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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小嬌妻 蘇芷 4227 字 6個月前

你家,你幫我帶給邱醫生。”

……

掛了電話,方才看到報紙時候的震驚、失落、鬱悶、心煩仿佛都過去了。

許妙芸在沙發上坐了良久,聽見外麵門房上的婆子來向馮氏回話,說吳公子過來了。

往年許家在蘇州老家過年,吳家也會專程在年節裡開車過去拜年。吳氏定的是年初二同許霆一起回娘家,因此今天正好在府上。

婆子把吳德寶迎了進來,許妙芸便坐在偏廳裡頭沒出去,外麵說什麼話,她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吳德寶的父親吳有財是在正月裡頭生日,所以吳家特意湊著拜年過來下了請帖,讓十二那天去吳公館參加吳有財五十華誕的宴會。

馮氏接了帖子,又留吳德寶下來吃了幾杯茶,他們姐弟兩人在一旁閒聊起來。馮氏到了偏廳裡頭,看見許妙芸在沙發上坐著,上來同她道:“你和他雖然不議親了,好歹也是從小玩大的,人家過來連個招呼也不打了?”

許妙芸不想把吳德寶的那些汙糟事情告訴馮氏,省得她又心煩,便小聲道:“瞧見了怪尷尬的,我就不去了。”

馮氏也拿她沒辦法,坐到她邊上道:“你今天不見,等過幾日總要去他們家赴宴的。總不能議親不成,反倒落得跟仇人一樣了。”

許妙芸想了想道:“到時候人多,也不一定就遇上他了,反正今天不想見他。”

馮氏便不去管她,自己回房裡去了。

吳氏和吳德寶並不知道許妙芸在偏廳裡坐著,因看見桌上放著今早的報紙,便歎了一口氣道:“你瞧瞧,本來沈少帥定了親,妙妙遲早都是你的,如今就因為你那些渾事,鬨成這樣,還連累的我被母親一頓申飭!”

許妙芸聽了這話頗覺刺耳,可站在吳氏的立場上想一想,她是吳家的閨女,終究還是向著娘家的,似乎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二姐你就彆說了,我瞧來瞧去,還是覺得妙妙好,當日我跟她說那些話,全是因為看見她和那沈韜在一起,氣得!如今想想自己也有些不應該。”

“你現在知道不應該了?晚了!”吳氏氣得聲音都大了幾分,又想著馮氏就在後麵房裡,壓著聲音道:“你也是太不應該了,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子也往外頭帶,那些女孩子當自己念了個大學就不得了了,哪裡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貞靜?你那妙妙同那些人比,你這雙眼珠子喲!真是白長了!”

許妙芸見吳氏這麼說,又覺得好笑起來,隻捂著嘴不笑出聲音來。

吳德寶被吳氏數落了半日,一句好話也沒得到,訕訕的就走了。

吳氏正預備送他一程,卻聽背後有人喊她,回頭一看,卻是許妙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回廊底下,正探著脖子喊她。

“你從哪兒來的?”吳氏心下好奇。

“我就在偏廳裡坐著呢,嫂子你同德寶哥說的,我都聽見了。”

吳氏一聽這話,臉上登時就有些尷尬,想著方才幸好說話收住了一些,不然可就得罪人了。

“我能說什麼呢,還不是埋怨那小子混賬,沒那福分,要不然我們兩家還能親上加親。”

吳氏說著隻幽幽歎了一口氣,許妙芸沒便宜了吳德寶那小子,其實是件好事兒。

“嫂子你彆生氣了,就算不能親上加親,你也是我的親嫂子。”許妙芸想著方才吳氏為自己說的那些話,終究有些感動。吳氏是吳家的庶女,能這樣為自己說話,已是不容易了。

……

晚上許長棟應酬之後回來,還是老習慣一邊泡腳一邊看報紙。拿到報紙隻掃了一眼,便問馮氏道:“這報紙今天有彆人看過嗎?”

馮氏納悶:“我們家就你喜歡看報紙,除了你還有誰看?”馮氏瞧著許長棟臉色不太自然,好奇問道:“今兒報紙上又有什麼新鮮事兒?”

她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報紙上的事情,都是彆人告訴她的。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沈家和曹家確定定親了。”許長棟把報紙來回翻了兩遍,蹙眉道:“日子還沒定下來,不過既然已經登報了,大約是八*九不離十了。”

“什麼?”馮氏一聽也驚了起來,搶了報紙過去要看,許長棟手一抬,馮氏沒搶到,整個人反倒歪進了他的懷裡。

許長棟便索性將她抱住,拍了拍她的背道:“你急什麼?你不是一直舍不得妙妙留洋去嗎?如今沈韜定了親,他自然不會纏著妙妙,那我們妙妙也就不用留洋去了。”

馮氏被許長棟抱在懷中,還覺得有些尷尬,急忙把身子撐了起來道:“話是這麼說,可那沈少帥看著對妙妙確實不一般,我是怕妙妙知道了,心裡難過……”

“這報紙在正房裡擺了一天了,要知道早就知道了。”許長棟估摸著許妙芸必定是看見了,不然他這報紙上也不會有那麼深一道折痕了。

☆、第64章 064

作者有話要說:  從第57章開始,內容有很大修改,建議重新看一遍,不收錢的= =

今天明天單更,周一開始恢複日二更= =

年節之後, 日子就過的很快了。初四半夜接過了財神之後,各家各戶的店鋪商戶們都開門了。許長棟的工廠也開工了, 一早就同許霆過去了。

馮氏在家裡招呼了幾日親戚朋友,今日總算抽出了空來,同許妙芸一起往洪家拜年去。

往年洪家是很重這些舊時禮節的,但今年出了這樣的事情, 便連過年的心思也沒有了。

馮氏問過了洪大少爺的傷情,仍舊是寬慰洪太太,洪太太如今卻似接受了這個事實一樣, 眼淚也比從前少了好些, 隻是說話神情中還透著幾分無奈。

許妙芸同洪詩雨在一旁說話,說起今日是邱維安的生辰,問她怎麼沒過去。

洪詩雨隻淡淡道:“請倒是請了我的,隻是我也沒心思去那些熱鬨的地方, 又聽說你不去, 我就更不想去了。”

她這一陣子一直在家裡照料瑣事,功課也倦怠了, 一個多月後的春招會, 想來是很難過關的。

許妙芸見她這幅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拉著她的手道:“不如我們今天去鴻運樓聽戲吧?”今天是初五, 按說商戶們都已經開門了, 鴻運樓又是做戲班子茶館生意的,這兩天該最熱鬨才是。

洪詩雨心下一動,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期待, 隻往洪太太那邊看了一眼,卻不說話。許妙芸察覺了出來,站起來同洪太太道:“洪姨,我想同詩雨出去逛逛,在外麵吃了午飯再回來。”

洪太太知道自己閨女最近辛苦,一個年節也不曾休息兩日,便點頭答應道:“你們去吧,讓家裡的車送你們過去,早些回來。”

許妙芸陪著洪詩雨回房換衣服,那人左選右挑的,卻不知道穿哪一件好,許妙芸隻笑著道:“你不過就是去聽個戲而已,倒像是去相親一樣,依我看,就穿這件絳紅的小旗袍好了,外麵套一個淺色的大衣就好,今年流行這樣穿戴。”

洪詩雨聽了許妙芸的話,將衣服換好,兩人一起坐車去了鴻運樓。!思!兔!網!

戲園子年節裡是特彆熱鬨的,她們又來得遲了,連個樓上的好位置都沒了。若是坐在樓下,那就是在大廳裡頭了,她們兩都是尚未成親的小姑娘,坐著就有些不合適了。

“要不我們回去吧?”洪詩雨看了許妙芸一眼,小聲道:“沒料到今天生意這麼好。”

那跑堂的知道這兩位都是熟客,也不好意思看著她們掃興而去,又想起許妙芸是曾在沈韜的常包間裡看過戲的,便笑著道:“沈少帥的房間倒是空著的,這位小姐不是同沈少帥相識的嗎?不如打個電話問問他今兒來不來,若是不來,也好讓兩位小姐坐坐。”

今日是邱維安的生辰,他們兩個是表兄弟,沈韜沒理由不去替表弟賀壽的道理。許妙芸想了想隻開口道:“不用問了,沈少帥今日還有彆的應酬,想必不會到這裡來,你先開門讓我們進去。”

跑堂知道許妙芸不光是沈韜的朋友,也是花老板的朋友,便去後台問過了花子君,那人知道許妙芸來了,吩咐跑堂的開門讓她們進去。

花子君在外頭躲了一陣子,年底之前才回來,這兩日在鴻運樓登台,幾乎是場場爆滿。

許妙芸對聽戲沒什麼興趣,不過是為了陪洪詩雨來的,兩人在包間裡坐下之後,洪詩雨等著開戲,許妙芸便有些無聊的剝著盤裡的瓜子。

“你和沈少帥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嗎?”整個上海灘的人都知道沈家和曹家訂婚的事情,可他們肯定不知道,這背後還牽扯到了許家三小姐。

“不過去,還能怎樣?”

這幾日不少人在許妙芸跟前提起過這件事情,尤其是韓氏,那日在老太太跟前特特把這事情大說特說了一遍,深怕老太太聽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好在老太太是個明白人,聽了那些話隻淡淡的說了一句道:“這不正好嘛?沒人來禍害我們家三丫頭了。”

許妙芸心裡是感激的,她和沈韜的事情,說起來當真是上輩子的成年舊事了,哪裡還值得弄到今日。如今各自安好了,她也好把她心裡總有些割舍不下的東西一並都割舍了。

“你呀!”洪詩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台下的戲已經開場,今日唱得是《貴妃醉酒》,洪詩雨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花子君扮演的楊貴妃,過了半日才道:“唐明皇明明喜歡楊玉環,卻還是要賜死她,他難道就是真的不愛了嗎?隻是……江山比起美人,更重要罷了。”

許妙芸細細品味著洪詩雨的話,她茶幾上的小碟子中已經多一小堆的瓜子仁出來,忽然卻笑了起來:“你太抬舉我了,我不是什麼美人,更不想做一個要同江山比的美人。古往今來的美人,有多少是為了男人的江山而死的呢?楊玉環是一個,虞姬也是一個……”

她撚了一顆瓜子仁放到嘴裡,明明剝瓜子的時候覺得這是最香脆可口的,可如今吃著卻有些木木的。

洪詩雨沒再說話,一雙眼睛早已經盯著樓下的戲台。許妙芸覺得有些無聊,將那散在桌上的瓜子殼籠成一堆,抬起頭的時候,卻瞧見一樓樓梯口的地方,有個穿深灰色風衣的人正拐上樓來。

那人低頭帶著禮帽,卻依舊無法掩蓋住他俊美的容貌。

許妙芸手指一顫,茶幾上的瓜子殼又亂成一灘。

這個時候走已經是來不及了。許妙芸實在沒有想到,放著邱維安的生日宴不去參加,沈韜今日會來這鴻運樓。再說了,他都是定了親的人了,就算他和花子君那些緋色新聞都是假的,那現在好歹也要看在曹小姐的麵子上,少出入這裡為妙。

洪詩雨正津津有味的聽戲,這時候若是拉著她離開,總歸是有些掃興的。

許妙芸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指尖,轉身出門。

她以前很怕沈韜,怕他這輩子還纏著自己,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