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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李暮夕 4490 字 6個月前

們走。”

他的話言簡意賅。

事到如今,怎麼可能交出來?

特區是中方大力支持才建立的,在這兒,國人是有很大便利和權力的,司仲城礙於這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陷入了僵持。

直到碼頭東南的山道上傳來了車子的急刹聲。到的是幾輛軍卡,載著荷槍實彈的武警,穿著黑色的作戰服,端著槍,訓練有素地一個個跳下了車,不刻就把司仲城一堆人給圍了。

卞嵩林和一個兩杠四星的大校走出人群,隔著幾米遠和司仲城對峙。

“卞參讚,您這是什麼意思?”司仲城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卞嵩林卻神色如常,談笑風生,他還笑著和司仲城打商量:“鬨成這樣,對咱們都沒有好處。這幾位是我的朋友,還請司先生高抬貴手。”

語氣是客氣的,可身邊這幫武警,端槍的手都沒有抖一下,一排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準司仲城和他手底下的人。

司仲城的麵皮狠狠抽了抽,深吸一口氣,才能平息怒火:“這是我家裡那個老頭子費了大力氣才弄來的,你們想拿走就拿走,沒那麼容易吧?卞參讚,我敬重您,但不代表我怕你。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卞嵩林笑道:“您說出了我心裡麵的話。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您在這地盤上做生意,哪樣兒不需要上下打點?今天和平收場,咱們以後也能互助互利,可您今個兒要是非要傷咱們的感情,我敢保證,您這生意以後也肯定做得不大順利。您那些醫院啊,場子啊什麼的,三天兩頭臨檢關門也是常有的事兒。還有您這些碼頭,直接歇業都是正常的。”

卞嵩林頓了一頓:“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是做朋友好呢,還是非要拚個你死我活的?”

他說的也真是難聽,可是話在理,一切都剖開了,也省得拐彎抹角。

司仲城沉默了。

他毫不懷疑,卞嵩林有這樣的能力。

雖然他司仲城也有關係和人脈,但是,為了一樣RA材料和他徹底交惡,為了一項買賣讓以後的買賣都要費大勁,是不是劃算?

“讓他們走。”最後,司仲城帶著人離開了。

當然,他也不是個軟柿子。有些時候,情勢所迫,隻能暫時妥協,但不代表沒有彆的辦法了。在這金三角,他要給卞嵩林麵子,可這幫人回了燕京城,他再動手就沒什麼顧忌了。

這個道理,卞嵩林也是明白的。

他讓阿布給周宜雨打了一個電話。

其實,這也在他的計劃之中。RA放在他手上也沒有什麼用,因為他根本沒辦法鑒彆出來。原本的計劃,是誘使這幫人來彆墅,借他們的手鑒彆出真正的材料,在最後關頭把材料截下來。

可惜,除了紕漏。

周宜雨給他的時間,出了偏差。

雖然隻是毫厘,對於方戒北和駱雲廷這樣的專業人員而言,差之毫厘就足以完成任務了。

不過,司仲城也不是個願意當冤大頭的。

占山那老頭已經病入膏肓了,他手裡這些產業,早晚都會到他手裡。RA的買方是本地很有威望的大鱷,這買賣賺的那點錢他到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項買賣帶來的後續效應。

錯過這次機會,就很難和那位搭上線了。

所以,RA他誌在必得。

……

“走吧,早點回去。”卞嵩林讓人給他們換了隻船,在岸邊朝他們揮手。

方戒北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國?請你吃飯。”

“幫了你這麼大忙,一頓飯就想打發了?滾吧!”

起風了,浪花一個一個接連不斷地打到岸邊。隔著江水,幾人對視一眼,忽然不約而同站直了,衝他敬了個軍禮。

船兒走遠了,帶著兩位老學究三十年的研究成果,在水天一線的江麵上緩緩消失,回到了故土。

第079章 結婚

第079章結婚

農曆正月初一, 春節, 宜喬遷、宜辦喜宴。

出門前, 方辭很悶騷地穿了漂亮的新大衣, 雙層呢子,短款、直襟,下麵搭了條酒紅色的鹿皮包%e8%87%80裙,還難得穿上了黑絲,網麵的,踩了雙黑短靴。

頭發還特地燙了個卷, 發梢內蜷, 彎得很大。

方戒北看到她,皺起眉:“你怎麼穿成這樣?”

其實挺好看的, 比平時要嫵%e5%aa%9a,也不過分,反而更加嬌俏可人、青春活力, 但是, 方戒北真不想她穿成這樣上大街:“把黑絲脫了,裙子去換了。”

方辭就不開心了:“買到現在沒有穿過。”

“太暴露了。”太性感了。

“哪裡暴露了?”她就是不願意換。

方戒北擰不過她,隻好冷著臉, 給她把大衣前襟的兩排扣子都扣了上去, 拉了她的手出了門。

開車到了楊莊站,方戒北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 拉著她在路上走了會兒,停在一扇門前。

兩人站在台階上, 仰頭望去。

上書某某區民政局婚姻登記處。

地方挺老的,卻打理得很乾淨,門口兩邊放著兩盆高大的盆栽,大冬天還枝繁葉茂,葉片鬱鬱蔥蔥,叫不出名字。

方辭的小手一隻插在大衣兜裡,一隻被他捏在掌心。到了門口了,那種激動的、忐忑的心情更加劇烈。

她雙眼明亮,深吸一口氣,仰頭看了他一眼。

方戒北也低頭看了她一眼,緊了緊掌心的小手。

方修賢和周嵐一早打算要跟他們一塊兒過來的,但是被他攔了。他說,都快三十的人了,結個婚還要勞師動眾拖家帶口地過去,這不被人家民政局的同誌笑話嗎?請您們幾位行行好,彆讓咱們再丟人了。

方修賢和周嵐這才作罷。

“哥,我有點緊張。”她捏緊了他的手,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似乎這樣看著他,他就能給她力量,給她勇氣。

方戒北沉默了會兒,低下頭,悄悄和她說:“說真的,我也有點。”

方辭睜大了眼睛。

印象裡,方戒北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咬定青山不放鬆的人啊。他也有緊張的時候?方辭獵奇心上來,反倒不緊張了,笑嘻嘻地望著他。

每當她露出這種表情,方戒北就知道她要使壞了,先下手為強,一個“糖炒栗子”敲在她腦門上:“都要結婚了,還打算憋什麼壞兒呢?”

方辭用空著的一隻手揉著腦袋,控訴他:“沒良心!”

“你還沒大沒小了?”方戒北撈起她的腰,使勁瘙她的腰。

方辭笑得都快岔氣了,大聲道:“方戒北,你混蛋!我不跟你結婚了!我要回去,這婚我不結了!”

“不結?你還敢不結?”他更加發狠,把她扛到了肩上,直接大步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乾什麼乾什麼呢?”櫃台後負責登記的人員見了,連忙起身喝止,“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個小姑娘,丟不丟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方戒北忙道:“這是我媳婦兒,鬨著玩呢,不好意思啊,咱們是來登記的。”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方辭踢打他:“誰要跟你結婚!不結!”

“你們到底結不結啊?”登記的阿姨都不耐煩了。

兩人一聽,不約而同停下了手,方戒北放下她,方辭訕訕地扁了扁嘴,不鬨了。接著,又異口同聲大聲嚷道:“結!怎麼不結?”

阿姨都氣笑了,無可奈何地搖著頭,伸手過去:“把戶口簿、身份證、照片都拿出來。”

戶口簿和身份證是帶了,方戒北拿出來遞了過去。

可照片——方辭摸腦袋:“什麼照片啊?”

方戒北說:“合照,前兩天去拍的,你忘了?”他把三張兩人肩挨著肩、臉頰碰著臉頰的照片也遞了過去。

方辭捶%e8%83%b8頓足:“原來這就是結婚照啊?天,我那天還以為是順手拍著玩的,我都沒擺poss,衣服還這麼土,啊啊啊啊……能不能重拍啊?”

她也真是膽大包天,伸手就想去撈那照片。

登記阿姨手裡的簽字筆狠狠敲在她手背上,嚇得方辭忙收了回去。

阿姨見了那麼多結婚的年輕人,還沒見過這樣的,一直和藹的臉都板了起來:“來都來了,為著張照片還要來來回回地趕哪?”

方辭點頭如搗蒜:“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了。”

方戒北摸摸她的腦袋,把她連人一塊兒摟到懷裡,跟那阿姨說:“她也就是說著玩呢,您忙您忙,我們領完就走,不耽擱您的時間了。”

自家的姑娘,自己欺負可以,讓旁人說,哪怕沒有惡意,他也得護著,不能讓她下不來台。

幼稚又怎麼樣,長不大又怎麼樣,他當初喜歡的不就是她的這一份兒真和對他的依賴嗎?

方戒北還是國防生的時候,一個班的有個南京來的小夥子,是律師世家出身,卻和一個家世一般、還高中就輟學了的姑娘結了婚。當時,周邊有人明裡暗裡地打聽,表麵上不說什麼,背地裡說他腦子抽風,兩人根本不相配。

方戒北倒沒有這種成見,也從來不說人家的閒話。

有一次路過廁所的時候聽到兩個信息工程係的低年級女學員在議論,說龔亮的未婚妻昨天剛來過,土裡土氣的,還沒什麼文化,長得也不怎麼樣,龔亮到底是怎麼瞧上她的啊?是不是眼瞎了。

另一個說,誰知道呢,沒準人家活兒好呢。

後麵越說越難聽。

他有點聽不下去,去旁邊的露天水池裡洗手,水龍頭刻意放得很大。背地裡說人,到底是不光彩的,兩人嚇了一跳,馬上止住了說話聲,灰溜溜地跑了。

龔亮後來和他一塊兒去野外作訓,無事的時候說起這事兒,說謝謝他,其實他當時也是知道的,這些人經常背地裡說小梅,但是嘴長在人家身上,他又不能給他們封起來。而且他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把這些女的給揍一頓吧,隻能那麼忍著。

被方戒北刻意打斷了一次後,那幫女學員倒不怎麼說閒話了。

一是忌憚他,他這人作風正,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二是那些女學員,不少明裡暗裡都對他有好感,在喜歡的、崇拜的男人麵前,總不能把自己卑劣、狹隘的那一麵表露出來。

女生啊,還是很要麵子的。

方戒北心裡卻不以為然。

有些女生啊,表麵上光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