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寶珠郡主 炸和 4290 字 6個月前

沈岩不甚在意揮揮手:“本公子已經見到這禁宮最好的顏色了。”

守備軍領隊不解,瞥見被團團圍住裡有女子的衣裙,懂了沈岩的意圖,內心暗罵這沈岩居然有膽子在禁宮裡尋歡□□,又突的反應過來,女子的身份。

他負責這邊巡邏,知道這裡住著前朝七公主,跟指揮使薛放關係匪淺,由禁軍看護著,這裡距離那裡不遠,這女子恐怕就是那位了。

守備軍頓時麵色難看,著實為難:“沈公子,這女子身份著實特殊,這……”

話未說完,意思卻是很明顯了,沈岩倒是來了興趣:“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小娘子是個什麼身份?”

守備軍領隊:“是,是前朝七公主。”

他職位低,知道的就這麼多,薛指揮的事情不容置喙,他便說了樂秧之前的身份,沈岩頓時便笑了。

“本公子還當是哪家的貴女,是前朝餘孽啊,”沈岩膽子更大了起來,“那就更好辦了,等父親空閒,我便把這公主要過來。”眼裡下流之色快要溢出。

如果真是哪家貴女,沈岩也不可能真的勉強,他再混賬也不會在宮裡強占官員家眷,但前朝餘孽就不一樣了,反正都是要死的,死之前讓他玩玩兒也值了。

“仔細一看,這公主身邊的小太監長的也是賞心悅目啊!”沈岩的跟班李海聽著膽子也跟著大起來。

沈岩聽的身旁李海說的話,也跟著看了眼趙福,確實好顏色,知道李海喜好男風,便大手一揮:“不過一個奴才,屆時本公子賞給你!”

聽得那些人堂而皇之打趙福的注意,樂秧眸子裡冷光一閃而過。

人善被人欺,樂秧深知這個道理,她隻是不願惹事,但也並不意味著她就怕了這些人,先不說一個薛放,就足以讓他們投鼠忌器,更彆論她那個來路不明舅舅是即將即位的新帝,

樂秧徑直越過了趙福跟素晴圍起的保護圈保護,神情淩然,字字清晰道:“是嗎?”

突然的出聲,驚醒了她帶出來的人,趙福轉動了下眼珠子,就大聲嗬斥:“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家小主子可是新帝的外甥!”

戚容與的威信深深立在他們心中,眾人驚疑不定,沈岩更是如遭雷劈,半晌終於緩過來,仔細回想了一番,嗤笑道:“你可莫要胡說,當今陛下可沒有旁的姐妹,冒充身份可是大罪!”

“你若不信,那就大可試試。”樂秧也不激烈的辯駁證明,隻是不慌不忙地說,眉眼顏色甚好,看的沈岩心癢癢。

沈岩難得用腦子思考了番。麵前這小娘子是前朝公主應該沒錯,領隊不至於敢騙他。

那麼,既然是前朝餘孽,不僅沒有關押起來,還奴仆伺候,此後必定有其原因,說不定還真是新帝的外甥女,畢竟他也不是全然了解新帝的私事。

這麼一想著,沈岩額角便滴下冷汗。他抬眼看見這位七公主似笑非笑的神情,再沒了方才那般仙氣,倒似冷麵女羅刹。

那守備軍領隊也慌了,他是聽說新帝認了個外甥女,卻並不知道那外甥女就是跟薛指揮關係曖昧的前朝七公主,他態度一硬,伸手攔著沈岩,公事公辦地說:“沈公子,這乃禁宮後宮,雖說還未有貴人們入住,但你也不應該在這裡閒逛。”

沈岩還想辯解一番,突的從後麵疾行而來幾個禁軍,他們護在了樂秧麵前,那副千戶對她抱拳:“貴人,可是遇到了困難?”說著,眼神如鷹隼般掃到了沈岩幾人身上。

沈岩幾人驟然見到傳聞中的禁軍,不自禁後退幾步。

“禁軍大爺好大的威風,幸得關鍵時刻解救,不然小主子可就讓人欺了去!”

樂秧是知道趙福厲害嘴巴的,那副千戶聽的頭更加低了下去,聲音慚愧:“卑職讓人護送貴人回去,剩下的事卑職解決就好。”

臨走前,樂秧輕輕瞥了那要打趙福主意的李海一眼,記住了那尖嘴猴腮的樣子才轉身離去。

第16章

回到淑華宮,趙福從庫房裡翻出了青城雪芽沏給她喝。

“小主子,沒事兒吧。”趙福心疼地給她捶腿。

樂秧搖搖頭:“沒事兒,後麵薛放應當會處理。”

趙福聞言麵色失落一瞬,眼裡劃過懊惱神色:“都怪奴才,每次都不能保護您。”

“這如何能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樂秧摸了摸趙福軟軟的頭頂,“要怪就怪我們還是太弱小,就連庇護自己都要倚靠彆人。”

雖不知戚容與對她的具體態度,但今日她依舊仗著戚容與的身份狐假虎威了一番,雖嚇退了危險,卻讓樂秧有種空中樓閣,腳踩不到實地的虛浮感。

若是今日那不是一群紈絝子弟,而是手握權力的重臣呢,那戚容與在她跟那些重臣之間可會猶豫?薛放又能次次解決這些事?

以前的皇族式微,薛放是禁軍指揮使,又是薛氏嫡孫,在宮裡可以橫著走,那現在呢,新帝手握北境守備軍軍權,以後朝堂上的重臣都他的親信,縱使薛氏是河東望族,可身在彧都,戚容與會忌憚,卻不會怕。

樂秧望著窗沿花瓶裡,花瓣漸漸泛黃脫落的桃花枝,久久不語。

國不可一日無君,她的便宜舅舅選好了良辰吉日登基,立國號為雍,改元啟元。尊其母為敬懿太後,同時大肆冊封親信,大赦天下,輕徭薄賦,頓時贏得百姓叫好,紛紛稱讚是明君,定能帶來盛世。

同時,一道聖旨傳到了淑華宮。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戚氏樂秧聰慧敏捷,端莊嫻熟,淑慎性成,性行溫良,謙虛恭順深得朕心,及尊其為寶珠郡主,以享榮華。”

“寶珠郡主恭喜了。”宣旨太監笑眯眯地上前虛扶起她,身後的趙福趕忙上前遞過去一個錦袋:“辛苦公公。”

太監掂了掂袋子,笑意更甚:“郡主真是客氣了,以後用得著奴才的地方,儘管說。”

樂秧送走太監後,院裡的一眾宮人都跟著道喜,樂秧也都讓趙福跟素晴去賞了,心頭震驚還未沉澱。

雖那日稱了幾句舅舅,樂秧以為頂多不會計較她前朝公主的身份,卻沒想到還能等來封賞,直接賜寶珠這樣珍貴的郡主封號,著實讓樂秧大吃一驚。

寶珠寶珠,一看就是倍受長輩疼愛才能有的封號,樂秧心裡微微顫動。

震驚的不止樂秧,外頭那些經過新一輪洗牌的官員都很納悶,當年啟元帝父親是前朝唯一的異性王,引得猜忌,闔府上下都血洗一遍,唯有當今太後跟尚且年幼的啟元帝逃了出來,也沒有旁的姐妹,怎的多了個郡主?

倒是前朝有個七公主名叫樂秧,也住在淑華宮,一時眾說紛紜起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這位郡主得了封,又是寶珠這樣的封號,那說明深受啟元帝喜愛,各種禮物如流水般送入了淑華宮,趙福跟素晴忙的不可開交。

樂秧也找個時間,去見了啟元帝。

桌案上的人久久未抬頭,樂秧也隻敢低垂著腦袋,打量著那雙描金繪龍的絲鍛皂靴,再上麵就是繡著九爪龍紋的直一角。

“郡主尋朕何事?”

時隔一段時日,樂秧再度聽到了啟元帝涼薄冷淡的聲音,她還是有些許不適感。

她及時行禮,謙卑地說道:“外甥特地過來謝謝舅舅的厚愛,樂秧何德何能得如此封賞。”

前方寂靜半晌,傳來啟元帝含笑的聲音:“確實,你無功無績,那郡主說說朕為何要封賞你?”

啟元帝不按常理出牌,打的樂秧腦子一怔,平常人得了封賞,都會找機會謝聖恩,一方說愧不敢當,一方說當之無愧,怎的到了她這裡,還要說說為何被賞!

“樂秧不敢揣度聖意。”樂秧腰躬的更深了。

“腰再彎就斷了,懷逸見了,說不準要責怪朕懲罰你呢。”啟元帝淡薄的聲音調笑著,樂秧卻不敢笑,隻得麵容嚴肅地直起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舅舅。”

樂秧直起身,儘管還是低垂著眉眼,仍舊看見了豎著紫玉冠的啟元帝。

他似乎天生具有帝王相,長眉斜飛,雙眸深邃,極豔的唇色澤瑩潤,蒼白滑膩的膚色上突兀的一抹紅,樂秧心頭一動,隨即快速移開目光,再不敢打量。

“可見到了薛放?”啟元帝又問她。

樂秧老老實實答:“未曾。”

自從薛放把她送進宮後,就再未見過他,她隻當他忙碌。

啟元帝拿起手裡的奏折,向前遞了一下,樂秧忙不迭上前雙手接過,大致看了眼,上麵的內容是彈劾新任禦史中丞沈聰管教不嚴,縱容其子沈聰當街鬨事,調?戲良家婦女。

看完後,樂秧又雙手遞了回去,啟元帝伸手接過,冰涼的手指從她的指尖一擦而過,樂秧斂眸,縮回衣袖的手指蜷了蜷。

“郡主覺得如何?”

“樂秧不敢妄論朝廷大事。”

啟元帝雙眸一眯,初次見麵時陰冷之意又纏繞上樂秧,樂秧把嘴唇給咬的泛白,身體微微顫唞,良久,那道攝人的目光才移開,他懶散地倚靠在椅背,隨手扔掉手裡的奏折,豔色的唇一張一合。

“聽聞,郡主前朝時遭受退婚的奇恥大辱,可要舅舅詔那孟二進宮?”啟元帝調侃道。

“舅舅,前塵往事樂秧已皆不在意,舅舅也不必為了樂秧的事情憂心。”樂秧答道,生怕啟元帝一個不順心就去找孟禦史的麻煩。

低眉順眼的樣子,讓啟元帝眼裡的興味消散,倏地覺得被薛放如此在意的人也沒什麼好玩的,樂趣減半,隨意揮揮手:“好歹是朕的外甥,也不能委屈了你,這天下的男子,凡是你看的上眼的,舅舅都賞給你,”最後壓低了聲音,不懷好意道,“多少個都行,如何?”

給薛懷逸那廝添添堵,也讓啟元帝心情愉悅。

樂秧不知啟元帝和想法,聽聞啟元帝放過孟禦史後,緊繃的心驟然放鬆下來,麵上裝的唯唯諾諾:“謝舅舅賞。”

想象中麵前循規蹈矩溫順的女子,會因為他驚世駭俗的說法感到震驚羞赧,然後再哆哆嗦嗦拒絕,以保名節,卻萬萬沒想到是這般應答。

猩紅的舌尖%e8%88%94過豔紅的唇,狐狸眼上下打量她,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他激動的渾身顫唞,戚容與直起身,故意壓低聲音略顯薄怒:“哦?薛放說你一向性子軟糯,克己守禮。”

樂秧呼吸一滯,暗罵薛放那廝混蛋。

她要是性子軟糯就不會在跟他初次見麵時就咬他一口,要是克己守禮,就更不會跟他達成那樣的協議。

當務之急還是回答啟元帝的問題,樂秧隻討巧地答:“是薛指揮謬讚,既是舅舅的要求,樂秧都會答應。”

“這麼喜歡舅舅啊?”

啟元帝又在說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了,樂秧還是硬著頭皮答道:“當然,舅舅救了樂秧,還給了豐厚的封賞,樂秧感激不儘。”

回答的滴水不漏,啟元帝又不說話了,樂秧的心七上八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