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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這種東西,又不是憑空產生的,他之前的大學是標準的理工科,沒有任何幫助,於是,公司給他請了專業的表演老師,讓他先學一下。

可能是感悟程度不夠,南齊上了幾次表演課隻覺得自己的尷尬症都要犯了,唱歌跳舞還可以,但把鏡頭懟到他麵前,讓他情緒變化或喜悅或難過,他就怎麼也不適應,於是,每次的表演課他都是炸著毛去的。

現在抱著柏知,和扛炸♂藥包去獻身差不多,南齊一鼓作氣,大步走向表演教室。

老師是個中年男性,話劇出身兼著大學的教授,來星海教課純粹是人情,看到南齊來找他上課還有點詫異,他看得出南齊還沒有開竅,每次上課和受刑一樣,一到下課就咻的消失,沒想到今天提前來找他,咦,還帶了個小孩子。

雞血上頭的南齊準備迎難而上,拿下演技這個難題,哪怕老師今天讓他表演一塊石頭,他都會努力完成的。

學生狀態不錯,老師自然也樂見其成,理論部分時間不多,很快就開始到實踐部分,剛還儒雅溫和的老師瞬間入戲,演的是個挺經典的電影片段,幫派裡的警方臥底被發現,生死關頭為自己辯解。

戲中戲的情緒,很考驗細微之處的變化,臥底本是個正直純善的警察,因為任務在身潛伏在幫派之中,為了取得信任違心做了不少事情,手上也沾過鮮血和汙泥,但在快要暴露的當口,他又要快速壓下心底的慌亂,不能漏出任何惹人懷疑的地方,反倒像個心狠手辣的小人。

南齊一聽,眼前就發暈,等等,這個情緒是怎麼表達來著的?老師先讓他模仿,演過一遍之後他還是有些迷糊,這個難度不是給新手的吧?

一邊抱著隔壁老師給她的瑜伽球在門口玩的柏知,也安安靜靜的湊過來,連瑜伽球滾遠都沒有發現,等老師演完一遍出戲,耐心的給南齊講這裡麵的情緒變化,看著南齊仍舊暈圈的眼睛,有點想歎氣。

但這個時候,柏知舉手,引來老師的注意之後,就自然而然的動起來,完全就是老師剛才的動作,甚至連一些細微的手指捏緊,暗壓眼尾的動作都學出來了,沒有過分誇張,也沒有情緒表達不足,恰到好處,明顯就是通透了其意。

模仿,是表演的第一步,這一點,柏知做的滿分。

“好。”老師惜才,南齊教了快一周還沒有開竅,柏知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就能領悟,當即就欣然地演起下一段,看看柏知能不能跟上。

柏知也不去旁邊追瑜伽球了,跟上老師的節奏,學了起來。

讓旁邊卡不進去氛圍,默默被遺忘的南齊,咬住了衣角,他現在真的要表演石頭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論,大家想知道這幾章還能看到科技樹在發光,為什麼第一章的背景辣麼破那麼舊

因為,我參照的是羅布泊附近……

(乾旱偏僻,氣候惡劣,難以生存,幾乎沒有村落和人類活動,適合某些科研活動_(:з」∠)_)

PS:我覺得,多給我幾個麼麼啾,明天就能肥一點,認真臉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表演藝術中,常分為體驗派、方法派和表現派,當然,實際的運用中,演員不可能是純粹的某一派彆,其中體驗派最為大眾所提及,“沒有體會過愛恨情仇,怎麼能演出深刻來?”這句話,就是體驗派的典型代表。

相應的,有些人是反感小孩子演一些內容深刻的劇情的,因為他們覺得,孩子什麼也不懂,隻是模仿根本不解其意,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所以童星基本上都是本色演出,孩子氣的天真爛漫,僅此而已。

好在表演老師不是體驗派的擁護者,他覺得演技不分年齡,固然成年人能更好的體會感情,但孩子卻多一份靈氣,就像在場的兩個學生,南齊已經上了多節課還沒有進門,柏知就是玩瑜伽球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卻在看完他的動作之後,能完整的演出戲的意來。

有句話說的沒錯,人和人的差距,可能比人和動物的差距還大。

老師演了幾段戲,看柏知都能跟上,滿意的笑了笑,給旁邊的南齊甩了一個眼刀,問他們兩個,聊聊剛才的戲裡麵,人物在想什麼。

南齊是看過這部電影的,也知道剛才那個臥底的結局,從答案推原因,總會容易一點,“這個角色很悲劇,但也很偉大,最後為自己的心中正義犧牲,也值得。”

表演老師點了一下頭,讓柏知說。

沒前因沒後果,就表演了幾段片段,柏知反應了一會兒,才皺著眉頭,“憤怒,還有點壞!”她有點說不上來那種複雜的情感,就用比喻進一步解釋了一下這個壞,是什麼意思,“就像自己的杯子碎了,也想摔碎彆人的。”

“不錯,說的很好。”和剛才的點頭不一樣,老師居然為柏知鼓了鼓掌,在南齊一臉懵圈的表情中,歎口氣,好歹還記得這才是自己的正經學生,就耐心的和他解釋,“你剛才的答案太表麵,小家夥說的反而深刻。”

過剛易折,說的就是這個臥底,心中的光明過於純粹和極端,到了幫派之中為了偽裝自己,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時,他隻能強壓心底的反感,催眠自己這隻是暫時的,但他在幾次被識破的危機之中,違心的做了更多的壞事,到最後,反倒是他這個好人,比壞人還壞。

心有不甘,所以憤怒,但長期的兩種極端情緒讓這個角色,其實已經開始改變本性,惡人,不就是從開始為自己找借口,認為惡是理所當然開始的嗎?角色最後的毀滅,並不是這個角色的主動犧牲,他是被動的,他是迷惑的,頓悟之中有著悔恨,也有著憤怒和破壞欲,善意和惡意在最後的時候交融,已經分不清自己立場的臥底,在生命最後一刻拖著其他人同歸於儘,畫了一個倉促的句號。

這才是臥底角色的複雜性,可悲,卻咎由自取,要不然,當年出演臥底的演員,也不會一舉奪得最佳男配。

南齊說的,還是太表麵,屬於這個角色催眠自己的情緒,柏知說的,卻是這個角色真正的掙紮。

哪怕知道這話有點打擊人,但老師還是想說,果然,天分比努力更重要。

南齊被老師細細的講戲,柏知就沒事人一樣的跑去追自己的瑜伽球,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大版的皮球,拖著它跑來跑去的玩,留給南齊一個蹦蹦跳跳的背影。

這麼掰開來說,南齊總算是知道自己的理解局限在哪裡了,老師看他終於沒有那麼迷糊了,轉了話題,問起柏知來。

他帶過不少學生,對柏知這種天分派的自然欣賞,再加上這小孩子很投他眼緣,自然就感興趣起來。

“哦哦,這是陶柏知,之前和我一起上節目,她是我家孩子。”南齊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大,剛才隻能演石頭的鬱悶立刻被甩在腦後,驕傲的介紹起柏知來,他也沒有問過淩婭,默默的把柏知圈成自家孩子,可嘚瑟的開始炫耀。

這個模樣,和朋友圈天天曬娃的家長差不多。

老師還是第一次見南齊在他麵前說這麼多話,但聽到南齊說,小家夥也想當明星的時候,有點收徒之意,但想想柏知才五歲多,還有太多的不確定,乾脆折中,讓南齊以後上課,可以把柏知帶上。

而且,老師覺得,在柏知的對比之下,能鞭策一下南齊的學習進度。

南齊也有點驚訝,他當然知道這個老師有多麼難請,剛才帶柏知過來也隻能讓小家夥在門口自己玩,沒想到老師居然允許他帶著柏知來上課,這、這劇情,簡直就是‘陪朋友去麵試結果自己被選上’的翻版啊!

轉頭再看走廊邊撒歡追瑜伽球的柏知,南齊覺得,自己像是主角旁邊的小弟,不不不,一定是錯覺。

◇思◇兔◇在◇線◇閱◇讀◇

告彆表演老師,南齊帶柏知去他的練習室,裡麵有著舞團在排練,都是熟人,他抱著柏知,柏知抱著瑜伽球,艱難的繞開障礙物,總算是進去了。

門一開,音樂聲就傾瀉而出,領舞老師轉頭一看,嘿,這粉色瑜伽球成精了嗎?自己長腿開門?

等南齊放下柏知,領舞老師才發現南齊帶了個小朋友,和表演老師不一樣,舞團裡都是年輕人,自然也知道前陣子的熱搜‘甜版小惡魔’,一看到柏知真人,和見到愛豆的迷妹一樣。

身邊都是小哥哥小姐姐,柏知仰頭,滿視線的大長腿,她拉了拉南齊的褲子,“大南齊,你要來上舞蹈課了嗎?”

“我是編舞,厲不厲害!”逃離演技這個話題,南齊就自信多了,他可是唱跳俱佳小天王,腰要得意的叉起來。

什麼breaking、house燥起來。

南齊的舞團偏街舞係,舞蹈動作都很有力量,還有一些是武術的變形,利落又酷帥的動作,把柏知看的腦袋一點一點的。

她隻看過岸岸的芭蕾舞課,腰肢柔軟,指尖上仿佛有月光的那種,這種搖晃的音樂聲裡恨不得讓熱血燃燒的現場,讓柏知都快變成星星眼了。

南齊跳出一身汗,故意湊過去拿汗滴柏知,旁邊的小姐姐們嫌棄的把南齊擠走,圍在柏知身邊和她說話,還教她動作。

尤其是裡麵兩個不苟言笑的女舞者,之前還教過南齊一段時間,嚴格如冰霜撲麵,但對柏知簡直如春天般溫暖,鼓勵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哪怕動作記錯了,也是鼓掌誇很棒。

南齊:“……”

what?難道這種被體貼關懷的劇本,不應該是他拿的嗎?

什麼人氣小天王,舞台King都是騙人的嗎?

演技課上碾壓他,被表演老師誇也就算了,練習室裡他好歹也是視線焦點,柏知和小鴨子學走路一樣,動作笨笨的也能被誇?

南齊覺得,自己小弟的劇本都拿不穩了。

沒耽誤舞團繼續排練,南齊左臂夾著柏知,右手扛著瑜伽球,提前結束了星海的內部參觀計劃。

今天份的打擊已經足夠了,下次再說下次再說。

柏知和貓差不多,被攔腰抱起的時候四肢放軟,拉成液體的條狀,被南齊夾起來也不嫌難受,還左扭右扭的四處看,還是遇到了南齊的經紀人,當麵給了南齊一個白眼,把柏知救下來了,“你這是抱孩子還是卷被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