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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大牙。”

“小玉!”醫生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臉上帶著歉意地笑容,“你怎麼來了?走,我請你去喝咖啡。”

他有些緊張,雙手握成了拳頭。

本來他隻是想給江岩柏做個媒,先不說所謂的朋友情誼,單從利益方麵來講,隻要能做好這個媒,把兩人湊成一對,他自己也有很多好處。

最近醫院院長要退休了,他也是候選人之一,隻要江岩柏願意推一把,這個位子就如探囊取物。

隻是他沒有想到,江岩柏在短短幾個月內就換了性向,把他坑得不輕。

早知道應該介紹漂亮的小男孩給江岩柏,醫生低垂眼眸,暗罵自己沒有眼力勁。

然而醫生卻沒有想到,他做的這莊媒,並沒有取得江岩柏的同意。

甚至把江岩柏的私人手機號給何玉,也是他自作主張。

容白本來就憋著氣,看到醫生這副模樣,忍不住嘲諷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然而醫生並不接話,隻是一味地笑,他知道容白此時正得寵,他才不去觸這個眉頭。能混到現在這個位子,他並不是個真正的蠢蛋。

何玉柳眉倒豎,盯著容白問:“你說誰呢?”

容白笑嘻嘻地說:“誰應我說誰。”

“你……”何玉氣結,她那雙含水的眼眸看向江岩柏,語氣輕柔的不可思議,像是抱怨,又像是在尋求江岩柏的保護,“你就讓他這麼說我?”

然而江岩柏一言不發,隻是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容白的頭發,以示嘉獎。

“江岩柏!”何玉提高了音量,“你還想不想和我家合作了?”

江岩柏忽然轉頭,何玉的心臟在江岩柏冰冷的眼神下提到了嗓子眼,她從沒見過有人這樣看她,似乎是看死人的眼神,要把她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凍結。

江岩柏終於不耐煩地說:“我現在還沒走,就是給你最後一點麵子,既然你們家你說話管用,不合作也無所謂,我不會再去登門拜訪。”

何玉這時候知道怕了,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她在家裡並不受寵,有錢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她媽媽不過是何父的外室,至今都沒有名分,住在當地大名鼎鼎的二奶村。正室太太對她們這些私生子從來沒什麼好臉色,幸好她是女孩,如果是男孩,那就更慘了。

江岩柏是她看中的救命稻草,隻要能抓住江岩柏,她不僅可以離開那個家。

從今以後,再也沒人敢說她是私生子,也不會再有人敢給她臉色看。

但是如果……她讓江岩柏和何家的合作失敗,隻要江岩柏透露出一點口風。

不說太太,就是父親,估計也會活活扒了她的皮。

這已經是她放棄尊嚴和體麵的最後一搏了,所以無論江岩柏怎麼拒絕,她都厚著臉皮鍥而不舍。

何玉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歸於平靜,她不傻,相反她內心有自己的打算,她想通了關節,立馬規規矩矩地低頭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隻是……情難自禁。”

醫生鬆了口氣,馬上接著說:“沒事了沒事了,都是年輕人,這也是很正常的嘛。”

容白看了眼江岩柏的臉色,發現江岩柏此時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麼怒氣,平靜了下來。

“那我們先走了。”容白笑著說,他雖然年紀小,但是已經有了成年男人的雛形,手臂上有薄薄的肌肉,雖然看起來不顯眼,但是越來越結實了。

如果光論眉眼,他的五官比何玉更加精致。

醫生的目光閃爍,送禮是要投其所好,既然江岩柏喜歡小男生……

江岩柏盯著醫生,嗬斥道:“彆動那些歪腦筋,彆讓我不給你留臉。”

醫生賠笑:“我能有什麼歪腦筋,那我帶小玉去喝咖啡了。不打擾你和……這小孩。”

江岩柏沒再說話,他似乎被氣得不輕,隻是表麵上看不出來,拉著容白的手就向停車場走。走了好長一截路都沒把握著的手鬆開,路上的行人不由側目,不少人都停下來指指點點。

容白被看得不耐煩,強忍著怒氣說:“看什麼看,彆看過人家談戀愛啊?!”

行人一怔,果然轉過了頭,隻是表情更加難看。

“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也不嫌難看。”

“怕是同性戀吧?”

“真惡心……”

“這種就該送去精神病院……”

“關你什麼事兒啊?人家同性戀礙著你了?”

“艾滋呢,你不怕我怕!”

“誰說同性戀就要得艾滋了?那是亂交才得……”

“住嘴巴,積點德吧,同性戀早就不算在精神病裡了。”

“同性戀本來就惡心,就是精神病,腦子有問題才去搞同性戀,二椅子!”

“……”

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就在耳邊,江岩柏抓著容白的手更緊了。

容白低垂著頭,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麼多人對同性戀抱著惡意。

以前江岩柏帶他出去的時候,從來沒人敢給他臉色看,都會十分禮貌的叫他一聲容少。

也有和江岩柏關係好的,打趣的叫他一聲嫂子。

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江岩柏做了很多事,卻從來沒跟他說過,沒給他邀過功。

自己的另一半是個男人,即便法律通過了,但是在人們根深蒂固的思想中,這依舊是不道德的,需要被唾棄的。

就好像以前重男輕女,沒有兒子,就是絕了後。

即便倡導男女平等這麼多年,依舊有很多地方保持著這種思想。

“你生氣了?”容白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江岩柏一言不發的拿出車鑰匙,他的內心也有些忐忑,他還從來沒見過江岩柏生氣發火的樣子。

容白把礦泉水扭開了遞過去,笑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然而江岩柏轉頭看向容白,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剛剛緊繃的氣氛終於鬆懈了下來,他握住容白拿著水瓶的手,輕聲問:“如果你堅持走這條路,以後可能會聽到更難聽的話,你不會後悔嗎?”

容白怔了怔,他知道這是江岩柏在試探他的決心,如果他們兩真的在一起了,江岩柏不可能讓這些話傳進他的耳朵裡來。

容白笑道:“現在是我在追求你,隻要你答應我,彆的我都不怕。”

“你太小了。”江岩柏盯著容白的眼神有些滄桑。

你太小了,你見過的人或事太少了,現在你因為一時的心動和熱情邁出這樣一步,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隻是個無趣的中年男人,而花花世界就在眼前,你有大把的時間和青春可以去揮霍。

容白卻放下水瓶,雙手抓住江岩柏的手腕,他目光專注而深情,就好像江岩柏是他生命中的摯愛。

在這樣的眼神中,就連江岩柏都不由愣神。

“你現在還不信我。”容白的語氣很輕,並不因為江岩柏的不信任而生氣,“日久見人心,我們走著瞧吧。”

江岩柏恢複了理智,他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他見過那麼多的人和事,吃過那麼多苦頭。在感情上,竟然還沒有一個毛頭小子有勇氣。

他笑道:“那就走著瞧吧。”

日久見人心啊……

第57章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如日中天的何家最近似乎不太好過, 不僅和江榮企業的合作沒了下文,股票也一直在跌。原本合作的好好的企業也紛紛解除合作關係, 最艱難的不止是這個,最艱難的是有人把他們告上了法院。

告的是行賄以及偷稅漏稅。

這本來是商場上人人心照不宣的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捅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何家找了無數人送禮打聽,最後才發現,動手的人隱藏的很深,但是和江岩柏卻沒有關係。

要知道, 在得知何玉的事情之後, 何家一直以為動手的是江岩柏。

隻是證據擺在眼前, 江岩柏確實和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何父憤怒的大拍著桌子,他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好不容易把家立起來,雖然及不上江榮企業, 但是在榕城也有一席之地,說出去也是響當當的名號。

何玉站在角落裡, 力求沒人看到自己, 她也怕,怕的渾身發抖, 可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任何轉圜的方法。

另一邊,醫生剛剛得知自己被辭退的事, 他去找領導,找院長, 一層一層找上去,但是所有人都支支吾吾,隻說是他開錯了藥,必須要辭退。

醫生急瘋了,他花了錢,找了路子,終於知道是有人在對付他,但所有人三緘其口,沒人能說出是誰在對付他。

榕城也沒有任何一家醫院,不管是私立還是公立願意聘請他。

如果他還要從事這個行業,榕城是待不下去了,而且有開錯藥這件事,就算是去了外地,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工作。

何家鬨翻了天,醫生急得一夜像是老了好幾歲,但這和容白卻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正和江岩柏一起上山。

也不知道江岩柏發的什麼瘋,早上五點就把容白從被窩裡揪出來,溫柔的給容白擦臉擦手,又給容白穿好了衣服,就連刷牙,也是江岩柏拿著牙刷,容白隻需要張嘴就行。

然後江岩柏就把容白塞進了車裡,讓容白繼續睡覺,自己開車上了山。

這會兒山上並沒有什麼人,太早了,天都還沒亮。山間已經起了霧,大早上還是很濕冷。

容白披著外套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他還沒醒,這時還是半夢半醒的時候,嘟囔道:“這麼一大早,你發什麼瘋啊?”

江岩柏把車內的空調溫度又調高了一些,聲音低沉又溫柔:“帶你來看日出。”

容白莫名其妙:“日出有什麼好看的?”

日出確實沒什麼好看的,至少容白這麼認為。

他總是在睡懶覺,除了上學的時候在教室裡看過日出之外,就再也沒有看過了。

也不知道江岩柏是哪裡來的閒情雅致,看星空還好,好歹是晚上,晚上的容白正是容光煥發的時候,天天修仙,到了淩晨兩點也不會打瞌睡,但是早上和中午,瞌睡是打不完的。

江岩柏也不反駁他,聲音依舊溫柔:“我喜歡看日出。”

容白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那我也喜歡。”

他想方設法的討江岩柏喜歡,喜不喜歡看日出根本就算不上堅持,江岩柏喜歡的,那他肯定也是喜歡的。

江岩柏笑了笑,心裡是溫暖的,他從沒有遇到過容白這樣的人,這麼直白又理直氣壯的對他好。和容白認識這麼久,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為了自己,卻又一再改變。

人心都是肉長的,江岩柏也不例外。

他能夠察覺容白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那無法掩飾的愛意與深情。

江岩柏是個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