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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凶徒。兩名凶徒利用保安和學生的身份之便,對四名返校的人員實施犯罪行為。

經調查,兩名凶徒分彆是九年前碎屍案,受害人郭某的父親和弟弟,其父親刻意改名字混入雅曼貴族高校。目前,案件正進一步辦理中。

雲蓁心裡的手.榴.彈轟然炸開。

果然還有家屬沒有被她找到。

那個家屬昨晚也在學校。

她後脊發涼。

雲朵花店照常營業。

商店街恢複人氣。

由於今天是周六,逛街的學生特彆多,他們捧著奶茶或者抱著籃球經過。

而花店才營業不久,第二個VIP客戶——中年管家又光臨。

他嚴肅的黑色西服纖塵不染,後梳的發型顯得精神奕奕。

“雲老板,我家少爺對你上次的鮮花配搭滿意,希望這一次也不會讓我們失望。”

又有單子!

她精神抖擻:“放心,我會保持水準。這一次你們有什麼要求?”

“和上次一樣,配色淡雅,花香不能太濃。不過這一次需要十束,你能中午前送到上次的地址嗎?”

“沒問題!”

雲蓁馬上動手配搭。

這一次,她為客人配碎冰藍的鬱金香和淺紫色的紫羅蘭。

這種鬱金香不常見,花瓣的頂端是冰藍色,而花瓣的底部是白色。

手機響起社交軟件的提示音。

她抽空看一眼。

[盛燃]:在店裡嗎?

[雲蓁]:忙

[盛燃]:OKKKK

沒多久,她又收到一條社交軟件的新信息。

[夏雲川]:你中午有空嗎?

[雲蓁]:要送貨

[夏雲川]:好吧。

她想起欠他一頓飯。

[雲蓁]:約晚上行嗎?

[夏雲川]:好。

中午前,雲蓁駕駛小皮卡,如約來到客人住的彆墅。

“雲老板,辛苦你了。”中年管家吩咐男仆搬紙箱,並遞給她厚厚的信封。

“不辛苦。”她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眼看雲蓁的雙手正要觸碰紙箱,中年管家打斷道:“雲老板,我家少爺邀請你一起用餐,想答謝你。”

“分內事而已,不用答謝。”

“所以你同意一起用餐?”

雲蓁無語凝噎。

她並不是這個意思。

中年管家沒等她否認,欠身伸出手:“雲老板,請。”

雲蓁不好再推脫,無奈地隨他進入華麗堂皇的彆墅。

彆墅的內部宛如冰天雪地。

光潔的地板反射雪白牆壁的倒影,窗簾是白色,樓梯和樓梯扶手也是白色。

她感到室內比外麵陰涼。

經過寬敞的客廳時,她瞧見落地窗旁邊的鋼琴。

到了用餐的飯廳,她愕然打量站在餐桌前麵的少年。

她記得盛燃提過,他叫柏揚。

興許料到客人的穿著休閒,他的係帶白襯衫帶著慵懶的氣質,灰藍色的眼睛像平靜的冰原。

他率先打招呼,語調淡淡,神色冷冷。“雲姐姐,你好。”

“這是你家?”

他點頭。“原來管家稱讚的花店是雲姐姐開的。”

雲蓁笑了笑:“我也沒想到這麼巧。”

“雲姐姐,請坐。”

他為雲蓁拉開,男主人座位右邊的椅子。

“謝謝。”她落落大方地入座。在長桌上用餐,於她而言不陌生。

中年管家端來花瓶,擺放在長桌的中間作裝飾品。

碎冰藍鬱金香環繞三枝紫羅蘭,飄散淡淡的花香。

冷色調的鮮花、白色係的裝潢,與他這名冷若冰霜的主人絕配。

“雲姐姐的配色很美。”柏揚的目光,從鮮花移到雲蓁的臉蛋。“學過插花嗎。”

灰藍的眸子像無機質的琉璃珠,端詳比它們鮮活的麵孔。

雲蓁眉目舒展。“謝謝誇獎。學過幾年。其實應該由我答謝你,昨晚送我回家。”

“該是我答謝你的救命之恩。”

這時,男仆們陸續上菜。

她暗暗驚訝柏揚的體貼。

端上的菜肴全是中餐,雖然有海鮮,但不會出現需要徒手剝的蝦類和蟹。

蟹被做成一道文思蟹黃湯。

柏揚一瞥滿桌的佳肴。“我不知道雲姐姐喜歡的口味,讓廚師都做一些,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謝謝你的用心。”她慢慢地舀起一口文思蟹黃湯,霎時笑靨如花。“很鮮甜,很好喝。”

笑顏挾帶熱烈的情緒,映入柏揚的琉璃眼眸。“你喜歡嗎。”

她優雅地撚起餐巾,輕摁嘴邊。“好喝的湯當然喜歡。你也嘗嘗。”

他若有所思,也舀起一口。

鮮甜的口感繾倦味蕾。

“是好喝。”

僅此而已。

他挪不開目光,流連於她品嘗佳肴的神色。

欣喜的笑容,眉眼的神采,揚笑的紅唇。

熱烈,喜悅,感激,交織成情緒的風暴席卷而來,把他淹埋。

他沒感到窒息,反而享受。

他左手的五指,情不自禁地在桌麵輕彈,猶如彈著琴鍵,操控看不見的音符。

雲蓁注意到他的動作。“是來靈感了嗎?”

“記錄。”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雲蓁。

“記錄屬於這一刻的音符。”

“明白。”她不再搭話,安靜地用餐。

實際上,不管她說不說話,柏揚也能一心二用,記錄任何一秒的觸動。

但他想看到更多,彈桌麵的五指加快速度。

“雲姐姐是自己住嗎。”

雲蓁抿緊唇看著他。

“沒關係,聊天不影響我記錄。”

她放心了。“是的。你呢?”

“一樣。雲姐姐明晚有空來聽演奏會嗎。”

“是你的演奏會嗎?”

“樂團演奏,會有我的獨奏樂章。”

雲蓁蹙眉。

柏揚彈桌麵的手指放慢速度。“你沒空也沒關係,是我的邀請唐突。”

“抱歉。”

“沒關係。”

彈奏的手指停下來。

曲終人散,屋外的小皮卡發出遠去的聲響。

麵容漠然的柏揚佇立窗前,不經意斜睨牆角的碎冰藍鬱金香和紫羅蘭。

盛放的鮮花沐浴傾瀉進屋的陽光,卻不比她富有生命力。

“管家。”

經過的中年管家停下腳步。“少爺,請吩咐。”

“你喜歡聽音樂嗎。”

“喜歡。”

“你覺得我的演奏怎麼樣。”

他不假思索:“很好。”

柏揚垂眸。

“無趣。”

回程的雲蓁思索自己的回絕,會不會傷害柏揚。

以前一周裡有兩晚,她被迫跟隨母親去演奏廳坐幾個小時,欣賞樂團的演奏,坐得屁.股麻。

她不能走神,因為母親會隨時提問她的感受。

那時候,她多麼希望自己隻是一個網紅名媛,並非身處上流階層的名門千金。

“哎,他們會不會不再光顧?”

要錢還是不要屁.股麻。

雖然聽柏揚的演奏很享受。

但她誠實地選擇後者。

大不了花店倒閉後,她去打工,隻要不被趕出遊戲就行。

她心事重重地駛回花店,發現門把掛上一個塑料袋。

她左顧右盼一番,查看塑料袋。

是一份外賣。

她疑惑地端著外賣進店,一打開,香辣的氣味嗆得她打噴嚏。

再看鋁箔盒中鮮紅的湯,她頭皮發麻。

動物的血塊、黃鱔魚片、午餐肉等浸泡在紅豔豔的湯中,乾辣椒和蔥花灑遍肉類和湯汁。

釘在塑料袋上的單據,隻寫明花店的地址,沒有點餐人的信息。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知道她吃過辣的隻有盛燃,可是她不認為盛燃會給她點這個。

這盤東西一看就知道,超出她吃辣的承受範圍。

何況她沒有拜托盛燃給她點外賣。

她想了想,拍下一張照片發給他。

[盛燃]:原來你喜歡吃毛血旺?

雲蓁驀然一驚。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毛血旺?

果然不是他點的餐。

[雲蓁]:不喜歡,有人放錯在我的店門口而已。

[盛燃]:外賣員太粗心大意了,你問問左鄰右裡是誰點的餐。

[雲蓁]:嗯。

[盛燃]:你吃午飯沒?我帶你去嘗溫和版的酸菜魚。

[雲蓁]:吃了。

[盛燃]:下次帶你去。

她沒有回複,盯著毛血旺思索,篩選一遍認識的名字。

夏雲川也不可能給她點這個。

咖啡店的老板?

柏揚報複她拒絕?不至於吧。

她靈機一閃,仔細看單據上出餐的店址。

末了,她提著毛血旺回到川菜館,詢問收銀台的小妹,是誰給花店下單毛血旺。

收銀小妹想也沒想,飛快地回答:“對方是打電話來點餐的,聲音很奇怪,而且通過網上轉賬支付,我的印象很深刻。”

“怎麼奇怪法?”

“就是不男不女,冷冰冰的聲音,應該經過處理。你放心,雖然點餐的人奇怪,但是餐品由我們川菜館的員工配送,很安全。”

雲蓁不置可否。

她沒有立刻簽收毛血旺,誰經過花店,誰就能對這份餐品做什麼。

而川菜館的送餐的電話,明晃晃地寫在海報上,凡是經過的居民都能看見,她無從篩選點餐的人。

隻是,為什麼點毛血旺?

“謝謝,我了解了。對方有沒有提到為什麼給這個地址點毛血旺?

“沒有。”

“我能不能看一下對方的支付賬號?”

“抱歉,我們不能公開客人的隱私。”

她早有預料沒法查看,把毛血旺提回花店。

香辣、豔紅的湯汁倒進廚房的洗手盆,食材則被她用筷子戳碎,衝進便池。

屋裡的辣味許久才散儘。

下午,雲蓁坐在店裡修剪花枝,時而觀察經過店門外的行人。

心頭被不安的陰雲遮罩,擾亂她的思緒。

太陽開始西沉,雲朵鍍上金邊。

橘紅的晚霞送來一輛白色轎車,停在花店前的停車方框內。

頎長的身影披著金色的餘暉,來接她去吃晚飯。

“你的車?”

一朵朵落日的光暈,親%e5%90%bb雲蓁披下的卷發。

她轉眸的一瞥,翻起夏雲川內心的潮湧。

“嗯,回天文觀測基地的時候才駕駛。”

“我們今晚去很遠的地方嗎?”

金色的碎光落在他的眉間,他勾起溫和的微笑。“有點遠,在鎮子的另一頭。請上車。”

第10章

◎雛菊◎

夜幕懸掛星芒,慵懶的晚風送走白晝的喧鬨與炎熱。

雅致的西餐廳,徜徉婉轉的旋律海洋中。懸吊的一盞盞筒燈,宛如一個個小型恒星,照耀安靜用餐的客人。

“如果你吃不慣西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