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本就不適合我,讓我感覺到很不舒服很不自在,現在想來,其實也不過就是不屬於自己罷了。”
聽著這話,陳洲的眸子驀然深邃了許多,下意識的將她攬的更緊。
這樣的她,讓他如何不去疼惜?
江鹿感覺的到陳洲無聲的安慰,其實有的時候,安慰的話並不需要真正的說出口,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舉動,自然就能起到治愈的效果,而陳洲對江鹿來說亦是如此。
在回去的路上,陳洲一手提著購物袋,另一隻手與她十指相扣。
江鹿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們真的會繩之以法嗎?”
“嗯?”陳洲側頭望她。
“就是錢正明他們。”
兩人的十指相扣也改成了包裹式。
陳洲將江鹿小小的手掌完完全全的包裹在自己寬厚的手心之中。
“嗯,當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壞事做多了終究是會遭到報應的,更何況他們的罪責可不是一星半點,販毒綁架蓄意謀殺,就這些,就能讓他們將牢底坐穿,估計這輩子都得爛死在監獄裡了。”
江鹿沒說話,而是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湛藍天空的某一處。
她望著天,他望著她。
良久,江鹿這才收回視線,她望著他,一向清澈的明眸隱約泛紅。
“我想,他應該可以放心了。”
她沒說他是誰,但是陳洲的心裡很清楚。
第67章
一個星期後。
在宣判的那天,江鹿坐在台下。
錢正明郭乙珍因為販毒並且雇凶殺人, 而鄭晟他們一行人因為故意殺人, 綁架並且協助督販毒被判處死刑, 緩刑一年執行。
那些掩藏著的陰暗邪惡,已經被連根拔起,在陽光照射進去,一切終究煥然一新。
是結束之聲, 也是從新之源。
然而, 即便如此, 失去的終將不會再重新擁有,但是,那些跟她一樣遭遇的人們,心頭也能有些許安慰。
在結束之後, 江鹿第一次主動跟梁淑言打了電話。
“喂?”
“小鹿。”梁淑言有些受寵若驚。
江鹿低垂著眉眼,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跟她說什麼,但是在剛才那一瞬間, 她就是很想跟她打電話。
“……嗯”
“小鹿, 你怎麼了?”梁淑言敏[gǎn]的察覺到那頭江鹿的語氣有些不太對勁。
“……沒事”
“那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
江鹿一愣, 即便她們再疏遠,可是說到底,依舊是母女,在這個世界上, 唯一跟她有著血緣關係的人。
“沒有, 就是有點感冒而已。”
“你啊, 大夏天的還感冒了,一個人又不會照顧自己,要不你回來吧,這樣的話媽也可以照顧你,你總是……”
江鹿沒有打斷她,隻是這樣聽她說著。
過了大概一分多鐘,她這才開口,“我這裡還有點事,就不說了,我先掛了。”
話音剛落,江鹿快速的掛了電話。
陳洲一出來便看到江鹿一個人站在那裡,她背對著他,整個人瘦弱的可憐,不由的心臟一疼,跟身邊的人打了一聲招呼,他便快步朝她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江鹿轉過頭來,她雙眼紅紅的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陳洲。
“你出來了。”她朝他笑了笑。
陳洲皺著眉頭。
他走到她的跟前,江鹿看著他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感覺到他的情緒不是太好。
“怎麼了?”
“嗯?”
陳洲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閉了閉眼睛,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肩頭。
“想哭就哭吧,我替你擋著,沒有人看見。”
江鹿不由的笑一下,她伸手捶了他一下。
“我不想哭啊。”
“口是心非。”
江鹿沉默了,隻是朝上揚起的嘴唇慢慢的放了下來,她閉上眼睛,更加用力的抱住陳洲的腰。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終是需要一場發泄。
不出片刻,陳洲便感覺到肩頭處傳來的溼潤感與灼熱感,而她瘦小的肩頭也開始微微顫唞起來。
他伸手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頭發,“沒事了,沒事了。”
“我剛才給梁淑言打電話了。”
錢正遠的事情她沒有跟梁淑言說,其實一開始,她又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的,但是在聽到梁淑言的聲音之後,她猶豫了。
她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那麼這還有必要跟她說嗎?
她不知道。
即使說了,她會怎麼樣,可是不管怎麼樣,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一輩子都不知道的好。
可是……
一想到江義,她有些難過,因為這個世界上好像能記得他的,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
案子結束之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白天陳洲去上班,因為還沒有到開學的日子,所以江鹿就有些無所事事,有的時候她會待在家裡看一下午的電影,有的時候也會自己出去轉轉,畢竟她早就將這塊給摸透了。
等晚上陳洲回來之後,就像所有的情侶一樣,一起去超市,一起去買菜,一起做飯。
江鹿很貪戀這樣的日子,平凡且溫暖,更重要的事,陪著她的人是他。
這天晚上,兩人窩在沙發上看著電影,江鹿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扭過頭來,看向陳洲。
“我來這麼久,好像都沒有看到許忠,他人呢?”
陳洲朝她笑了笑,“他請了長假。”
“長假?”
“嗯,去襄城了。”
“去襄城做……”江鹿的聲音戛然而止。
金橘在襄城。
所以說許忠請了長假就是為了去看金橘。
想到這裡,江鹿不由的也抿嘴笑了笑,“原來如此。”
陳洲看著她上揚的嘴唇,喉結忽然上下滾動了幾下。
江鹿沒有發覺陳洲的異常,她準備轉過頭來繼續看電影,但是就在剛想轉過來的時候,下巴被人捏住。
那人溫暖的嘴唇覆了上來。
陳洲用力的含住她的唇吮xī著摩攃著,明明兩人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她總是能讓他這麼欲罷不能。
在這相互糾纏之下,兩人的呼吸不由的開始粗重起來。
陳洲用力的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壓,%e5%90%bb越來越強勢,越來越纏綿。
房間的溫度不由的上升著,悶的幾乎快透不過氣了。
此時陳洲眼睛幽暗深邃,作為一個男人,嘴唇的顏色比她還要鮮豔。
電視機播著的電影逐漸進入尾聲,但是此時卻再也沒有人關注。
九月。
整個新川就像是一個大火爐,被熱浪烘炙的密不透風。
而今天是開學的日子。
原本說好陳洲送她去學校,但是隊裡臨時通知,案子出現了新的疑點,所以他不得不趕回隊裡。
於是江鹿便隻能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前往新川理工大。
江鹿直接打車過去的,一下車,一陣熱浪撲麵而來,整個人差點都快喘不上氣來。
新川理工大是新川最出名的大學,師資力量雄厚不說,且環境極其優美。
開學季,滿校園的都是人,跟她年齡相仿,基本上人手一個箱子,想來也是入學的新生吧。
走在這樣的校園裡,江鹿的內心是帶著無限憧憬的。
江鹿一個人辦好了入學手續,接著便開始尋找宿舍,一路上問了好幾個人,這才成功到達宿舍門口。
他們的宿舍在教學樓的後麵,且在七樓,好在有電梯,此時人也不多,倒是一路暢通無阻。
跟彆的大學比起來,這個宿舍簡直不要太棒,是一個小公寓形式,四人間,有獨立的陽台衛生間。
她是第一個到宿舍的,將行李箱放在一旁,她開始找自己的床鋪。
楊曦。
周韻。
應該都是她室友的名字。
然後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上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自己下鋪同學的名字。
金橘——
江鹿猛的一愣,她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連忙蹲下`身體,看著上麵貼著的名字。
白紙黑字。
上麵確實是金橘無疑。
金橘,是她認識的那個金橘嗎?
想到這裡,於是她趕緊掏出手機給金橘打電話,但是遺憾的是,電話並沒有打通。
她最近都沒有聯係到金橘,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不過好在還有許忠在那邊,她也稍微放心了一下。
不管是不是,等來了,不就都全部清楚了嗎?
想著,她才開始收拾東西,剛打開行李箱的拉鏈,陳洲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怎麼樣,新環境還熟悉嗎?”
江鹿看了看宿舍,“非常滿意。”
“看來你很喜歡啊。”
“當然了,開學了,我就可以認識很多的新朋友了,多好啊。”
“新朋友?”
“對啊。”
江鹿等了一會,並沒有聽到陳洲的聲音。
“喂,陳洲,你還在嗎?”她奇怪的問。
過了幾秒,這才傳來陳洲低沉的聲音。
“聽說理工大的男生特彆多。”
江鹿愣了一下,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她不由的笑了起來,“你都在想些什麼呢?”
這男人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不過這吃醋也太可愛了吧——
“多不多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是有你了嗎?”
江鹿的這句話顯然討好了陳洲,那頭的語氣聽起來都輕快了不少。
“那你之後周一至周五都不回來了吧?”
“嗯,必須要住宿了呀。”江鹿一邊跟他說著話,一邊順手將行李箱最上麵一層的衣服整理出來。
“看來我今晚隻能獨守空房了。”
江鹿一想到他平時在隊裡那麼嚴肅的模樣,現在說著這樣的話,可以聯想的到他此刻略微委屈的表情,不由的一陣反差萌。
她敢保證,他現在覺得是躲在一個角落,偷偷的跟她打著電話。
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他還要不要麵子?
“獨守幾次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要是想你怎麼辦呢?”
“我不是會給你打電話嗎。”江鹿無奈的笑。
“可是打電話我也看不到你啊?”
那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委屈——
江鹿接著說,“那可以視頻。”
“可是……”
江鹿突然想到之前在臨城的時候,她高三剛住宿的時候,他們現在跟之前的似乎反轉過來了。
想想不由的就笑了起來。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說話聲,越來越近,緊接著,宿舍門被推開。
“好像是室友來了,不說了,掛了。”於是她一秒掛了陳洲的電話。
那頭的陳洲連個再見都還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