眼前,她可以隨、便、吃!

大約是先前的談話還算愉快,李有得也沒再為難陳慧,爽快地說:“彆看了,吃吧。”當然,語氣裡不免揶揄。

陳慧當沒聽出來,立即喜笑顏開地道謝:“多謝公公,您真是最好的公公了!”

她拿起筷子,直奔目標,夾了一筷子芹菜炒肉片裡的肉片放嘴裡,當香氣四溢又甜美的肉進入口腔的那一刻,陳慧感覺自己要飄起來了,她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天堂!哪裡有肉,哪裡就是她的家鄉!

就在陳慧吃肉吃得正歡時,並不動筷子的李有得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嘴角漸漸勾起個充滿惡意的弧度,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冷不丁地說道:“對了慧娘,今日起你便不用回梅院了,在這兒住著吧。”

回答他的是陳慧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陳慧好不容易才從控製不住的咳嗽中緩過來,滿臉驚恐地看著李有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企圖用一頓肉換她一身肉?他也不是英俊瀟灑多金的鑽石王老五、電動小馬達,她的救命之恩不用他以身相許啊!他又沒那玩意兒,把她留下是想乾啥?!他這是恩將仇報!

☆、寶貝

陳慧眼見著李有得的神情隨著她臉上那驚恐的持續而漸漸冷了下來。

對陳慧來說, 她主動湊到李有得跟前, 與他把她弄到他跟前是兩回事。前者她是掌握了主動權的那個, 進可攻退可守, 而且那時候她很清楚他對她還是厭惡居多, 因此不會對她怎樣。但後者就不同了,他主動把她弄過去,難道不是動了什麼心思麼?不然乾嘛莫名其妙做這種事?

“公公,慧娘要是住過來,豈不是打擾到公公了?”陳慧忙鎮定下來, 乾笑道, “公公對慧娘已經那麼好了, 慧娘怎麼能惹公公不快呢?那不就是恩將仇報嘛……”說的就是你啊李公公!

李有得此刻還化著陳慧初見他時的白臉妝, 麵色一沉下來就有些冷颼颼的嚇人, 他慢悠悠地開了口, 拿捏著音調,讓人有種窒息感:“我近來腰腿不太利索,正好慧娘捏腿手藝不錯。怎麼, 不樂意伺候我?”

“怎、怎麼會不樂意呢?”陳慧提著的心稍微放了放, 卻又不敢完全放鬆,如果隻是讓她替他捏捏腿,她倒也不介意, 就當她自己是盲人按摩技師,他是給錢的顧客上帝好了,但怕就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萬一天雷勾動地火——唉等一下,當一個男人沒了那玩意兒之後,他還會產生性.欲嗎?

陳慧被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學術問題吸引了大半注意力,努力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拉扯回正途。說起來,如果一個男人少了激素的影響,跟他單獨待著似乎也沒那麼危險了……吧?

“嗬,樂意?”李有得的麵色卻更難看了,“那你方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是什麼意思?”

陳慧忙道:“……公公誤會慧娘了,驚喜來得太突然,慧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兒比梅院好多了,我喜歡這兒,而且也清淨,不怕吵到蔣姑娘。”

聽陳慧提起蔣姑娘,李有得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陳慧看得心裡一喜。那位蔣姑娘可不是真正的與世無爭呀,要是看他把她弄到菊院裡來了,肯定會生氣的,那他在她那兒還怎麼刷好感?雖然在陳慧看來,李有得這輩子都彆想能從蔣姑娘那邊刷到足夠高的好感度達成he了,這兩人根本不是一路人。她故意提起蔣姑娘,就是為了提醒李有得,讓他好好想一想,就算看她不順眼非要想著法兒折騰她,也得看看方式方法啊!

然而,隨後陳慧便發覺,自己還是高興得太早了些。

李有得隻是神色恍惚了一瞬,便回了神陰陰地笑道:“慧娘願意便是再好不過,吃完便去把東西搬過來吧。”

“……好的,公公。”到底還要仰仗李有得,陳慧隻能忍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萬一到時候他不但要她低頭,還要她再做其他事,她再考慮反抗一事吧……至於反抗能不能成,那就不是她能控製的了,大不了就屈服唄,還能少塊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彆彆扭扭地說服了自己之後,陳慧便繼續享用她這來之不易的一頓飯。隻不過,得知了要搬過來一事,她的胃口也沒之前那麼好了,再加上考慮到先前餓兩天若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她很快便放下了筷子。

“吃好了?”李有得問。

他一直沒動筷子,這也是陳慧吃不下去的原因之一,有個人在旁邊盯著她吃,實在太難受了。真是的,有錢有勢就可以這麼為所欲為嗎!等她哪天發跡了,她也要弄一大桌菜,盯著李有得讓他吃,不吃完不許停筷,以報今天這仇!

“好了。”陳慧乖巧點頭,看著還剩一桌的菜心裡有著強烈的打包衝動,她從前可一直是不剩飯不剩菜的光盤行動的積極擁護者啊。

“那行了,趕緊去收拾收拾,再換件衣裳。”李有得道。

陳慧楞了楞,換什麼衣裳?她又不侍寢,難道還要換情趣內衣嗎!

下一刻李有得哼笑道:“你要的這兩個鋪子,總要帶你出去認認。”

陳慧眼睛一亮,歡喜道:“多謝公公,公公您最好了!慧娘這就回去收拾!”

她胡亂給李有得行了個禮,便匆匆跑了出去。

李有得看了看這一桌的剩菜,想起之前她那在他眼皮底下吃東西也不拘謹的模樣,突然嗤笑一聲,把阿大叫了進來。

陳慧回到梅院,剛弄出動靜,小笤便衝了出來,見是她,眼眶立即便紅了,衝過來道:“姑娘,你、你沒事吧?”

陳慧道:“嗯,你放心,我有老天護著呢,不會有事的。不過,從今日起,我就要從梅院搬出去了。”

看陳慧那苦悶的神情,小笤一下子想到了各種最糟糕的情況,慌忙道:“是、是老爺要趕走姑娘了嗎?”她露出不舍的神情,卻又立即道,“其實……其實姑娘能回家也好的。”她是過慣了苦日子的,因此這段日子對她來說沒什麼,但她知道陳姑娘原來過慣了好日子,如此吃苦,還不如回娘家去呢。

陳慧搖搖頭,神情戚戚然:“不是趕走我,是讓我去菊院住。”

小笤愣住,隨即雙眼慢慢睜大,驚喜地說:“恭喜姑娘!”

陳慧覺得自己跟小笤的三觀存在很大的分歧,即便說了她的想法小笤也不明白——或者說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理解——便隻是揉揉她的腦袋說:“來,幫我收拾些東西。”

小笤跟著陳慧往屋裡走,瞪大眼神情激動,但很快她的神色又暗了下來,偷偷看了陳慧幾眼,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出口。

陳慧懷著一種就義的心情整理自己的東西,其實也不多,都收拾了也就一個箱子,看著那重得她一個人根本扛不起來的木箱子,她萬分懷念現代的行李箱。把東西都收拾出來之前,她先找了一套白底藍色勾邊繡花的衣裳,大概是她帶過來的最好看的一套衣裳了。等東西收拾好,她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