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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絲巾當作頭箍, 絲帶係在耳後。

法式浪漫, 優雅的氣質,集於她一身。

這時,白色轎車駛來,停在賓利前方的停車框。

如玉樹的人影從白色轎車下來。

盛燃和柏揚如臨大敵般。

“阿蓁, 我幫你放好行李箱。”夏雲川如同從水墨畫走出的如玉公子。

白襯衣勾勒他的寬肩,健壯的胳膊使她想起橫抱起她時的有力與強勢。

“不用了。”雲蓁抓緊小行李箱的杆子, 移開視線。

一隻大手抓住小行李箱的杆子。

“我幫阿蓁就行。”

雲蓁鬆開手, 讓盛燃幫忙搬小行李箱進賓利的車後箱。

見狀,夏雲川的眼神黯然一瞬。

柏揚幽幽插話:“盛燃, 你坐後排會很擠,麻煩你坐副駕駛。”

剛放好小行李箱的盛燃一僵。

的確, 他坐副駕駛最合適。

“行吧。”他勉為其難答應。

夏雲川笑笑:“我隻好和小黑同坐一輛車。”

小黑?

雲蓁難以置信地抬頭。

眼看夏雲川轉身而去, 她的理性與感性瘋狂拉扯靈魂。

想去擼小黑。

但是好尷尬。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雲蓁咬緊牙,視死如歸般上柏揚的賓利。

會有機會擼的。

孤獨上車的夏雲川沒了笑意,眉間儘是不必遮掩的惆悵。

通過車內的後視鏡, 他看見其他人都上了賓利, 悶悶不樂地啟動轎車。

賓利內, 播放悠揚的古典純音樂。

雲蓁凝望車窗外的夜景發呆。

柏揚坐在另一邊, 與她相隔一個人的空位。“雲姐姐, 要吃巧克力嗎?甜的。”

“謝謝。”

她咬下一口白色巧克力, 牛奶的甜味為她帶來好心情。

“阿蓁~”

前座的副駕駛冒出一隻手指熊布偶, 圓溜溜的腦袋憨憨的,一隻小短手向雲蓁揮揮。

“我叫小熊,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手指熊發出盛燃的夾子音。

雲蓁雙眼彎彎,逗弄手指熊的小短手。“你這麼可愛,當然可以做朋友。”

熊腦袋一瞥柏揚的冷臉,瑟縮小短手。“哎喲,那個哥哥長得好凶。”

柏揚冷道:“以你的智商,確實適合當幼兒園的老師。”

小短手遮掩手指熊的臉。“你的意思是阿蓁是小朋友咯?”

柏揚語塞,冷哼著瞪盛燃。

“盛燃,借我玩一下。”雲蓁攤開手掌。

“好啊。”

看著她的手指套進布偶的內部,柏揚的臉色更冷。

因為布偶的體內一定殘留那家夥的體溫。

遐想間,憨憨的熊臉占據柏揚的視野。

“柏揚哥哥,你去過海邊玩嗎?”

雲蓁沒有使用夾子音,但是一聲“哥哥”甜美清脆,使得車內的氣氛驟然劇變。

“嗯……”垂眸的柏揚藏起晦暗不明的眼神,喉結不易察覺地滾動,左手悄然彈奏歡快又纏綿的旋律。

五指彈奏的速度飛快,奏出無聲的《致愛麗絲》。

致他美麗、溫柔的愛麗絲。

“阿蓁你不公平,你都沒喊過我哥哥。”盛燃趴著靠背,像一個小怨婦。

手指熊轉而朝向盛燃。“盛燃哥哥,你去過海邊玩嗎?”

轟——

恍如有低沉憤怒的琴音在柏揚的耳畔響起。

彈奏的五指迅速改彈低聲部的插段,節奏強烈卻音樂色彩暗淡。

自然垂下的灰棕的劉海,遮擋他的眼睛。

盛燃滿意一笑:“去過,到時我教你挖螃蟹。”

“好啊。”

察覺她旁邊的柏揚沉默不語,她又說:“海浪的聲音很好聽,你一定會找到新的作曲靈感。”

柏揚輕聲“嗯”。

海邊位於市郊,他們上高速繞開繁忙的市中心地帶,一路暢通無阻。

浪聲簌簌,強勁的晚風帶來些許海水的鹹味。

一排燈火通明的民宿,臨海佇立,三輛轎車停泊在其中一棟民宿旁。

“雲小姐!”

“鬱小姐!”

相遇的兩個女人熱情相迎。

鬱禮芳不拘小節:“彆見外,喊我禮芳吧。這兩天你們儘情玩,不必客氣。”

雲蓁嫣然一笑:“不會客氣的,你叫我阿蓁吧。”

懷有紳士風度的男士們,幫她們提行李箱進屋。鬱禮芳訂的民宿有兩層半,五個房間。

“一樓有兩個房間,二樓有三個。”

大家站在一樓大廳的中間,分配房間。

鬱禮芳是大姐大,直言不諱:“我建議我們兩個女人住二樓更安全。”

四個男人不約而同地讚成。

“五個房間之中有兩個是雙人房,分彆在一樓和二樓,我可以和阿蓁住雙人房。”鬱禮芳摟著雲蓁的肩膀。

“我沒有問題。”雲蓁說。

“我住二樓的單人房。”鬱鶴寧緊接提議。

“我也住二樓的單人房。”柏揚輕描淡寫。

剩下盛燃和夏雲川互看彼此。

“我住一樓吧。”夏雲川主動退讓。

盛燃不以為意地聳肩。“我和川住一個房間吧。我們住一樓,保護大家的安全。”

“OK,大家放好行李,整理一番。”

雲蓁正想提小行李箱,被柏揚先提起來。

“雲姐姐,我幫你。”

鬱禮芳無奈地看著鬱鶴寧笑。

他隻好幫堂姐提行李箱。

“大家收拾好後,下來吃夜宵,阿寧特意為你們打包。”鬱禮芳狡黠地朝他們眨一隻右眼。

臥室的窗戶朝向深沉的大海,米白的窗簾依偎窗邊,淺棕色的家具是少女的風格。

鬱禮芳主動讓靠窗的床給雲蓁。

繼而,一隻粉紫色的星黛露布偶,坐在枕邊。

鬱禮芳頓時好奇:“這隻紫色的兔子叫什麼?”

“星黛露,它喜歡跳芭蕾舞。”

“它還有角色設定?”

“對啊,它喜歡跳芭蕾舞,會追逐夢想,很受歡迎。”

“有趣,我第一次知道布偶也有喜好。”

晚上九點多,六人聚在一樓的飯廳吃夜宵。

滿桌風味小吃。

鬱禮芳調侃笑道:“阿寧,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地道小吃?以前你連牛排沒有七分熟也甩手走人。”

鬱鶴寧沉%e5%90%9f不語,卷起襯衣的袖口。

雲蓁第一次吃章魚小丸子,眼前一亮。

夏雲川趁他們不注意,把章魚小丸子朝她挪近一些。

吃完夜宵,盛燃提議打撲克牌,輸的人要貼便利貼在臉上。

他們玩的是大老二。

小黑伏在雲蓁的懷裡,對某個灰棕短發的人類投來眼刀,毫不在意。

雲蓁第一次玩撲克牌,一邊記規則,一邊出牌,不出意料第一輪第一個輸掉。

“咳,貼耳珠不會醜。”過意不去的鬱禮芳,把粉色、長方形的便利貼,貼在她的左耳珠,看著像長長的耳環。

盛燃煞有介事地點頭。“對,挺好看的。阿蓁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殺個片甲不留。”

柏揚冷冷地“嗬”一聲。“雲姐姐,我一定幫你貼他們滿臉便利貼。”

鬱鶴寧波瀾不驚:“天真。”

於是,輸掉的雲蓁看著剩下的五人出牌。

她沒想到,第二個輸的是夏雲川。

盛燃、柏揚和鬱鶴寧的神色變得古怪。

“我自己貼。”夏雲川揭下黃色的便利貼,貼在下巴,像一縷胡子。

雲蓁忍俊不禁。“道骨仙風的夏博士。”

他笑了笑,捋一下黃色的“胡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三個男人彼此對視,達成某種共識。

第三把,鬱禮芳輸了。

她納悶:“總覺得輸得怪怪的。”

“貼吧。”鬱鶴寧遞給她薄荷綠的便利貼。

“哼。”她也貼在耳珠。

剩下三個男人對戰,火藥味隱隱約約。

撲克牌之上,露出盛燃流轉狡黠之色的星目。“都是老同學,給你們特權,早早認輸吧。”

柏揚冷道:“出牌,彆廢話。”

鬱鶴寧語氣強硬:“快點開始下一把。”

剩下兩站撲克牌的盛燃,打出一隻方塊“2”。

“惡趣味。”柏揚沉著臉吐槽。

雲蓁發現其餘兩人不出牌,恍然大悟:“盛燃是不是知道他們剩下什麼牌?”

“是的。”鬱禮芳若有所思。“大老二贏的關鍵是,熟記已經打出的牌,猜對方剩下什麼牌……”

還沒說完,她看向夏雲川。

果不其然,鬱鶴寧和柏揚攥緊自己的牌不出,等盛燃打出最後一張牌紅心“5”,勝負塵埃落定。

“貼吧,兩位老同學。”

結果,鬱鶴寧貼藍色的在臉龐;柏揚貼白色的在耳珠。

“來,第二輪。”盛燃主動洗牌,忽而狡猾一笑。“這一輪,兩位女士當觀眾,我們要懲罰某個彆有心思的人。”

雲蓁暫時沒有聽懂,但很快她便明白了。

四個男人決勝負,由柏揚先出最小的方塊“3”。

第一輪出牌,大家都很保守。

雲蓁感到四人之間劍拔弩張。

沒多久,鬱鶴寧不聲不響地打出黑桃“A”,改變平靜的局勢。

下手是夏雲川,大家看向他。

他握著一副牌,沒有妄動。

盛燃單手支太陽%e7%a9%b4,語氣漫不經心:“川,該你了,再不出牌就當你放棄。”

夏雲川一聲不吭,打出紅心“2”。

沒有人再出牌。

雲蓁疑惑不解。

最大的黑桃“2”還沒出現過,為什麼其他人不打出來,難道也在夏雲川那?

夏雲川平靜地盯著盛燃,慢悠悠地繼續出牌,這一次他打出一對“6”。

繼而,盛燃打出一對“7”。

柏揚和鬱鶴寧也出牌,最後竟然由夏雲川的一對“Q”結束這一把。

“繼續吧,川。”盛燃似笑非笑。

夏雲川繃緊下頜,打出剩餘的牌。

四張“5”。

他贏了。

柏揚冷不丁地補刀:“川哥高中時,是奧數組的組長,獲得過高校奧數比賽的金獎。”

盛燃的指尖輕敲太陽%e7%a9%b4。“天文博士的理科怎麼可能差,跟他打撲克牌就沒贏過他。”

鬱禮芳看懂這一局的用意。

嘖嘖,誰說男人不會為愛耍心機,她大開眼界。

但當事人雲蓁的注意力不在這一點,她仔細看其他人剩餘的牌,盯著盛燃故意不打出去的黑桃“2”。

雖說他藏了黑桃“2”,但是沒有殺手鐧,不一定能力挽狂瀾。

而柏揚藏了三帶二,鬱鶴寧則有四帶一。

雲蓁若有所思:“你們的牌不比雲川的差,但造成這個局麵,你們的計算能力很厲害。”

一時間,鬱禮芳聽不出雲蓁的話是褒是貶。

盛燃回避她的視線,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