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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魔尊日常 月令上弦 4442 字 6個月前

線劃過她的眉眼,勾勒出一個令人驚豔的弧度。

被她拉著的晏長庚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接著又若無其事的放鬆下來,攤在沈昭昭的掌心中,任由她將自己的手緊握。

晏長庚的手有些涼意,沈昭昭的掌心卻是火熱的。

陸承的眼神中掩蓋不住一閃而過的錯愕,除卻心底的哪一點小小的驚豔之後,那點小心思很快便被惱怒取代。這個小少爺他委實想不通,為什麼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維護著眼前的這個廢物。這個廢物究竟有什麼好?

“昭昭妹妹,你就這麼向著這個廢物?”驕傲的小少爺有些難過,為什麼眼前這個人的眼睛就不能盯在自己的身上呢?為什麼她不能看到自己,而要去拉著旁邊的那個人?

“閉嘴!”沈昭昭怒目斥道,“你說誰是廢物?我看你以多欺少,才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行為!”

“你!”陸承漲的臉色通紅,其實早年他和沈昭昭的關係也不算特彆好。

原因倒也很簡單,沈昭昭總會搶走屬於他的寵愛。每每她來到這裡後,就特彆喜歡纏著洛其琛,一向溫柔的洛師兄便會很快把他這個師弟拋在腦後,和這個漂亮的像個年畫裡走出來的精雕玉鐲的女娃娃在一起玩。

陸承心裡不高興,洛師兄不跟他玩也就罷了,為什麼這個漂亮的小妹妹也不喜歡跟自己玩?他們兩個在一起了,自己算什麼呢?

這個時候,男孩子的劣性就顯現了出來。偷偷摸摸之下,他可沒少欺負過沈昭昭。沈昭昭也不是個傻的,她一旦覺得自己被欺負就跑去告狀,之後陸承就會被洛師兄斥責一頓。年幼之時,他可沒少為這些事情慪氣。

現在又是這個樣子,簡直是新仇加舊恨,讓陸承的心情越發的不順。陸承和沈昭昭在某些地方都是很相似的,比如都是自幼嬌寵著長大,比如,往往氣頭上便會口不擇言。

“沈昭昭!你話不能說太過分,維護人也要有個底線!難道忘記了洛師兄對你有多好嗎?你說我是懦夫,我看你還是白眼狼呢!就是沒良心,幾句好話轉眼就被彆人勾走了!”

“洛其琛”這個三個字就像是龍之逆鱗,碰不得,說不得,提不得。沒多聽彆人說一句他有多好,就如同在沈昭昭的傷口劃下一刀又一刀。而現在這個傷口就再一次被殘忍的揭開,完完全全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

這是沈昭昭沒有想到的,她被猝不及防的疼痛遏住了喉嚨,連呼吸也下意識的停止。

沈昭昭身體下意識的一僵,她覺得身體之中有一道火山就要噴發,整個人被烈焰焚燒的幾乎要爆炸了:“陸承你是什麼意思?!我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怎麼了!這世上好看的人多了去,本來就不是隻有你洛師兄一個人,怎麼我還要像你一樣天天圍著他轉了?沒錯,我就是沒良心,我就是見異思遷,我就是三心兩意,我就是喜歡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怎麼了!?你咬我啊!你讓洛其琛來打我啊!”

話說到後麵,沈昭昭也已經有些不清楚究竟說了什麼。她氣頭上來,又是痛又是難受,幾乎到了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每個人都看見洛其琛對她的好,曾經她也是這樣認為。可是最後呢?她死在了冰天雪地的昆侖,而眼前這些叫囂著她對不起洛其琛的人呢?他們在哪裡?!誰可曾站出來替她說過一句話?誰可曾拯救她於絕望之中?

沒有、沒有!誰都沒有!通通沒有!

想到這裡,沈昭昭的眼眶中不自覺的就溢滿了水光。她深吸一口氣,死死抓住了晏長庚的手,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麼也不願意鬆開。

晏長庚身體微動,就站在了她的身後,沈昭昭身體有些發軟剛往後靠就落入了一個溫熱的%e8%83%b8膛之中。她抬起眼看去,模糊的視線間隻能看見那一縷乍破的天光,和晨曦之中那人的眸光一點,如墨色浸染。

“彆哭。”

他低語,如同情人之間最旖旎的呢喃。

“誰、誰哭了!”沈昭昭開口就要嗆聲,聲音卻已經帶上了幾分抽噎,她抽出手來咬住自己的胳膊,倔強的不願意發出聲音。

那個時候,她無數次的夢想著,希望有人可以抓住她的手,將她從極寒之地拉出來,帶她走到晨光微曦的天際,看著太陽如火般升起。整片天空完全被照亮,連大地都染上溫暖的顏色,驅趕最後的長夜。然後,再對自己說一句——

“昭昭,彆哭了。”

“這隻是是個夢。”

晏長庚長臂一伸,就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這個身高倒是正好,沈昭昭順勢就可以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將自己狼狽的一麵完完全全的藏起來,任誰也看不見。

從他身上傳過來一陣淡淡的草木清香,像是初春時節草長鶯飛下的生機,仍帶著些料峭的寒意,卻也擋不住寒意下的冰雪消融。

晏長庚再抬眼掃視過來的刹那,陸承隻覺得雙腿一軟。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那個瞬間,晏長庚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怎麼也藏不住的冷意,幾乎要將目光所及之處全部凍結,他麵無表情的看向自己時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生意的死物。陸承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如果他再呆這裡,他真的會變成一個死人。

但當他低下頭看著沈昭昭時,目光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陸承握了握拳頭站在原地漲紅了臉。看見沈昭昭這樣他也有些控製不住的難受,但天生傲氣卻不允許他低聲下氣的祈求原諒。再加上晏長庚的眼神鞭笞,他隻覺得如坐針氈,頭也不抬的粗聲粗氣道:“哼!反正、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我走了!”

說完他帶著身後的小弟,幾乎是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背影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沈昭昭埋在晏長庚懷裡早就平靜了下來,她抽噎了兩下也覺得自己怪沒意思的,好歹也活了一輩子了卻被一個小子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之所以遲遲沒抬頭,隻是有些不好意思罷了。然而等陸承一走,這感覺又太不一樣。

她已經不再是十歲的孩子,而晏長庚也不是昔日隻有十四歲的少年,他們……長大了呀。這樣埋在一個青年的懷中,可以說是十分的不妥當,若是被彆人看見了,保不準又要怎麼嚼舌頭了。

想到這裡,沈昭昭想也沒想的立刻就將晏長庚推了出去。

晏長庚有些猝不及防,竟然被她推著倒退了兩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他上上下下的掃視著眼前的少女,見她兩腮帶粉,水汪汪的杏眼忽閃忽閃的模樣,有些玩味的開口:“好些了?”

沈昭昭聽出了他話中的打趣,瞬間燥的滿臉通紅,一個眼波橫過去道:“什麼什麼東西,彆岔開話題!我還沒問你呢,我爹怎麼沒來?還有,卿鳳小師妹是怎麼回事兒?”

23.第二十三章

晏長庚抿了抿嘴,唇線勾勒出一個嬌好的弧度。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沈昭昭,那眼神仿佛可以將眼前的人完全看穿,直看的沈昭昭心悸不已,忍無可忍的瞪著眼睛過去。

晏長庚見她那色厲內荏的模樣,眼神之中一絲極淡極淺的笑意一閃而過,開口解釋道:“師父本要等你出關,隻是他煉器之事上遇到了瓶頸,在沈掌門的勸說下已經閉關。”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道:“閉關前他囑咐我定要迎你出關,我算了時候便在此日日等候。”

他一向寡言,難得竟說出這麼多話,倒讓沈昭昭著實吃驚。

晏長庚說話時,總有一種輕描淡寫的風情,一詞一句從唇齒間吐出,有些懶散的意味卻又無可奈何之感,仿佛撥動老舊的琴弦,泠泠之聲中和光同塵。可偏偏,他又喜歡在不經意間在某個詞語上加重些許的音調,比如“日日等候”,竟叫人怎麼也忽視不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本就生得好,這樣對人說話時,真是要把人三魂六魄給勾去才好。沈昭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臉色“蹭”的一下,跟火燒似的又紅了。

“我、我又沒有讓你在這裡等著,”爹爹也真是的,這種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搞什麼要告訴給眼前的這個人,“你大可以不必在此等候!爹爹怪罪下來我替你擔著就是了。”

晏長庚攏著袖口,微微低頭看她,也不說話。

“卿鳳呢?”見他解釋完了沈泠的事情,卻對下一個問題絕口不提,沈昭昭有些狐疑低語,“不是真的被陸承說中了吧?”

提到“卿鳳”這兩個字,晏長庚臉上浮現出的淡淡閒適的愜意,頃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聲音有幾分冷冽:“你就這麼關心她?”

沈昭昭對這種熟人身上的危險氣息一向不敏[gǎn],聽他這麼說反而語氣倒有些橫了起來:“喂,晏長庚,你可搞清楚了。我關心她乾嘛呀,我跟她又不熟,還不是因為你。”

這兩個人心中各想各的,好像完全走岔了,卻又在很奇異的地方再次交彙到了一起。

“哦,”晏長庚應了一聲,回道,“我與她本就無事。”

沈昭昭不信,斜睨過去道:“真的?”

晏長庚臉色不變:“嗯。”

最後,在沈昭昭死纏爛打似的追問之下,總算從晏長庚頗為不耐煩的隻言片語之中,拚湊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沈昭昭閉關後,晏長庚也開始跟著沈泠繼續修習煉器。某日他獲沈歸舟的準許到後山去尋找所需的材料時,正好遇到了被妖獸追著跑的卿鳳。卿鳳則是因為不聽師命自己跑到了後山冒險,結果因為技藝不精反而被追的淚水漣漣。

卿鳳看見晏長庚後,仿佛將要溺死之人抱住的一根浮木,哭得不能自已。

晏長庚見她將妖獸引來,若是不出手怕是今天要跟這個人一起交代在這兒了,便拿出了沈泠給他的護身法器。這妖獸級彆本來就低,隻是被卿鳳有些惹惱了而已,見有個不好惹的角色出現,很快便跑了。

隻在原地留下了晏長庚,和死死拉住他袖子不放的卿鳳。

後麵的故事就很順理成章了,正在巡山的弟子發現了這狼狽的兩人,以為是晏長庚欺負了卿鳳,大怒之下將他押到了沈歸舟的座下。卿鳳被嚇的話都說不清,讓晏長庚白挨了一頓責罵之後,才抽抽噎噎的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內疚,又或者是什麼彆樣的情愫,二八年華的卿鳳之後便和晏長庚走的近了。有什麼好的都要分他一份,或者常常自己親手做些東西過去,晏長庚難免不勝其煩,也惹來了一堆風言風語。

“原來是這樣啊……”理完整件事情之後,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