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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太大的地下室裡搜索了起來。

“這個應該是什麼實驗日記一類的東西,可惜看不懂這個外星文字。”齊樂人翻著書桌上的筆記本小聲說道。

杜越看了兩眼就放棄了:“我最怕學外語了,這還是外星語!我肯定考不及格的!”

看來哪怕沒有經曆過高考,學習的恐怖還是深深地烙印在了這個學渣的腦中,真是不可磨滅的可怕回憶。齊樂人心有戚戚然,他都高考完這麼多年了,午夜夢回還會被交白卷的噩夢嚇醒,不過比起如今時不時被死亡噩夢弄得神經衰弱,他寧可回到過去做白卷噩夢。

他繼續往下翻,一頁一頁翻得飛快,在筆記本的最後幾頁,齊樂人看到了一張手繪圖。

是一隻形似章魚的動物,也許是這個星球上的物種,它有十三根觸須,沒有吸盤,也沒有眼睛,不知道是沒有畫上去還是這種生物本來就沒有眼睛。

“章魚啊,我喜歡吃章魚丸子。”杜越說。

“我也喜歡!”正在東翻西找的呂醫生回應道。

“呂醫生,你過來看看這個。”齊樂人卻想得比杜越更多一些,他懷疑這個章魚和那塊發光的石頭有關係。

呂醫生湊到他身邊伸長了脖子看:“哇哦,章魚!”

“杜越,我記得你是從章魚的肚子裡拿到卡片的?”齊樂人又想起了一條可疑的線索——杜越說他會接到任務是因為有一隻貓叼著半截章魚,章魚體內塞了一張任務卡片,這或許就是一個暗示。

齊樂人的腰上一痛,呂醫生在他身上狠狠擰了一把,用眼神怒視他:我們現在沒關跟蹤攝像頭,你彆亂說話啊!

回過味來的齊樂人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繼續道:“那家生鮮店的老板還挺有創意的,是幾折卡?”

“啊?什麼卡?我沒有……”跟不上節奏的杜越一臉茫然。

“八八折的!等我們做完節目一起去吃吧!”呂醫生一把抱住杜越的胳膊,揪住他的手腕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演技十分尷尬。

好想現在關攝像頭哦,可是現在關的話,會不會顯得他們很可疑?齊樂人鬱悶了一會兒,隻好繼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雖然對他來說目前的線索已經足夠推理出發光石頭裡的怪物是什麼了——從章魚開始的任務,筆記本裡章魚的手繪圖,安妮口中的利維坦,滅絕文明的怪物,處處都在暗示著他們。

但是從觀眾的視角來看,他們隻是一群尚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樣的險境之中的可憐蟲,他們不應該知道這些的,至少現在不應該發現真相。

得再發現一些重要的線索,補上推理邏輯鏈條,否則在觀眾眼裡他們三人就好像開了天眼一樣突然發現了最終BOSS,這顯得他們十分可疑。

齊樂人終於發現這個任務的難點了——如何在一群上帝視角的觀眾老爺麵前扮演一個普通人,而這個普通人不但要發現自己的處境,找出應對辦法,而且還不能胡亂開掛!

呂醫生顯然也想到了,他哆嗦了兩下,做了個苦笑的表情,繼續找道具去了。

齊樂人拿著筆記本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思考起了接下來要做什麼:首先,離開地下室之後先去看一眼教堂的發光石頭——見到石頭破碎之後,他才可以表現出適當的疑惑。

其次,找薛佳慧談談,將筆記本給她看,她曾經說過自己做過一期宇宙異種觸蛸相關的節目,肯定對它有所了解。雖然當時她沒有看出發光的石頭是觸蛸的卵,因為發光的礦石實在太多了,普通人根本不會聯想到宇宙異種,但是如果給她看觸蛸的圖片,她一定認得出來。他記得薛佳慧說過,觸蛸是一種寄生類的宇宙異種……他們的處境很不妙了。

最後,他們得再一次進入安妮的屋子,查看有沒有閣樓——這一步有點麻煩,他還沒有想好是當晚夜探還是次日硬闖……那裡肯定有什麼被遺漏的線索。

“齊樂人!來看這個!快來!”呂醫生突然大叫了一聲,驚得齊樂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杜越,幫我移一下這個書架,我拉不動!”

杜越應聲上去幫忙,輕輕鬆鬆就將書架推到了一邊,露出書架後鐵門那扇塵封的大鐵門。

三人久久地凝視著這扇門,呂醫生開口道:“……嗯……看來這下麵……有不少秘密……”

“不太懂,會有危險嗎?”杜越抓了抓頭發,十分苦惱。

“不清楚哇,不過我們先得找到打開電子鎖的工具才行吧,這看起來是需要什麼身份認證卡片一類的東西?”呂醫生指著電子鎖說道。

齊樂人冷冷道:“重點是,這個村莊的發電廠早就沒在運作了,村裡所有建築的電路都不通電了,但是這個電子鎖為什麼有電?彆告訴我裡麵的電池是核能的。”

呂醫生吞了吞口水,緊張兮兮地說:“按照恐怖片的套路這扇大門後搞不好有個地下……呃……工廠。”

齊樂人明白他卡頓的地方是想說什麼,因為他也想到了同樣的東西——這個地下室的大門後,也許是一個巨大的生物實驗室,他們研究的東西,或許就是“利維坦”。

☆、二十五、星際死亡真人秀(八)

豪華洋房下的地下生化研究所病毒泄露造成動物和人類變異——這個被初代生化危機遊戲發揚光大的傳統恐怖遊戲套路是如此耳熟能詳,以至於當三人發現這個極地村落的地下可能藏有巨大空間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地下研究所。

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造成這個星球文明滅絕的罪魁禍首,也許正是來自於這個地下研究所,最要命的是它已經被釋放了出來。

齊樂人不禁冷汗涔涔,半晌才道:“你有找到ID卡嗎?”

“沒有啊,按照套路……呃,按照實際情況,這種重要的身份識彆卡片不一定會隨手放在這裡……我看看……電子鎖上的文字看不懂,不過這個好像是按指紋的。”呂醫生仔細盯著電子鎖看了一會兒。

“彆鬨,我們連ID卡都找不到,彆說指紋了,這裡根本沒有活的智慧生物了。”齊樂人說。

“我們再找找吧。”呂醫生不抱希望地說。

三人找遍了地下室,依然一無所獲,隻好重新將書架推到鐵門前擋住,離開了地下室。臨走前還搜索了一下這間屋子,的確發現了一間閣樓,但是裡麵隻有一些舊家具,並沒有他們需要的重要道具。

這個星球的自轉周期是二十四個小時,齊樂人記憶裡的宇宙標準日換算成這個星球的時間應該是每天二十個小時,來到這個星球後每天多出來的四小時就讓人覺得這一天特彆漫長,特彆困倦,特彆想睡覺,顯然這個副本還調整了一下他們的生物鐘。

呂醫生哈欠連天,齊樂人也沒好到哪裡去,杜越倒是越夜越精神,不愧是年輕人,體力真好。三人正走在前往教堂的路上,齊樂人負責挑起表演的大梁,這對一個乾過臥底任務的人來說真是小菜一碟了,他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勞拉和弗朗西斯在一個山洞裡找到了發光的石頭,我有點惦記它,總覺得……”

呂醫生演技僵硬:“我也覺得它好像有點問題。”

演技廢柴的杜越乾脆不說話了,低頭默默跟著走。

“總之去看看吧。”齊樂人說道。

“對對對,我們去看看!”呂醫生躍躍欲試。

簡直像個春遊的小學生,齊樂人在心裡吐槽了一番小夥伴的演技,希望觀眾們不會看出問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極晝的夜晚,太陽徘徊在地平線附近,但是它不會再下落了。這毫無溫度的冷光絲毫不能讓人感受到溫暖,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都穿了超薄恒溫服,極地的這個溫度足夠讓養尊處優的未來人苦不堪言了。不過對齊樂人來說這並不是問題,感謝瑪利亞的聖光賜福改造了他的身體,讓他並不懼怕寒冷。

教堂已經近在眼前,三人推開門走了進去,穿過一排排座椅來到教堂的偏廳,那個發光石頭所在的地方。

它已經不再發光了,黯淡得像是一塊在普通不過的石頭,可是……

這塊“石頭”被撬開了。

碎成兩大塊的石頭中央是一個雞蛋大小的孔洞,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某種像是乾涸黏液一般的物質遺留在孔洞裡,暗示著它們這並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三人都沉默了,哪怕他們早已從任務提示裡得知了這個訊息,然而真正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們仍然會情不自禁地感覺到恐懼——潘多拉的魔盒已經被打開,毀滅文明的怪物已經被釋放了出來。就在這個被激光網隔離出來的極地村落裡,即將開始一場恐怖血腥的大屠殺,而他們對儈子手還一無所知。

“嗯……這個石頭……不太對勁啊。”呂醫生乾巴巴地說。

齊樂人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石頭:“它的表麵為什麼不發光了?”

“我也不知道啊……是誰把它弄碎的?石頭裡麵好像有東西。”呂醫生假裝不知道,努力表演給億萬光年之外的觀眾看。

“明天集合的時候問問吧。”齊樂人說道,“還有,我有點事情想問薛佳慧,半夜三更一個人上門不太禮貌,你們陪我一起去吧。”

“三個大男人半夜去敲妹子的門也沒禮貌到哪裡去啊。”呂醫生吐槽他。

“實在是……等不及。”齊樂人喃喃道。

他知道自己的舉動有點風險,因為從觀眾視角的邏輯來說,他不應該知道這塊石頭裡跑出來的怪物是宇宙異種觸蛸,所以他突然去找薛佳慧了解觸蛸的情報就顯得格外突兀。齊樂人打算先找個合適的話題切入——賀億。

齊樂人相信,薛佳慧一定對賀億的失蹤耿耿於懷,他決定從這裡入手,先談談安妮的屋子存在閣樓的可能性,然後找機會讓她辨認一下他們剛才從景思雨屋子的地下室裡找出來的筆記本,看看裡麵那張手繪的疑似章魚一類的生物是不是觸蛸。

不管是與不是,齊樂人都會從薛佳慧嘴裡儘可能多地套出觸蛸的信息來,畢竟她做過關於觸蛸的節目,恐怕是這群人裡除了安妮之外最了解這種生物的一個了。

三人離開教堂,沿著清掃出來的道路向薛佳慧的屋子走去,路上呂醫生還和齊樂人聊起了今天發生的這起離奇失蹤案。

“兩個大活人,究竟是怎麼從屋子裡突然消失的啊,難道真的存在一間我們沒有發現的房間?”呂醫生嘀咕道。

“難說,現在想想,我們的確漏掉了不少地方。當時我們專心尋找地下室,但也許安妮的屋子沒有地下室,卻有閣樓呢?又也許她的屋子裡有什麼隔間暗室呢?還有她屋外的那根排氣管,方形的,那麼粗,從屋頂一直通到地上,要藏兩個大活人不在話下。”齊樂人說。

呂醫生扁扁嘴:“又回到了那個問題,他倆為什麼要藏起來?”

“因為害怕。”杜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