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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上最親的女人了。

可是當那個女人痛哭流涕地抱著他,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在大房子裡住得舒服不舒服,並哭訴著這些年受的苦時,他心軟了。

金紅秀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十幾歲就給家裡人賣到隔壁村,為的就是用她的彩禮錢給她哥找了個老婆。金紅秀在婆家受不了打罵,偷偷帶著剛出生的餘多跑了,逃到大城市後,沒有文化又沒有一技之長的金紅秀帶著孩子生活得十分艱難,戶口,上學甚至連吃飽穿暖都是問題。

後來有個穿戴很好的男人跟他買餘多,說是家中無子,想找個兒子做慰藉,金紅秀猶豫幾番後還是把孩子賣給了這男人,她想著,餘多跟著這男人,怎麼著也比跟在自己身邊好吧。

在他們那村子裡,生個兒子能當寶貝疼的金紅秀哪想得到,這一舉是把餘多送入虎口。

知道前因後果的餘多一個人在北城的雪天裡走了一夜,過去的,就過去了吧,就讓這一切都跟著他師姐的死消散吧,最終,餘多沒有報複金紅秀,而是跟著連天逸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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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啊啊!!!”

南州西南部的某個小山村裡響起了女人淒厲的尖叫,隻見她披頭散發,一路向村口狂奔,可這條路就好像循環的跑道,永遠都跑不到儘頭。

身後的紅衣女鬼越追越近,陰冷的風在女人耳邊吹過,直嚇得她雙腿一軟,跌在地上,雙手磕得鮮血淋淋。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彆殺我,我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的。”女人蜷縮成一團,哆嗦著身體。

紅衣女鬼扭動著脖子:“你認識一個叫栓子的男人嗎?”

“什、什麼?”女人下意識抬起眼。

女鬼的臉上布滿了刀痕,血肉模糊,肚子被劃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內臟和腸子稀稀拉拉地掛著。

女鬼全然不以為意,反而咧開嘴,嘴角到了耳朵邊,她笑著問女人:“好看嗎?”

女人恐懼到了極點,她捂住嘴,牙齒咯咯打顫。

女鬼收起了詭異的笑容,湊近問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個叫栓子的男人有點瘸腿和駝背,你知不知道他?”

“我想起來了!”女人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說:“你說的是王大栓吧,他是我們這十裡八鄉都知道的中介人。”

當初幫女人做中中人賣到鄰村去的就是王大栓。

“中介人?”女鬼聽到這個詞,嘴角一咧露出詭譎的笑容,眼睛裡閃現出惡毒仇恨的光芒,道:“對!就是他!”

“我聽說他犯事做了幾年牢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你找他做什麼?”

女鬼的眼珠瞬間暴起,幾乎要滴出血來,她將尖銳的指甲伸到女人的頸邊輕輕摩攃著,冷冷地威脅道:“隻要你幫我找到他,我可以饒你一命。”

脖子上冰涼的指甲就像尖銳的刀鋒,嚇得女人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好好,我幫你我幫你。”

“用你的手機聯係他,隻要他來了,我馬上放你走,彆耍花樣,沒有我的允許,你離不開這村子。”女鬼收回青白色的指甲,目光凝視著遠方閃爍的燈光,仿佛那是她的希望,她呢喃道:“最後一個了,最後一個。”

女鬼重複著這句話,快速飛走了。

女人在女鬼走後,整個人都軟倒在地,一絲力氣都沒有,她灰白著臉色,戰戰兢兢地摸出手機,翻著電話錄。

這個春節,於女人沒有溫馨,沒有團聚,隻有無儘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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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燕天出關這幾天,顧行臻幾乎是爭分奪秒地向燕天取經,日日夜夜都跟在燕天身邊,搞得唐不苦這個兒子兼徒弟都忍不住腦洞大開了!要不是因為相信燕天對唐秋辰的感情,他真的很懷疑……唐不苦不禁露出DOG臉。

這天顧行臻剛跟燕天討教完,出來就見唐不苦正在院子裡抱著下蛋大公雞,揪毛。

“師兄?”顧行臻看唐不苦就跟雪人似的坐著,就算修士體質好,不怕冷,他看著也心疼。

“哎?”唐不苦回過神,手裡的大公雞立馬趁機跑了。

“今天就是年三十了吧。”顧行臻笑著說:“我好久沒吃餃子了,晚上可以煮一些。”

顧行臻老家的習慣就是沒有餃子,仿佛沒有過年

“啊……”唐不苦為難道:“家裡隻有湯圓。”

“沒事,咱自己包,我來和麵,師兄幫我剁肉餡吧,要剁久些細些。”

“哦,你放心,紫霄劍削鐵如泥,剁肉絕對細。”唐不苦召喚出法器。

紫霄劍嚶地委屈了一下。

第58章 意外

夜裡三人吃上了豪華的年夜飯,餃子皮是用千年烏木擀的,肉餡是用紫霄劍剁的,雞蛋是隔壁的大公雞提供的,其他的還有什麼後山的泉水,神仙掉的美酒,蓬萊仙島抓的魚,總而言之,修士的年夜飯就是要有點不一樣,再配上春晚這個下菜節目,三人倒是吃的十分開心。

顧行臻尋思著這是他和唐不苦過的第一個新年,師父大人也在場,他必須要好好表現一下,於是他決定展示這幾天的學習成果。

淩晨時分,當春晚倒計時鐘聲響起,鞭炮聲煙花聲齊鳴,天一學校宿舍門口的石獅子們也跳起了新年舞,一個個憨態可掬,萌態儘顯,就在大家歡歌笑語時,忽而,天空中飛起一把法器,漸漸的,天上的法器越來越多。

在宿舍門口的廣場上慶祝新年的學生們齊齊抬頭看去,以為是學校裡準備的特殊表演,一個個都很心大的鼓起掌來。

隻見這些法器齊刷刷往唐不苦的家飛去。

“哇,果然是校長和師兄給我們準備的特彆節目唉。”

“可是需要把大家的法器都順走嗎(┬_┬)。”

“能成為學校春節節目的一份子,我驕傲!”

老師們可沒那麼單純了,個個跑出來看,如果沒有圖書館夜襲那件事,他們肯定會以為這是校長搞的幺蛾子,如今他們更懷疑顧行臻,這能力簡直是BUG存在!

老師們手忙腳亂地捂著自己的法器,嚴禁它們過年去唐不苦家串門。

唐不苦和燕天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往外走去,隻見上百件法器在院子裡排排站好,齊齊向他們三人拜年。

“噗——”燕天一口熱茶噴了出來。

唐不苦則師兄病發作,他指了指掉隊的某把劍:“那個,位置再高點。”

那把劍果然挪了挪位置,唐不苦走到院子裡仔細打量著每一把法器:“這是劍修的漪瀾劍,這個金色三清鈴好像是玄修師弟的本命法寶,咦,你連丹修老師的丹爐都弄來了,我瞅瞅裡麵有藥沒。”

說著,唐不苦還真的往裡看了一眼,不過是空的,他又兜兜轉轉巡視著院子裡的法器,而有顧行臻在一旁威懾著,這些法器都老老實實立著。

唐不苦天真地問:“你把那麼多小法器召喚來,是要發新年紅包麼?”

小法器們齊刷刷看向顧行臻。

有心秀一秀的窮逼顧行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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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多和連天逸回家後,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王金秀,過了許久那邊才接電話。

“誰、誰啊。”手機那頭響起王金秀哆哆嗦嗦的聲音。

“是我,餘多。”餘多聽著王金秀急促的呼吸聲,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他還是叫不出媽媽兩個字,畢竟這個稱呼有點陌生。

王金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實話:“冷、冷的。”:-)思:-)兔:-)在:-)線:-)閱:-)讀:-)

餘多察覺出王金秀似乎不是很想說話,本就親情淡漠的他也就不再主動了,隻是道:“我就是來跟你拜個年的,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吧。”

經驗尚淺的餘多說的祝福顯然不符合春節的氛圍,但王金秀仍然高興地連應了幾聲,後又哽咽道:“你還是儘量少聯係我吧,免得你養父不高興了,當初我把你送給他,你就是他的兒子了,你要記得儘孝道,為他養老送終,知道不,至於我,你就彆擔心了。”

王金秀是個很樸實的農村婦女,她想著既然當年把孩子送出去了,就不要給好心人添麻煩,讓人誤以為她想把孩子找回來給自己養老。

王金秀一直以為餘多在享福,隻有餘多自己知道這些年過得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可這些事跟王金秀說根本沒用,而且事情也都過去了,他自嘲得笑了笑:“知道了。”

王金秀望著遠方婆娑樹影,如同鬼魅橫行,她縮緊了身體,哆哆哆嗦嗦叫了聲兒子的名字。

“怎麼?”餘多聽出有異。

“我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錢,存折就放在出租房裡,密碼是000123,就當媽媽給你包了個大紅包吧。”王金秀擦了擦眼淚,是熱的。

餘多沉默半晌,在他的記憶裡,親母是個很模糊的印象,畢竟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送人了,依稀隻記得過年時,他都會收到一個用紅紙折成的紅包,裡麵放著皺巴巴的10元或者20元。

“我現在不缺錢,你留著自己用吧。”

電話那頭,王金秀還欲說什麼,但淩晨0點到了,他們的對話淹沒在震天響的鞭炮聲中,餘多看了眼窗外,小區裡有人正在放鞭炮,一股□□味彌漫開來,同時,他們母子倆的通話也斷了。

王金秀看了眼手機——沒有信號,一陣陰風順著領口和袖口灌入體內,她拉了拉領子,抬起頭,看到那紅衣女鬼浮在半空中,死死地盯著她,王金秀這才知道她一直處於女鬼的監視下,幸好她剛才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應、應該沒事吧……

紅衣女鬼盯了王金秀半晌就飛走了,王金秀重重鬆了一口氣。

而在北城的彆墅區裡,餘多看到忽然掛斷的電話,估摸著是春節晚上信號不好,他也沒太在意。

正好連天逸端了熱氣騰騰的餃子出來:“給你媽打完電話了?”

“嗯,你說她是不是有病,給紅包就給紅包,告訴我存折密碼做什麼。”餘多抱怨著。

連天逸怔了怔,皺眉道:“這事有些不太對勁,她還說了其他奇怪的話沒?”

餘多問:“沒有,有哪不對勁嗎?”

“她這話有點臨終托付的意味。”連天逸臉色沉了下來:“王金秀或許是遇上什麼事了。”

“該不會是她的無良父母又要逼她吧?我都說了,那種地方還有什麼好回去的,都已經逃出來了,還要回去找罪受。”

“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可以去看看她。”

餘多炸毛道:“誰擔心了!她都是自找的。”

過了幾秒,餘多又說:“看看就看看吧,我們晚幾天再去,等她受夠罪了,知道錯了,我們再去把她帶出來。”

連天逸笑了笑,最終,餘多還是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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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那天,連天逸忽然在群裡發了個信息。

連天天是小甜甜:救

因為是過年,學霸群裡沒有人在線,這時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