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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痛的。

有時候在睡夢中,她也會控製不住的流淚。

但是容白長大了,雛鳥總有離巢的那一天,她再不舍得,再擔心,也要放手。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岩柏準備了一大桌子菜,隻有四個人,卻十分大手筆的做了八菜一湯,還花了不少時間擺盤,就是比起大酒店也不差什麼。

一家人坐在飯桌上,氣氛有些尷尬,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前幾天因為容媽媽的低氣壓,吃飯的時候都沒人說話。

“吃吧。”容媽媽發話了。

一家人這才舉起筷子。

“阿姨。”江岩柏給容媽倒了一杯紅酒,他言辭真誠,態度誠懇地說道,“我會對白白好的。您不要擔心。”

容媽媽看了江岩柏一眼,一時沒有說話。

江岩柏就保持著敬酒的姿勢,氣氛更加尷尬。

“媽。”容白小聲說了一句。

容媽媽歎了口氣,朝容白說:“你啊。”

隨後,容媽媽才看著江岩柏,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語言很有力度,她說道:“我們家白白有很多缺點,你是知道的,但他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也沒有欺負過彆人,就算犯了錯,也從來不是原則性的錯誤。”

“你們以後一起生活,要互相體諒,有問題要溝通。”容媽媽又說,“我也不說什麼喪氣話了,人生是很短暫的,既然決定要在一起,就不要輕易放棄。”

江岩柏愣住了。

容白有些急,他提醒道:“你傻愣著乾嘛!快叫媽!”

容媽媽端起酒杯,站起來和江岩柏碰杯。

江岩柏輕聲喊道:“媽。”

容媽媽點點頭,笑道:“以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有個自己的小家,有時間也可以來看看我們,我們兩個老的,偶爾也會覺得無聊。”

容白立馬說道:“哪裡老了?一點都不老,可年輕了,媽您看著和我差不多大呢!”

容媽媽瞪了他一眼:“就你會說話。”

江岩柏又端著酒杯去敬容爸爸,叫了一聲“爸”。

和妻子不一樣,容爸爸倒是挺樂嗬的,這麼一個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企業家叫自己爸,這感覺可爽了,他笑眯眯地點點頭,還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紅包。

“這是給你的紅包,按道理說,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該給了,但是那時候我們不知道你和白白的關係。”容爸爸脾氣很好,說話也很慈祥。

江岩柏接過紅包,他現在心亂如麻,根本沒有在意紅包的薄厚。

一家人熱熱鬨鬨地吃了頓晚飯,容白負責活躍氣氛,說了許多自己身上發生的好笑的事。

到了晚上,江岩柏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容白一個屋了。

“快給我看看,紅包裡有多少錢?”容白一臉興奮。

江岩柏把紅包拿出來,裡頭全是現金,兩人數了數,一共是八百八十八。

容白有些迷茫:“怎麼才八百多啊?”

江岩柏比容白懂得多些,笑道:“這是對我滿意才給這些,我聽說彆人家的媳婦去男方家裡,家長要是滿意,就包個六百六的紅包,或是八百八的,如果不滿意,要麼不給,要麼就給一兩百。”

容白點點頭,又漲了知識,他歎道:“我們這也是過了明路了,真好啊。”

江岩柏親了親容白的額頭:“我以後會像孝順我的親生父母一樣,孝順你父母的。等再過幾天,我們就去見我叔叔和嬸嬸吧。”

容白點頭:“好。”

江岩柏環住容白,他覺得他之前受了那麼多苦,就是為了等待今天,苦儘甘來。

第46章

天氣漸冷了, 轉眼就是秋天,容爸容媽過來待了一個多月,前幾天才離開。他們夫妻都在港海工作, 一個在北邊, 一個在南邊,雖然在一座城市, 卻更像是兩地分居。

容爸自從知道江岩柏當了甩手掌櫃之後,羨慕的不行, 他年紀也大了, 精力有限, 再加上手裡那些股份,完全可以吃飯掙錢了。和容媽一商量,雙方都覺得可以, 準備年底容爸也把身上的擔子卸了。

要是實在無聊,還能出去找個工作,做著消遣——至少容爸是這麼說的。

“是。我知道,好著呢, 沒什麼矛盾,您二位注意身體啊。”容白又說了兩句,才掛斷電話。

江岩柏坐在一邊剝桔子, 滿手都是汁水,容白也不嫌棄,把腦袋湊過去叼了兩瓣,順便還伸出舌頭把江岩柏指尖快要低落的汁水%e8%88%94進嘴唇。

江岩柏眼色一暗, 感覺自己的骨子裡有什麼在蠢蠢欲動,不過他按耐下來,笑著說:“你自己剝,天天跟沒骨頭似的。”

容白點頭,果然自己去拿桔子,他一邊剝一邊說:“你最近感覺怎麼樣?”

江岩柏不明所以:“什麼怎麼樣?”

容白:“就是不上班的感覺怎麼樣?我聽我爸說,有些上班上習慣了的,一旦沒事做,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江岩柏點點頭:“這倒沒有,這段時間我準備把以前買的幾個鋪麵做起來,之前一直沒時間弄。”

容白忽然問:“什麼鋪麵啊?”

江岩柏說:“小鋪麵,開店的那種,之前我看著便宜買了幾個,現在閒了,正好可以去打理一下,花不了多少時間,也不無聊。”

容白來了興趣,他拉住江岩柏的胳膊,很是興奮地說:“那可以啊,我們一起,我也可以學著怎麼開店,你放心,我可是個好學生。”

“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得先去旅遊。”江岩柏摸了摸容白的頭發。

容白誇張地叫到:“你滿手的桔子汁!你還摸我頭!江岩柏你要死啦!”

說完,容白就撲到了江岩柏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的,等容白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e5%90%bb得難解難分。

翌日清晨,兩人就坐上了飛機,目的地是一處剛被開發的島嶼,處在太平洋中部,四季如春,自然植被翠綠如畫,因為剛被開發不久,還沒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跡,遊客也不是很多。非常適合情侶遊玩。

容白還帶了防曬霜。不僅自己要擦,還準備著監督江岩柏也擦。

他倒不是害怕曬黑,主要是他皮膚敏[gǎn],紫外線太強的話不止是曬黑,得爆皮,不撕疼,撕了更疼,還紅的要命,曬傷也是傷啊,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

江岩柏拉著容白的手走在去海邊酒店的路上,這酒店是單門獨戶的,每個房間都想一個巨大的椰子,看起來十分樸素。他們的房間正好臨海,算得上是海景房。

房間內部的裝飾很有意思,牆上掛著棕櫚葉搭配著花籃,桌子似乎沒上過蠟,房間內還有股屬於木頭的清香,裡頭也沒有燈,隻有蠟燭。燭台也是木柱的,隻有托住蠟燭的小托盤是鐵做的。

至於床——足夠四個大男人睡了,非常大,也很柔軟,形狀是愛心型的。

房間內還有個小秋千,掛著的是柔軟的沙發。

容白咽了口唾沫,看到這個秋千就想到了各種高難度動作。

把行李放在房間,容白和江岩柏就去沙灘上走走,現在並不算是旅遊旺季,加上這裡還沒有大麵積的推廣宣傳,不少人還不知道這個島嶼。沙灘也沒什麼人,工作人員比遊客還多。

“你怎麼知道這裡還有島?”容白有些奇怪。

江岩柏笑了笑:“我投資的。”

容白點頭,這裡的地理條件好,環境氣候也好,顯然掙錢也就是這兩年的事。

江岩柏拉著容白的手,兩人走在陽光下,倒也有人看他們,卻並沒有表露出鄙夷,反而帶著欣賞和豔羨。

“會遊泳嗎?”江岩柏問。

容白搖搖頭:“我是個旱鴨子。”

容白一直想學來著,但自己沒什麼耐心,他小聲說:“倒是學過一段時間,遊是可以遊,但不能抬頭換氣,一換氣就要沉下去,應該算是不會吧。”

江岩柏義不容辭:“我教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容白穿著一條黑色的泳褲,他本身皮膚偏白,腿又長,在陽光下整個人就像在發光一樣。

%e8%83%b8`前的兩點還是粉紅色的,江岩柏都不敢仔細去看,隻能讓自己的眼睛盯著容白的臉。

江岩柏把住了容白的腰,讓容白在水裡先適應一下,要換氣的時候他手上稍微用點力,讓容白借力抬頭。

不過即便如此,容白還是嗆了不少海水進去,嘴巴裡又苦又鹹。

容白的雙腿在水下顯得非常漂亮,屁股還翹,江岩柏一時沒忍住,一隻手就捏了捏容白的屁股。

容白嗆了口水,掙紮著站了起來,抱怨道:“你彆影響我啊。”

江岩柏賠笑:“這不是沒忍住嗎?”

容白瞪了他一眼,重新入了海。

像條美人魚,江岩柏神遊天外地想到。

但是這條美人魚現在是他的,江岩柏的內心又一陣竊喜。

這個他所鐘愛的人,現在從裡到外,完完全全都是他的了。

一早上的時間,容白最終還是沒能學會遊泳,換氣一直是個問題,江岩柏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幫容白解決。

“先去吃飯吧。”江岩柏暫時放棄了教容白遊泳,下午還有彆的安排。

容白自己也有些喪氣,跟著江岩柏去了餐廳。

午休時間是兩個小時,兩人在房間小憩了一會兒,這才離開房間。

“去哪?下去不去海邊了嗎?”容白有些奇怪。

江岩柏故作神秘地說:“朝裡走,有更好的東西。”

容白莫名其妙,難道是有什麼遊樂園?可他不是小孩子了,對遊樂場不太感興趣。而且他還稍微有點恐高,比較刺激的遊戲都不參加。

兩人邊走邊說話,離海邊越來越遠,這裡有一條人工開鑿的路,卻並不是油柏路,連石板都沒有,腳下就是泥土,非常返璞歸真,親近自然。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江岩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拉著容白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步伐越來越慢。

容白拉了江岩柏一把,江岩柏才邁開了步子。

容白用手分開路邊的棕櫚葉,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陽光從天上落下,照射在花海之中,蝴蝶在其中展翅飛舞,目之所及,隻有熱烈綻放的花朵。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那似濃烈又似淺淡的花香,花枝舒展,更顯得妖嬈多情。

就連泥土上也散落著花瓣,它們有些卷縮成一團,有些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

容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不僅是花海而已,在花海的最中間,有一處奇怪的建築,像一顆蛋一樣,通體發出柔和的光,潔白圓潤,非常格格不入。

江岩柏拉著容白繼續朝裡頭。

兩人的手臂有時會觸碰到沿途的花,蝴蝶就在身旁,恍若人間仙境一般。

容白此刻什麼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