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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麵前,仙君看到三個孩子都在這裡,奇道:“你們怎麼跑這裡來玩了?擂台那邊開賽了,你們不去看?”

朝陽聽了,有點心動,就叫肖悅音:“叫悅文陪著你伯伯好了,咱們看擂台賽去!”

肖悅音不肯,“你自己去吧,擂台隔些日子就要開賽,少看一次有什麼要緊?”

朝陽悻悻,自己也不肯走,還是跟著一起去了雲瀚分到的住所,並陪著肖悅音姐弟等來了他們父母。長輩們相見,自有許多話要說,孩子們還是很快被打發出去。

“一女一子,正是個好字,你們倆很有福氣啊。”雲瀚笑道。

邱雁君搖頭道:“還是不生好,不生省心。”

雲瀚失笑:“怎麼這麼說?我看兩個孩子各有其性情,都挺好的。”

邱雁君看一眼時季鴻:“你問他。”

“自家孩子當然好,就怕彆家孩子不好。”時季鴻道。

邱雁君無語:“誰叫你說這個了!”還是自己解釋,“大哥彆理他,他總怕悅音被那雛鳳拐走。其實我們是覺得琅嬛界也好,仙界也罷,不適合孩子們生長,很難叫他們建立自己的畢生追求,所以正打算挑個第七重世界,放他們下去曆練一番。”

三個孩子離開雲瀚住所,往擂台那邊去,路上談的跟長輩們說的差不多,“娘說,等給雲瀚伯伯接過風,就送我們去下界了。”肖悅音道,

朝陽一把拉住她:“這麼快?去哪一界?”

“不知道。娘不告訴我們,叫我們做好吃苦的準備。”肖悅音掙開他的手,“反正我不怕,倒是我們的小胖鵝,現在說害怕、不敢去,還來得及喲。”

%e4%b9%b3名胖鵝的時悅文,轉著黑溜溜的眼珠在姐姐和滿臉急躁的朝陽臉上掃了一圈,才慢吞吞說:“怕的是朝陽哥哥吧。”

“朝陽?”肖悅音轉回頭看小鳳凰,“你怎麼了?”

朝陽緊緊皺著眉頭,說:“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你跟我們去乾嗎?不是說凰女要送你回醴泉界認認你那些鳳族親戚嗎?”

“親戚有什麼好認的?我早就去過醴泉界了!悅音,你回去好好問問你娘,到底送你們去哪裡,彆說是我叫你問的,悅文也彆說,等以後我悄悄去找你們玩!”

肖悅音不悅道:“我們又不是去玩的。我娘說了,我們兩個若是不能自己修到證得金仙,就不用回來了!”

“什麼?”雲瀚驚異的看著麵前這一對夫妻,“你們是認真的?何至於此?兩個孩子才多大呢?”

邱雁君苦笑道:“看著小罷了。其實音音已經一百五十歲了,胖鵝、小文也過了一百歲了,隻是琅嬛界聯通仙界,無論什麼生靈都長得特彆慢,我看著他們這樣總是著急,想想我們剛過六十歲就出去摸爬滾打,一路也這麼過來了,他們卻始終懵懵懂懂的,什麼時候是個頭?”

“那你急什麼?左右仙界不似下界,沒什麼凶險。”

“無論環境怎樣,人總要長大,我給他們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而且不下這個決心,他們兩個再留在仙界一百年,也未必有什麼長進。我不想讓他們學著那些金仙那樣過日子,小時跟我一般想法,我們便下了決心。好在他們兩個也願意去,隻要沒有性命之憂,隨他們兩個怎麼去闖吧。”

雲瀚驚歎:“也就是你們才能下這個決心吧。”

時季鴻笑道:“這算什麼?我們在仙笈界的時候,誰家孩子不也都是差不多就放出去自己闖蕩了麼?沒有磕磕碰碰,不知道疼,不知道什麼叫失去,又怎麼會懂得什麼叫幸福、怎麼樣珍惜?”

這樣一說,倒也有些道理,看他們夫妻兩個已經下定決心,且應該做好了萬全準備,雲瀚便也沒有再說。

當晚辦過接風宴,邱雁君夫妻帶著倆孩子回到家,肖悅音趁著父親回淡竹書屋,把弟弟趕出去和青龍玩,自己圍著母親殷勤打轉了好一會兒,才假裝不是很在意的問:“娘,你和爹想好送我們去哪一界了嗎?”

邱雁君漫不經心答道:“早想好了。妙真界,如何?”

“妙真界?”肖悅音臉一垮,“不是吧,娘?”

邱雁君撲哧一笑:“怎麼?怕了?”

肖悅音嘟著嘴不說話,邱雁君屈指彈了女兒腦門一下,“騙你的。你忘了妙真界是第八重世界了?而且那裡崇尚隱逸清修,太乏味無聊了,不適合你們倆。是百花界,你跟悅文好好準備一下,後日就送你們去。”

肖悅音高興的答應一聲,第二天就告訴了朝陽,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當日晚間,她剛回到家,就被母親抓著,和時悅文一起被丟去了她此前聽都沒聽過的九韶界。

一無所知的小鳳凰朝陽第二天來送行,被告知人已經走了,也沒驚慌,有意在仙界又晃了半個月,才找個機會,求赤炎把他送去了百花界。

他母親丹夕凰女和父親赭雲仙君聽說這事的時候,時間已經又過了半個月,凰女對兒子的自作主張又氣又惱,放下話來,不許任何人放朝陽回來,除非他自己證得金仙,飛升仙界。

時季鴻對此非常得意,和邱雁君說:“小兔崽子,剛出生就想來搶你,發現搶不到,又惦記我們音音,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真當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啊!”邱雁君搖頭,“我跟你想的不一樣,我是覺得,從音音出生後,朝陽就整天陪著她,他們兩個之間很難分辨得清到底有怎樣的情感,也許分開之後,才能不辨自明。”

此時身在九韶界的肖悅音根本沒空去想朝陽怎麼沒跟來,因為她在九韶界的辨音大比上一舉成名了!

九韶界十分特彆,這裡的修士以修習音律為主,修煉法門也多與樂器有關,肖悅音在弄清這一點之後,對她父母的怨念就已完全消失不見,因為她在這裡曆練,用她娘的話說,先天就比彆人多了極品外掛——絕佳聽力!

肖悅音雖然自己不愛彈奏樂器,卻從小對聲音十分敏[gǎn],格外喜歡各種樂音,又被仙界雅樂熏陶得審美情趣極高,到了這個重視音律的九韶界,她很快就脫穎而出,找到一份專業對口的工作——調音辨音師。

技巧高超的調音辨音師,稀有度堪比上品樂器,更不用說肖悅音自己還能編曲,於是她在大比成名後,很快就被此界第一大宗門請去做了堂主。至於時悅文,她本來是想帶著這個在她眼裡總是有點呆的弟弟的,但時悅文自己不樂意,他憑一篇文章拜入另一宗門、入了文修道,決心以一支生花妙筆成就自己的金仙大道。

姐弟兩個各有所好,各有追求,這本來沒什麼,但隨著時間流逝,肖悅音在九韶界越來越有名,成就越來越高,追求者越來越多,有關她的各種爆料文章也如燒不儘的野草一般,出了一茬又一茬。讓肖悅音氣憤的是,寫這些文章的主力選手,正是她的親弟弟——雖然沒人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

“時悅文!你再寫這些捕風捉影的事,信不信我揍得你鼻青臉腫?”肖悅音衝進時悅文住所,拍桌子怒道。

時悅文小心翼翼放下筆,把桌上寫了一半的文章藏起來,才站起身,慢悠悠說:“姐姐息怒。”

“息什麼怒?我問你,那篇‘悅音堂主又添裙下之臣,清樂箏宗米君來竟為其拋棄舊愛’,是不是你寫的?”

“不是!”時悅文臉上屬於少年的圓潤早已消褪,他長得越來越像父親時季鴻,這總讓肖悅音對他發不起脾氣來。

“真不是你?”她緩和了語氣問。

時悅文道:“真不是。是我教師弟寫的。”

肖悅音這個氣啊!跳起來追著時悅文打,“你這個混蛋胖鵝!你知不知道裡外遠近!你跟彆人一起寫你姐姐,你……等我回仙界見了娘,一定都告訴她!”

時悅文跑到門口,躲在門後申辯:“我們又沒寫你的錯處,明明是揭發米君來負心薄幸,免得你也被他騙啊!”

“那你不會直接告訴我嗎?”

“是你不叫我管你的事的!”

“那你就寫這些破文章諷刺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哪裡有諷刺你?我隻是告訴你,那些男人接近你都沒安好心罷了!你看,我哪一件寫錯了?”

肖悅音氣的說不出話,時悅文躲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又緩和了語氣說:“姐,彆氣了,我這次老實告訴你,不寫了還不行嗎?”

“這次?還有這次?”肖悅音聲音拔高,“好好好,你說,‘這次’又是什麼爛事?”

時悅文走出來,把藏起來的半篇文章遞過去,“就是你們同門那個新晉才俊張耀光,他是不是一直跟你示好?”

肖悅音懶得看他那些破文章,推開問道:“他又怎麼了?是家裡有妻子,還是有青梅竹馬,還是有表妹啊?”

“都不是。他進你們宗門之前,曾經拜過一個小宗門的宗主為師,他跟那個宗主有不正當的關係。”

肖悅音:“……你怎麼知道的?”

“那宗主自己來找我們說的。她說張耀光從她那裡得到能得到的一切後,就跑去投了你們宗門,她惹不起你們,卻不甘心……”

肖悅音氣的要命,“我怎麼總是招這種人?那宗主人呢?”

“回去了。”

“去給我找回來,我帶她去見我們宗主,把張耀光逐出門牆!”

時悅文一喜:“當真?”

肖悅音抬腿踢他一腳:“你說真不真?”

此事過後,本來還盼著自己也能像父母一樣,遭遇一段終生不渝的美麗愛情的肖悅音算是徹底心灰意冷,對主動向她示好的男人從此不假辭色,隻一心修行,並終於在幾百年後功德圓滿,證得金仙。

彼時時悅文還在他的文豪之路上摸索,距離以錦繡文章飛升的那天,似乎還有點兒遠,他自己倒不著急,隻叫姐姐替他跟父母問好,說他會繼續努力,大家早晚有團聚的一日。

“我始終覺得胖鵝證得金仙最大的障礙,是那些恨他寫文揭發真相、想打死他的人。”回歸仙界見到父母的肖悅音如是說道。

“小文還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樣。”時季鴻笑著感歎,又說女兒,“他都那麼大了,就彆再叫人家‘胖鵝’了。”

肖悅音笑嘻嘻的:“反正他又不在。爹,你是不知道胖鵝這個沒良心的做了什麼事……”

她話還沒說完,一道火光忽然衝進屋內,“悅音!你總算回來了!”火光落地,化為一個赤瞳青年,“我正想著你再不回來,我哪怕走遍三千界,也要去找你呢!”

肖悅音仔細打量了青年幾眼,才問:“是朝陽哥嗎?”見他激動點頭,便又笑道,“你還說找我,當初便說要跟著我們去,後來你去哪裡了呀?”

邱雁君忍著笑,拉不情不願的丈夫悄悄溜走,出門後仍聽到朝陽委屈的聲音:“我被你爹娘騙了,去了百花界!去了以後他們還不管我,硬把我留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