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然還結婚生孩子!
梁放都氣急敗壞了!
梁放誤入了新世界的時候,卓紹剛剛往回走。
在梁辰進了家門的之後,他繞到屋後,又跟從窗戶裡探出身來的打了招呼,然後才離開。
這麼一來,卓紹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大街上也已經沒什麼人了……不過,雖然已經沒什麼人了,但還是有人的。
“你是卓紹?”卓紹走到半路上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了一聲。
卓紹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李哲學。
他幾年前去找李哲學的時候,李哲學看著是個街頭小混混,而現在……他梳著大背頭,叼著一根煙,穿著花西裝,看著是個……大混混了!
“李哲學。”卓紹笑著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卓紹,你在省城混的不錯啊!”李哲學上上下下打量了卓紹幾眼。
“就是做了點小生意。”卓紹笑道。
“我也是做了點小生意。”李哲學哈哈一笑:“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我有事問你。”
聽說李哲學有事問自己,卓紹點了點頭,便答應了一起去吃宵夜。
李哲學帶著卓紹和跟著他的幾個手下,去了路邊的一家麵館,要了幾碗鱔腰麵,又要了一盤雞爪子,一盤鴨胗,一盤紅燒豬大腸外加幾瓶啤酒。
鱔腰麵是鱔魚和豬腰子做澆頭的麵條,算是麵店裡最貴的了,至於雞爪什麼的,則是用來下酒的。
那雞爪是店家自己做的,煮熟之後切小,用糖醋蒜泥辣椒泡上一天,最後做出來的雞爪酸辣可口,特彆好吃。
卓紹吃了幾筷子,便問:“李大哥想問我什麼?”
“我就想知道省城那邊都是怎麼樣的。”李哲學道:“我想去省城闖一闖。”
卓紹聞言,有些吃驚地看著李哲學,要知道,上輩子直到他去世,李哲學都是待在福陽縣的!
不過,上輩子這時候,李哲學怕還是一個普通混混,但現在……按著李哲學之前說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了,雖然這事業,怕是不怎麼正當。
“省城自然各方麵都比福陽縣要強,治安方麵更是特彆好。”卓紹想了想道。
李哲學聽出了卓紹的言外之意,哈哈一笑:“你放心,我又不會去犯罪,我就是想要出去闖一闖。”
李哲學又跟卓紹說了些話,卓紹聽完,總算知道他為什麼想要去省城了。
因著他的“提點”,李哲學這些年幫人要債,是賺了不少錢的,而有了錢之後,他又接觸了一些放貸的活兒,並且在鄉下開了幾個賭場。
國家是禁止賭博的,但喜歡賭博的人真的非常多,而且有時候越是小地方,愛賭的人越是多。
可賭博要是被警察抓住,不說賭資會被收走,便是人,也是要被拘留的……
最後,很多人就偷摸著聚在鄉下某個農民的家裡賭錢,甚至今天在這兒賭,明天在那兒賭,流動著來。
李哲學就弄了幾個這樣的流動賭場。他給農戶錢,租下農戶家的一層樓做賭場,再安排了人在四周看守,一旦有警察來,就通知裡麵賭博的人……將幾個流動賭場管理的井井有條的,同時,通過跟賭錢的人收錢,外加在賭場放貸,賺了很多。
但近來,國家管的越來越嚴了,福陽縣這邊的警察,還盯上了他……
李哲學就琢磨著要向外發展。
卓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李哲學還說他不會去犯罪……這些就算沒犯罪那麼嚴重,也都是違法的!
“省城那邊,要做這些可不容易。”卓紹道。
“卓紹,跟你說實話吧。”李哲學抽了口煙:“其實是有人鬨到我奶奶那裡去了,弄得我奶奶病了一場……然後我就琢磨著這裡我怕是待不下去了,最好也換個行當。”
“你想去省城做什麼?”卓紹好奇地問道。
“我想去開個□□,唱歌的現在很多,怕是不稀奇,但可以弄弄洗腳的,還有棋牌室網吧什麼也能弄弄。”李哲學道:“到時候我找你給我裝修。”
卓紹笑了起來:“行,到時候我給你裝修。”
卓紹對省城還是很了解的,他是乾裝修的行業的,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裝修過類似的地方,對這方麵很了解,這會兒便也能說的頭頭是道的。
李哲學之前喊住卓紹,其實並不是真想問什麼,純粹是見到當初“點撥”了自己的人很高興,想要和卓紹說說話。
而後來聊下來,發現卓紹和自己並不是一路人,他便有些後悔了,後悔找了卓紹說話。
結果,他剛後悔了沒一會兒,卓紹竟然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卓紹對他打算做的行當真的太了解了!
“這些開好了很掙錢,不過也要注意點,免得天天有人上門來查。”卓紹又提醒了一句。
“你放心,我有分寸!”李哲學笑道,給卓紹倒了一杯啤酒,然後轉移話題道:“卓紹,你那個大伯,好像就要出來了。”
“好像是的。”卓紹愣了愣,眉頭微皺。
卓榮明這個人,真的讓他很惡心。
卓紹和李哲學之間的牽扯,除了當初他讓李哲學幫他要債以外,還有一件事。
當初離開福陽縣的時候,他給李哲學錢,讓李哲學幫他盯著卓榮明。
結果,李哲學還真發現了卓榮明做的惡事。
卓家窮得叮當響,屈桂香還天天在家裡鬨,本就在家裡待不下去的卓榮明,愈發不樂意待在家裡,偏他因為沒錢,還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跟狐朋狗友一起去喝酒。
然後,他就整天在福陽縣晃蕩,後來有一天瞧見個小姑娘脖子上掛了個鑰匙回家去,他還跟了上去……
卓榮明最後是以入室盜竊入獄的,判了三年,但裡麵的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不過他出來了,說不定更慘,那家人還恨著他呢,而且他們有點來頭。”李哲學又道。
卓紹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他很清楚,卓家人已經翻不了身了。
這幾年,屈桂香一直靠收破爛和掃大街為生,都這樣了,卓家寶還開始喝酒,和以前的卓榮明一樣,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啥也不乾。
屈桂香想讓他做點事情,卓家寶還能反過來罵屈桂香一頓,他覺得都是他爸媽不好,他才會沒有好日子過……
卓紹曾經想讓人教訓他們,結果發現,這些人壓根用不著他教訓,就已經完了。
這天卓紹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他洗了個澡之後,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第二天是被梁辰叫醒的。
梁辰一大早就過來了,還給他買了包子豆漿。
卓紹原本有些睡眠不足,但看到梁辰,就覺得自己哪怕再少睡一點,也沒關係了。
兩人一塊兒吃了包子,然後……
“哥,你怎麼不叫我啊!我早就餓了!”卓婷從隔壁過來的時候,鬱悶極了。
“給你留了的。”卓紹給了卓婷一份早餐。
他是刻意沒有去叫卓婷的,誰會想要身邊亮個大燈泡?
卓紹不僅吃早飯的時候沒喊上卓婷,吃過早飯之後,他還把卓婷趕回了房間,單獨和梁辰說話。
不過他們並沒有說上幾句話,梁放就來了,說要帶梁辰回省城了。
“是該回去,我在那邊也有事。”卓紹道。
卓紹說自己有事回去,隻是隨便找的托詞,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車子剛開到半路上,竟然就被告知,公司裡麵出事了。
有客戶投訴,說是他們公司有人偷顧客買的建材!
很多事情電話裡說不清楚,卓紹冷著臉回了省城之後,才知道具體情況。
那個客戶,是星辰裝飾的一個大客戶,星辰裝飾承接了他手上的酒店的裝修。=思=兔=網=
酒店的裝修是星辰裝飾負責的,但其中很多材料,都是他自己買的,其中就包括木板。
這個客戶每天都會來工地看看,但因為信任星辰裝飾,倒也沒有檢查地太仔細,而這次會發現建材被偷,也是陰差陽錯。
這個客戶買木料的時候,因為買的多,那邊搭了一塊碎裂的板材給他。
那板材雖然碎了,但切掉碎的部分也是能繼續用的,客戶就讓人把它和其他的木料一起帶了回去。
他當天忘了這一茬,第二天才想起來,想要交代一下木工,結果竟然找不到那塊碎裂的木料了!
如此一來,他自然發現了不對勁,再一查……他昨天買來的木料,竟然少了好幾塊!
大酒店開張,是要通過一些檢測的,他自然不可能用差的東西,板材買的是很好的牌子,結果現在……被人偷了?
小偷總不會來工地偷東西,而且門窗都好好的,那麼大塊的木板,小偷又哪裡拿得出去?既然這樣……
偷東西的,多半就是有鑰匙的星辰裝飾的人!
這個客戶四下打聽了一下,還真打聽出來一些東西,有人告訴他,說是這幾個晚上,星辰裝飾那邊到了晚上,會有人開車來裝東西。
客戶立刻就炸了,找上門來。
“這個項目是徐大剛負責的吧?他那裡有什麼說法嗎?”卓紹聽完,臉更黑了。
他這幾年,寧願少賺點,也絕不偷工減料,還對手下的工人管得很嚴,好不容易才在業內有了個好名聲,現在這事一個處理不好,可就把他積攢起來的名聲全都毀了!
“是徐經理負責的,他正在過來。”向卓紹彙報的人道。
徐大剛很早就跟著卓紹了,已經跟了好幾年。他做事很細心,辦事也辦得不錯,卓紹對他也就越來越看重,這會兒,他不僅坐上了項目經理的位置,卓紹給他的,還都是大項目。
結果,他一手負責的項目,竟然出了問題……
卓紹正有些不高興,徐大剛就匆匆過來了。
“卓總,真是對不住,這次都是我的錯。”徐大剛滿頭大汗地進來,愧疚地說道。
“都是你的錯?東西是你偷的?”卓紹冷著臉道:“徐大剛,這樣的大項目,客戶的鑰匙都是給你保管的,你每天早晚還要檢查,為什麼會出錯?”
裝修這事不能馬虎,尤其是這樣的大項目,公司對項目經理,是有很多要求的。
“卓總,真是對不住,這次確實是我不好。”徐大剛連連道歉:“我會給客戶賠罪,損失雙倍補償。”
“徐大剛,這不是補償不補償的問題。”卓紹道:“我要知道的,是原因。”
卓紹想知道原因,徐大剛呐呐的,卻答不上來。
“你沒查出是誰乾的?”卓紹剛見到徐大剛的時候很生氣,這會兒倒是沒那麼生氣了,便好言問道。
他相信徐大剛,這人是不可能偷東西的,既然這樣……是不是徐大剛沒查出來是誰偷了東西?
徐大剛低下頭,又一次道歉:“卓總,對不住……”
徐大剛這反映有點不對勁,卓紹當即皺起眉頭:“你知道是誰偷的?”
徐大剛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