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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屍的身份成謎,刑具的秘密也無從知曉。越溟川皺了皺眉,從身上把那幅地圖拿出來。

從飯堂出去,外麵被分為兩個區域,一個是供這裡的孩子休息的宿舍,另一個則是每日提供眾人學習生活的活動室。

剛剛他們在飯堂中看到的男孩舒雨,從飯堂內出去便不知所蹤,之後宋南醉又在這裡的櫃子中看到了躲在其中的他,且被他藏起來的刀子上還沾染了些許血跡。

這期間男孩去了哪裡?在他身上又發生過什麼?

越溟川一直認為,他和宋南醉之所以能看到舒雨的幻想,一定並非偶然,他一定也像冷凍庫中的那個被困死者一樣,有信息想要傳達給他們。

但是現在,他們又該到哪裡去尋找有關於他的線索呢?

“宿舍。”

越溟川正思索著,突然聽到宋南醉這麼說。他不由得將視線投向他。

宋南醉問:“在想那個舒雨?”

越溟川點頭。

宋南醉道:“我也是,從我們一進到飯堂,所有事感覺就都圍繞著他展開。先是在飯堂看到他,接著我通過他看到許多記憶碎片,再接著我們來到這裡,又看到他留下來的日記殘頁,之後又遇到乾屍,看到刑具……我總感覺那些也都同他脫離不了關係。”

越溟川聞言,眼角跳了跳:“你的意思是,乾屍和刑具,也都和那個叫舒雨的男孩有關?你懷疑那個乾屍是舒雨?”

宋南醉搖頭否定:“身高體型都不像,我隻是有個猜測……”

越溟川還在等著他說,他卻忽然沒音兒了,等了片刻,越溟川不禁追問:“什麼猜測?”

宋南醉看了他一眼,道:“那具乾屍,有可能是被舒雨連累才變成那副樣子的。”

說完他又甩甩頭:“不過,我也隻是亂說,沒有依據。”

越溟川揉揉他的頭:“我們目前到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事都不能說有絕對的依據。”

宋南醉抿了抿唇,道:“我隻是有一種感覺,一種模糊的印象,印象裡舒雨曾躲在這裡,大家找不到他,十分著急,之後他宿舍的人一起出來找他,終於還是有人發現了他。舒雨看到來人很著急,也很絕望,抓住對方急切的想要說什麼,似乎想要告訴他一些很緊急的事情,可沒等他說出口,那個找到他的人便被另一個人抓走,帶到了那道暗門裡。”

宋南醉閉上眼,努力想要將那模糊的感覺窺探清晰:“暗門裡有什麼,沒人知道,隻是在那一天後,舒雨和那個人全都不見了。接著沒過兩天,廚房突然失火,很多人忙著救火,場麵十分混亂,不過在那次火災之後,大家就不再尋找舒雨,也不再找那個人了,沒人知道為什麼,也沒人知道怎麼回事。”

宋南醉重新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著越溟川:“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屬於誰的記憶,更不知道是真是假,它們像是被人強行塞給我的,可又有些像是本來就存在我腦中的,我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越溟川捏捏他的肩膀,道:“或許這都是舒雨傳遞給你的,他想通過你,讓你幫他完成遺願。”

宋南醉垂下眸,不說話。

他並不認為這是來自於舒雨的記憶,可究竟是誰的,又是如何跑進他腦中的,他又完全不知道。

“走吧。”越溟川將地圖收起來,拉起他的手道:“先從這鬼地方出去,然後到宿舍去看一看,我有預感,我們在宿舍一定可以找到許多有用的線索。”

從飯堂的正門出去,倆人沿著走廊又往前走了一段。

根據地圖顯示,宿舍區域緊挨著飯堂。

越溟川一邊走一邊偷眼去看他的南醉,他見宋南醉一直低垂著眼,出神的望著地麵,仿佛有什麼心事。

他忽然想起,宋南醉剛剛來到自己家的時候,就總是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明明年齡隻有那麼一點,可麵上的表情卻總是那麼凝重。

他看不慣他一臉沉重的樣子,便去搜羅各種笑話,變著方的哄他開心。

孩子嘛,該哭的時候就哭,該笑的時候就笑,不管他之前曾經遭遇過什麼,越溟川總是希望他在記憶深處能夠記住自己最開心的一麵。這樣等到將來長大,再回首當初,唇角總會是上揚的。

後來在他的不斷努力下,宋南醉總算不天天崩著個陰鬱麵孔了,他在宋南醉臉上看到的笑容也多了許多,而他自己也因此受到感染,心情隨之放鬆了不少。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就算宋南醉越長越大,性格越來越古怪,人也越發不苟言笑起來,不過他到底沒再在他的臉上看到如此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不知道此刻讓他產生心事的人會是誰。

是那些因誤點鏈接而神秘失蹤的人,還是進到遊戲後可悲慘死的人,亦或是在另一條線路上未知奮鬥的人。

越溟川的心打從一進到這遊戲裡便覺得十分不安,開始是對自身恐懼的不安,之後因為見識到有人遇難死亡,從而對他和南醉能否存活下來感到不安,再然後是對他們可否順利逃離的不安。

一個個不安不斷疊加,摞在一起,可此時此刻,他雖仍有不安,但隻要拉著這隻手,身邊跟著這個人,就算有再多的不安,他也可以使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一直以來,他總以為南醉之所以變得和小時候不一樣了,都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引導和影響,但其實他沒發現,冥冥之中,自己也被他影響改變了許多。

這麼想著,越溟川連看宋南醉的眼神都又柔和了幾分。

他捏捏宋南醉的手,正低笑著想要同他說說話,轉變一下心情,可正當這時候,無比寂靜的走廊中,卻陡然響起一陣低沉的鋼琴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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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遊戲第三十二天

鋼琴聲響起來的一瞬,越溟川和宋南醉同時停住腳步。

接著,那種直擊心靈的低沉聲響又響起第二聲、第三聲……每一次發出聲響,琴音都比之前要高一個音,好似是誰故意慢吞吞的,按照順序按下每一個琴鍵。

越溟川聽著這一下又一下的聲響,頭皮略略有些發麻,手心裡也沁出不少細汗。雖然在這個充滿詭異氣息的福利院中,發出怪聲、見到怪異景象早已不算稀奇,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琴音根本就是圍繞在他周圍響起的,聽著這個聲響,他根本無法分辨琴音發出的具體方位。

再看宋南醉,此刻也是繃緊神經,兩眼直直的注視前方,手也用力攥緊,整個人都是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

越溟川用力甩甩頭,深呼吸口氣,接著將宋南醉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小聲問道:“還好嗎?”

宋南醉回過神來,側目睨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越溟川在他手上捏了一下,道:“跟著我,小心一些。”

話剛說完,琴聲突然“咚”的一聲,緊接著原本空曠寂靜的走廊內,突然燃起一片耀眼的火光。

兩人下意識眯了眯眼,等再把眼睛睜開,眼前突然多了好幾個人。

這些人表情慌亂的在走廊上穿梭,他們身上穿著統一花色的棉質睡衣,全都張大嘴巴尖叫著、奔跑著,隻不過和在飯堂時一樣,越溟川和宋南醉隻能看到他們的影像,卻根本聽不到一點聲音。

兩人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站在原地,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一切。

越溟川覺得,他們一定是再次進入到了那個叫舒雨的男孩的記憶之中。

之前在飯堂,他們看到舒雨藏刀的奇怪舉動,之後他引導南醉在廚房的櫃子中找到他,又讓他們遇到乾屍和發現了暗室中的詭異刑具。

如今,他又把他們引入到這裡,並重現了過去的景象,放映給他們看。

越溟川認為,他一定也是希望能夠傳遞給他們一些有關於他的訊息。

但是他努力找了半天,卻始終沒能在這裡發現舒雨的身影。

越溟川不禁皺眉,難道他猜錯了?難道這並不是舒雨所製造出來的幻象,希望他們來替他完成什麼遺願?

他正琢摸著,宋南醉忽然用力拽了他一把。

越溟川順著看過去,就見宋南醉直直的盯著自己,眼裡似乎有話想要向自己表達。

他回望了他片刻,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握緊他的手,快步向前跑動。

越溟川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跑了多遠,隻是等他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衝進了一間房內。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他來不及去觀察房中有什麼,急切的扭頭尋找宋南醉。

所幸宋南醉就跟在他的身旁,隻是他兩眼發直,臉色異常難看。

越溟川不知道他怎麼了,趕忙伸手將他拽到懷裡。

好一會兒後,他才感覺懷中的人慢慢放鬆下來,整個人的氣場也恢複到他本來的樣子。

越溟川抬手摸摸他的頭,又把他抱得緊了一些,問道:“剛剛怎麼了?又看到了奇怪的畫麵?”

宋南醉在他懷裡搖頭,也不說話。

越溟川真是擔心極了,“看你臉色很不好,哪裡不舒服?”

宋南醉伸出兩隻手臂,抱住他的腰,接著慢慢仰起頭,踮著腳尖,在他唇上輕%e5%90%bb了一下。

“我剛剛看到‘他’了。”

越溟川沒反應過來這個“他”指的是誰,問道:“哪個‘他’?”

宋南醉有點彆扭:“……你鬼兒媳。”

許久未曾現身的鬼兒媳突然又跑了出來,越溟川十分重視的問:“他……怎麼了?這次又給了你什麼提示?”

他還記得之前幾次鬼兒媳現身,總會帶給南醉不同的通關提示,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到底為什麼會幫助南醉,但到底他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或者說是站在南醉這邊的。

那於他們而言,對方就是友非敵。

這麼一個幫手,在下線許久之後又突然現身,越溟川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一定又是來給他們送提示的。

然而這一次,越溟川猜錯了。

“他沒給什麼提示,是我在火光中看到了有關於他的影像。”

宋南醉放開他,垂著眼睛猶豫半天,道:“看是看到了,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他垂在兩側的雙手用力緊了緊,又突然放鬆:“我可以先不說嗎?”

越溟川親親他的額頭,柔聲道:“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他抬頭粗略環視了一眼他們所在的這處地方,拉著宋南醉在一個凳子上坐下,道:“先休息一下吧。”

宋南醉頭突突的疼,耳朵還有些耳鳴。

他忽然覺得十分疲憊和困倦,但大腦的高速運轉又使他無法停歇,得不到休息。

剛剛在火光中,他再次看到了那個總會向他打招呼,對他笑的男孩。

這一次,對方仍舊像之前一樣,笑著對他揮手。

不知道是不是越溟川總拿他來打趣自己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