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房間,煮好咖啡等他們。
“喝咖啡嗎?”
席慈勉強笑著,把兩杯剛煮好的熱咖啡放在茶幾上。
席念沒有去接,沉斯搖了搖頭,接了自己那杯,“謝謝伯母,寶貝最近身體不好,不喝咖啡。”
最近這段時間,席念經常失眠,不是兩人運動過後累得睡著,不會主動入睡。
沉斯不敢給席念任何含有咖/啡/因或提神醒腦的任何東西,而且,他還有一個小小的心機不能對人說。
要是他的猜想實現,兩人的婚期怕是近了。
席慈臉上的笑一僵,無措地收回手,“是、是麼?小念一忙就顧不上身體,你要好好照顧她。”
“會的。”沉斯一手握住席念的手,一手放下他沒動一口的咖啡。
席慈沒注意到沉斯的動作,她心裡想的全是怎麼找到時機開口。
昨天想得很好,她受不了席念不理她把她當陌生人,打算把事情真相一股腦兒全部說出來。等真的見到席念,她又沒有那個勇氣了。
席念太了解席慈這個人了。
兩輩子,席慈沒有哪一天不軟弱,唯一最果決的是當年離開白溪,和死也要隱瞞她的身世。
席念沒耐心和她無止境地耗下去,都耗了一個月了還不夠嗎?總不能這一世再糊裡糊塗,任由席慈把秘密帶入棺材。
不過到底是養育她多年的人,所以席念心裡再焦急煩躁,還是願意給她機會,表情淡淡地道:“如果你還沒準備好,下次再說吧。”
席慈卻以為她不耐煩要走,這段時間見不到女兒的難過和酸苦刹那間湧上心頭,眼裡一酸,眼淚落了下來。
“小念你彆走,媽媽說,媽媽馬上說。”
見到她的眼淚,席念瞳孔一縮,彆過眼去。
她不喜歡看見席慈的眼淚,曾經席慈一哭,她什麼辦法也沒有。現在還是這樣,但為了真相,她必須硬起心腸。
沉斯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有我在,彆怕。
席念深吸一口氣:“說吧,我聽著。”
席慈整理一番情緒,慢慢地道:“當年我確實生下了一個女孩,但是因為我當時沒錢,孩子在我肚子裡沒吸收到足夠的營養,一出生就不太好隻能在保溫箱裡……”
當年,席慈在小區裡走不小心摔了一跤,被人送到醫院,難產。
好不容易生下一個女孩,女孩瘦瘦小小的,心臟發育不良,呼吸弱,隻能住在保溫箱裡。
J市小,醫療費用高,席慈在小小的餐廳裡當服務員,隻交最低檔的醫保,根本支撐不起每天近1000的費用。
不知幸還是不幸,在席慈的積蓄掏空前,女孩死了。
即便醫生和護士說孩子死了,席慈還是瘋了一般在醫院找孩子。
那是她懷孕十月痛了一天生下來的孩子,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如果孩子沒有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席慈找遍整個醫院,沒有找到她的孩子。
剛出生的孩子模樣差不多,瘦瘦小小的,眼睛鼻子擠在一起,分不出五官,席慈看誰都像是自己的孩子,看誰都想摸摸抱抱,看有沒有母女間最親密的感應。
沒有。
沒有。
席慈失魂落魄,拖著產後虛弱的身體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不知不覺間走到一條河邊。
錢,沒有了,孩子,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她為什麼要活著?
輕生的念頭一起,再壓不下去。
席慈脫了鞋子,慢慢地走下河去。
河水漫過小腿,漫過腰際,即將漫過%e8%83%b8口,一聲啼哭突地將席慈驚醒。
不遠處的橋下有個繈褓。
席慈著魔般,紅著眼跑了過去。
繈褓裡的女孩是被餓醒的,胡亂地揮舞小手,小腦袋搖來晃去,露出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綠色玉佛吊墜。
女孩一頭烏黑的短發,麵色有些憔悴,啼哭時露出粉嫩的牙床和幾顆米粒牙,顯然出生已有一段不短的時間。
看到來人,女孩不哭了,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席慈,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口齒不清地呼喚:“麻……麻……”
席慈淚如泉湧,抱起女孩直叫:“寶貝,寶貝,你是媽媽的寶貝。”
女孩含糊的一聲媽媽,把席慈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自此,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相依為命。
延續母女關係,兩輩子。
“那一天,我就決定,你是我的女兒。”
席慈看著席念的目光溫柔、慈愛,她是真的把席念當成自己的孩子,“我撿到你的時候,你身上除了那隻玉佛,沒有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東西。我有女兒的出生證明,所以把你落入我的戶口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玉佛?”席念皺眉,“那不是白溪送你的嗎?”
“白溪送我的玉佛當掉了。”席慈無措地揪著衣裙,“為了孩子當年能住保溫箱,我當掉了,那個玉佛是你能夠找到親生父母的唯一證據,如果不是你高三的時候生病我也不會當掉它的。”
席念很想問,既然你有保存玉佛的想法,為什麼前世直到死也沒說出來?
但是她重生這件事是必須帶進墳墓的,說不出口。
而且這個答案除了前世的席慈,誰知道呢?即便同樣是席慈,這一世已經改變太多,她永遠得不到答案。
席念閉上了眼,她,是被拋棄的啊。
“對不起小念。”席慈捂著臉哭,“我隻有你了,我不能失去你啊。”
失去親生女兒的席慈將撿到的席念當成生命裡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被拋棄在橋下的席念把失去女兒的席慈當成生她養她的母親。
席慈的女兒不死,席慈不會想到死,不會遇到被拋棄的席念,席念或許餓死在那,或許被好心人撿走,或許進了孤兒院,沒人知道。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誰也不知。
第146章 暴露
A大開學了。
席念再度進入忙碌時光,早起早睡, 堅持鍛煉, 看起來正常得不得了, 仿佛前段時間沉浸在自己世界頹廢不已的人不是她。
席慈還在養傷,護工依然請著, 每天做好三餐準時送去酒店, 洗衣服收拾房間等等都有護工來做, 不用席慈操一點心。
席念和席慈的母女關係恢複到以往,那個什麼都沒發生的時間。
席念會拖家帶口地去酒店探望席慈,依然說說笑笑。席慈再也不反對席念和沉斯交往,每次看到兩人都是滿麵笑容, 拉著兩人的手說個不停,對亞斯和苗苗更是疼愛, 寶貝寶貝喊個不停。
看起來一切正常,但是沉斯知道,隻是看起來而已。
席念和席慈之間,到底隔了一層“沒有血緣關係”“養母養女”“隱瞞多年身世”, 隔閡大了。
可,說來說去,這樣的關係下, 兩人最好的相處辦法是什麼呢?
沉斯想了很久, 依然覺得席念的做法是對的。
或許是他站在席念的角度來看問題, 或許是他因為喜歡席念更偏向她的立場, 然而不可否認, 換成任何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不一定能做得比她更好。
席念,在這個世界,已找不到血緣至親了。
這麼一想,沉斯更努力了。
那個計劃實施得更有動力,更沒有愧疚和心虛感。
數著日子等了一個月,沉斯找準機會,在席念上完廁所還沒衝水前衝進廁所,以“我上完一起衝”的借口把席念推出去,然後從背後拿出一根粉色的棒子。
……一杠,沒中。
席念情緒失控的那一晚,兩人沒有做保護措施。
之後,沉斯靈機一動,想到辦法,在避孕套上戳幾個洞。為避免被發現,每次套套不再為了情趣讓席念幫忙戴,還故意在她身體裡多停留一段時間,沒想到還是沒!中!
影帝先生哭暈在廁所。
換完衣服,席念忽然發現沉斯上了個廁所情緒如同過山車般一下子降到最低,“你,便秘了?”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沉斯麵色慘淡,搖搖頭,抱著席念求安慰:“寶貝,老公跌倒了,要親親抱抱才能好。”
席念一巴掌推開某個沒臉沒皮一大早發倩的蛇精病,“等你真跌倒了,再來……”┇思┇兔┇在┇線┇閱┇讀┇
話沒說完,沉斯“啊”的一聲,就著抱著席念的姿勢往床上一倒,雙手雙腳緊緊地纏住她,無辜地眨眼:“寶貝,老公跌倒了。”
席念:“……”
沉斯這麼背著席念乾壞事,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席念自然而然發現不對。
尤其,她背後還有個強有力的群友。
【私聊】
【總裁夫人】:我覺得我家這個一定背著我打什麼鬼主意/抓狂
【大學生】:?
【總裁夫人】:以前我看我家這個的手機,他從來不避諱我的,現在我要看,他不給了。
【大學生】:就算是夫妻,兩人之間也還是應該有點**的。
【總裁夫人】:在此之前,我們兩之間**透明/哼
【大學生】:呃……
【總裁夫人】:而且我敢保證他在外麵沒有女人,最近總是一有空拉我上床,要是他在外麵還養小三,遲早精儘人亡!
【大學生】:……嗯,你說得很有道理。
【總裁夫人】:所以我覺得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大學生】:比如說?
這話問倒叢淩兒了。
要是她知道甫天逸打什麼鬼主意,肯定不傷腦筋了啊。
連他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背著她在外麵養小三的可能都三番五次想過了,還能有什麼鬼主意是他必須背著她打的?
總不至於是……“臥槽!”
叢淩兒越想越有可能,翻開日曆一看,數數日子,眼前一黑,咬牙切齒地吼:“甫天逸,你特麼敢算計老娘,去死!”
吼了一聲,叢淩兒正想衝到公司去找那個混蛋算賬,忽然一個疑問上了心頭:甫天逸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的?
上床次數多了,不讓她幫忙戴套了,每次做的時間更長了,停留在她身體內的時間也更長……了。
“嗬嗬。”冷笑一聲,叢淩兒拿起手機啪啪啪打字。
【私聊】
【總裁夫人】:我現在先去買個驗孕棒,如果那個家夥敢算計我懷孕,老娘一定帶球跑給他看!!!
【大學生】:……
【總裁夫人】:臥槽,那混蛋在床底下藏了一箱驗孕棒!怪不得每天說什麼廁所一起衝省水,省你妹的水啊!還不是要驗孕!
【大學生】:驗孕?
【總裁夫人】:臥槽,真的懷孕了!老娘要去弄死他!
【大學生】:……恭喜?
【總裁夫人】:不讓他頭頂綠成一片草原,老娘跟他姓!!!
【大學生】:……你已經嫁給他了。
總裁夫人說完那句話後,再也沒了反應。
席念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