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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古今一同,就算修成了仙,也一樣需要心靈寄托。”

“其實我不太理解。”時季鴻說,“這些人能修煉成仙,無論之前在哪個世界,肯定都是威震一方的宗師大能,怎麼也不至於把一個隻是擅長答題的人當做所謂寄托吧?”

“宗師大能怎麼了?古往今來的強者,有偶像的也不在少數啊!有的時候,人就是需要一點激勵和上進的楷模的,當然,確實隻有一部分人會這樣,另一部分自我意識旺盛的,還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你看現在幾個受歡迎的選手,他們的支持者加起來也就三百左右吧?”

時季鴻點點頭,又說:“以後彆的比賽都做起來了,可能就更多了。”

“那不一定,很可能隻是這些人移情彆戀,又去擁護彆人了。”見慣脫粉的邱雁君笑道,“對了,神皇同意了我做舞台劇的策劃案,第一批演員會從才藝大賽的優勝者中選,所以我們接下來這兩年有的忙了。”

問答大賽十二月五日決賽,當日會公布次年三月將舉行圍棋錦標賽、五到七月將舉行才藝大賽的消息,到十月第二屆問答大賽還將如期舉行,邱雁君要在參與這些活動的基礎上,搞出講述神皇率領三聖打敗魔人入侵的輝煌史詩舞台劇,再加上《仙界旬報》的日常工作,已經不是一個忙字就可以形容。

但時季鴻知道她樂在其中,並且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轉眼之間就把她的一切設想都實現。

邱雁君不怕忙,隻要事情順利,她就乾勁兒十足,所以一年兩年在她這裡,也是轉瞬就過去了。

舞台劇《驅魔·終極之戰》經過兩年的精心籌備,首演大獲成功,邱雁君和所有演職人員在碧水宮中正搞慶功宴,一篇實名稿件突然送到了她手上。

她當時沒當回事,隨手收了起來,回去琅嬛界時,已經有點醉了,更把這事忘到腦後。第二日是《旬報》出刊日,文章和版式已經提前審訂好了,自然也沒通過邱雁君就直接印發,直到她拿到新鮮出爐的報紙,才恍惚想起,她好像收到一份投稿。

這會兒她才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因為投稿渠道他們早就改了,神皇在碧水宮和紫微宮之間,安排了一處小巧庭院給旬報社,孟月帶著幾個編輯就駐紮在那裡,接受投稿和信件的地址早就改成那個地方了呀!

邱雁君取出那份投稿,打開看了一遍,前麵還有點想笑,到後麵就不知不覺斂了笑意,蹙起眉頭。

“怎麼了?”時季鴻進來看見她這樣,就問。

他剛剛回了一趟淡竹書屋,這些日子忙,沒怎麼顧得上仙笈界,今早起來後,時季鴻就先回淡竹書屋,在湖邊呆了一陣。

“收到一封批評稿件,”邱雁君把投稿遞給時季鴻,“這個奧華仙君膽子不小,批評我們‘泛娛樂化’、鼓勵大家玩物喪誌,罵我諂%e5%aa%9a、歌功頌德,我都能理解。他後麵直接把炮開向神皇和三聖,說神皇不思進取,和三聖他們四人把持仙界大權,不分給後飛升的仙君——嘖嘖,雖然這句是實話,但是他就不怕這幾位‘把持大權’的報複他嗎?”

“奧華仙君?沒聽過呢。”時季鴻一邊看一邊說,“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鬱鬱不得誌的酸味。”

“我沒覺得酸,尖酸勁倒是十足。”邱雁君叫青龍,“你聽說過奧華仙君嗎?”

“奧華?”青龍蹲在窗口想了想,“啊!南邊兒有個最偏僻的山洞,叫做燃心齋,主人貌似就叫奧華。我上次想去瞧瞧,玄鳥不讓我去,說那位仙君性情古怪,洞府不許旁的生靈接近,他就自己住在裡麵苦讀苦修。”

正說著,碧水神女突然傳音叫她去,邱雁君就和時季鴻拿著投稿,進空間通過那幅畫去了碧水宮。

“你昨日收了一份奧華仙君的投稿麼?”碧水神女一見他們就問。

邱雁君苦笑道:“神女知道了?”她說著把稿件呈上。

“我倒是不想知道。這個愣頭青方才拿著新一期旬報找上門,問我們為什麼堵塞言路,不登他的投稿,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問綺風,說是給你了。”

碧水神女解釋完了才看稿件,然後一邊看一邊罵,“放屁!誰稀罕把持什麼大權?天降功德是我說得算還是他能說得算?我們倒是想退位讓賢,真退了讓給他們這些自命不凡、一點功德都沒建的棒槌,魔王轉頭就帶著萬千魔人殺過來,到時候血流成河就好玩了是吧?”

邱雁君看神女真生氣了,就縮在一邊沒說話。

“真是看我現在脾氣好了,就他這麼個玩意兒,以為自己嘴皮子利落、會講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就大放厥詞的,放在以前,我早一手指碾死了,看他還放不放這些屁!”

神女餘怒未消,又罵了半天,時季鴻好不容易找了空兒插嘴道:“聽神女這樣說,我倒覺得真不妨亮亮本事給他們看——下一期旬報把這篇文章就登在頭版,然後三聖裡隨便出個人、開個擂台,想上進的,就讓他們來試試好了。”

邱雁君眼睛一亮:“說得對!就叫聖君去好了!他不是正閒得難受麼?好不容易把幽冥使者‘送’走後,就哪兒也不敢去了,還非得要在我們舞台劇裡演他自己,我看不如把這個揍人的差事交給聖君,顯顯神威,也免得總有癡男纏他。”

碧水神女被她最後一句逗笑,“倒是個主意。不過這事兒得先稟明神皇。”又抱怨,“你好久不產糧了,現在舞台劇首演成功,你沒事兒忙,也該寫幾個本子我們看了。”

“這卻不怪我偷懶,是聖君淨給我們搗亂、不給我提供素材,”邱雁君笑道,“不過聖君真開了擂台,也許就又有素材了。”

打岔兩句,終於讓碧水神女恢複了笑容,她把投稿折起來,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見神皇。”

邱雁君兩個回去水韻閣,等了半日,神女和另外兩聖一起來了,“神皇說不用等下一期旬報,明天加刊一期,頭版就登這個。同時登一條消息,明日開始,眾仙都可以去神皇宮門處領舞台劇門票,每日限兩百張。神皇的意思,叫大家好好重溫一下魔人入侵時的戰亂之苦。”

碧水神女一件一件吩咐,“另一個就是你們建議的,開設一個切磋仙法的擂台,神皇說,不用固定是誰守擂,攻擂人可以從三聖五賢中指定一位比試,比如這個奧華想跟天君切磋,就可以選天君,隻是須得提前申請,不許反悔。若三聖五賢輸了,我們的名號和職位立刻授予攻擂人,攻擂人若輸了,發配下界修煉五百年。”

“神皇英明。”邱雁君笑讚道。

說完這事,三聖相攜離去,邱雁君疑惑:“那兩位跟來是乾嘛的?一句話都沒說。”

時季鴻搖頭瞎猜:“可能是怕神女一時生氣,跑去先把奧華仙君給揍了吧?”

“噗!哎,你有沒有發覺,神女最近對天君好像……態度有點轉變。”

“沒有。不過你提醒了我,我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說。”

“什麼?”

“雲大哥快飛升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仙界兩年,仙笈界可就好幾百年過去了呀!

☆、雲瀚飛升

邱雁君又驚又喜:“你怎麼不早說?”

“我回來想跟你說, 看你神情不對,就先問緣故……”時季鴻解釋兩句, “你不用著急, 雖說是快了, 但怎麼著也得幾年,所以你先寫稿, 我回去看著, 真到緊要關頭再叫你。”

仙笈界的幾年,換算到琅嬛界也得好幾天,她這邊稿子確實緊急一些, 邱雁君答應一聲, 先趕稿。稿子內容其實並不複雜,她隻在措辭斟酌上花了點時間, 很快就寫完,拿給神女審閱通過,就叫孟月拿去印局印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天之後,她就跑去淡竹樹屋和時季鴻一起守著,等雲瀚渡劫飛升。

“這個跟在雲大哥身邊的人有點眼熟……”

時季鴻笑道:“當然眼熟。你再好好想想, 要不是他,我們可能都沒那麼快就脫離邱至瀾的掌控。”

邱雁君想起來了, “啊!是明家兄弟的一個吧?”仙笈界一轉眼過了好幾百年,明克允樣貌改變不少,氣質更是與以前截然不同,她一時竟沒認出來。

“對, 是明克允。他後來拜了列懸為師,做了瀛台台主,現在自己也已經收了弟子,準備在雲大哥飛升之後,把台主之位傳給他弟子,就閉關了。”

“咦?當初不是融騫要收他做弟子麼?而且明克允先學了《紫陽功》呀!”

“當初隻是那麼一說,沒正式拜師,列懸回去以後,說明克允與他有緣——那黑犬不是一直養在瀛台麼?融騫大概也覺得瀛台台主大弟子,比跟著他強,明克允學紫陽功的時日也不長,就同意了。後來野狐峰師尊和任門主那一戰,紫浮宗的人也領悟了陰陽相濟之道,明克允先學紫陽功後學浮沉經,倒走出了另一條路,成了他們那一輩裡除雲大哥之外最傑出的弟子。”

邱雁君點點頭:“原來如此,那挺好的。他哥哥呢?”

“明克讓已經死了。他早年根基受損,後來再怎麼修煉也難彌補,始終結不成元嬰。”

“那五色穀那個女邪修呢?沒再去找他?”

“你說方雪萍?她死得更早,臨死之前還真跑去紫浮宗,想見明克讓最後一麵,但明克讓正在閉關,她等不及,隻能寫一封信讓明克允交給明克讓。明克讓出關後看了信,出去找時,方雪萍已經死在他們最初相識的地方了。”

邱雁君有點唏噓,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遲疑的問:“中州呢?”

到琅嬛界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問中州——這兩年多邱雁君一直忙著打造她的娛樂帝國,無暇他顧,仙笈界後來的發展,多數是休息時,時季鴻說來給她解悶放鬆的,中州當然不在其中。

這會兒聽見她問,時季鴻表情很平淡,彷佛她問的就是跟明家兄弟一樣沒有特彆關係、隻有幾麵之緣的人,“唐夫人始終沒有再懷孕生子,因此唐辰天在一百年前選了唐永愷做中州之主。中州沒有再擴張,西大陸崛起了幾個新的宗門,大家雖然偶爾有爭端,但最終還是都協商解決了,沒有釀成大的慘禍。”

紫微天君洗去仙笈界修士記憶,將一切複原後,又換了時季鴻掌管所謂天道,仙笈界機緣更多,人們也隱隱都有一種危機感,對修煉進階的渴望更強,所以這幾百年一直呈現欣欣向榮之態。絕大多數修士都能按部就班的修煉,野心勃勃、想要搞風搞雨的人少了很多,仙笈界自然就相對平靜。

“不過……唐夫人未能突破化神期,壽命差不多到了儘頭。”時季鴻最後說道。

邱雁君沒什麼反應,低頭沉默著看紫浮宗全景,好一會兒才開口問:“澄澄和唐公子生孩子了嗎?”

“生了一個女兒,很