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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李暮夕 4554 字 6個月前

不吃都是正常的, 餓極了連蛇、蟲子都吃。

對他來說,有就吃, 沒有就不吃。

很簡單。

方辭冷笑:“你就巴望著我餓著啊?”

方戒北笑而不語,低頭咬饃饃, 喝一大口粥。

他不搭茬,方辭就沒了發揮餘地,憤憤地繼續啃饃饃。

再往前走就不能開車了,他們開始棄車步行。領隊的把他們分成了四個小組,就是按照之前住店那樣分的,他和三個教練員分彆帶一隊,正好。

方辭換了身保暖的運動衣,明明挺平坦的路,她手裡還拄著登山杖,東戳一下,西拍一下。方戒北看得礙眼,過去握了杆子,一手搭在她腰後指導她:“這玩意兒要這麼用……”

眾目睽睽的,方辭也不跟他鬨,隻是橫了他一眼。

教完後,方戒北平淡地鬆開了她,隻是鬆手的時候,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拍。

方辭:“……”

楊悅和阿誠從後麵過來,不巧也看到了。楊悅正喝水呢,差點一口噴出來,捂住%e8%83%b8口不停緩氣,好久才定下心。她壓低了聲音跟阿誠說:“他倆不止是認識啊,關係還非同一般。可要說是熱戀中的情侶吧,又不大像,倒像是……”

阿誠心裡頭悶,不想搭話。

楊悅是個話嘮,拉著他不由分說就說著:“昨晚我回房間的時候,你猜我瞧見什麼了?床上呢,衣服都脫了大半了,結果被我一打岔,就這麼攪黃了,真是罪過。”

阿誠臉色不大好,甩開她的手,徑直往前麵去了。擦肩而過的時候,又往那還在琢磨登山杖的女人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方戒北身上。

方戒北的感官很敏銳,馬上就望了過來。

他的目光清亮凜然,雖然不是多麼嚴厲,但就是有種不怒自威的威懾力。阿誠逃也似的躲開了。

方戒北望著他狼狽離開的背影,回頭看了方辭一眼,扯了一下嘴角。

出發時已經逼近中午了,森林裡看不到太陽,倒不是很明顯。約莫走了半個多小時就看到了水源,一堆人沿著溪畔紮了營。

說是生存訓練,但是說白了,就是玩,舒服了就紮營,喝個酒、玩個遊戲,哪有用得著趕什麼路?

方辭去下遊洗了洗手,看到有不知名的花就摘了兩朵,在掌心拋來拋去。

方戒北從後麵過來,蹲下去取水:“你就不怕有毒啊?”

方辭嚇得手一抖,那兩朵花就掉到了水裡。她心裡就不舒服了:“你什麼意思啊,看不得我好啊?”

方戒北說:“自己毛手毛腳的,怪誰啊?”

方辭也蹲下去,跟他麵對麵,咬著牙,聲音壓得很低:“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進水裡?”

“信,怎麼不信?你不打小就這麼野嗎?”方戒北說。

這時候都能損她一把——方辭憋著氣,好不容易把火壓了下去。

中飯吃的是烤羊肉串,幾人圍著火堆,個個眼冒星光,垂涎欲滴。方辭也不能免俗,兩隻眼睛都盯得快冒出來了。

方戒北慢條斯理地翻動著烤串,就是不說什麼時候好。

方辭說:“再不好我就把你給咬下塊肉來。”

“咬啊。”方戒北頭都沒抬,平靜地望著手裡的烤串,嘴裡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想咬上麵,還是咬下麵?”

楊悅噴出了一口汽水,捂著嗆著的喉嚨,臉漲成了豬肝色。

方辭乾脆閉上了嘴。

之後幾天,她躲著他走,不跟他搭話,乾脆離他遠遠的了。方辭喜歡欺負人,那是相對於能被她欺負的人,她享受的是欺壓彆人、氣得對方半死對方卻不能拿她怎麼樣的筷感,這不代表她喜歡被人欺負。

回去那天,方辭的車輪胎被人給泄了氣。

她杵在山腳下,直愣愣看著乾癟的四個輪胎。這年頭還真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缺德人?

方戒北都都有點同情她了:“我正好要往長安街那邊去,捎你一程吧。”

方辭氣呼呼地打樊真電話:“哈尼,我的車被人放了氣,快過來接我!”

“發什麼神經啊?我在做護理,你自己打車回去。還有,今天很忙,沒事兒沒打我電話。”樊真嗓門特大,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旁邊幾人都聽到了。

方戒北還厚道點,羅大成和嚴律已經笑得都快岔氣了。

方辭大步走到方戒北的車邊,打開門,手腳並用爬上了副駕駛座。方戒北上來的時候,叮囑她:“安全帶係上。”

方辭閉上了眼睛,當他耳旁風。

小羅和嚴律的車已經在前麵跑遠了,其餘人也陸續離開。方戒北沒發車,修長的手擱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搭著。

夕陽已經懸在地平線上,遠處一片朦朦的橘光,在深沉晦澀的山巒間暈開了一片絢爛的釉彩,靜謐中,隱隱藏著幾分異樣的騷動。

半晌,方戒北開了口,聲音古井無波:“你是要我幫你係?”

方辭一滯。

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他翻身過來,高大的身體在她頭頂罩出了一片陰影,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視野裡忽然暗了下來,耳邊嗡嗡作響,剛才凝視火燒雲的時候,方辭都沒有這種暈眩感,整個人像是迷失了,無來由地彷徨起來。

天色越來越暗,過了好久,方辭才適應這種驟然而來的黑暗和茫然。

“我自己係。”她手往下探。

“晚了。”他的手準確地下壓,捉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寬厚,有一種灼人的熱度。方辭想甩開,卻被他緊緊攥著。她有火氣沒處發,時間久了,火氣沒有了,反而像是無路可走的困獸,驚慌無措。

方辭把臉轉開,卻被他撈了回來,還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來看他。

“怕我?”他似乎覺得挺不可思議的,“我有什麼好怕的?”

“誰他媽怕你了?”方辭語氣不善。

隻有她自己知道,隻有這樣,才能勉強壓住她心裡那種無措和焦慮。兩個人貼得太近了,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他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她漸漸不能思考。

方戒北低頭凝視她良久,目光落在她的領口。

是一件淺紫色的開衫,領口開得極地,露出白色的抹%e8%83%b8,不難看出裡頭的真材實料。

方辭見他沉默,疑惑地抬頭,發現之後,臉上漲紅,伸手去遮。他比她更快一步,兩根手指捏住了衣襟。這種開衫有彈性,扣子本來就不牢固,他稍稍用力就崩開了兩顆。

方辭更加狼狽,抵住他罵了一句:“發什麼騷?”

他也不說話,低頭就壓住她的唇,狠狠吮%e5%90%bb。慢慢地,也弄不清到底是在推拒還是在迎合。

他低頭埋到她頸窩裡,柔軟溫熱的舌掃過去,帶起她一陣戰栗。

恍惚中,方辭腦中閃過零零碎碎的片段。

也是在車裡。那是剛上大一的時候,他經常要去外麵作訓,很難得才能見上一麵。有一次冬天,他從京西草原回來,什麼都沒換就把車直接開到了東校區後門。

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和室友從宿舍樓出來。

她身邊那個女生,他也有點印象,是李嫂的女兒,中學時在他們家住過,不過印象不怎麼深刻。

他也沒放心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電話接通後,方辭在宿舍門口四處張望,問她在哪兒呢。周宜雨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對麵鬆柏下的方戒北,遠遠望著他,不過隻看了一眼就快速移開了目光。方辭找了一圈,卻還沒發現他呢。

她一貫是這麼神經大條。

他隻好提醒她:“你往對麵看。”

方辭放下手機望過去。

他身上還穿著那身製式大衣,在夜色裡顯得有些暗沉,肩上的雪融了,浸濕了他大半個身子,高高地站在那兒,臉孔很白,還是那麼剛毅。

方辭拋下周宜雨就奔了過去,一頭紮進他寬闊的懷裡,也不管他身上臟的還是濕的,一通亂蹭,黏得很。

兩人都沒和周宜雨打招呼,撐開把黑傘就往校門外走了。

上了他那輛停在路邊綠化帶裡的車。

兩個人,在黑暗裡對視了會兒,分不清是誰先迫不及待地動手……

可當真是個妖精。

思緒還在迷迷蒙蒙地亂竄,外麵忽然打來一束燈光。方戒北眯起眼睛,第一時間用外套裹住了半%e8%a3%b8的方辭,麵色難看地望過去。

是個路過的老頭,也一臉不善地望著他,問方辭:“小姑娘,他是不是在猥褻你啊?”

無怪乎有人誤會,剛才的動靜實在太大。

方戒北臉色更加難看了,一言不發,下頜繃緊。

方戒北心裡樂開了花,對那大爺笑著說:“沒,沒什麼,我們認識的,鬨著玩兒呢。”

那大爺走的時候,還狐疑地往這邊望,嘴裡嘟噥:“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哎……世風日下。”

陰溝裡翻船

第051章陰溝裡翻船

過幾天, 因為內部調動, 方辭換了宿舍。

秦婉接待的她, 安排她在研究生宿舍那邊住下了。醫學院研究生宿舍的條件要比一般宿舍好, 四人一間,不過很多寢室大多位置都是空著的,有時一個人可以獨霸一間,很寬敞,且內置空調、小廚房和陽台,很方便。

“有需要就告訴我, 我會幫你安排的。”秦婉是博士後, 因為葉培林的關係,擔任了醫學材料實驗室主任, 也是這一屆研究生班的導師。

方辭說“謝謝”,存了她的手機號和微信。

宿舍裡有一個床位已經有人住了,桌麵上擺著筆記本, 床褥也整齊地鋪著。

方辭正思考著舍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宿舍門鎖“哢擦”一聲響了,外麵的人推門進來。打了個照麵後,兩人都怔了怔。

方辭都懷疑秦婉是不是故意的了。

李芊芊也杵在門口好長時間沒進來, 臉色鐵青:“……怎麼是你?”

那天聚會上, 方辭後來喝得爛醉,醒來也隻記得大概了, 乍然再見,倒沒有當時那種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緊張感了。

李芊芊卻正好相反, 這會兒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簡直比老鼠見了貓還可怕。現在李芊芊的心裡,方辭已經被定義為“女魔頭”,她寧願走夜路碰到精神病,也不想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