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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嗎?”

容白想了想,覺得成和說的也對,江岩柏現在也隻是和自己見過一麵而已,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更何況送花送情書什麼的,根本就送不到江岩柏的手上。

容白一拍腿:“你等等!”

說完,容白跑去翻箱倒櫃,最終找到了一個已經落灰的筆記本和一支快要寫不出水的中性筆,他神采奕奕地盯著成和:“你說,我記。”

成和有些不是滋味:“你喜歡誰啊?”

容白也沒準備瞞著成和,笑著說:“江岩柏。”

成和伸了半個身子過去,用手背探了探容白的額頭:“你沒發燒啊,傻了嗎?”

容白用手揮開成和的手臂,他還是有些忐忑的,因為在以前,成和知道他是同性戀之後就和容白保持了距離,直到畢業之後,兩人完全失去了聯絡。

雖然容白不承認,或是不願意說出口,但是實際上,成和在他心裡的地位還是重要的,這麼多年,他也就成和這麼一個關係很好的朋友。

這次他這麼早告訴了成和,就是希望能挽回這段友誼。

好在成和現在並沒有對他表現出什麼反感,反而情緒很正常,和以前沒什麼區彆。

容白稍稍放下了一點心。

“我說,你記著。”成和慢條斯理地說著,容白認認真真地記著。

成和目不轉睛地看著容白,看著他圓潤的耳垂,顎骨柔和的線條,微紅的雙?唇。

也不知道是誰得到了容白的這顆真心。

“你喜歡他哪裡?”成和忽然問。

容白看著他,目光真誠而充滿感情:“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歡他。”

他喜歡他很多地方,可是讓他說,又說不清楚。

他隻知道江岩柏很好很好。

好到他放不開江岩柏,好到他可以忽略江岩柏的所有缺點。

成和笑了笑,沒有再問,他隻是在離開前輕聲說:“如果不行,就來找哥哥我,哥哥安慰你。”

容白翻了個白眼:“那不可能。”

隻要江岩柏的靈魂還是那個靈魂,那麼他就不可能失敗。

江岩柏不可能不愛他,容白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無論江岩柏有沒有記憶,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改變。

清晨八點,容白走在街頭,手裡捧著一杯豆漿,外加一個煎餅。他的眼睛盯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看似漫不經心。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容白的杯一下挺得很直,他的雙眼緊跟著一個人影。

江岩柏還是那副模樣,肩寬%e8%87%80窄,完美的倒三角體型,即便穿著一板一眼的西裝也能看到隱藏在布料下的大好肌肉。容白從上到下把江岩柏看了好幾次,有些難耐地咽了口口水。

江岩柏似乎是趕著上班,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開車,或許是車已經停在不遠處,也或許是他厭倦了開車的日子,想要用雙腳體驗生命的美好。

容白的方法特彆老,他也質疑過成和,結果成和說:“不管老不老,有用就行!”

更何況容白也沒有彆的辦法,他冷靜的站起來,今早他戴了一頂鴨舌帽,十分低調地走過去。

江岩柏走在路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事,眼神有些空洞,注意力並不太集中。

這就是一個機會,容白完全忘記了成和的叮囑——狀似無意,一定要偽裝成意外。

他幾乎就像個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的橄欖球員一樣,興奮地要完成目標,達到目的。

在江岩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懷裡就撞進了一個人,江岩柏有些恍惚,一時沒有看清這個人的臉,他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帽子和帽簷。

直到這個人抬起頭來,他才模糊的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不好意思。”容白先一步說話了,“我不是故意的,您先走吧。”

江岩柏看了看容白,又看了看容白手裡的煎餅,最後看向了自己的西裝,

果然%e8%83%b8口那邊全是油。

“啊,怎麼……”容白表麵手足無措地說,“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賠您一件西裝吧。”

江岩柏依舊覺得這個年輕人眼熟,但是他每天見得人太多了,實在有些對不上號,問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容白揚起一個燦爛地笑容:“是啊,上次在我們學校。”

可是容白還記得江岩柏當時說的那些話,完全是認為自己想要抱他大腿,有什麼不純潔的想法,容白暗地咬牙,表麵上還得保持微笑。

江岩柏也記不太清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也就不必過腦子。

“我帶您去重新買套西裝吧。您是不是要去公司?現在回家也堵車,總不好穿著一身是油的西裝擠地鐵吧?要是被認識您的人看到了,拍了照片發到網上去,那多尷尬啊。”容白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倒是用力的把江岩柏拉到一邊的商場裡去。

江岩柏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奇怪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年輕人怎麼有這麼大的氣力,不過他還是說道:“不用了,我公司有替換的西裝。”

“那怎麼行?”容白轉過頭,天真地看著江岩柏,語氣十分鎮定,“既然是我把您的西裝弄臟了,那肯定就要我負責。雖然商場的西裝不是量身定做的,但是質量也還可以。”

江岩柏想把手抽回來,但容白抱得實在太緊,他抽了幾次都沒把手臂弄出來,江岩柏也有些生氣了,他壓低了聲音:“把手放開。”

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實在有些不像樣子。

容白完全不在意江岩柏這語氣溫柔的威脅,在他眼裡實在沒有什麼可忌憚的。

江岩柏在容白眼裡,從來都隻是一個紙老虎,就連外表都不嚇人,是用最可愛的蠟筆畫成的。

“要我放開也可以。”容白十分不要臉的提要求,“你不能跑,要和我一起進去挑西裝。”

江岩柏眉頭緊皺,低聲說了一句:“胡鬨。”

然而容白什麼也沒說,隻是看著江岩柏,他拉著江岩柏的一條手臂,倚靠著江岩柏,眼底似乎帶著波光。就好像全心全意信賴並依戀眼前這個人,一直如此,從未改變過。

第51章

不過是一件西裝而已, 如果是在往常,江岩柏根本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也不會跟容白這樣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說話, 但是此時他看著容白的側臉, 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跟著容白進了商場。

容白此時也並不輕鬆, 他的心臟在%e8%83%b8腔裡跳個不停,他不會追人, 這個方法還是成和教他的。

“這件喜歡嗎?”容白轉頭問道。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自然, 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非常熟稔,

江岩柏有一瞬間的恍惚,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我覺得這件好像不太適合你。”容白把西裝比在江岩柏的身上,越看越覺得不滿意, “換一件吧,你喜歡純色的還是條紋的?顏色呢?我看你經常穿的都是黑色。”

江岩柏有些尷尬,他覺得這個人實在太自來熟了,可是卻不會讓他覺得很討厭, 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要是彆人的話,江岩柏肯定已經拂袖而去, 話都不會多說兩句。

容白顯然感覺不到江岩柏的糾結,他挑了好幾件黑色的西裝,最後覺得還是最後一件好看。

容白直接招來導購員,把西裝遞過去:“就這件吧, 現在就換。我去前台付款,你把吊牌剪一下。”

江岩柏看著容白,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陽光把容白包圍起來,他的皮膚很白,五官精致,上嘴唇微翹,就像夏日最清新的橘瓣一般,江岩柏看得有些入神,甚至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他忽然間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曾經經曆過,但是又想不起來切實的時間和場景。

就好像這是在夢中所見一樣。

“你去換上吧。”容白把這件價格不菲的西裝遞給江岩柏,他安慰道,“雖然沒有定製的西裝舒服,但是應該也不會差特彆多。”

江岩柏抿著唇,他此時才終於恢複了理智,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穿著帶油漬的西裝到公司裡去。他可以不注意形象,可是公司還是要形象的,他這麼去公司,明天就能上報紙。

“我自己付錢吧。”江岩柏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成年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容白愣了愣:“我都大三了,今年二十。”

江岩柏想了想:“真小。”

容白笑了笑:“不算小了。”

至少我這個年紀,也足夠滿足你了。

當然,這句話容白是不會說出來的。

江岩柏換上那件西裝,江岩柏穿什麼都好看,至少在容白眼裡是這樣的。

容白專注地看著江岩柏,覺得江岩柏沒有哪裡不好,怎麼看都是完美的。

有時候容白也害怕,關於自己之前的記憶全部都是南柯一夢,他害怕那一切都是假的。江岩柏從來不是他的愛人,他們也從來不是伴侶。

但是容白隻要這麼一想,自己就會馬上否定。

他的記憶或許有可能作假,但是他對江岩柏的了解是不可能作假的。

他知道江岩柏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江岩柏喜歡什麼。

如果隻是南柯一夢,是他的臆想,絕不可能這麼仔細。

容白盯著江岩柏,他笑著說:“您快去上班吧,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

江岩柏也確實趕著去開會,於是摸出自己的名片,然後朝容白說:“這是我聯係方式,我之後會把西裝的錢轉給你。”

在江岩柏眼裡,容白隻是一個窮學生而已,這樣一件西裝,肯定也不在容白的承受範圍之內。

但是這正好中了容白的下懷,容白笑眯眯地點頭,表現的像個還沒出社會的大學生,有些靦腆地說:“這有什麼,本來就是我的錯。”

江岩柏卻沒有順著說下去,他看了看表,說道:“時間來不及了,我走了。”

說完,江岩柏果然大步離開,隻剩下容白在原地看著江岩柏的背影。

江岩柏離他這麼近,卻又感覺那麼遙遠。

明明以前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現在卻如同陌生人一樣。

這種煎熬令容白難以寢食難安,卻又沒有人能夠安慰他。

容白搖搖頭,竭力使自己從這種悲觀的想法中拔出力。

他和江岩柏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這是一件彆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他已經夠幸運了,實在沒有資格再去祈求些什麼。

江岩柏要去上班,他是公司的老總,手底下握著那麼多員工的身家性命。

容白以前不了解,總覺得江岩柏應該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伴自己。

但是恢複了所有記憶的容白,此時此刻已經知道了創業的不容易。

那麼多的貨,那麼多的人,那麼崎嶇的山路。

每一次進貨都像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容白記得那時候自己看過一條新聞,講的就是貨車在山裡翻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